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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3號包廂已經提前結過賬了，而且那位客人是我們的vip客戶。”前臺查了一下，有些抱歉地說。
沈灼聽見，無奈地嘆了句：“真是老江湖了。”顯得他跑出來想結賬的心思有點傻。
怪不得出門的時候皇甫老闆壓根也沒阻攔。
沈灼就看向身邊的人，又問：“你今天在這邊也有飯局啊？”
這裡是京州一家老字號的酒樓，老本地人都知道，價格雖然不算美麗，但味道很好，還有很多本地的資格菜，是請客吃飯的好選擇。
最重要的是這邊私密性強，門口還有站崗的服務員和攝像頭，不容易被心懷不軌的人進來。
很多人也都是看中這一點才會過來，就比如說裴淮。
裴淮看他付款沒成功，笑了一聲：“看來不是很順利。”
沈灼摩挲著手裡的手機，有點無奈：“也沒辦法了。”
頓了頓，又說：“好巧。”
裴淮點頭：“是很巧，你先去忙？”
裴淮看他來付款就知道他今天這個飯局挺重要的，一直在這邊站著也不是一回事。
沈灼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讓前臺拿了瓶飲料：“今天碰到真的是很巧，不巧的是我這邊估計沒辦法多聊了，不過節目裡有的是時間，明天見吧。”
裴淮想開口約他一會兒說不定能喝個下午茶，但他自已也沒辦法保證自已這頓飯會吃到什麼時候，就推已及人，接受了飲料，拿著微微晃了晃，說道：“謝了，回頭見吧。”
沈灼就笑了，回身回去包廂。
“裴哥結賬嗎？可不可以要個……”前臺是裴淮的粉絲，看他們聊完了，有點激動地問。
“抱歉，今天是私人行程。”裴淮拒絕了，看著那個背影，覺得沈灼怎麼穿什麼都這麼青春，今天和他吃飯的又是什麼人呢？
沈灼回到包廂，剛坐下就接收到了皇甫老闆帶著揶揄的眼神。
沈灼輕咳一聲，只當沒看見，照樣和他聊起來：“說到哪了？我沒錯過什麼吧？”
皇甫老闆便和他聊了起來，一頓飯吃結束也就兩點的樣子，末了大家一起出包廂，皇甫老闆才說：“郭導那邊的意思是見見你。”
沈灼很驚喜：“真的？！”
“但我可不能保證任何東西，郭導只說了見見。”皇甫老闆拎著喝剩下的酒和沈灼他師姐帶來的菸酒茶，和兩人一起走到了門口。
“真的很感謝！”沈灼當然知道這一點，“能見到郭導已經很榮幸了，謝謝皇甫老闆，您是這個！”
他比了個大拇指。
沈灼主要也不是要見郭懷玉導演，他覺得自已現在還真的夠不著，最重要的還真的就是見見，能在郭懷玉導演那邊掛上號，對他的好處是很大的。
並且郭導的飯局上肯定還會有別的這方面的從業者，沈灼也可以拓展一下人脈圈。
皇甫老闆就把時間和地址私發給了沈灼，末了又看向他師姐：“我的想法是想聘任花小姐當我們新火的顧問，希望還能就這個事情再線上交流一下。”
“謝謝您的賞識，”師姐含笑道，“那多交流。”
“回見了。”皇甫老闆到底喝了酒，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叫了個代駕。
“晚上見。”這事兒也就拍板定下來了，沈灼真的很高興。
等到看不到皇甫老闆的背影了，他看向自家師姐，激動地說：“太好了！”
“挺好的，我倆都有收穫，”她多了一份收入來源是輕的，最重要的是新火的獎項能蹭上了，履歷又添一筆，沈灼也如願能去郭導的局了，“晚上可別喝多了。”
沈灼沒說話，只是笑著問：“師姐，你現在是回學校嗎？”
“當然不，”師姐道，“我還約了姐妹逛街慶祝。”
話音落下，又說：“不和你說了，我朋友來了。”
一輛冰莓粉的小車在不遠處衝著這邊按了兩下喇叭，師姐就和沈灼揮了揮手，頭也沒回地離開了。
沈灼站在原地好笑地嘟囔：“女孩子就是約會多哦，用完了人就扔。”
說完，沈灼就打算叫人來接了，誰知道被拍了拍肩膀，一回頭，是全副武裝的裴淮。
