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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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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記憶已經不是很清晰了,現在回憶起來只記得後來,周花,和張雪一直在哄我,本來我早就不哭了,一被哄,就像洪水找到了宣洩口一發不可收了,直到最後哭累了。

花兒給我買了小蛋糕,張雪在旁邊給我扇著小扇子,夏天實在是太過悶人我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浸溼,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我回村子裡的老房子裡住了幾天,爺爺在我初二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我記得那天,雨下的很大,雖然也是夏天但是格外的陰冷,那幾天過的恍恍惚惚,我靈魂中的一部分似乎也跟著爺爺飄走了,那天我也沒有哭,我想我應該要大哭一場,那樣會顯得我比較孝順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在哭,奶奶在我出生前早已去世,這位七十三歲的老人沒有再多的親人了,以前聽父母提起過爺爺本是有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的,不過在那個揭不開鍋的年頭裡,學著長輩去闖關東就再也沒回來,這場葬禮上有幾個人會為他掉眼淚呢?

我總在想時間也許也算是一種毒藥,一種存在於現實,無處不在的孟婆湯,讓人們將大部分回憶遺忘,開心或者不開心,父親常年在外,母親更是和這位老人算不算熟悉,在他僅剩的家人中,我似乎是這些年來陪伴他最久的可是我早已記不清他的面容,去上小學之後我很少回來,因為年紀小一個人行動不便,因為身體不好,因為暈車嚴重,我不斷的再給自己的冷血找理由,在給自己無法哭泣找理由,我也是難受的,有一種無法描述的情緒在身體裡遊蕩,十分難受,也許這就是悲愴。

周花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她總是像一個小太陽一樣,驅散別人的陰霾。

夏米一個人在屋子裡躺著,屋子裡裝修過很多次,外面雖然仍然是老房子的樣子,裡面則翻修過幾次,各種傢俱還算齊全,就是太久沒人居住,加上北方天氣乾燥,落灰是在所難免的,每到過年一家人就會回來看看,串串親戚朋友。

屋子的窗簾全都被夏米拉上了,屋子裡光線很暗,只有縫隙中透露出的幾縷微光,這幾縷微光不偏不倚的打到夏米的臉上,把他晃醒,夏米翻了一個身子繼續睡去,卻被院子裡傳來的嘈雜聲吵醒,夏米腦子裡想到了什麼,(這裡經常沒人住不會被小偷踩點,入室盜竊吧),想到這裡夏米立刻從床上做了起來,隨意的披上睡衣,跑到廚房裡拿了把刀,然後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這時屋外想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夏米!是我!我們來看你了!

夏米聽到是周花的聲音,身子從剛才的緊張中脫離,忽的沒站住,癱倒在地,聽到屋內聲音的周花,以為夏米出了啥事情,一腳把門踹開,屋子的鎖子是那種老式的門鎖年久失修,被斑斑鏽跡覆蓋,因此周花和張雪並沒有費多少力氣,就進到了了屋子裡,門框開的一瞬間砸到了夏米的頭,二人進到屋子後看到的則是一手拿著刀,、一隻手拄著地,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的夏米,周花一瞬間漲紅了臉,嘴裡下意識的喊了一句,絕代omega,夏米反應過來,則是一臉鄙夷。

夏米:別喊了!過來扶我一下!

張雪從一旁探出頭,小跑到夏米身邊將他扶起來,夏米扶著腰,表情有些痛苦,腳踝似乎有些扭到了,周花連忙道歉。

周花:抱一絲~抱一絲~呀,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為你在屋子裡出啥事了。

夏米:我沒事啦!反倒是你們把我嚇得不輕,你們怎麼來這裡了呀

周花拍了拍胸脯說道;當然是因為想你啦!

夏米:我們不是幾天前一直在一起嗎?

周花變成小貓一樣的表情用可愛的語氣說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絕情的男人!都不想人家!

夏米: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的呀!

周花十分自信的說道:當然是憑藉本小姐對你的瞭解以及第六感得出的結果。

張雪拍了拍,夏米身上的塵土,將夏米扶到椅子上,周花趕忙跑到隔壁的爺爺奶奶家,去家裡拿跌打損傷藥。

周花小時候在老家的那段時間十分淘氣,因此老家的爺爺奶奶為她囤了好多跌打損傷藥,不一會周花便跑了回來。

兜裡還帶著周爺爺,給他塞得花生、瓜子、糖,周花剛要上手,夏米阻止了她。

夏米:咱都這個歲數了,這個場景你好像不適合和我發生接觸,你把我扶到臥室的床上,然後你們出去,我自己來吧,剛好也換一下衣服。

夏米,再換藥這段期間客廳內的張雪和周花,陷入了沉默。

周花尷尬的笑了笑:哈……哈……

夏米知道周花怕自己一個人悶出事情來才來找自己。

三人在村子裡生活了一段時間,黃昏時分一起在村子的高處,看炊煙裊裊,夏季的火燒雲,是天空給孩童的禮物,是夏米和周花,小時候難忘的記憶。

三個人坐在一起,周花靠著張雪,夏米一臉痴迷的看著天空,腦袋裡湧出五彩斑斕的色彩,比火燒雲更加絢爛。

周花:米兒,我們好像好久沒這樣安靜的坐著一起看風景了。

夏米的臉上露出久違的微笑:是呀!學業越來越忙,好久沒這麼悠閒過了!

周花:小雪,你小時候看過火燒雲嗎?

張雪也笑了笑:看過呀……我記得在小學的時候我們講了火燒雲的課文,之後我放學我就跑樓頂去看了。

周花:一個人嗎?

張雪:是呀——

周花:沒事以後咱仨一起,你們倆填志願的時候可要幫我,別讓咱仨的學校離太遠!最好是一個學校!

夏米:會的啦!一定會的!

周花:村子裡的炊煙好像變少了。

夏米:是的,好多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了,老人家,也到了年紀,或是去了天上,或是去別的地方和子女住在一起了,世事無常,歲月在不知不覺間將一切侵蝕,時間是從來不會在意人們怎麼想,讓一切都都變了樣子。

周花:啊?

被你搞得文鄒鄒的,別胡思亂想啦。

周花指著遠處的一棵老槐樹。

周花:米兒,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總一起去爬那棵樹!每次都是我把你拉上去。

夏米:記得!那棵槐樹上都是刺,你非要拉著我和你一起爬!

兩個人一起鬨堂大笑,陷入那不算久遠的回憶中,張雪也被兩個人感染,也笑了起來,三個人看著斜陽,炊煙,火燒雲,老屋……,滔滔不絕的分享小時候的趣事。

時間將炊煙帶向太空,炊煙讓時間顯型,它好像也沒有那麼神奇也能被人以某種方式抓住,變成了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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