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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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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繼續聊著沈灼。

可能是因為年輕吧,也是成長環境的原因?

那個青年總是讓人覺得朝氣蓬勃,滿面青春。

相比起凌堯,也沒有那麼張揚。

可能還是因為他即使沒有父母也並不缺少愛。

葉湑知道的,凌堯這種人他見過,就算靠著自已的掙扎走出了泥濘,也會渾身結滿堅硬的泥殼。

倒不是說對外界抱有敵意,只是他的驕傲是他面對生活的支撐和壁壘。

凌堯被賽車帶出了黑暗無光的日子,因此他愛賽車會超過其他任何的一切。

包括沈灼。

可能他自已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不過也無傷大雅,即使很多人會為愛折腰,但有自已的堅持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不是麼?

沈灼卻不一樣。

如果一定要給出形容,沈灼像是拂面的春風、桃枝上的蓓蕾,然而相比起外表的豔麗,這個人給人的感覺靜水流深。

他們繼續聊著沈灼,話題只圍繞他說話的語氣、在廚房忙碌時候的利落,除此之外不談別的。

在這個天剛擦黑不久的小院子裡,這樣的話題顯然十分合適,像是飯飽之後的一盞淡茶,只覺愜意。

“我現在倒是更好奇沈灼的爺爺,他把他養得很不錯。”

葉湑給這段談話落下了尾音的同時,回憶起少年人身著一件月白色斜襟盤扣的褂子,破曉時分,袖子底下露出半截通透白皙的小臂,潤色如玉。

那件褂子很明淨,也很亮眼,那盤扣的纏繞的樣式好像是個如意結。

沈灼現在還會穿那樣的衣裳嗎?葉湑不可避免地發散思維。

只是現在很顯然不可以再這麼站下去了。

裴淮從靠著的樹幹上直起身體,說:“回去吧。”

那兩個人再看下去,不知道會在心裡怎麼想了。

裴淮這麼想著,倒也不生氣,只是有點無奈。

不管怎麼說,葉湑和自已看上去雖然氣質天差地別,但怎麼樣也不應該有人能夠想象他們兩個有點什麼吧?

不會彆扭嗎?

葉湑就和裴淮一起往屋內的方向走。

蹲著的那兩個見此也不好繼續看下去了,但是蹲久了腿會麻,沈灼自已起來了,拉了一把凌堯,兩個人若無其事地坐到了沙發上,好像沒有盯梢過葉湑和裴淮似的。

尤其沈灼,磕cp磕|得最厲害的是他,裝得最像的也是他,人一在沙發上坐下,擺盤用來好看的橙子都拿了一個,葉湑和裴淮兩人進屋的時候,皮都剝沒了一半了,也是動作快。

“好吃嗎?”葉湑沒過去坐,只是問了句。

“不知道,剛剝了一半呢。”沈灼的語氣很淡定。

不過想也知道味道不會太好就是了,一般綜藝上面,桌子上擺的那盤水果都是為了好看的,除此之外就是清新空氣的作用。

沈灼這會兒把橙子剝開,那個味道,說大半個一樓都是橙子的香味都一點不誇張,要是黎一瀚聞到這個味道,說不準還會打噴嚏。

不過葉湑突然問了,沈灼也只能當做不知道。

“你看過往屆嗎?”葉湑淡淡撂下這麼一句,也沒等沈灼回答,就徑自上樓回房間去了。

沈灼這次倒是被他問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過了一會兒,裴淮很突兀地笑了一聲,也上樓回房間去了他才反應過來。

不對!回答錯了!

沈灼放下橙子,沒管還有點懵的凌堯,快步跑到廚房洗手。

微微抬起水龍頭,看著水在手上緩緩流淌,沈灼耳根有點紅。

蓋因他剛剛不打自招了。

他是話劇的學生,之前又對裴淮說自已看過他以前的作品,那麼很顯然,大家都知道他會是那種上節目之前做好功課的人。

偏偏葉湑剛剛問他橙子好不好吃,他居然對葉湑說自已不知道!

