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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的一日直播輪到了凌堯。
但沈灼也沒空看,他好多頓飯要和朋友吃,有些認識的能組局,有些要單獨,送最後一個朋友上車以後又回家蒙著被子睡了一晚上,起身吃了雞蛋和豆漿,就去學校考試了。
表演專業不比其他專業,因著有好機會就得上,所以會提前學很多內容,不能提前學的,導師會在群裡發錄影或者ppt,讓他們自學。
至於作業,平時的小作業可以不交,但考試過不了就得後果自負,要麼掛科要麼補考,補考再不過一樣延畢,等到大三大四,還得寫論文答辯。
當然,有那個條件也能提前寫,要是選好了老師準備考研什麼的,還會省不少功夫。
沈灼還沒開始寫論文,他想在畢業之前演到主角再想論文的事情。
現如今擺在他面前最重要的還是考試。
沈灼其實不喜歡考試,從小到大都不喜歡,就算他從小到大成績都好也一樣。
沈灼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喜歡考試,無論他成績好不好。
之前在彈幕裡喊話要超過沈灼的那位同系也一樣,他只是喜歡贏,如果沈灼不是第一,那他那話就會衝著別人喊了。
因為考試是一件很耗費精力的事情,要備考、考理論的時候要寫很多字,考聲臺形表的時候又很費腦子和體力。
何況這些東西也不可能一天之內考完,連著考好幾天,等終於結束的時候,沈灼都覺得腦子和身體都要累趴了。
到學校食堂的檔口買了杯檸檬水,沈灼邊喝邊往校門的方向走,口罩掛在左邊耳朵上一晃一晃。
等走到校門,看看道旁的樹木,深吸了一口氣才覺得終於活過來了。
結果一抬眼,看到斑馬線對面停著好幾輛車。
還都是豪車。
其實也不奇怪,這邊算是華劇的後門,沈灼因著人少才走這個門的,但總有人也和他一樣的想法。
沈灼知道學校有不少出名的學長,不光有表演系的,現在身家都很可觀。
相比起豪車,他更羨慕他們能搖到車牌號。
啊,真的很羨慕,他的車牌號還得再等等。
不能再看。
沈灼讓自已的目光定格在馬路對面的行人燈上,等跳轉之後,抬步走到斑馬線對面去。
那邊一長排的都是小吃店、水果店之類的,沈灼暗自想著要不買點水果,給老師師孃送點,然後剩下的帶回家給爺爺,吃水果總比吃零食強。
結果剛要越過那一排車,就被按了喇叭。
沈灼有點懵地後退了兩步,就看到黎一瀚坐在其中一輛上對著他招招手。
見沈灼被嚇到,黎一瀚有些抱歉地下車。
同時下車的還有好幾個。
“你們怎麼都來了?”
沈灼看到一眾人朝他走過來,他們或多或少都做了點防護,有的墨鏡有的口罩,白月還戴著一頂卡其色的漁夫帽,他頭小,漁夫帽戴著,襯得一張臉還沒巴掌大,不得不抬手拎著點帽簷,免得別人看不見他事小,他看不見路事大。
看到沈灼,看到救星似的,摘下帽子給沈灼戴上。
沈灼戴著不比他情況好多少,不得不調整了一下,往腦後戴戴,笑說:“你這買得也有點太大了。”
“你沒看到訊息,”黎一瀚靠在自已的車上,“施導說你明天要進組,今晚一起吃個飯,不拍攝。”
沈灼就掏出手機一看,果然。
就說:“我考懵了,今天命題的時候那個劇情轉折轉折又轉折,要是我老師絕對不會這麼考我。”
沈灼他老師不能考沈灼,不光是沈灼,他教的都不能考,因為要保持公平公正,得避嫌。
葉湑站著,看沈灼手上拿著的那杯檸檬水,橙黃色的液體顏色很漂亮,杯壁上帶著水珠,沈灼的指尖被沾得溼潤,因為是冰的,還有點動人的薄紅。
已經喝下去一大半,估計是一路喝著出的校門。
眼底帶著點倦色,但精神很好,應該是緩過勁兒了。
“我到現在都害怕考試,年年高考那陣兒我都能接到賀圖的單子,搞得我做夢都能夢到自已考試,又想不出答案,急得滿頭大汗地醒過來。”白月感同身受。
“今年也快了,沒幾個月了。”黎一瀚說。
沈灼聽到這話,嗤嗤地笑,咬著吸管,牙齒露出來,瓷白的,晃眼得很。
他們這一幫人各有各的風格,沈灼最豔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開始紅起來了,人家說紅氣養人,沈灼考了好幾天試,還這麼好看。
這會兒都這樣,要是以後更紅,會是什麼樣啊?
