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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沿著設定好的路線飛過。身後兩個看著小方的男人不知所措，都看看旁邊短髮女人。女人也正猶豫不決，這時候說什麼再過來我就開槍啦，那純粹弱智了。
可是如果真開槍了，沒有了人質，對方肆無忌憚逃跑，又沒把握抓住，心亂如麻。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影已到眼前，沒有她的指示兩人不敢動作，被韋氏清撞個正著，壓在身下。趁著兩人起身，一擊擺拳擊暈一個。扼住脖子使勁一擰，大好的頭顱旋轉了三百六十度，帶著一臉不解和不甘倒下了。
他一手扶起小方，拿出手槍對著短髮女人，“給我？”
“什麼？”女人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識地抱住了腰間的鐵盒。
那邊楊威見他趁機救起了同伴，更是臉露瘋狂，抓起身邊的桌椅扔了過來，縱身一躍就要踢死他。
韋氏清微側身子躲過扔過來的暗器，看準楊威的落腳點。不退反進欺身上前，一腳將半空的楊威踹飛出去。落地瞬間，趁他呼喊的一剎那，黑黝黝的槍口伸了進去，啪啪啪啪，四槍打出。腦漿混合著鮮血汩汩冒出，很快浸溼了一大片區域。
又一槍打在跑出幾步的短髮女人腿上，看她哀嚎在地。正想上前慢慢詢問，就感覺腳下被東西死死纏住。低頭一看，楊威的一隻手抱住自己的左腿，一隻握拳仍舊打個不停。他大吃一驚，看了看正慢慢浮現青白色調的死人臉，還有翻白無神的雙眼，沒有慢慢恢復了跡象。
難道用了這藥，四肢都有了自己的意識嗎？
好在不大一會，雙手就無力地停了下來。韋氏清把腿上死命扒著的手掰開，遠遠衝著死人臉輕輕嘆了口氣道，“咱們都是受苦的人，要報仇找你們老闆去。”
說著走到因為失血而無力靠在地上的短髮女人前，半蹲下身子。攤開手，“好吧，我就自己取啦，要是有什麼冒犯的地方……就算是懷孕，我也不會負責的。”
看著裡面鮮豔亮麗的紅色藥劑滿意地點點頭，揣進兜裡。
看著身後小麗雙腿癱軟著被小方攙扶著過來，低頭對女人說了一句。
“如果你回去不好交代的話，還是儘早自首吧。”
啪啪
幾聲鼓掌聲傳了過來。
韋氏清抬頭看看，悠閒品茶的二男一女。掌聲就是其中的女人和一個男人發出的。
“謝謝姐，謝謝大哥。”
韋氏清漫步向前，一邊微笑著甜甜的回應著，一邊打量著三人。
三個人各佔一角，中間隔著很開，不知道是為了防止他逃跑，還是彼此間有矛盾。那女人長髮披肩，一側因彎曲熨燙更顯得臉龐成熟美豔，雙手輕輕鼓著掌，臉上滿是欣賞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一幕值得讚賞的鬧劇。身穿著一件紅白色的斑點長裙，裙襬下露出兩條光滑潔白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腳上趿拉著兩隻涼鞋，十根腳趾俏皮地彎曲著，塗著亮麗的紅色指甲油。
兩個男人一個穿著休閒的天藍色外套搭著一條運動褲，雙手扣在腿上，頭髮一看就需要天天打理的飄逸髮型，臉上噙著笑意，歪著頭打量著韋氏清。但鼓掌的不是他，而是旁邊的一位老先生，但見他髮鬚皆白精神矍鑠眼如鷹隼，身旁放著一根龍頭杖，一身大紅色的練功服更顯得神采奕奕。他輕輕地扶了兩下掌，眼睛細眯著盯著韋氏清。
被他目光一盯，韋氏清就覺得渾身一冷，像是被黑夜的怪物盯住了一樣。
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韋氏清一邊彎腰行禮，一邊背後擺手讓小方兩人快點離開。眼看三個人好不容易來到了門口，就聽見身後一聲咳嗽聲響起，“小友，這麼走了，不大好吧。”
門旁立刻過來兩個人讓過兩人，伸手攔住韋氏清，擺手向後。“請。”
老而不死謂之賊，這老不死的。
韋氏清壓壓怒火，剛剛打完一架，吐了幾升血。他只覺得身體虛肉，腹中空空，只想找個地方趕緊大吃一頓。幾個人剛才沒有幫忙，想來應該不是一夥。現在攔著自己又想幹什麼？。
“老人家，有什麼事情嗎？”韋氏清滿臉微笑，神態恭敬。
“哈，但是沒太大的事情，就是年紀大了，受不得驚。剛才這又是流血，又是死人的，這心情心臟就有些受不了。”老頭子捋著花白的鬍子，笑眯眯地道。
受不了？你身子骨比我還壯實你會受不了！
韋氏清心裡怒氣翻騰，臉色不變。心裡開始計算自己上去一巴掌拍死他有多大把握。
那老人笑眯眯地看著他，手指輕輕地在椅子上敲擊著。
嗒嗒嗒
嗒嗒
嗒嗒嗒
“小朋友，你的心臟跳得很快呀。”