要知道往屆裡有個名場面就叫做“一橙殺三士”。

起因就是因為施成導演想法子折騰嘉賓——那次的嘉賓經費還沒有他們的多呢。

估計也是施成導演手下留情了,又或者看這次的嘉賓身份都很重量級,也不好搞得太難看。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因為經費不多,再加上那期嘉賓飯量都還很大,半夜就有幾個起床找東西吃。

不知道怎麼的就看上客廳茶几上的橙子了,當時先下樓的那位嘉賓覺得律動小屋這節目畢竟屬於星訊網的王牌範疇,桌子上放著的東西應該不至於太難吃。

況且那橙子太香了,他沒想到會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第二個嘉賓下樓的時候他就已經剝開一牙塞嘴裡了。

結果就是不能一個人大半夜受刺激,第二位嘉賓就聽信了第一位嘉賓的哄騙,接過了後者遞過來的一牙橙子。

第三位嘉賓同上。

一個橙子在大半夜暴打了三位嘉賓,這事兒被不睡覺的網友剪輯出來發到了W博上,早上大家一起床看到熱搜差點沒笑癲。

後來施成導演還把這一段剪進了正片。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灼洗完手,兀自取了一張紙巾擦乾手上的水跡,只是越想越是羞恥,耳朵上的緋紅色已經蔓延上了臉部和脖頸。

他壓根都不用懷疑,剛剛這段絕對會讓自已成為網友們的笑料,雖然嚴格來說算不上是負面的,但什麼是不打自招?什麼是社死?

況且這會兒都還沒到睡覺的時間,都不用等到天亮,大家就都知道他犯蠢了。

他剛剛出去散步消食的時候還看了一眼自已漲粉的數目,雖然不多,但是漲勢很喜人。

結果沒過一會兒自已就犯蠢,那些粉絲們不會掉光光吧?不要啊!

凌堯這會兒功夫也反應過來了,他站起身,本來有點不好意思再往沈灼跟前湊,主要是吧,裴淮和葉湑進了小院子這件事是他告訴沈灼的,結果兩人從小院子出來還發現他們偷看了,最關鍵的是沈灼因為太倉促還露陷了。

這一切說到底,凌堯覺得自已也是要負一部分責任的。

而且沈灼剛剛丟下橙子去洗手,很明顯就是因為這事兒感到難為情了。

這會兒要是再往人跟前湊,和添堵也沒什麼差別,不利於他的感情進展。

但沈灼從廚房裡出來,卻臉紅得那麼好看。

說句實話,凌堯現在真的很少能看到人臉被羞紅是什麼樣。

現在大資料時代了,大家從方方面面接觸到的東西都太多太雜,很是刀槍不入。

退一萬步,就算心裡羞恥得要死要活,表面上還是會裝作毫無波瀾。

最多就紅紅耳朵,遮蓋在碎髮之下,難以察覺。

至於興奮或者說是酒意上頭等原因導致的臉紅,又有點粗野,不是那麼好看了。

於是那種青澀、漂亮的臉紅似乎是隻屬於學生時代的獨家記憶,和那些歡笑和淚水一起被鐫刻在時光深處,發酵成香。

[救命,怎麼有人臉紅這麼好看]

[媽媽我戀愛了]

[果然年紀小就是仙品,再過幾年說不定就變成老油條了]

[啊啊啊好漂亮好可愛]

[所以你們都忘了他臉紅的原因了是嗎]

[美女社死vs蛤蟆社死,兩者是不一樣的]

[服了]

[我實體有點不舒服我先睡了]

[凌堯簡直世另我]

[他又看呆了我真的笑死,怪不得你們凌堯粉畫風這麼不一樣]

凌堯確實呆愣了好幾秒,他回過神,也有點被感染到,抬手搓了一下後脖頸,想要說點什麼化解一下尷尬,但是什麼話也沒有醞釀出來。

只有後頸被他搓|弄過的地方開始蔓延上熱度。

沈灼倒是想起他剛和凌堯見面的時候,感覺凌堯是真的覺得他很好看才會這麼呆。

沈灼是知道自已好看的,但是他是華劇的學生,因此長期以來所處的環境並不缺少俊男靚女,再加上他也知道自已長得有點……用老師的話來說就是“不正派”,所以一直也沒有以此為傲。

更何況如今上了律動小屋這檔節目,其他的嘉賓也都是顏值天花板一樣的存在,還風格各異、各自在自已的領域裡都是特別優秀的人,沈灼就更加覺得自已沒有那麼突出。

凌堯這個樣子,讓沈灼感覺到自已是不是也沒有那麼“素”。

然而對方就這麼幹杵在自已跟前,感覺更加尷尬了。

他不由地開口:“凌堯,你……沒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了。”