“上車?”裴淮看向沈灼,“施導定好位置了。”
沈灼看他們這一溜豪車,說:“你們陣仗好大。”要是拍攝,估計不會開這麼多豪車出來,影響不好。
但是沒拍攝又不一樣,財力也是魅力的一部分。
白月說:“我是借的我師兄的,我那輛直播的時候外觀入鏡過,怕被認出來。”
沈灼就說:“那我上白月的車。”
上誰的車都不合適,白月是他的好朋友,不一樣。
白月笑嘻嘻。
眾人對這個結果也都早有預料,也都能接受——還怕沈灼真的上誰的車呢。
沈灼這幾天沒少吃飯,一上車就說:“這幾天我飯局特別多,京州數得上的館子都吃遍了,如果不是施導定位置,我寧願上路邊隨便吃碗蛋炒飯。”
白月從車裡找出一盒消食片跟一盒胃泰給他:“我們應酬也多,再好吃的菜這麼個吃法也夠嗆,等到了地方,你先衝杯這個胃泰喝。”
“用不著,也沒這麼誇張,我是膩到了又不是撐著了,”沈灼笑著放到一邊,“是藥三分毒,勸你也少吃。”
白月就啟動了車輛。
六輛豪車排著隊行駛上馬路,雖然不拍攝,但也挺吸睛的了,好在這兒是京州。
等平穩駕駛了,白月猝不及防就問他:“你和葉湑在衛生間幹什麼?”
沈灼差點被嗆到:“什麼?”
“正片放出來之後,你和他的cp都磕瘋了,”白月說,“就你之前凌晨回來之後,你先進了衛生間,葉湑也進去了。”
“別人不能聽,我總能聽聽吧?”白月帶著點揶揄,“其實我們幾個都能感覺到,你對葉湑不一樣。”
雖然也說不出來具體有哪裡不一樣,但人與人之間是存在磁場的,微妙的不同也能被察覺到。
白月學藝術,心思細膩,其他人是太關注沈灼了,因此簡直草木皆兵。
而且葉湑回回出手都太猛,實在是個很強勁的情敵。
“我喝多了,”沈灼捏了捏眉心,“和投資人吃完又續了一桌,結束之後年紀大些的前輩回去了,我們還續了個KTV,一開始場面還能控制,後面都瘋了。”
白月聞言就知道沈灼要麼斷片了,要麼不想說,白月覺得前者可能性更大,因為鏡頭裡,這人從衛生間出來之後就栽到被子裡,要不是葉湑出手幫他脫了鞋蓋了被子,估計很快就要喘不過氣了。
“你以後還是少喝點吧,”白月說,“在外邊要保護好自已。”
沈灼低聲說:“我會講道理。”
白月想說不講道理的一大把呢,結果就聽見沈灼後面一句:“如果對方不聽,我還略懂些拳腳。”
“好哇,你也開始衝浪了,”白月沒當真,聽到這話險些笑倒在方向盤上,說,“你別和我說話了,我怕我出事故。”
沈灼也笑,不過之後也依白月的,沒再說話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施成定的是一家南方菜館子。
這樣的館子在京州不好找,沈灼進去之後,發現店面也不大,一共也才兩層,樓下是大堂,四張方桌子,樓上是包廂,大的小的加起來才八個。
“新開的嗎?”沈灼發現佈置都是簇新的,雖然店面不大,但很亮堂。
又說:“這邊人流量不多啊。”
“應該是,”黎一瀚說,“主要承接席面的,散客不多。”
施成定的是個十人的大包廂,大圓桌中央擺著漂亮的造景,有兩尾很小的魚在造景的水裡遊蕩,造景上還倒了乾冰,仙氣騰騰。
“確實感覺到南方了,”黎一瀚一看就說,“小橋流水的造景。”
施成點的套餐,已經上了兩道涼的了,他們也都熟悉,不用太講究,
施成把沈灼叫到自已右手邊坐著:“今天不上酒,免得耽誤沈灼明天進組,有椰汁和橙汁,入鄉隨俗。”
“沈灼喝什麼?”裴淮坐到了沈灼邊上,右手邊是葉湑,再其次是凌堯、黎一瀚和白月。