韋氏清愕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覺得老頭子無聊的敲擊聲很是響亮，明明距離尚遠，卻一聲聲清晰地傳入耳中。
嗒嗒
嗒嗒
自己心臟的跳動聲也猛得強烈起來。起初還以為是自己動了殺意，精神亢奮的原因。但耳邊迴盪的手指敲擊聲越來越響，慢慢地競和心臟的跳動摻雜在一起，頻率逐漸同調。
嗒嗒嗒嗒嗒嗒
敲擊聲越發劇烈，心臟的跳動也越發激昂起來。呼吸變得困難，眼前開始恍惚。韋氏清心裡大駭。腳力用力就要衝過去，右拳如風要打斷他的敲擊。哪想到行至半途就眼前一黑，整個身軀咚地一聲摔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雙手掐著喉嚨渾身火辣辣的疼痛，要窒息而死。
“李老。”一聲清亮的女聲響起，像是清晨的一縷陽光猛然間刺破黑暗。韋氏清頓覺眼前一亮喉間一鬆，新鮮的空氣蜂擁而至，像是清水滋潤著火辣辣的胸口。
“嗯？”被稱作李老的老頭，扭頭看向說話的長髮女人，又看了看旁邊的年輕人，“這是你的態度還是你們的態度。”
“我爸只是讓我來見見世面，看看熱鬧。”青年人忙擺擺手，笑嘻嘻地說道。
“這年輕人我喜歡，我好久沒見到這麼有趣的年輕人了。還望白老手下留情。”女人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摺扇，開啟來，半遮著臉。扇面上寫著一首李煜的長相思。
“好！哈，好！哈哈，白小姐若是缺面首，我倒有幾個不成器的侄兒欽慕已久，不知道能不能入您的法眼呢。”李老哈哈大笑，眼神冷淡，語氣半是試探半是嘲諷。
“只怕我這殘花敗柳入不了李家公子的大門呢。”白小姐輕笑一聲，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看著兩人針鋒相對，火藥味漸濃。年輕人突然“咦”了一聲。二人一回頭，就看見韋氏清全身鼓脹如熊，利劍一般射向李老。
李老冷哼一聲，一道青灰色光芒從體內迸發，沿著手臂而上，纏繞在龍頭杖之上，左右輕輕擺動，擋住兩拳重擊。韋氏清雙腿著地，左腿一記鞭腿李老左側，老頭子輕輕一擋。右腿借勢擊向右側。李老手杖輕點左右腳踝，啪啪聲響，破碎聲爆響。韋氏清身形一退，以頭當錘，重重砸向前方。卻是牢牢停在離身體三寸之外，不能寸進。
李老深吸口氣，張嘴一吐，“唵”
只覺得一股狂風襲來，把自己卷向後方。戰力後後退十幾步直直退到門口裝門而出才算停止。
看著門戶大開的門口，濛濛細雨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縮小，走路間跌跌撞撞，尋摸著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白老保養的紅潤光澤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白老老當益壯，功力更勝從前，可喜可賀。”白小姐笑眯眯地恭喜道。
“可喜可賀？啊，可喜可賀。”年輕人撓撓腦袋，有些不解，但很快反應過來，同樣恭喜著。
“呵。”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白老閉目平復心情。再睜開雙眼，已恢復一副慈祥溫和的老人做派。他回頭向兩人點頭示意，“上了年紀受不了驚嚇，身體有些不適，先走一步。白小姐，老頭子有一言相告。”
“白老請講。”白小姐摺扇遮臉，看不清表情，語氣平淡。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白老抬起頭，那變得渾濁模糊的眼珠閃出一抹狠厲之色跟白小姐對視了一眼。
“不勞白老費心。但求有情郎，不求長生路。人各有志。”仍然是淡淡的語調，似乎只是一老一少的閒聊。
“賈公子，此時路過可有要事，若是有暇，不妨來家裡一坐，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不不不……我爸說讓我上京呢，我……我在這待了三天了，明天一早……早上就可以去了。”賈公子慌忙擺擺雙手，舌頭打結，磕磕絆絆地把自己的話說完，和這些說話古裡古氣的老年人說話顯然還不適應。
“那好，我正好有一位同族小輩女娃也要上京……”白老捋著鬍子，像是在為後輩著想的長者一樣，“她年紀輕輕未出過遠門，家裡父母又怕她上當受騙，若能跟賈公子結伴。家中長輩都可以放心了。不知賈公子意下如何。”
“啊，哦。”賈公子眨巴眨巴眼睛，略微思索，開玩笑地說道，“有美女相伴當然好，你們就不怕我把小姐姐騙走？”
“若如此，郎才女貌，皆……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