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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每逢佳節倍思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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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不知不覺在這裡住到了年三十,每天都很放鬆的吃吃東西,曬曬太陽,看看大黃狗。小光每天忙完就跑過來找雪兒,那天的紅燈籠也是下午他跑來掛上的。他跟雪兒很熟了,也漸漸知道了他的身世。雪兒把他當孩子看待,因為自己的孩子在上個世界,過了年也十一歲了。

奶奶從吃完早飯就開始準備,剁餡兒、和麵,準備包餃子。爺爺出去了,回來拎著一條不太大的魚,一壺酒。他笑容滿面的說,:“孩子,看看,魚!”他高興的把魚交給奶奶,奶奶就開始準備收拾魚。雪兒這幾天對這裡有些熟悉了,這個村子不太大,人口不是很多,只住了幾戶人家。住的不是很近,但是關係都很好。基本都是老人、婦孺和孩子。

聽老人講小光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被徵兵打仗,最後只剩下孤兒寡母。他的母親給人漿洗衣服、賣菜、給人幫傭,好不容易才把孩子拉扯到這麼大。雪兒光是聽,就能知道小光母親的不容易。想當初她在那個世界,一個人帶著倆孩子還感覺很吃力。有時候忙著打掃、洗衣服顧不上做飯,就會點餐。帶孩子去買菜就別提多辛苦了,好在那時候還有小車,各種app上也能買菜。而小光的母親就得帶著幾歲的孩子去討生活。有時候實在不能帶孩子,就把小光放這裡。

都是在艱難的世道討生活的人,雪兒能想象其中的辛苦。“我們做了這麼多菜,不如把小光母子叫到這裡來吃飯吧!”奶奶邊收拾魚邊跟爺爺商量。“今年是大年三十,讓小光母子過來一起過年吧。”爺爺很開心。“我去叫小光!”雪兒站起來,只有她跑的最快,她當然承擔了跑腿的功夫。小光家其實離老大爺家不是很遠,走路的話五六分鐘。雪兒一溜煙的就跑出門,急的老人在後面喊:“慢點兒!”

雪兒推開籬笆門,就往前跑。然後順著小路左拐,往前跑了一會兒,就累的氣喘吁吁。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慢下來,看到前面一棟小房子,也同樣是籬笆,籬笆門關著。雪兒站在門口朝裡望,有個婦人端著盆走過來,衣著簡樸,臉上有些淡淡的輕愁。“你是雪兒吧?我這幾天總聽到小光提起你,你是孫奶奶家的孫女吧?”“伯母您好,我是孫奶奶家的孫女兒。爺爺奶奶說今天是大年三十,家裡做了飯,讓你們過去一起吃。正好一起團圓!”雪兒微笑著說。“小光出去撿柴了。一會兒就回來。你趕緊進來!”說著那婦人就把雪兒讓進屋。家裡很簡陋,但是很乾淨。

“真是個好看的女子!”小光的母親,幫雪兒把剛才跑來弄亂的髮絲整理了一下,她看著雪兒有些發呆。年輕的少女,總給人一種朝氣。她彷彿從雪兒身上看到自己的少女時期,那時候懵懂、迷茫,卻很有朝氣。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的男人沒有的那一刻起,從一個弱女子蛻變成如今的自己。什麼都需要自己去抵擋,一個母親帶著一個孩子,她就得把自己的手變成一把刀,去砍掉所有困在身上的大山。

她看到雪兒青蔥一般的手,再看到自己佈滿老繭的手。她笑了,人生就是這樣,她在努力地活著。她竭力想維持體面,把家裡能拿得出手的吃的想給雪兒拿出來。結果,翻遍了所有都沒有翻出東西。雪兒好似看出了她的窘境,竭力的說道:“等小光來了,我們就去爺爺奶奶家。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就好!我們互相陪伴著過一個團圓年!”小光媽媽又把家裡整理了下,拿了把鏟子,走到院子裡,院子裡有一處堆了些草的地方,小光媽媽把草拿開,挖出了幾顆蘿蔔。她微笑著說:“留了幾顆過年吃的!”她邊把蘿蔔身上的泥擦掉,邊把草又重新覆蓋上。

雪兒知道這邊的鄉下,其實能吃的東西很少。這邊一年四季季節很分明,這幾顆蘿蔔,應該就是他們留著過年的飯了。窮人嘛,吃的東西都要計算著分配著。

“母親,我回來了!”小光瘦弱的肩膀揹著一捆柴,手裡拎著一個小白兔。“小光!爺爺讓你去家裡吃飯!”雪兒聽到小光的聲音,趕緊轉身說道。小光卸下身上的柴,把兔子遞給雪兒,“看,可愛吧!跟你似的,雪一樣的白!”小光把兔子放到雪兒懷裡,那是一隻不太大的小兔子。“在哪兒找到的?”雪兒好奇的問。“後山上,有一個兔子洞。今年天冷,兔子出來找吃的。這隻小,我給抓住了!”小光邊說邊比計劃。

雪兒等他們收拾好,就抱著兔子一起走向老大爺家。她看到煙囪裡冒出的白煙,雪兒笑著說:“你看,奶奶在做飯了!我們回去就可以吃了!”“我過去看看能有什麼幫的上的嘛。”小光母親快走了幾步。小光一路要摸兔子,雪兒不讓摸,一路跑跑走走打打鬧鬧的來到了爺爺奶奶家。

爺爺擺了一桌子吃的,“快,快,都做的差不多了!就等你們了!”小光母親走過去,把蘿蔔遞過去,“家裡沒有太多吃的,這幾顆蘿蔔留著過年的。拿過來做著吃吧。”小光母親對爺爺不好意思的說。“來,快,準備吃飯,難得過一個團圓年!”爺爺招呼他們入座。雪兒把奶奶也叫來一起吃飯,房子很簡陋、桌子很簡陋,但是桌子上的菜都是熱氣騰騰的,還有餃子。爺爺還倒了些酒,讓每人都喝上一口,過年了嘛,就要熱熱鬧鬧的……

酒足飯飽,大家都幫著收拾桌子。爺爺拿出兩個紅包,一個給了雪兒,一個給了小光。“別嫌錢少,過年圖個喜慶,奶奶和我給你們準備的紅包,給孩子們壓壓歲。”爺爺笑呵呵的對著小光和雪兒說。直到小光媽媽點點頭,小光才收下紅包。雪兒被這微小的細節逗笑了,真是個單純可愛的孩子。雪兒接過紅包說:“謝謝爺爺奶奶!祝你們新年越來越好!長命百歲!”

奶奶笑著說:“今年能一起過年,讓我感覺沒白活,很幸福!”這時候門外大黃在叫,雪兒過去把門開啟,讓大黃進來。給它扔了顆餃子,讓它也過過年。大家有說有笑,雪兒撫摸著大黃,心裡無限惆悵。每逢佳節倍思親,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們還好嗎?她們的年過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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