“你也吃完了？”沈灼很驚喜，本來遇到就很驚喜了，沒想到還能差不多時間吃完飯，他還以為這個點裴淮估計已經吃完離開了呢。
“找個地方一起坐坐嗎，今天我開的車是粉絲沒見過的。”裴淮問他。
沈灼眨眨眼，從善如流：“好啊。”
等和裴淮一起到了停車的地方，沈灼才笑了。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裴淮今天敢這樣，他今天開的車就是丟進車流裡都不會有人多看兩眼的普通價位，在京州遍地都是這樣的車，只要不擺爛，隨便誰混兩年就能開得起了。
“借的。”裴淮看他笑了，招呼他上去。
沈灼就坐上了副駕駛，給自已扣好安全帶：“別太晚哦。”
“晚上還有行程啊？”裴淮就問他。
沈灼就點點頭：“對。”
裴淮就說：“看來中午這頓飯你沒白吃。”
他為沈灼感到高興，就問：“晚上我送你？”
沈灼疑惑：“可以嗎？”正常情況下裴淮不應該比自已要忙很多嗎？昨天晚上還是坐著經紀人的車離開的。
“可以，今天行程就這一個，偶爾也是要和朋友相處相處，喘口氣的。”裴淮指的是剛剛的那頓飯。
聽他說“朋友”，沈灼就忽然想起來：“我都沒透過你們的好友申請。”
昨天他都快睡著了，今天又起晚了，壓根就忘了這回事。
說著，連忙掏出手機一個個透過，又說：“都有群，你們還一個個加我。”
拉到好友申請下方，沈灼說：“居然還有葉湑。”
葉湑的頭像就是辦公室裡放著的綠植，估計是隨手拍的，名稱也就是他自已的名字。
透著一股很職業的氣息。
“很奇怪嗎？總有不能在群裡說的。比如我們這會兒在外邊玩，被他們看到要說我們準備組團單飛了，”裴淮玩笑道，頓了頓，又說，“葉湑加你也並不奇怪，參加節目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應該也算是難得的經歷了。”
葉氏集團的掌舵者，在一檔戀愛綜藝公開露面。
沈灼聞言，就說：“你這麼說，那我現在就要拍張照片發群裡。”
他說著，看裴淮點了頭，就舉起手機，拍了一張自已和裴淮的合照發進了六人群，然後打了兩個字：偶遇。
“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回覆。”沈灼有點好奇。
裴淮想：應該有人要嫉妒死他了。
結果沈灼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他只能暫且按滅了手機，問：“我們去哪兒啊？”
裴淮就回答：“我有開點心店的朋友，離這邊不是很遠。”
他說不是很遠，還真的就不是很遠，不過二十分鐘不到，裴淮就把車開到了那邊的停車場。
裴淮朋友的點心店開在一家購物中心的五層，沈灼到的時候才發現哪裡是什麼點心店，分明是一家茶餐廳。
他忍不住向裴淮看去，後者就把他帶進去，然後坐到了裡面最隱蔽的座位，那座位前後都放著葉片很茂盛的綠植，坐下來之後也不會有人從那邊經過，可以說能夠完全隔絕其他客人的視線。
“他們這裡餐點真不如何，”裴淮拿起平板遞給沈灼，“就那個甜點類目還過得去。”
“說我壞話呢？”卻聽到一聲沒好氣的質問。
走到他們這邊的人是個三十多歲上下的女人，之所以是三十多歲，是她穿衣風格偏向雍容大氣，光看臉就保養得很好，還像個二十多歲剛出社會的女孩子。
“是實話，”裴淮摘下口罩，“簡單，我朋友，津市人，過海去港城那邊上的學，回來開的這家店。”
“你好，”得知是店老闆，沈灼站起來和人握手，“打擾了。”
“你好，沈灼，我看你們節目，”簡單笑眯眯，隨後給他推薦特色，“這個點你們應該已經吃過飯了，推薦我們招牌的冰淇淋絲襪奶茶和一口西多士。”
“好的謝謝。”沈灼聽他提到節目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點頭，立刻就下單了。
