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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埳室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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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伴們,第34章在4月5日12點53分重寫了,若是這個時間之前看的小夥伴們,請回頭再看一次。對於改文深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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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初不敢掙扎,聲音帶著哭腔,軟語道,“二爺…奴婢第一次入宮,被老相爺質問,被皇帝陛下治罪,紫菱腐爛的屍身就在奴婢身側,奴婢嚇壞了…”

靳無妄凝視梨初,見她層次分明的雙眸瞳孔皺縮,長睫無序顫抖,唇瓣失去血色,看著真的嚇壞了。

靳無妄鬆開梨初落座身旁。

梨初立即從長椅上下來,跪在靳無妄面前,抹去臉龐淚水,“奴婢多謝二爺相護。”

靳無妄神色淡淡掃了梨初一眼,慈心堂前被鞭笞吶喊他強取豪奪時,他以為她是情急之下,為求保命,口不擇言。

可今日到皇帝陛下面前,雖驚恐萬狀,卻對答如流,矢口否認下毒殺人,可見這丫頭心思活絡玲瓏,不是笨蛋。

他待她人前人後兩副模樣,這丫頭豈會毫無察覺。

她會謝他?

謝他什麼,壞了她的好姻緣,還是她根本就不想要的榮華?

趙夫人將她送來,為的就是幫趙熙悅固寵。

他心如明鏡,正好加以利用罷了。

“如何謝爺,又謝爺什麼?”靳無妄對梨初生出一絲好奇感來,她絕不是看起來這般膽小如鼠。

“奴婢多謝二爺為奴婢殿前辯護,奴婢……無以回報,只望餘生好好侍奉二爺,為二爺生兒育女。”

這是梨初第一次向靳無妄表明心意。

梨初說完極為謹小慎微地躬低身子。

她哪怕是承寵了,靳無妄也能一碗“絕子湯”打發了,故而藉此機會試探。

雙頭馬朝前疾馳,“咯噔咯噔”聲不絕於耳,冷風自車耳簾子與窗簾呼呼而入,梨初身子原未痊癒,方才在太極殿跪了幾個時辰,冷風拂過便冷得打顫,小臉又慘白了幾分,察覺到靳無妄落在她身上的冷沉視線,將小臉垂得更低。

靳無妄聽到梨初的話,心底生出一絲失望,到底是趙夫人的棋子,為的不是固寵便是生下他的子嗣。

靳無妄寒眸輕掃梨初,“你也配?”

梨初匍匐及地,思緒飛轉,看來靳無妄即使與她歡好也不會讓她懷上子嗣,低聲恭敬回答,鼻音帶著哭腔,頗為難過的模樣,“奴婢……不配……”

靳無妄眼中多為不屑,合上雙眼小憩。

不過是一顆想謀他身子、謀他子嗣的棋子,他費這些唇舌做甚!

梨初匍匐在地,跪到了將軍府,深知自已想要承寵育子的心思被靳無妄唾棄厭惡,心中極為鬱悶。

回到府中,為妍玉與姿容出殯後。

眾人褪了喪服,清洗雙手,摘了白色絹花。

入夜的喪宴,留的清風如風招待賓客。

接連忙碌了一日,趙熙悅這才得了空喊了梨初來謄春居問話。

梨初將所見所聞,事無鉅細稟告趙熙悅。

“二爺竟然被卸了大將軍軍銜!”趙熙悅當即坐立不安,這幾日朝堂又掀起廢除世襲罔替的言論,原本著想靠梨初籠絡靳無妄的心,讓他在朝中出力,阻止此事。

可如今靳無妄已被皇帝閒置,這該如何是好。

梨初見趙熙悅眉宇深蹙,當即下跪請罪,“二奶奶,還有一個壞訊息,二爺他……到如今都未曾與奴婢……而且……恐怕不願意讓奴婢懷上子嗣。”

趙熙悅睜大雙眼,“二爺這幾夜宿在梨花滿園,竟沒有碰過你。”

“是。”

梨初低聲緩緩應下,露出一絲難過神色。

趙熙悅得知這個訊息竟有些哭笑不得,到底該喜他從一而終,心底總是惦記她,還是憂……梨初不得他歡心。

“二奶奶……梨初有一個法子”

梨初後話未來得及說,門外傳來宋嬤嬤的聲音。

“二奶奶,二爺請二奶奶前往偏廳議事,梨姨娘若在亦可同往。”

