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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這廝瘋的好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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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君與神色大變。

“哈……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鳳玄枳放開他的手,惡劣的欣賞他慢慢回寰的臉色。

“不,是我差點死在了密林裡,都是被那林若年害得。”蘇君與還是講出了他在密林的遭遇,只是乙木的事沒有講,只說幸運未死逃出來了。

“這個林若年啊,看不得比他天賦高的人,睚眥必報,最擅長先取得你信任,再在背後捅刀子。”鳳玄枳也沒細究,只嗤笑一聲,“是個小人,劍法卻極好。若不是我有點本事,恐怕那天就折在他劍陣裡了。”

原來林若年說的追殺是真的追殺。

“所以,你才來的那樣晚。”蘇君與恍惚想到進秘境前他蒼白的神色。“如今我們各有所得,卻不知微玉在哪裡……”

“大概他在找你的路上,怎麼遇上的是我很失落嗎?”鳳玄枳只要見他提起白微玉,就總要刺一句。

“……”蘇君與嫌棄的撇了下嘴,沒說出來,但表情代表一切。

“……”鳳玄枳剛要磨牙,就聽蘇君與轉移話題道,“現下我們該離開這裡,去別的洞窟還是別的地方?”

“這裡已沒什麼可探索的了,找找出路吧。”鳳玄枳哼了一聲,輕飄飄道。“秘境十五天會在中心有寶物出現,再不往那走就晚了。”

雖然蘇君與能感受到靈草,辨別靈草功能屬性,但並不能確定哪裡有出口,他總覺得有這副靈骨,以後要是不練丹就浪費了。仔細感受了下,突然那股隱隱牽動靈骨的衝動又來了,除了靈草的清新之氣,他好像又能感受到別的什麼,例如乾元之氣。

本是白金的光氣,淡薄到煙白,像是發現了極美味的東西,瘋狂的往他這邊而來,但其中最顯眼,像團氣旋,還金絲環繞的離得最近的氣,竟來自旁邊的鳳玄枳。他專注的打量了會兒鳳玄枳體內之氣,琢磨著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鳳玄枳猛的看過來,表情凝重,皺眉不展,“怎麼莫名有種強烈的親近之意……好想掐死你。”他不喜歡不受控制的情緒。

蘇君與趕緊停止感應,輕咳一聲,“好端端的又發瘋,我只是感受了下附近靈氣。洞窟口的金質要比洞窟內的少很多,我們往金質少的方向走或可出去。但……”

“但這裡面的金質駁雜,到處都是,我無法辨認方向。”

“那就跟我走吧。”沒了那股奇怪的吸引力,鳳玄枳無所謂的點點頭,神色自若,率先轉身,大踏如風,眨眼就鑽進了一處洞窟中。

見他如此乾脆利落,蘇君與也沒多想,而是抓緊劍,快挪腳步跟上去,然而剛踩進洞口就覺得腳下一空,失重感隨之而來,他條件反射的橫劍一插巖壁,劍光火石的往下擦了一路……

掉在平地上,他翻身一個打滾,站起來猶心惶難平,看著前面立著的人影,對上那人看好戲似的戲謔眼眸,忍住了破口大罵的衝動。“你就不能回頭提醒我一下嗎?”

“嘖,我不知道會掉下去啊。”鳳玄枳攤手道,“洞窟內結構複雜,佈滿陣法,我哪知道這個洞會這麼深。”

“所以,你是隨便選了一個洞?”蘇君與呼吸一重,捏緊了劍。

“對啊,反正走哪裡都一樣。隨便選一個,也不知道會有什麼驚喜等著你。”鳳玄枳又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瘋癲的笑。“也許是殺陣,也許是陷阱,又或者是妖獸的大嘴……多好玩多刺激。”

“……”哦,是嗎,煩請你以後發瘋不要連累我,蘇君與覺得,遲早有一日他會被鳳玄枳給氣死,他轉而打量洞窟,只見身後掉落的通道已經不見,不禁“咦”了聲。

“還想回去麼?已經晚了。”眼前土石瓦解變形又組成新的岩石,土層流動如砂,鍾乳如春筍冒出,前路一會兒右轉,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又垂直不見底……地形正在不停變化。

“看來,此處極有可能是幻陣,或者……”蘇君與皺眉,還未思量出什麼來,就聽鳳玄之頓聲道。“是……九轉活土。”

