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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毒發作的挺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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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玄枳,看好少棲!”白微玉早有準備,送出水球正好推飛蘇君與,將其直撞入鳳玄枳懷裡。

蛇嘴咬空狠狠挖進地面,灰飛塵揚,鳳玄枳已雙手一兜將人穩住,就見蛇尾鞭掃而來,腥風接踵,二人紛忙跳開。

水蚺一擊不中,掉頭回身,盤身旋轉發出一陣金石摩擦聲,緊接著釵鱗如箭,四面環飛。

鳳玄枳劍圓如盤,快速擋落鱗箭,後劃出一道如霜劍氣,築霧成牆,將白蘇二人掩住。但水蚺尾尖如槍,下一刻就鑽破冰牆衝擊而來,撲哧一聲如切豆腐般扎入白微玉腹中。

如果不是他推蘇君與那一下,鳳玄枳就不會揮出冰牆,被刺中的人不是蘇君與就是鳳玄枳,然後必有一個人被吞入蛇腹,接著蘇君與媚毒發作,而他則會中箭而亡。

白微玉只恨自已修為太低,不能做更多的事,不過再不甘心,他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

他身麻無力,靈力耗盡,水簾兜頭澆下,如盆潑般沖刷了他吐出的血。

“微玉!”眼見白微玉被蛇尾尖挑起,甩上高空飛出一道弧線, 血水如花散,直直要掉入張開的深淵巨口,蘇君與目眥欲裂起跳飛衝就要撲過去,卻有一道如注劍氣快他一步,將白微玉擊飛,免入蛇口。

原來鳳玄枳也飛身而起跳到了他身邊,二人於空中只來得及對視一眼,轉瞬間蘇君與突覺丹田劇痛,渾身一軟,瞳孔震顫著脫力下墜,鳳玄枳見他不好,條件反射的順手一撈。

見到嘴的食物被打飛,水蚺暴躁如雷,轉頭血口突進,眨眼就把他們吞進嘴裡。

而地上大口吐血的白微玉見此情景,終於支撐不住閉上了眼。

黑暗緊窒的蛇腹內,二人被裹貼在一起,一點一點順著黏膜向下滑動,好在一時半會兒不會憋死,只是骨頭被擠壓的嘎嘎作響。

鳳玄枳只覺全身都是稠乎乎的胃液,他眼神顛亂咬牙切齒,冰氣如凍,瞬時將這腥臭湧道凍住了一截,他一定要把這臭蟲從內到外冰凍然後碾碎成渣!

氣味似少了些,也阻擋了二人下滑,氣得呼哧呼哧,身體發顫的鳳玄枳硬壓著不爽想著如何破蛇體而出,就覺得好像貼著他的蘇君與抖得更厲害,也燙的厲害。

“你這毒發作的挺是時候啊?”鳳玄枳語氣好不到哪兒去。

“沒事……”蘇君與說話尾音發飄,他只覺得身體火熱難擋,環境憋悶讓他大口喘氣,本能將臉貼過去,埋在鳳玄枳頸窩磨蹭。

“你清醒一點!”鳳玄枳垂握長劍的手冒出青筋,要不是動不了怕是能把人揍飛。

“師兄……我好難受,你快給我點冰氣壓一壓……”蘇君與氣音靡靡,就湊在人耳邊,無端委屈。

鳳玄枳卻是渾身一僵,他竟在這時候叫他師兄?他這是被調戲了?隨後緩緩冷笑,也知不能跟快神智不清的人計較,慢慢挪過手來貼住對方丹田。

正要輸送靈氣時,這蛇胃道又是一陣擠壓,冰壁頃刻破碎,兩人貼緊得似乎要揉進對方骨血裡。

“這該死的臭蟲。”內臟破碎口吐鮮血的鳳玄枳啐了一口,二人隨著水蚺吞嚥力道又往下滑了一截。而他對面的蘇君與則在藥物操控下忘卻了疼痛,發出一陣沙啞的輕哼。

鳳玄枳再不能忍受這般境地,重新撐起冰壁一寸寸推開擠壓的內壁,二人得出空間分開,這才鬆了口氣,就覺整個空間劇烈搖晃,顯然是水蚺不能忍受正在狂扭亂甩,爬飛滾地。

從外面看,那整體修長的綠水蚺身體上半部某處好似卡著個球,似要爆開,難以下嚥。

“快點調息。”晃動中,鳳玄枳將二人雙腳與冰壁凍在一起,手穩穩貼著蘇君與丹田輸送靈氣。

現在顯然不是尷尬的時候,好在黑暗中看不見對方的表情。

蘇君與自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在還記得驅動鎮魂鈴令水蚺安分一刻,趁機迅速平息體內失序的陰陽,直到頭腦逐漸恢復清明,等到鈴鐺破碎,便又開始劇烈搖擺。