趙熙悅理了理鬢髮,梨初上前為其整理衣襟。

“先去看看二爺有何吩咐,其餘事我們容後商議不遲。”趙熙悅美眸微轉,朝門外走去。

梨初緊隨其後。

二人帶著丫鬟剛步入偏廳,便見靳無妄端坐上首,下手邊坐著一位中年男子與一位嬌俏的小姑娘。

趙熙悅餘光輕掃二人,目不斜視走到靳無妄身側,朝他微微頷首,靳無妄抬頭示意之下,趙熙悅緩緩落座靳無妄身側。

梨初跟著趙熙悅入內,正欲走到趙熙悅身側,卻得靳無妄朝她伸手而來,梨初便上前作揖,柔柔喚道,“二爺~”

靳無妄握住梨初嬌小的手,將梨初拉至身旁,手卻未鬆開,反倒揉了揉。

這個舉動看得廳內眾人神色各異。

中年男子與那個小姑娘起身給趙熙悅問禮之後,得趙熙悅回以頷首,復坐回,

中年男子一臉淺笑,開口道,“姿容沒有福分侍奉將軍,但小女黛容已經及及笄,盼著入府侍奉。”

梨初下意識去看趙熙悅,見她冷冷瞧著柳黛容,便是極其不喜。

梨初回眸看著那姿色不俗,一臉嬌羞的小姑娘,看來是神女有心。

柳家乃商賈之家,士農工商,商家本是最低階之輩,卻因為多次與靳無妄出征捐獻軍餉,得了靳無妄賞識。

靳無妄欲向朝廷請旨恩賞,柳士伸婉拒卻提出將大女兒嫁給靳無妄為妾,結秦晉之好。

梨初驀然想起,老相爺之言,紫菱想要毒害之人是妍玉和姿容,原來斷了靳無妄的財路也是太子與宣王的計劃。

梨初回眸看著靳無妄的俊顏,小手被他揉在帶著薄繭的大手之中,傳來陣陣蘇麻之感。

梨初大著膽子,挪步坐上靳無妄的大腿,將手抽出來摟住靳無妄的脖子,另一隻手把玩著他衣襟的玉扣,嬌聲嬌氣道,“爺~妹妹生得這般花容月貌,入了將軍府,與其他姐姐為伴是極好的。”

梨初膽大之舉,令眾人側目,靳無妄亦怔了一瞬,幽暗的目光對上梨初映著桌面燭火,微微顫動的雙眸。

她的身子微微發抖,心跳亦有加快,雙頰變得紅潤,不知是與他在外人面前這麼親近羞的,還是……不知道他會如何反應,窘迫擔憂的。

靳無妄伸手捏住梨初的下巴,注視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爺寵你,便沒了規矩。”

靳無妄放軟了聲音,拉長語調,語氣的寵溺味十足。

梨初腦海緊繃的弦才稍稍放鬆,笑容更甚,回頭去瞧柳氏父女,果然見柳氏父女臉色微變,笑容已逝。

柳黛安袖中手揪著手帕,心中罵道,這恬不知恥的賤婢,光天化日之下同大將軍調情,如此風騷狐媚,怎能不將大將軍迷惑了。

若是她進了將軍府,就憑她這般風騷模樣,便要她好看,更何況,長姊之死,她脫不了干係!

“奴婢知錯了。”梨初說著話,目光朝著柳黛容肆無忌憚地嬌笑,眼中露出不屑。

“可奴婢真真是覺得柳小姐貌美如花,奴婢是比不得的。”梨初斂起笑容,露出自怨自哀的神色望向靳無妄。

她一定沒有猜錯,靳無妄喚了她同來,便是要她做壞人攪和了柳黛容進府一事。

靳無妄旁若無人般將梨初摟入懷中,低聲哄著,“在爺心裡,阿梨是最美的。”

逗得梨初燦笑了幾分。

靳無妄抬眸看向柳氏父女,“姿容已經摺在將軍府,本將軍十分愧疚,本將軍深知黛容不止天姿國色,更是理財能手,在你身旁更能協助你壯大柳氏商社,不該埋沒在將軍府後宅。”

柳士伸還未反應,柳黛容已然急急喚道,“將軍……小女子仰慕將軍已久,此生此世非將軍不嫁。”

梨初笑容僵在臉上,緊緊摟住靳無妄的脖子。

長姊剛剛過世,小姨子卻仰慕姐夫已久,豈不是早就生了覬覦姐夫的心思。

柳黛容若進了將軍府,怕不會安生。

梨初抬眸看向趙熙悅,見主子姐也是眉頭深蹙,越發不喜這個小姑娘。

“哎喲!”