鳳玄枳饒有興味的觀察著兩邊變化的巖壁,“兼有幻化與空間之能的不可多得之物,也許也是這座山洞窟如此繁多,富有變化的根本所在。”

他們這是什麼運氣,鳳玄枳這廝瘋的好玄妙。他收回那句話,這樣的連累可以多來幾次。

“控制了這東西,我們就能走出這破洞百出的爛山了。”鳳玄枳信誓旦旦,好像智珠在握,那九轉活土已經是他掌中物。

“我們要怎麼找這九轉活土,它難道不會跑了麼?”蘇君與沒有絲毫頭緒。

“所以要趁它沒有變化完成,否則它下一次不定出現在哪個洞窟。”鳳玄枳道,蘇君與有些急,你倒是說怎麼找啊。

二人對視片刻,然後鳳玄枳衝他挑眉,“畢竟土生金,你去試試吧。”然後打算飛起一腳,卻被蘇君與躲開了。

“你道我還等著被你害麼,現在進去,不怕肉身也被撕扯扭曲嗎?你一個築基三層,好意思讓我去?快用你的冰把它凍住啊!”

“來的及,你進去的一瞬我就會凍住的。”鳳玄枳笑得溫柔瘮人,“不過我只可凍住它一刻時間,你抓緊了。”

自已去和被踹過去能一樣嗎。蘇君與腹誹不斷,就見自鳳玄枳周身聚攏幽深寒意,窟頂變化之處所含流水滴露俱都凝結,就這樣從中心到四周,又從四周到中心,慢慢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萬物靜止,未變化完全的土地奇景交織,巖乳彎曲,道路崩斷,石壁穿插……

鳳玄枳臉色快和冰融為一體了,顯然是不遺餘力,那蘇君與也就要更加全力以赴。他感應著凍土中的金質,利有土生變化者,強土也,但此處變化規則繁多,空間紊亂,四面俱為強土,金質多如牛毛,再接著探。

凡化物為形氣者,氣生則靈,靈誕於天地間,天地又生陰陽,陰陽相吸,靈引互哺,積累壓縮到達某種階段,就引動了空間……

乙木靈骨突然一陣陣的悸動,讓蘇君與全身進入了玄妙的感覺,彷彿他正在經歷靈與靈的相吸互補,受哺的那方正是蘇君與,因為靈骨也需要強土生機,原來乙木不但是能感受到草木之氣,還有造化之靈,所以此類靈物最能感應到九轉活土所在,這個已經進階到空間變化之能的大補之物,能讓乙木靈骨快速提升。

但現在他的乙木靈骨太過於弱小,若不是目前九轉活土動不了,他感受到也抓不到。蘇君與將手掌貼在地上,手腕靈骨慢慢延長,生出的瑩綠骨條鑽進了凍土之下。

也好在,這九轉活土雖佔著個活字,但只算作死物,如同法器,有靈又無靈,並不懂反抗。否則他就算吸,時間一到也吸不了多少。

他本意是想把九轉活土拿出來,不料靈骨貪婪想要直接將之掠進身體丹田處,讓金質純陽的他進行煉化,這是本能,強土利金,金可生水,水可養木……假以時日,在強大空間法則之下,他的劍法往後會更高深,乙木靈骨也能更進一階。

若是水靈根木靈根,乙木靈骨怕是更有威能,到他身上僅可輔助,不過時也命也,不用再去糾結,何況,這靈骨不完全是自已的。

蘇君與強壓著想要將活土佔為已有的想法,地下骨條貼著九轉活土本體的形狀慢慢包裹了個密不透風,好在有屬性相剋,它能感覺的到活土雖抗拒卻無處掙脫,更何況還被凍著。

寒氣漸漸消退,在活土出土的一瞬,窟內構造便恢復成了一開始的樣子。鳳玄枳身體搖晃一下便穩住,背手輕笑,“你還真能把九轉活土拿出來。”

“這九轉活土,無論放在哪方空間都會挪土造窟,恐怕一鬆開就會跑……”蘇君與皺眉道,死死把活土罩在手心,他一身靈骨,是可以拿捏住的。

“有趣,你一個金靈根,竟然能禁錮活土。”鳳玄枳奇道,微微歪頭上下打量蘇君與一番。“單木靈根和單土靈根想要拿到活土都萬分艱難。不過既然你能拿住,肯定擁有先天之體,可以將之存在丹田,用你這副秘密之軀壓制煉化。”