當蘇君與金靈盾升起時,鳳玄枳就收了手,磨牙道,“這下得好好跟這畜牲算總賬了。”

二人一個金質狂剮,一個冰突掃血,加之乙木靈骨暗暗破壞,簪中劍穿腸而過。

他們將這水蚺體內好一陣胡搗八攪,從頭到尾的捋了一遍,那水蚺腔內共鳴的哀嚎如漫聲洪鐘,直到鳳玄枳一劍刺穿了那惡聲臭氣的心臟,水蚺便重重摔落在地上,七竅流血而亡,再無動靜。

過得片刻,只見水蚺頭部微動,牙口一張,從中爬出兩個黏膩腥臭的血人。鳳玄枳狂罵著一刻也不耽誤的衝向瀑布,蘇君與癱地上勻著呼吸,稍微平復後,抬手看了看兩顆圓溜溜的珠子,一個是金晶寒膽,一個是中下品妖丹。

也是這次作戰,他才知道乙木不怕草木花果之毒,也不懼妖獸靈獸之毒,除非品階高過他的,會用較長時間清除,如此說來,他體內的毒素極有可能不是一般毒,那就可能是法術蠱咒之類了……

而這妖丹只是中下品,是因為只有四階,但無論哪一階,釵鱗綠水蚺火燒不斷,力撐不破的皮,和那百毒不侵的寒膽甚至萬片堅實釵鱗、骨節,都是好東西。

蘇君與環顧一下猶如山體移位,地龍翻身的瘡痍景象,可以想象最後水蚺掙扎的有多劇烈。潭水塌了,暗渠餡了,樹林倒了,唯有那瀑布還在不知疲倦的傾瀉,假以時日,這裡必定會形成一條如練的江河。

感嘆後,他慌忙起身,到處去找白微玉的下落,終於在一個樹木橫壓之下,塌陷的地坑裡,找到了浸泡在水中,面色發紫,嘴唇烏黑的白微玉。

蘇君與將人抱出來放置在還算乾燥的樹幹上,手持金晶寒膽,注入靈氣淺淺催動那絲絲縷縷的藥氣。

白微玉清醒之時,已經月上中天了,他眨眼看著面前血殼凝結,腥氣陣陣看不清模樣,閉眸為他不間斷輸入藥氣的人,感受著身體內部毒素在慢慢排解,於是咳了一聲。

“微玉,你醒了,這水蚺毒需要兩三日才能解,幸好寒膽還有用處。”蘇君與鬆口氣道,他不假於手的持續運功,眼下也有些疲累,於是停下來準備活動活動骨頭再去清洗。

“下次如再有這等被吞吃入腹的事,能不能提前說?”鳳玄枳想起來那種黏糊糊的感覺就一陣反胃和抓狂。

“少棲……”白微玉臉色仍是蒼白,他早該知道的,金晶寒膽解不了乙木靈骨都沒奈何的毒,可是他竟然看不到這毒的來源,煞是奇怪。說明……這毒,不屬於這個羅浮界。

域外有什麼呢?天魔,仙庭,洪妖,三千世界……他想努力往外看,卻始終被一層霧擋著,然後越來越模糊,甚至剛剛想到的域外都不記得了。

他以為他已經能看見所有,原來還有他不能看見的地方。

原來他看得見的是人,是修士,看不見那天外之天。

猛然間,他又吐了口血,可是再白的臉色也擋不住他激動的神色,雖然腦中一片空白,但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成神。

“微玉!?”蘇君與嚇一跳,明明在好轉了怎會吐血,他不可避免會想到了雲舟上的一幕,難道……

俯身打算給他輸送藥氣,被白微玉揮擋住了。“我無事……你快去休整一下吧。”

見他確實無礙,蘇君與才拖著腳步去瀑布那邊,雖然清潔術是可以恢復原樣的,但這厚重的味道讓他過不了心裡的那關,還是猛衝一頓水,好好搓洗吧。他都如此,可見鳳玄枳有多崩潰。

月如銀盤,其光素裹。潮溼腐敗氣息到處都是,釵鱗綠水蚺早已經被鳳玄枳收入芥子袋,此時他環臂抱胸,冷眼看著白微玉。“你又是起了什麼天地不容的心念?”