梨初捂住小腹慘叫了一聲,打斷靳無妄與柳黛容的對視。

靳無妄露出一絲著急神色,攙住梨初。

便聽趙熙悅擔憂道,“梨初身子還未痊癒,今日入宮、又忙著幫我料理喪事,怕是受了涼了。二爺……還是快些帶妹妹回去,喚了府醫來瞧瞧吧。”

“這裡有妻打點。”

靳無妄回頭看著趙熙悅,“有勞夫人。”

轉頭看著梨初之時,劍眉皺起,深不見底的黑眸閃過一抹憂慮,柔聲說著,“阿梨忍忍。”

他將梨初橫抱在懷,走出偏廳。

梨初望入靳無妄眼中,神色怔了幾瞬,是真的有一絲擔憂她嗎?

“大將軍——大將軍——”

身後倏然傳來柳黛容契而不捨的呼喚,梨初驚醒過來,再看靳無妄的雙眸,黑沉沉的,哪有半分情緒。

梨初暗罵自已昏了頭,膝蓋骨跪腫了,怎麼反倒不長記性了。她於他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靳無妄抱著梨初回了梨花滿園,又要喊府醫來瞧。

梨初連忙喚住靳無妄,“二爺,應當喊廚娘才是,奴婢整整一日未曾進食。”

在太極殿外還將昨晚的酸水吐盡。

真真是餓極了。

靳無妄看了梨初一眼,對於她方才的詐病,也沒打算追究,心照不宣地朝外道,“去後廚瞧瞧,給你們主子弄點吃的。”

“二爺,奴婢瞧著今夜喪宴上的醬肘子極好。”梨初又說道。

怎麼感覺這丫頭……有些不一樣了。

靳無妄挑起劍眉,聲音低了下去,“照你們主子的意思去弄。”

翠果與秀杉剛要下樓,靳無妄又將人喊住了 “爺也餓了,多弄些來。”

翠果與秀杉笑嘻嘻地答應下來,歡天喜地離去。

保住了小命,等同新生,又覺得靳無妄一時還離不開她,她心裡鬆快,在他面前也能膽大的要這要那了。

這夜,梨初吃飽喝足,沐浴更衣之後,便上床入睡。

靳無妄沐浴回來時,見梨初小貓似地縮在床內,連等都懶得等了,不由惱火,一腳踹上梨初的臀部。

梨初睡意朦朧的被踹醒,肩膀突然被提溜了起來,人騰空被甩出了大床,摔在地上,疼得倒抽了一口氣,睜開雙眼見靳無妄一臉嚴肅盯著她,上床蓋被。

梨初只好乖乖爬起,揉了揉臀部,站在床旁侍奉。

這一站便是一夜。

第二日,聖旨下頒,靳無妄被奪了大將軍軍銜之事,傳遍將軍府。

紅玉來了梨花滿園,請靳無妄到慈心堂用早膳。

梨初用過早膳之後,抄寫《往生咒》,抄了半日之後,帶著秀杉,捧著《往生咒》前往埳室。

埳室乃是內宅專門安放神主牌之室,靳氏故去的人都在其列,靳甄氏與靳柳氏亦然。

梨初跪在神主牌前的蒲團之上,拜了三叩首之後,將《往生咒》焚給她們。

銅盆之中,火越燒越旺,梨初覺得越來越熱,忽見房門四處跑出雲煙來,起身驚呼,“走水了!”

秀杉這才反應過來,衝上前去開門。

梨初透過薄紗窗稜見火影重重,大呼起來,“秀杉不要——”

可已經來不及了,秀杉開啟大門,大火便躥入屋內,秀杉被火勢噴擊,人摔在地上,身上衣衫燃起烈火。

梨初慌忙上前,撿起蒲團拍打秀杉身上的火苗,大喊起來,“秀杉滾!滾起來!”