白月載了沈灼來,就不和他們爭了。
施導左邊空著幾張位置方便服務員上菜,除此之外放著施成的包。
“橙汁吧。”沈灼說。
裴淮就又起身,把橙汁夠了過來,倒到沈灼的杯子裡。
施成當然不是專門找眾人吃個飯,一則是沈灼要進組了,也算是給沈灼討個彩,二則,沈灼不在,律動小屋拍攝也不能落下,但沈灼不在,安排也得改改。
於是趁著服務員開始上菜的功夫,就從皮包裡掏出了檔案,一人發了一份:“這是我對之後節目的一個安排,你們看看自已在群裡商量商量行程安排,沈灼不在,也別拉垮。”
“我和程念那邊談了,”施成緩緩丟擲誘餌,“節目呢還是上四休三,三天裡有個人直播,但是正片的前三天表現好的,第四天可以去探沈灼的班,一整天,但要配合節目組的安排。”
“我跟程念那邊定暗號,暗號不對的別想進去,”施成看向白月,“關係好的也攔,所以別想著私底下偷偷去。”
白月趕緊舉手作投降狀。
施成失笑著抬起手壓了壓:“其實我也不怕你們私底下偷去,沈灼對一個人的人品還是有判斷力的。”
沈灼:“……”好的,現在壓力來到他這裡了。
他垂眸翻看資料,發現節目組接下去安排嘉賓們去做的事情都很有意義,就說:“可惜我去拍戲了。”
白月看了也說:“施導,你可真的是有備而來。”
施成這樣的安排,要是他們不好好拍,估計自已都會看不起自已。
桌子上的轉盤自已會轉,服務員這時候也好了菜,說:“慢用。”就離開了包廂。
凌堯說:“這些菜好南方。”
桌上的菜一整圈,每一道光擺盤都很精緻。
白月不餓,夾了筷子龍井蝦仁,慢慢吃著,主要坐在那裡看造景裡遊著的魚:“這兩條魚也是老員工了,好自在。”
沈灼舀了一碗蓴菜羹,說:“好久沒見這羹了,古人有蓴鱸之思,施導你點這個,不讓我去拍戲了嗎?”
沈灼喝了一口,又滑又鮮美。
施成笑著說:“是讓你有機會回來拍拍這兒的,程念那邊總不能讓你們天天都拍,總有個喘氣的時候吧。”
沈灼只是笑,他知道施成不是在說這個,本身後者和程導那邊談好了,估計也耽誤不了什麼,雖然是因著他改了節目的規劃吧,但說句不要臉的,現在不拍他還能拍誰啊,這幫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喜歡他,現在節目的看點都壓在他身上呢,施成總得為節目的流量考慮。
而且有空就回律動小屋也是他本來應該做的事情,施成知道他不是那種忘恩負義拜高踩低的人,也犯不著專門點個菜來提醒他。
蓴鱸之思的重點不在蓴鱸,施成是看出他的心思了,讓他把握著點分寸呢。
不過……沈灼想,施導這純粹是擔心早了,他心思還沒定。
“放心吧施導,”沈灼說,“喝水不忘挖井人。”
話也不用說得太明顯,意思到了就行。
施成說他:“鬼靈精。”
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哪能聽不出他倆在說什麼,黎一瀚看了葉湑一眼,也盛了一碗蓴菜羹,慢慢用調羹舀起來送進嘴裡,同時鬆了口氣。
“是南方的味道,不過我沒記錯的話,這會兒蓴菜才剛到季節吧?”黎一瀚說。
競爭才剛剛開始,沈灼心思沒定,最終誰是贏家還未可知。
葉湑低頭看著碗裡的一根蘆筍,這菜是蘆筍炒肉裡的。
隨即他輕描淡寫地說:“現在還有什麼菜是一年四季吃不到的,不當季的說不定還有往年的存貨,儲存得當,吃起來沒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