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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寮的大夫在江汝上位之後,已經徹底躺平了。
不止一次的抗議抗議。
可惜抗議無效,上一個在司獄面前嗚嗚渣渣的大夫,現在都留下後遺症了。
秉承著‘好難,不與女鬥’。
只好去瘋狂騷擾劉掌囚了。
“從白茅漠創立以來!歷代司獄就沒這樣做過的啊,
你看現在還有什麼全乎的犯人了嗎?
劉掌囚,你說過給我們撥物資和人手的!到底還算不算數啦!”
劉掌囚當然竭力安撫大夫們,“怎麼不算呢?就在路上了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千盼萬盼。
終於把物資盼來了。
押送物資的還是江汝的熟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小光頭,戒澀!
“劉掌囚!”隔老遠,戒澀就和他打招呼,像是闊別已久回到家鄉。
“戒澀啊,怎麼是你啊……”劉掌囚看到是他,一不留神揪掉自已兩根鬍鬚,心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你怎麼可能加入湯宮了?”
這個戒澀整天不說人話的,湯宮居然也要?這個傢伙,整天禍從口出,在無妄齋的時候,捱打也是照一日三餐的頻率。
果然,戒澀張口就是,“您就別咒我了。我可還想多活幾年。”
嘖,果然,是他的風格。
再一打聽,他是閒的,他長輩見不得年輕人瀟灑的混日子,就讓他跑跑腿。
交割完,劉掌囚只看到數額龐大的資源。
足夠過好幾個肥年了。
劉掌囚下意識覺得有詐。要這麼下去,咱們不過了?
肯定有詐,上峰啥時候這麼大方過。
莫不是想著,要整個白茅漠吃個豐盛的斷頭飯?
也沒聽說,要大力扶持白茅漠啊。
他又問戒澀,有沒有關於他的事情。
戒澀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不明白他說什麼。“您有什麼要事?”
調任書啊!!
他天天一封陳情書上去!字字泣血,筆筆心酸啊,自已都要看哭了!
上峰也是保證說,能儘量安排!
結果呢!!!
啥都沒有!
空氣中,有什麼東西碎了,迎著風洋洋灑灑。
那是劉掌囚他,一顆已經服老的心啊。
都碎成餃子餡了。
戒澀沒有注意到他,繼續興沖沖的問他,盧司獄在哪。
劉掌囚機械的看著天色,看這個天色,司獄已經‘熱身’回來。
結束了她轟轟烈烈的‘改造運動’,就告訴了戒澀司獄現在約莫在哪。
………………
“盧前輩——”
人還未見,大嗓門就已經響徹天際了。
隔老遠,聽這聲音,她就知道是戒澀來了。
戒澀熟練的繞過前來圍追堵截的老嫗他們,一直滑到江汝腳下。
而江汝一揮手,讓他們退下。
而戒澀可憐兮兮的仰頭,說著知道前輩在這,特意獻上XX若干,還望不嫌棄。
湯宮撥物資怎麼會這麼喪心病狂,閉著眼睛瞎撥。
這些可都是聞鶴谷,無妄齋他們兩派用心籌備的賠禮道歉的物資啊!
無類臺,被江汝罩著的盛晦被姬如意設局陷害啊!
要不是江汝在現場,撈出了盛晦,不然的話……
說到這,不得不又唾棄姬如意一千遍來一萬遍啊。
該死啊,真是該死啊。
為什麼要搞事!
聞鶴谷和無妄齋都在江汝面前打過包票的啊。
什麼‘現燒舍利子’說的信誓旦旦,但是,關鍵時刻拉稀啊。
啥事也指望不上。
要怎麼維繫兩派和江汝之間稀薄的香火情呢?
聞鶴谷舍了臉面去求無妄齋,無妄齋舍了臉面把戒澀丟了出來。
既然如此,戒澀他還要什麼臉面呢?
直接抱大腿吧,哦,江汝不讓他抱。
戒澀又說,萬法門現在的日子不好過,自從姬如意死的乾乾脆脆之後,湯宮答應的賠償泡了湯,還暗地裡扶持從萬法門分裂出去的分支,讓他們再重新回去爭權奪利。
萬法門現在,從上到下都是一堆爛帳。
隱約可見日後分裂割離的趨勢了。
江汝對這些不感興趣。有一耳朵沒一耳朵聽著。
偶爾再問一下戒澀他師傅的近況。
戒澀打了個哈哈,“自從上次和前輩您切磋過後,我師傅那個技不如人的,現在下炕還尿溼鞋呢。”
江汝:…………
總算明白為什麼戒澀現在這麼大年紀了,還一天打三頓了。
他師傅真的好脾性啊。
還能容忍戒澀活到現在。
這也是可見,戒澀他的天賦才情究竟有多驚人。
這樣的口無遮攔,都能讓他成為無妄齋四代弟子首席。
江汝問他,最近忙不忙。
戒澀搖搖頭。
“我這裡缺點人手……”
“固所願也~~”
戒澀話還沒說完。
砰——
江汝一手拎著他衣領,再一腳給他發射出去。
劍子好不容易接好一個犯人的下肢,還沒來得及綁上固定用的木板。
轉身的功夫,就聽見天邊劃過的一個黑影越來越近。下意識抬頭來看。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媽耶,這哪是什麼不明飛禽。
這分明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下一刻。
從天而降的人重重的砸在犯人身上。
“啊——”
飛來橫禍,不外如是。
趕來的大夫一看,扒拉開戒澀,一看他身下的犯人,臉色頓時跟苦汁一樣。
“怎麼樣,大夫,還有救嗎?”
劍子抿了抿薄唇,這可是他接骨術大成後,第一次成功接骨的例子啊。
“有救。”大夫重重點頭,在犯人下身比劃,“喏,從這往下都噶了,還有得救。”
那他這忙活半天,不是白忙活了嗎??
劍子有一瞬間的怔愣。看看厥過去的犯人,再看看摔得七葷八素的戒澀。
他對著大夫點了點頭,道一句有勞了。
說完,慢條斯理的從身側的劍鞘中抽出自已的佩劍出來,徐徐朝著四腳朝天的戒澀走去。
當劍子的距離不足七步時,裝死的戒澀終於不再裝死。
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滿不在乎的拍拍自已身上的灰塵。
再向劍子擠眉弄眼起來。
“喲,劍子,你怎麼也在這啊,朝聞道終於不再金屋藏嬌了。”
“一個人行走江湖怕不怕,需不需要一個寬闊的肩膀時不時靠一靠?”
“戒澀師侄,好久不見。”
劍子眯著眼睛,挽了個劍花,再將劍瀟灑入鞘。
戒澀一聽他的稱呼,頓時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著。
“我要是知道你在這裡,我打死也不來啊。”
明明大家年紀都差不多,偏偏劍子的輩分是他師傅那一輩的。
他要是肯老老實實叫一聲‘師伯’,那就不是他戒澀的風格了。
以往每次劍子正兒八經稱呼他為師侄,他總會擼起袖子幹一架,想在他們這些天才面前。想稱大輩,也不看看自已的本事。
結果,每次的下場,都是他哭唧唧喊‘師伯’。
這簡直是他不能言說的黑歷史啊。
再然後,就是戒澀非必需場合,會刻意避開劍子。
“你到白茅漠這裡來做什麼。”劍子提了提劍,又問他。
“問就好好問,你嚇唬我幹什麼。”戒澀後退兩步,企圖找個掩體。
但奈何四周啥也沒有,又看看被自已壓塌的狼藉現場,四周隱約投來的視線,像個小尾巴一樣,心虛的跟著劍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