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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武道真意，是那古淵留下的手段？”
裴明川臉色復歸原樣，沉聲問道。
但那眼中，還是可以看出一絲震驚。
“不錯，裴教主現在可知這行動為何會失敗了吧。”
派出兩位第七境的神遊武夫，竟然是去綁架先天大宗師本人！
這不失敗。
誰失敗？
這是裴明川聽到過最好笑的故事。
可偏偏故事的主人公之一，就是他自己。
“你確定對你出手的，是那古淵本人，而不是一位絕世高手隱身幕後？”
可即便如此。
裴明川還是有些不信是古淵親自而為。
或許，是那古淵身後有一位先天大宗師。
這可比古淵是那位意念橫壓神京的存在，可以讓人接受的多。
他裴明川少時習武。
十歲氣血築基，十三歲煉氣成罡，十八歲煉氣化形圓滿，二十八歲突破神遊。
而後周遊天下三十年，歷經數次生死，這才領悟武道真意，成就宗師。
也順利接過羅教教主的寶座。
之後以一教之底蘊，修行至今。
又是一甲子歲月。
這才堪堪破入先天大宗師之境。
放在他的同代人中，裴明川都可以說是遙遙領先之輩。
稱的上一句武道奇才。
而古淵呢？
十八歲的先天大宗師。
甚至可能是先天極境的大宗師。
這是人！
還是鬼！
也無怪裴明川還是不相信了。
“那青雲榜上，紫霄宮天下行走，傳說中的先天道胎，號稱必成先天的武道天驕，如今十歲有九，也不過是一位第七境的神遊武夫。”
“真武山上，那位玄德之體，領悟了截天一式的陳守易，現在連神遊都不是！”
“越劍宮內，那被譽為劍骨天成的奇女子……”
稷下學宮當代首席，大雷音寺未來佛，太一道傳人……
六大武道聖地最負盛名的傳人一一道來。
這些都是揚名天下的天驕人物。
個個都是大宗師種子。
可即便是青雲榜的榜首，也不過才剛剛悟出武道真意。
較古淵之差距，何止萬里之遙！
最重要的是。
古淵的重要性，對他們羅教來說，太過關鍵。
沒有這位充當真空家鄉的座標，以及大周龍氣的護法，所謂的外道聯盟根本不是大周的對手。
多的都不用。
只要兩位大宗師，跨二十萬大軍，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他們一切的野望。
“裴教主，待你親自見過古淵一面，便會知曉這天地廣闊，日月無邊。”
大日法王道完，便告辭了。
如今諸事以畢，或者說強行結束。
這外道聯盟的路子，也已經走不下去。
他還得趕回宗門，向教主稟告此番情況。
事關身家小命，聖教未來，不能有一點耽誤。
“十八歲的先天大宗師，這就是萬載以降的煌煌大世嘛……”
腦中閃過天機閣的一道箴言，裴明川不由嘆息一聲。
天地浩瀚。
武道強者眾多。
可他卻一直都覺得，天地之大，盡在大宗師掌中，無論是江湖中，亦或是整個神州天下。
故而他才雄心勃勃。
要化外道出一座聖地。
但若那箴言為真。
或許大宗師橫行天下，縱橫無敵的日子，將要過去，成為歷史......
他，亦或羅教該何去何從。
“古淵……”
裴明川輕輕念著這個名字，眸光閃爍，不斷的推算著什麼。
“清音，你有一個好兒子啊。”
半響，盡皆化為一場嘆息。
……
天色漸亮。
皓日東昇。
天地間，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靄。
一縷晨曦，穿透厚實的雲層，灑落下來，將這片土地染成一片金黃。
殿外的林木間，傳來一陣鳥鳴聲。
清脆，悅耳，動聽。
古淵緩緩從入定中醒來。
睜開雙目，眸子如同兩柄出鞘利劍，鋒芒乍洩。
氣血如一條長河在奔騰。
源源不斷的化為精純至極的真氣。
但很快，他便收斂起自身氣勢。
凌晨歸來。
煉化了天龍草，又從那季雲帆處，瞭解了一番大週上上下下。
雖然季雲帆只是中層。
卻也瞭解的比古淵多的多。
相互印證之下，也讓古淵對大周的認知愈發充足。
再也不是紙上談兵之輩。
比如在古籍中，跟本不存在的一個國度。
位於大周北方關外的北元汗國。
那是三十年前，才由一位不世梟雄一統草原諸部，建立而起的異族帝國。
善騎射，驍勇善戰。
時常扣擾大周邊疆。
而在一年前，那位梟雄去世，北元汗國隱有四分五裂之勢。
於是那位新王化內為外，揮師南下。
與大周在天北關爆發一場大戰。
這一役，一位北元汗國的先天大宗師橫死沙場。
十數萬北元鐵騎折戟沉沙，幾乎全軍覆沒。
至於接下來的故事，什麼活佛出世，被尊為帝師云云，古淵並不感興趣。
古淵只在意，在一戰中，甚至大週中樞沒有一位大宗師出動。
僅僅是憑藉邊關九鎮的一己之力，就徹底擊敗了鼎盛時期的一大王朝。
這讓古淵知道，先天大宗師並非無所不能。
亦有傾覆之危。
“所以，現在還不是浪的時候啊。”
當然，說是那麼說。
可古淵卻絕不會委屈了自己。
“那麼接下來，該去尋尋神京內的……咦！”
忽然，古淵一驚。
那蘊育的道果居然已經結果而出。
一念而動。
只見一柄長三尺四寸、寬二指的白色長劍，瞬息浮空，懸停在古淵身前。
劍柄處雕琢精緻，宛若龍首。
隱約間，還傳來陣陣清鳴。
顯化天幕重重。
同時，一枚淡金色的丹丸出現在古淵手中。
彷彿活物一般，在自動吞吐四周元氣。
散逸出濃郁的生機與靈韻。
還未服用，僅僅只是輕輕吸氣便有一股股清冽的靈機，湧入體內。
清香瀰漫間，讓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正是九轉金丹。
“什麼時候的事情？”
古淵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難不成是聖火教？”
“可也不對，這氣運已經近乎殆盡，一方大教，在怎麼也不可能只有那麼一點吧？”
“難道是大日法王那裡？”
想來想去，古淵只剩下這個可能。
“算了，想那麼多幹什麼，這九轉金丹，正合我用。”
服用了天龍草，古淵的氣血已經遠勝從前。
若是在服下九轉金丹，他的氣血體魄必定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