“你可起得,世人皆可起得,憑什麼非我不能?”白微玉板躺著,回以微笑,目光直直看著月亮。

“今日這一遭,可是你自找的?”鳳玄枳還是那麼涼薄,他指的是他算盡機關才得到的結果,是一場空,費了力受了傷,沒得到什麼寶貝,蘇君與也沒解得了毒。

“我們本可以跑的不是麼。”白微玉心態平和,短短兩日,他改變許多,“但跑得了這次跑不了下次。應劫之事,可跑不掉。”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們活著,沒有我,活下來的最終只有你,所幸還不算白費。”已經過去的事情他終於可以說出口了,但是所說還不能太多。

“……所應誰的劫?”鳳玄枳煩躁的皺眉。

“我們三人之劫,以後……”白微玉閉上了嘴。

以後還會有?這豈不是牽扯不清了!“躲不過渡過就是!你可要記得你今日所言。”

三人清修一夜,次日便往秘境中心趕,此方靈氣如液,僅是呼吸彷彿都能掃除疲憊,想是寶物就要出世,各宗人馬早已趕過去,蘇君與他們距離遠,按現在白微玉的腳程,恐怕兩日也未能趕到,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是我為拖累,只你們去的話,一定可以趕上。”路上白微玉幾次停頓自用寒膽解毒療傷,都會咬著唇試圖說服蘇君與先走,但蘇君與怎可能會丟下脆弱的白微玉,果斷的背起來人,看得鳳玄枳幾次翻白眼。

後腳程加快,終是在離中心之地半日路程時,聽到了那邊傳來的大地震顫轟鳴,然後各方百獸齊嚎,蘇君與和鳳玄枳對視一眼,想法相同,雖失了先機,去看看也好,好過在外遊離,更無所獲。

再次提速,總算花了不到半日的時間趕到中心之地。只見是個沒有屋頂的殘垣斷壁,滿是藤芽綠蘚,一眼看過去殿內還留有或倒塌,或碎裂的神像,殿前破磚碎坑處,長著蔥鬱雜草,此時盡是踩踏痕跡。

其中心處散發著行成一圈的亮光,像是個傳送所在。看來已經有很多人都進去了,也不知道這外表看著破敗的遺蹟,內裡是什麼景象。

三人走到近前打量陣法,只見其上七彩的光線繞著陣文旋轉,大大小小符文串動,一直在變化。

“此陣名為環彩留魂魅晷陣,綵線代表時節,晷上符文便是時刻,”白微玉輕聲道,“若走進陣法的時間不同,所在的空間不同,但這個年代已久,有所破損,撐不了太多時間了,恐怕下次秘境就會消失。”

“你們看,綵線轉到平時日晷子時時,顏色又會重新從紅色開始變換。”蘇君與不善陣法,但還能觀察觀察。

“這代表時間停留在晷盤上的這個時刻。”白微玉點頭道。

“看來這陣法已經開啟不了那麼多空間了。”蘇君與可惜道,“若這個陣法能和九轉活土結合起來……”

“你可太敢想了……”鳳玄枳嘴角一勾,顯然是覺得有趣,但他還是哼道,“就是陣峰椋夼仙君也不一定能做到。”

“……”後蘇君與看向白微玉,意思很明顯,你不是都知道嗎?

“你太看得起我這小小煉氣八層了。”白微玉笑如和風,“目前還不能寫出來。”

“就他,寫也只有隻言片字,百屁不通。”鳳玄枳刺了一句,率先踏腳走進陣裡。

蘇君與白微玉也一同踏進陣法。就見進入的是個偌大宮殿,石柱排列,長而深邃,地上一堆空了的鎧甲與隨處可丟的武器,就像是曾經有隊士兵攻入這裡,又不知原因的全死了。

鳳玄枳已經快走上石階,上見石椅,前跪著個手扶腰刀身披重甲的壯武士,不聲不響死氣沉沉,後有扇雕刻著鬃如流雲,口大如盤,戾眉橫目的兇獅的大門。

二人緊跟上前,追上鳳玄枳,又看到臺階之上石椅之上到處都是的刀劍刻痕,火烤黑跡,水窪凹坑。看來宗門的人們在這裡爆發了一場戰鬥,早已闖過去進入門後多時了。

“這是廣信門的劍招,看似是一道劍痕,實則是多次揮劍的劍痕疊在一起。”鳳玄枳冷笑道,林若年最好祈禱不要碰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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