“好久不來，一來就說我壞話，今天店裡的一切都得收你雙倍價錢。”簡單隨即對裴淮說。
裴淮舉手作投降狀：“OK。”他不想和簡單糾纏。
簡單見他這樣，沒意思地哼了一聲，轉而又看向沈灼：“可以合個影嗎？”
沈灼還有點楞：“啊？”
“你現在可有點火，我也很喜歡你，就當幫我店裡打個廣告嘛。”簡單看著他說。
“哦，好的呀。”沈灼有點意外，這種情況除了他在話劇團的時候還真的沒有發生過。
都有點受寵若驚。
“廣告費可不能全免，”眼見著簡單欺負沈灼，裴淮坐不住地說，“沈灼現在的咖位怎麼也得五位數起步，夠在你這邊吃多少頓了？”
“誰和你一樣小氣啊，”簡單睨了他一眼，“不過沈灼可以成為我店裡的vvvvvip客戶，以後來了隨便吃！”
“謝謝。”沈灼笑了。
簡單成功合影，瞪了裴淮一眼，但回過頭對上沈灼又是和顏悅色，可以說是雙標到了極點：“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約會了，下午茶愉快。”
裴淮被她“約會”這兩個字堵住嘴，一直等人離開，餐點上來才對沈灼道歉：“她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倒覺得你朋友挺有意思，”沈灼笑道，“放心吧。”他說著，就抿了一口冰淇淋奶茶上的冰淇淋尖，上面還有酥脆的乾果碎。
“味道怎麼樣？”裴淮給自已點了一杯不帶冰淇淋的，不過沒有喝。
“奶味很濃，很不錯。”沈灼說。
他們就這樣聊起來，裴淮問了他晚上要去的地點以及時間，之後就和他聊別的。
他們之間還是很有共同話題的，比如一些優秀的作品，國內的國外的都聊，比如裴淮拍攝當中的一些八卦和趣事，沈灼聽得匪夷所思：“真的會有人飛路亞的時候低血糖，下來的時候以頭搶地？”
“有，”裴淮說，“其實這事本來挺危險的，還好當時道具師控制得當，片場有個群演以為他飛太高嚇死了，衝上去呼救，最後一個饅頭救回來的。”
“我以為低血糖是有預兆的，”沈灼說，“我遇到的很多人都是先犯暈，之後才直接暈。”
“也有那種直接斷片的。”裴淮現在想想也覺得好笑。
“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碰到這樣的。”沈灼有些感興趣地說。
裴淮認真看著他：“會的，不過也不會只有這樣的趣事，好事壞事、甚至噁心人的事情也會有，啼笑皆非的事情也不少，拍戲的現場狀況很多，所以幾乎所有導演開機前都會帶著演員敬香，也不單單是為了收視率或者票房，更多的應該是希望能夠順利拍完。”
沈灼當然知道這個，說：“之前我們學校辯論題目還有過這個呢，我去觀賽，題目就是開機前敬香是否屬於應該抵制的封建迷信行為，其實題目倒還好，就是辯論到最後，反方贏了之後和正方說自已來之前就敬過學校的夫子像，擺了一堆蘋果。”
“本來只是友誼賽，但是反方嘲諷太過，兩邊差點打起來，最後正方那邊還去夫子像那邊把蘋果全拿走了，指責反方行賄夫子其心可誅，這件事情現在還在我們學校論壇掛著呢，後續我沒再關注了，不知道結果如何。”沈灼忍俊不禁。
裴淮就說：“這會兒也能查查。”
他掏出手機，搜尋沈灼學校的論壇，找到了那篇帖子直接滑到了最底部，一看就笑了：“正方一辯和反方四辯在一起了，帶著正方隊員到宿舍樓下跑圈求和，為此損失了一學期下來積攢的一大半獎學金給正方成員買西瓜飲料，還請兩邊都吃了脫單飯。”
“真的！”沈灼想看，但是想到那是裴淮的手機，說不定有很多隱私，自已是不方便看的。
正要掏自已的手機看始末，裴淮就把他的手機遞過來了：“真的，你看著，順便給我講講始末。”
沈灼見此，抬眼看向裴淮：“不好吧？這是你的手機，旁人可以看嗎？”
“我可沒有黑料可以挖，”裴淮看著他說，“別說是你學校的論壇，其他也可以隨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