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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笑眯眯的扶著兩側的沙發看著兩人。
“我說打擾了，你會滾嗎？”韋氏清心情很不好，自然也沒什麼顧及。
但對方來者不善，更加沒有好氣。
“哈，那真是不好意思呢。”壯漢黝黑的臉上沒有變化，或者說即使有變化也看不出來。他依舊笑眯眯地說，“這邊又冷又暗，談話多不方便。我們老闆請二位換個地方。有筆生意大家一起商量一下。”說著有意無意間，上衣的下襬微微擺動，露出裡面黑黝黝的槍械。
小方臉色一白。身體重重地癱在桌位上。一臉絕望和懊悔。
韋氏清則笑眯眯地回應，“好……好你媽……”
說話間，一拳打在壯漢身上。卻好像打在一塊鋼板身上，反震的拳頭又麻又痛。
韋氏清臉色大驚，他看對方身材魁梧厚實，已經用盡力氣，加上自己身體變化。尋常的壯漢哪裡擋得住這一拳。
壯漢嘿嘿一笑，“既然兩位不給面子，我們只能用點蠻力了，多擔待。”
說著一手抓起小方，一手要抓韋氏清。韋氏清雙手一接，雙腿猛的竄上纏上去，就要把他摔倒地上。卻覺得身體一高，自己被人高高抬起，夾著風勢狠狠地砸在餐桌上，砰的一聲，堅硬的桌子四分五裂，堅硬的鋼材散落一地。韋氏清躺在地上，痛苦地弓著身扶著後背，覺得後背都要斷了。
“敬酒不吃……”壯漢冷哼一聲，語氣滿是不屑。
“草尼瑪。”韋氏清一咬牙，心裡又怒又氣，哪裡管得了什麼吃人不吃人。集中精神，用於右拳，一股熟悉的躁動襲來，手臂的肌肉在衣服的掩飾下血管虯結高高聳起，滿滿的力量湧上心頭。
他伏在地上，等著壯漢一手抓來。任他抓住肩膀，掂到身前。瞬間轉身。左手摸向他腰間的手槍，右手猛地擊向左手腋窩，勢若奔雷。一聲悅耳的骨骼碎裂聲，壯漢鬆開兩人身體。跌跌撞撞向後退了幾步，轟的一聲摔倒在地，響徹四周。
店裡的客人有幾個見勢不妙趕緊溜出店裡，服務員偷偷躲在櫃檯下想要報警。一個紅色斑點長裙的女人走到櫃檯，輕輕一探。纖細的手臂悠然變長，把他的身體抽出，一記手刀打在脖頸，身體就軟了下去。
女人伸出食指放在嘴邊衝著另一個瑟瑟發抖的服務員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見對方不停地點頭，才微笑地做回原位。
韋氏清暫時顧不著這些，他右手剛扶起小方，要帶他逃走。就看他可憐巴巴看著自己，“小麗。”
他媽的，韋氏清心想，這是把我當免費勞力了吧。
“哼，”韋氏清冷哼一聲，“還能站起來嗎？”
“能。”小方扶著沙發邊緣，顫顫巍巍站起身來，臉上雖然癱著一張臉。但看他咬牙堅持的樣子，韋氏清也不好說什麼，把剛得手的手槍扔給他。
“那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回來。”
說完長腿一邁，奔向女洗手間。稍邁出兩步，來到拐角就就看到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孩被一個男人懷抱在胸前，掙扎不得。
上前一把扯開，控制力道伸腿就把他踢到水池上，聽著怦怦地聲響。張嘴罵道，“什麼玩意，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婦女。”頓時有種英雄救美的意氣風發。說完，不管小麗一臉呆滯的表情，拽著她跑回大廳。
視野剛剛開闊，就看見三個客人打扮的男女，把小方腦袋按在桌上，黑黝黝的槍口緊緊頂著太陽穴。
韋氏清心裡是無語的，精神上是崩潰的。短短不過一分鐘不到，你就被繳械了，怎麼著也太快了，你心裡的祖國是法國嗎？
“跟我們走一趟吧。”三人中，靠外著的留著短髮的女子語氣冰冷。
韋氏清猶豫不決，既不想從命，又想不出破解的方法。
這時那趴在地上的巨大黑影也爬了起來，一隻手軟綿綿地垂在一側，鼻子上緩慢流著兩道鼻血，黝黑的臉龐像掛著兩條鼻涕一樣，弱小無助。
他惡狠狠地看了韋氏清一眼，轉過身走到女人身邊。一伸手，甕聲甕氣地說道，“給我。”
“可是……”那女人有些猶豫。
“我現在還是這裡的負責人。”黑漢死死地盯著對方。女人才慢慢地從懷裡掏出一個袖珍的鐵盒。開啟盒子，裡面有三支暗紅色的試劑，旁邊還有三支注射器。取出一支輕輕開啟，慢慢吸盡。
壯漢看得有些不耐煩。一把搶了過去，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胸膛裡。
怎麼說呢？這種動作就很……很刺激。