“啊,”凌堯如夢初醒,他猛地往側後方退了一步,說話還有點卡頓,“沒、沒事。”

“我想說什麼來著,突然忘了,你回房間吧。”凌堯說著,又往旁邊退了幾步,給沈灼讓出到樓梯的空間。

沈灼微微抿了抿唇,儘量讓自已的腳步不要那麼倉促,直到腳踩上臺階,才快速扶著欄杆上了二樓。

凌堯在原地目送他關閉房門,直到一偏頭看到客廳的裝置,才驟然反應過來自已的表現實在有點傻,這時他視線再次往上,看到屬於沈灼的那間雙人房的房門緊閉,倏地垂下,慢慢地復刻起了沈灼剛剛上樓扶著欄杆的手的落點。

回到房間,這一天在觀眾眼中也就差不多算是結束了,除非是有什麼比較抓眼的素材被捕捉到,就會被剪輯進律動小屋的正片裡面。

另一邊,沈灼關上房門,才驟然想起自已這會兒並不是一個人住,他一回身,就看到黎一瀚落在自已身上的目光。

“你回來了?我已經洗漱完了。”黎一瀚身上穿著一套綢制的睡衣,深藍的色澤泛著綢緞面料特有的光澤,像是一片幽深泛著波紋的深海。

讓人不自覺就感到一陣靜謐席捲而來。

黎一瀚的氣質看上去是比較溫和的那一掛,但能調出那麼多含有冷和悲特質的香水,就能感覺到黎一瀚這個人還是有著自已堅硬鋒利的一部分,所以他儘管看上去是比較溫和的,也不會被人當成好招惹的老實人。

想也知道,十八歲就能離家出走到異國他鄉,砸碎價值幾十萬的香水作為敲門磚,這樣的魄力和手腕已經註定他即使不從事他目前的行業也會成為頂尖人士。

因為這樣的品質註定他不會是一個庸人。

畢竟原生家庭很不好的人並不只有黎一瀚,但其中的很多人都會在這樣的漩渦裡拖泥帶水掙扎不休乃至於一輩子就匆匆過去了。

果斷割捨也是一種智慧,可能短暫會傷痛,亦或者在他人口中成為一個自私冷血的怪物。

然而天才又有幾個不帶傷口,他們自有他們的宇宙。

“好的,”沈灼深呼吸了一口氣,將門外遭遇的那些都拋諸腦後,開始收拾衣物,“我這就去洗漱了。”

等沈灼從浴室出來,就看到黎一瀚坐在桌前,拿著一支筆在寫寫畫畫。

“在工作嗎?”沈灼一驚,也沒好意思大聲說話。

“不,沒有,”黎一瀚沒有抬眼,“只是記錄一些瑣碎的日常,作為靈感積累。”

黎一瀚並不缺錢,他的工作室除了他以外還有別的調香師,有著較為穩定的訂單,但黎一瀚本人是不經常出新款的。

別看他現在作品並不算少,但這麼多年,平均下來他出新款的頻率也不是很高。

一方面確實靈感不好得,另一方面,也是奇貨可居、物以稀為貴。

“可以看嗎?”沈灼有點好奇。

黎一瀚就把那封厚厚的皮封的筆記挪到了他的眼底。

這本筆記已經很厚了,裡面並不只有筆記自帶的紙張,還有很多布料碎塊、粘上去的葉脈或或者花瓣,甚至還有凝固的顏料塊,相比起普通的筆記,這更像是一本手賬。

因此沈灼翻動的時候也很小心,生怕自已破壞掉什麼。

看著看著,他就這本筆記就和黎一瀚聊了起來:“感覺這樣的習慣好有趣。”

“我並不是隨時隨地都有靈感的,”黎一瀚說,“通常就是這樣積累著積累著,突然有一瞬間就爆發了。”

“等等,你把我的面膜也畫上去了嗎?”翻到最近的部分,沈灼看到兩個小動物面膜,黎一瀚刻畫的線條很軟,所以看上去那兩張面膜就十分可愛。

他看看畫,又看看黎一瀚,來回幾次,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兩者之間的適配性。

感覺不太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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