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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理會,秦鶴繼續向前走。
這一路並沒有受到任何東西的襲擊,甚至可以說安靜得彷彿在另一個世界。
大約五分鐘後,秦鶴停下腳步,站在一片怪異地區面前。
說是怪異,那是因為眼前的這片區域由十多塊四五米高的怪石佔據。
每塊怪石隔一定距離依次擺放,但不管從什麼角度看去,都看不清怪石圈內部的情況,只能看到堅不可摧的怪石本身。
秦鶴試圖跳到高處俯覽全貌,卻驚愕地發現完全跳不起來。
仔細感受過後,也沒有察覺有什麼力量制止他的行動,行走、跳動、蹲下……無一有問題。
這種情況,更像是獨屬於這片空間的規則。
秦鶴仔細看了一會後,抬腳就朝裡面走。
既然感覺不到裡面到底有什麼,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踏入怪石圈的瞬間,周圍環境隨著秦鶴目光所及緩緩展現出全新模樣。
這是一個被田原包圍的村子。
田間人影扦插著幼苗,孩童在田埂間自由奔跑,追逐灰撲撲老母雞的小黃狗猛地一跳,撲空的同時在地上滾上三四圈。
天上路過的鳥在飛過田原時被一支木箭穿透身體,而木箭射來的方向,穿著明顯更為鮮亮衣服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拿著木質手弩,從遠處走來。
突然的變故讓開啟村民們警戒的開關,被叨著返回村子的孩童在小黃狗的陪同下奔跑,插秧的青壯男人帶頭走向中年男人。
雙方站在田地邊緣,村民戒備地盯著不懷好意的男人,很快村子的主事人在更多村民的簇擁下來到邊緣。
雙方起了爭執,主事人的表情嚴肅而堅定,外來者雖然帶著笑意,但卻散發著讓人惡寒的氣息。
外來者很快離開了這裡。
村子重歸秩序。
時間分秒過去,第二日,一個村民奇怪地走出村門口,似乎在尋找什麼,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的舉動,被他笑著推走沒有接受一起尋找的好意。
其他人只得繼續今日的工作,而他則是撓著頭朝村子外圍走去。
他找過東方的樹林,找過山腳下的矮叢,也去過西側的矮坡,一無所獲。
在返回的途中,他看到了要尋找的東西:老母雞的一部分。
他覺得不對勁,趕忙返回村子告訴主事人,就怕有什麼意外發生。主事人記下了這一點,提醒村民們多多注意,然而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村民們以為只是意外,之後便沒再多防。
生活似乎恢復了平靜。
一段時間後,一個揹著公文包、戴著眼鏡的女人來到這裡,表明自己的來意。
這一次主事人來得很快,雙方的交流也極為順利,同時女人還給了一份檔案給主事人。
女人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在村民們的熱情中推脫離開。
主事人將女人帶來的訊息傳遞給了所有村民,在一致贊同下,三個壯年男性被眾人圍在中間恭喜。
三人臉上都掛著欣喜和激動。
從第二天開始,三人都會每隔三天揹著一大包的新鮮蔬菜離開村子。
秦鶴髮現自己不能靠近那方一步,而那份被遞交的合同,在他的眼中是一張不斷探出黑色觸手的深淵巨口。
但這些村民顯然看不見,而是繼續著自己的生活。
隨著“合同” 的持續,安寧祥和的村子開始出現奇異怪事:夜裡閃過的黑影、無端狂吠的家犬、悲慘嘶鳴的家禽、飛掠無端的血痕...不過半月時間,村子裡的家禽數量急速降低。
村民們似乎意識到什麼事,開始有人打算離開村子前往城市,而作為主心骨的主事人似乎猶豫了痕跡,最終在有人跟他說,有村民差點被殺後,這才召集所有人討論這件事。
最終大家似乎沒有得出一個好的結論,不疾而終。
當天晚上,唯有主事人的房間留下燈光,坐在桌子前,看著手中合同思考了一夜。
第二天,先前被選出的三人一如既往離開村子,剩下的村民被主事人召集起來。
人們似乎在商議什麼,直到午時才散開。
而離開的三人臉上不見以往的高興,反而是心事重重。
三人說了些什麼,在過去抵達的地點看到交與合同的女人。
三人把東西留給女人,在表達拒絕後,將一包錢交還給女人道歉後這才離開。
女人似乎也很意外有這種事,卻沒多說什麼,將錢放進蔬菜堆後,隨手一揮,所有東西消失不見。
女人跟上三人,只是這一次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的蹤跡,反倒是在前面的三人,似乎有些爭吵,但最後都替換成堅定的神色。
只是等他們回到村子後,空蕩蕩的村子讓他們深感不對勁。
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突然出現一大群黑紅袍子的人將他們包圍,直接將他們捆綁打暈。
就連女人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沒有去驚擾這群人,反而目的明確地朝一個方向趕去。
秦鶴覺得這個方向有些熟悉,果不其然,正是那王阿婆的家。
但樸素的院落不再如往常那般簡單整潔,反而多了不少飛濺的血跡和脫落的人體組織,在廚房裡,女人發現了一老一少、死不瞑目的頭顱。
女人臉色很難看,拿出幾張百元大鈔,隨手一揮以錢幣為引,跟上錢幣指引的方向。
第二、三個位置正是在村子東側林子附近的兩戶人家,不等女人靠近,幾乎將整個房子染上新色的慘烈現狀已經說明了狀況。
三戶人家都被殺了。
女人想起那群黑紅袍子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哪是黑紅色的袍子,那分明是鮮血已經無法被黑色遮掩而呈現出的顏色。
等到女人追著蹤跡尋找時,另一邊的三人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包圍的人群捆在三個十字架上,十字架下方堆放著大量枯柴,而距離最近的六人則是拿著手中帶著倒刺鈍匕的長鞭,蓄勢待發。
三人還在焦急地解釋著什麼,卻見領頭的那個黑袍人拿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面孔。
正是主事人。
之後的事,不言而喻。
三人渾身血肉在長鞭倒匕下不斷掉落,飛濺的鮮血灑落在周圍人群的體表,剖露白骨的傷口變黑腐蝕,似乎正是這一特徵,所有人開始躁動起來。
主事人猛地揮手讓眾人冷靜,看著身上近半變成骨架,面無表情地抬手讓人點燃柴火。
烈火焚燒。
女人趕到時已經點燃了柴火,想要把人救出,卻迎面碰上主事人,被硬生生攔下。
主事人似乎擁有什麼特殊能力,女人操控著一把巨大的砍刀都未能擊破輕薄的屏障,甚至還被屏障反彈自身攻擊。
主事人趁著反彈的機會,扔出一柄短刀直接刺穿女人的肩膀。
女人不得不馬上逃離。
升騰的火焰徹底吞沒最後的怒吼與掙扎,隱隱的似乎有什麼黑色的東西自三個張口的頭顱中飄出升空。
火焰焚燒了許久,等到其自然熄滅後,三顆頭顱掛著半垂不落的皮肉懸在灰燼中。
主事人面色嚴肅地命人捧起頭顱,然後讓人收集三人的屍骨,領著人返回。
而收集屍骨的袋子裡,還放著數量幾乎是三倍的無頭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