韋氏清一直沒有動作，一是對方行動有恃無恐，有人質在手，二是看見那試劑的一霎那就好奇，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其他人這麼光明正大地拿出來，想要仔細觀察一下。結果看到對方這麼狂野粗放嚇了一跳。他看了一眼那短髮女人，雖然很快恢復了平靜，但很明顯也是吃了一驚。
韋氏清小心地把小麗拉到身後，這雖然是他觀察藥效的好機會但對接下來的情況也無法預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過看來對方雖是簡單的幾個人矛盾確實不小呀，希望這些能多爭取一些時間。
他掃了一眼大廳，還有一男兩女坐在不同的位置上看得津津有味，但位置不好不壞地把通向外面的通道堵死，不知是敵是友。櫃檯裡的服務員已經抱頭蹲在地上，估計現在所想也僅是不要被人殺人滅口了吧。
真是可憐，嗯，跟自己一樣可憐。
一聲痛苦的嚎叫響起，壯漢整個身形佝僂了起來，單手伏在地上。短短一瞬，身上的西裝被汗液浸溼變成黑乎乎一片。手臂上的肌肉扭曲蠕動著，像一陣波紋似的擴散全身，整個身形都像一團造型怪異的肉塊，又像是一個包裹著不知名怪獸的皮囊。後背上不停地鼓脹躁動，像是有什麼要從這副漆黑的桎梏中脫穎而出。
一道刺耳的磨牙聲裡，從他低垂的右臂肩膀傳來，伴著趴趴沉悶的撕裂聲中，面板拉扯延長原本黑黝黝的面板上長出了一片嬌嫩雪白的新皮，手臂不停地下垂變長，新的血肉代替了老的血肉佔據了原本的位置。手臂拖曳到地上好長一截，才啪嗒一聲掉落下來。
啪的一聲，一個手掌重重地拍在地上，兩個手掌拄著地面，兩個手臂一個黝黑一個雪白。像是兩個人不同的人硬生生拼湊在了一起。像是扔掉了一個破舊手套一般地斷手扔在地上，鮮血汩汩流淌。
韋氏清敢肯定那絕不是什麼皮囊，那是硬生生從原來位置長出了一個新的手臂頂掉了舊的手臂，就像是壁虎斷掉了尾巴一樣重新長了出來。
黑漢抬起頭來看著韋氏清，
“啊啊啊啊。”身後的小麗發出刺耳的尖叫，韋氏清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蓋不住她的嗓音。又不敢回身。只能冷冷的跟對方對視。
對方臉上原本是一整片的黝黑面板，可是現在眨眼之間像是積雪融化一般，雪白嬌嫩的肌膚從頭皮兩側慢慢蔓延，大有改行當奶油小生的意思。而在那新生的肌膚上原本隱藏在表皮之下的纖細血管鼓脹而起，像是肆意蠕動的小蟲一般佔據了整個臉頰，看上個格外詭異。但是很明顯地消瘦下去，這是否意味著這些變化是以自身其他地方的血肉補充自身。兼職做著整容醫生的勾當？
然而韋氏清最關心的卻並不是這一點。
他每日清晨疼痛不已，至多不過是堅持半個小時至一個小時。每每醒來都是一切如常，既沒有力量暴漲也不至於身輕如燕，斷臂重生更是沒機會體驗。所有的改變都來自那個藥劑，他迫切地想知道這種藥物的副作用和持續時間，以作參考。
而這個機會就在眼前了。
幾乎就在他思緒翻飛的一剎那，對面那人不知是狂妄也好，腦子壞掉了也罷，大喊一聲，“記住我的名字，楊威。”雙腿用力，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飛射過來。
陽痿？唉，大致瞭解他的惡劣態度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韋氏清把小麗一把推開，他不懂什麼接化發，以後有機會找個有閒的漂亮師傅請教一下。但目前為止，也就只會硬抗了。
深吸一口氣，思想集中，左拳上迅疾喚醒了沉睡的血管。大喊一聲，雙拳轟出。砰的一聲巨響，兩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楊威身子著地，倒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子。韋氏清乾脆整個人都倒飛出去，口裡噴出的鮮血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在燈光下閃耀著奇異的光芒。
“彭”
“啪”
韋氏清撞到牆上又摔落在地，雙手捂嘴，血液仍是止不住從指縫裡流水。他可惜地看著心痛不已，“這要吃多少東西才能補回來呀。”
然而沒等他感慨，轟轟的巨響中，楊威壯碩的身軀直衝而來。來不及細想，韋氏清爬起身來從他身邊閃過。雙肘發力猛地砸到對方後背上，不停蠕動的背部立刻凹下去兩個大坑，五臟六腑受傷，正常人必然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對方那是什麼正常人。稍微一挺身，甚至沒有趴下，轉身一記重拳就打在韋氏清身上。整個身子立刻倒飛出去。
不過這正是他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