秀杉慘叫連連,慌忙照做,兩人合力才將火苗滅掉。

可回頭朝外看去,那大火已經躥梁走壁,襲入埳室。

秀杉害怕地摟住梨初,“姨娘,怎麼辦啊!奴婢好怕!奴婢不想死啊!”

梨初將秀杉拉到身後,朝外喊叫起來,“救命啊——”

秀杉跟著一起喊。

剛才過來時,見到不少婢女在忙活著撤掉喪禮的白布,收拾善後。

她們應當是能喊到人的!

可是,竟無一人前來。

秀杉與梨初被濃煙嗆得劇烈咳嗽起來,連喊都喊不出聲來,兩人灰頭土臉地相擁而泣。

梨初抱住秀杉,目光掃到牌匾上的列祖列宗,看到不少靈位後面放著骨灰龕。

她聽府內的老嬤嬤說過,靳家滿門忠烈,有些葬身他鄉,未得全屍而回,便焚了殘屍撿成骨灰回來。

祖上為了讓後代將祖上如何建功立業保家衛國之事刻骨銘心,故將骨灰龕放置在埳室,供後人祭拜。

“別哭了!”梨初將秀杉扶起,抱來一個骨灰龕,開啟蓋子,怪異的味道瞬間瀰漫。

秀杉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還未反應過來,梨初就將裡面的骨灰從頭倒在她身上。

梨初將骨灰龕砸在地上,又抱起一個往自已身上倒,又砸了一個。

秀杉驚呼起來,“主子,您這是不要命了……”

梨初又將一個倒在秀杉身上,“再不出去也是一個死!”

“你想被活活燒死,還是出去之後,得一線生機,揪出縱火之人,報仇!”梨初一臉嚴肅說道。

秀杉愣了愣,極快配合起梨初。

梨初拿起蒲團在銅盆內點燃,扔向靈位牌,而後抓住秀杉的手,不給她一絲猶豫的機會,衝出火勢漸大的門,兩人摔在地上。

“救命……救命啊……走水了……”秀杉嚇得大喊大叫起來。

梨初冷冷掃了秀杉一眼,“滾!”

秀杉不解地發愣,便見梨初鑽入灌木叢中翻滾了起來。

待梨初出來,秀杉照做之後,梨初才大喊了起來,“救命——救命———走水了——”

房梁頃刻間燃至倒塌,護院們趕到,一桶接著一桶的水送到門前,倒入埳室滅火。

梨初要來一桶水倒在秀杉身上,也將自已弄得溼噠噠十分狼狽。

丫鬟們趕到,拿著毯子將二人裹住。

看熱鬧的丫鬟主子漸漸將這裡圍了一圈。

靳無妄帶著老夫人趕到時,火才滅了。

老夫人早失了儀態,“天吶!子孫不孝,靳家列祖列宗才遭此橫禍!”

“老夫人節哀。”紅玉在一旁攙扶安撫。

老夫人突然轉頭看向梨初,“你這個掃把星,霍霍的我兒丟了大將軍銜,被皇帝陛下斥責,又叫他揹負寵妾滅妻的昏庸之名,如今竟燒了我靳家埳室!”

老夫人揚起手,一個耳光結實地朝梨初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卻是打到靳無妄胸口。

“事情未查清楚,怎能妄下斷言。”靳無妄將梨初護在身後。

“好啊……你如今是越發出息了,為了這麼一個賤人,竟然頂撞為娘。”老夫人胸口劇烈地起伏,捂住額頭,倒在紅玉身上。

紅玉與婆子們連忙攙扶老夫人在一旁官帽椅上落座。

清風檢視現場上前稟報,“老夫人、二爺、火勢是從外到裡蔓延,屬下在門前找到一把燒火棍。”

清風將燒火棍呈上。

“二爺,有人要害奴婢……”梨初驚呼起來,淚水漣漣。

秀杉亦啜泣不止,顯然被嚇壞了。

老夫人聞言,沒了剛才責怪梨初的氣焰,反倒關心道,“神主牌呢?骨灰龕呢?”

清風默然了幾瞬,“俱已毀壞。”

老夫人傷心至極,情緒越發激動。

紅玉突然朝梨初發難,“只是火燒,如何能俱毀,骨灰並非易燃之物!”

“咦!梨姨娘與丫鬟秀杉髮絲上黏著什麼?”紅玉上前一步,從梨初頭髮絲上面取了一塊小白石,驚駭道,“這莫不是,列祖列宗的遺骸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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