“……”他有種被鳳玄枳看穿之感,正自沉默,又聽鳳玄枳道,“活土與我無用,屬性相剋,也不能輔助靈根。若覺得對不住我,便為我尋來冰水靈寶即可。”

“好……”九轉活土最終還是進了蘇君與丹田,成為了生金利木的溫床。

雖然蘇君與沒有修煉,但活土一進入身體,純陽體金靈根都活躍起來,便是再也壓不住要突破了。然而鳳玄枳靈力用盡,暫時沒有力氣。

蘇君與等不及,不顧鳳玄枳吃人眼光,一把將他橫抱起來。

“你幹甚?我自打坐即可,不需要你……”兇眸癲顫,他雙手已經要掐上蘇君與脖子了。但蘇君與管不了那許多,一句解釋都沒有,快速往前衝,他要突破了啊!反正不是第一次抱了,大不了他再多刷幾遍清潔術。

前方本是絕壁岩石,此時竟紛紛顫動,開出一條通道,他倆可以說是暢通無阻,一路奔向山體之外,來到個背靠山體的懸崖,只見崖下山形起伏,密林如雲。他很想沐浴許久不見的陽光,但天邊已經聚集烏雲,他只好趁著雲未沉下,將鳳玄枳粗暴扔在地上,後跳入崖下狂奔脫離能殃及鳳玄枳的範圍。

倒在地上隨著土煙揚起而灰頭土臉的鳳玄枳怒喝道,“我要扒了你的皮!”然後他吃了一嘴灰。

這邊跑到另一個山頭的蘇君與,終於迎來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雷劫。他手握長劍,抬頭看天上翻動的黑雲,只聽雷聲隆隆,等待醞釀片刻,然後一道紅色雷電急聲而來,他下意識想要提劍去擋,轉念一想身體強度也得跟上修為,便用裹著靈氣用肉身相迎。

他的雷劫,竟是五行之雷。

肉焦火烤的滋味並不好受,這第一道克金之雷,也是最狠的一道,劈得他跪進土裡,毫無人樣,但挺過之後好處多多,金靈根從此對火有了抗性,隨後富裕的金靈在迅速修補提升,最終形成一個堅實金靈盾。

蘇君與艱難站起身,上身衣物已成灰燼,下身烤焦的碎布與黑肉痂殼黏在一起,第二道的雷聲已然在轟鳴,接著降下一道更為厚重的綠色雷電。雖然是被克之雷,但反而雷電之威更大。

只靠金靈氣是抗不過去了,活土轉著空間之力不斷生出金靈氣,純陽體瘋狂恢復身體狀態,乙木靈骨則歡喜雀躍,難以剋制的從他身上踴躍鑽出。

“啊……”被自已骨頭刺穿全身的蘇君與痛苦吶喊,雷聲過後劈成的坑裡隱隱看到個人形,靈骨回縮後蘇君與身體重新恢復成肉色,傷口已然不見。但第三道第四道接踵而至,不待他反應。

這應當是鍛骨之雷。

水土屬性的藍色雷與棕色雷交替劈了足足六下,就像天鞭一般能碾得人渣都不剩,蘇君與靠著領悟到的活土空間法則將丹田運轉到極致,生挨硬抗著,皮肉一會兒血泥爛渣,一會兒光潔如新。

這應是鍛體之雷。

蘇君與跪趴在地上,四肢顫抖,聽著頭頂轟鳴巨聲,不禁深吐一口氣,還有最後一道,應當是純金之雷,是渡過雷劫的獎勵。

然而,紫金奪目的顏色讓他既驚且喜,撐起一條腿半跪起身,咬牙握緊劍柄,將所有靈力傾注進去,迎上那碾衝而來粗如殿柱的紫金雷,死死堅持。

劍身經受不住片片碎開,又在雷波中碾化成塵,丁點不剩痕跡全無。

最終,雷劫散去,蘇君與散發垂垂揚揚,落在身前,擋住赤身。等到渾身靈氣收斂,氣勢提升了不止一點,修為直接到達築基二層,這還是因為靈海龐大的緣故,若是一般靈海,恐怕已經到了築基中期。

也就是說,他實力相當於築基五層,而且以後他要比別人多出更多努力才能提升境界。

他想著秘境一路經歷,心境又有所不同,根源在於自身實力的增強。若以後再遇上林若年,他不會下死手,而是要一騎絕塵,永永遠遠的把他落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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