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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濯也不知道自已發了多久的呆。
周慶芝嫌棄他礙手礙腳,自已跑去書房。
她還記得江父以前留下了許多有用的書。
光這些只怕還是不太夠。
她走去臥室披了件外套,又出去叫人:
“別傻站著了,陪我上街去。”
“兒子,兒子?!”
周慶芝伸手推了江濯一把,他才回過神來。
舒寧要再婚,他心裡居然覺得荒唐。
才離婚多久,就又找了人?
他怎麼一點訊息也沒收到?!
周慶芝還在唸叨著:“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可不能錯了時候。”
“媽。”
江濯陡然開口。
“既然著急,我幫你把東西送去吧。”
周慶芝沒反應過來,看著江濯十分認真的樣子才開口,疑惑道:
“你有空嗎?”
“上峰讓我休假,十天,正好。”
那倒也行。
周慶芝想著高考的時間就在不遠,舒寧之前肯定也落下不少功課,送書和報刊過去肯定宜早不宜晚。
“你等我把東西打包好,明天就出發吧。”
“我今天就去。”
輪到周慶芝詫異了。
她發覺兒子似乎是格外上心。
周慶芝是江濯的母親,自然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心中又免不了猜測。
但很快又把想法給丟出腦袋。
江濯才和舒寧見過幾面啊?
應該不會有什麼想法。
不過要真有想法,倒也是好事。
她還挺喜歡舒寧這孩子的。
母子二人各自誤會,居然也沒察覺出什麼不對來。
拿了周慶芝準備的大包小裹,江濯急慌慌地便上了路。
原本兩天的路程,他愣生生是縮短到了一天。
軍用吉普開進大山豬生產隊的時候,田埂裡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這麼氣派,是不是孫學文啊?”
他們村混出去的也就孫學文最有能耐了。
“胡說八道什麼,孫學文是廠長,要坐也是小轎車,那顏色一看就是當兵的用的。”
眾人還在說閒話,江濯已經停車。
他只知道舒寧住在大山豬公社,具體的就不清楚了。
“老鄉,請問舒寧家在哪兒?”
江濯穿著軍裝,看通身的氣派就不是一般人,村裡的人哪敢怠慢,上趕著給他引路。
舒家小院外掛上了大紅的燈籠,遠遠看過去一派喜氣。
“就這兒了。”
江濯感謝了引路的人,深吸一口氣,才敢上前拍門。
紅燈籠都掛上了。
怕是錯不了。
難不成他還是來晚了?
“誰啊?”
裡頭是男人的聲音。
江濯喉頭一滾,後退兩步。
他只道:“送東西的。”
“沒說有東西啊。”
拉開門,江濯和舒向河打了個照面。
舒向河疑惑地挑眉,認出他來。
“你——是山裡那個當兵的?”
“舒三哥。”
舒向河條件反射地應了一聲。
不過又覺得怪怪的。
江濯好像比他大來著。
也不知道到底誰佔了誰的便宜。
“我,我來幫我媽送東西。”江濯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詞窮。
他透過門縫往裡面看。
舒寧端著書本,很認真地在請教鵬青。
數理化她是沒問題。
但文學上的東西,可謂是一竅不通。
更別提政治了。
萬一沾上點敏感的東西就更不用提。
舒寧的眉頭輕輕皺著,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刻也沒離開過書本。
江濯眼睛都看直了。
恨不得自已去教,替她撫平眉心。
舒向河也發現了江濯的目光所至,很是不悅地堵在了中間。
“誒,什麼你媽我媽的,我們好像不熟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聲音太大,反而把舒寧引過來了。
舒寧合上書走到門前。
“三哥,誰啊。”
尾音上挑,彷彿蠍子一般,帶著倒鉤,將江濯的心絃撥得凌亂不堪。
見是江濯,舒寧顯然驚訝大過於驚喜。
“江團長,你怎麼……”
“我母親讓我給你帶東西來。”
賀禮兩個字江濯說不出口。
他私以為舒寧是和彭青好事將近。
不過二人說話的功夫,院子裡的彭青又去找上了周琳,甚至還摸了摸她的頭。
居然這麼明目張膽!
江濯胸口似乎堵住了似的。
他垂眸看向舒寧。
舒寧已經歡天喜地地拆了包裹,還讓大家上來分書。
那重的和炸藥包似的包裹里居然全都是書籍和報刊。
還有早年間的一些文獻。
江濯還以為母親送了多重的禮。
他趁著大家都注意著書籍,便找了藉口將舒寧拉出門。
“三哥、四哥,你們把書搬給祁教授,讓他看看哪些能用,哪些不能。”
“一定保管好,可不能外傳!”
舒寧叮囑完後,回眸瞥見江濯黑著一張臉。
她心下疑惑。
自已好像沒惹著江濯。
難不成是她寄去的信被看見了?
可是她信裡也沒說什麼。
無非就是說了幾句潘婷婷的慘狀。
難不成江濯明面上和潘婷婷離婚,背地裡卻是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他該不會還愛著潘婷婷吧。
舒寧嘆了口氣,“江團長,聽我一句勸,你……”
“你先聽我說。”
江濯知道自已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唐突。
可他實在是忍不住。
如果不是教養使然,他可能會當場發作。
“你的眼光還是不大好。”
舒寧:?
她還沒吐槽江濯呢,居然被人教訓了?
江濯一板一眼道:“院子裡那個給你講題的男人,趁你不備,和身後的女生調情。”
你不要嫁他。
他忍了又忍,將這句話給埋在了胸口。
舒寧的腦子有些過載。
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江濯在幹什麼。
他——在打小報告?
但是不是找錯人了。
“你說彭青。”舒寧眨巴了兩下眼睛,“他和周琳本來就是一對啊,我磕他們CP好久了。”
磕,磕CP?
江濯滿臉的疑惑,看著舒寧,忍不住抬起手,按在她的額頭上。
莫不是氣傻了?
江濯的手掌很大,還帶著微微的冰涼。
貼在舒寧腦門上的一刻,她渾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彷彿過了電一般,呆立在原地。
江濯足足放了一分多鐘才收回手。
也沒發燒啊?
他沉下聲,找了個由頭:
“你幫我認清了潘婷婷,我也還你個人情,你說的彭青,是孫學文一流,你不要陷入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