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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月心難解牽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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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眼下只有一處地帶不能大肆探查,就是寒冰連月井,那蛟龍隕落其中都屍骨難尋的地方了……”祭司惆悵不已,這就是他為什麼提出開啟奔月大陣的原因。

“沒錯,那人若是沒死,一定藏身其中,可若躲藏在那裡頭,也遲早困死,這分明是死局。”師輕雋錘了下掌心,糾結道,“只有奔月大陣指引方位,我們再想法挖穿通道,到時揪出這個滑不溜球的鼠輩相對容易許多……”

“可是,若那麼輕易能挖穿通道,就不至於有那麼多妖修困死其中了……”肅羽鶴搖頭道。

連月井……他可以去問那個能看穿未來的小鬼啊!鏡悲雲突然一拍腦袋,如醍醐灌頂。

大殿上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清脆聲響嚇了一跳,皆不明就裡的看向滿臉懊惱的妖尊。

“我真是白白守著那朱玉寶策,卻不懂利用。也不知那小鬼醒了沒有,可別被葉知弦那廝佔了先機……”鏡悲雲喃喃著立時起身,果斷離開寶座繞到殿後,往白微玉安置的金玉閣方向而去。

同時,他留下一句話。

“此議先到此為止,我先親自去找那盜寶小賊,若能抓到他,就算不能吃,跟人族討債也更師出有名。”

“尊上!尊……”祭司沒能叫住行色匆匆的妖尊,不禁唉聲嘆氣。

“尊上怎麼突然就知道那賊人所在了?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若打通通道還需我們助力啊。”師輕雋嗓門又大又不掩心思,“祭司,你可知道尊上這是去哪?”

“……這……”祭司望著金玉閣的方向不知如何開口,他親眼所見,尊上來雪域時,手中是抱著一個人修的,還特地安排在玉石滿屋的金玉閣,恐怕二人關係不簡單。

難道正如傳言所說,尊上金屋藏嬌?

然他口中言之鑿鑿去找偷寶賊,轉身卻踏進溫柔鄉,這是何道理?

早在看見那人修的時刻,他就敏感的測算了下,此人和月息無關,卻和尊上命運相合。

孽緣啊孽緣……

眾妖不知祭司所想,又嘟嘟囔囔的開始新一輪的議論,他們胡亂猜測妖尊可能會去連月井闖蕩,討論要不要悄悄跟著尊上。

然而,已經有膽大的早借口而出悄悄尾隨去也。

比如肅羽鶴,當他看到尊上踏入金玉閣後,就連忙動用早先埋好的暗眼,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滿面紅光的窺探起來。

千紅萬疊,美不勝收的花池裡,飄飄揚揚的各色花粉模擬出一間小型的金玉閣模型,在花叢中,花粉擬態的妖尊只形具而不得其韻。

這已經是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最清晰的狀態了,再要逼真點會被察覺。

只見妖尊大紅氅衣翻飛,氣勢洶洶的對著床上抬手,揮出的靈力卻輕輕掀起了幔帳,露出來裡頭面色柔潤,溫和蒼白的人修來。

“嚯!”肅羽鶴同傅明珏師輕雋等人一齊驚歎出聲,可這聲音又把肅羽鶴嚇一大跳,“你們怎麼都來了,發出這麼大聲是想死麼?”

原來小小花池已被這幾隻大妖王圍了個水洩不通。

“想不到尊上真的金屋藏嬌啊,這小白臉才多大啊,真是可憐兒……”傅明珏嘖嘖有聲,又聽肅羽鶴唉聲嘆氣道,“唉,我的花型術不到家,比不上花妖王,可是今兒個她沒來,否則妖都無處不飛粉,咱們尊上又是個惜花人,妖界就沒有她不知道的八卦……”

“尊上不是說去找盜寶賊麼?就找這麼個小白臉?”師輕雋又是疑惑又是不屑又是失望。

“唉~你好好看看,尊上已經掐上這小白臉的臉了,想必是在逼問盜寶賊下落……”肅羽鶴託著腮,眼眸緊盯著畫面裡白微玉的嘴唇,逐字逐句的重複人說的話。

“妖尊說笑了,在下……不過一煉氣小道,怎麼比得上你們妖族大祭司……就算我能說得出口,寶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啊……”

“哎呀,你可能看到咱們尊上唇形,這逼良為娼的戲碼就是精彩,好想知道尊上問了什麼……”南纖雲柔聲催促慫恿肅羽鶴變換角度。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逼良為娼?其他妖內心無不腹誹。

“……我可不敢作死直接對上尊上的臉,現在已經很冒險了。”肅羽鶴手指勾著鬢髮,一副難為情的樣子,但畫面中妖尊臉上嘴巴的位置黑洞張合,倒還不如不露,省的無端詭異。

還是看那人修唇形吧。

“妖尊何必強人所難……就算我感激您的救命之舉,也不能做出賣同門的事……一碼歸一碼,我自會用其他事情來答謝您……”肅羽鶴語氣曖昧的複述白微玉的話。

惹來師輕雋不自在的抖落一身雞皮疙瘩,他毫不客氣的砸了肅羽鶴肩膀一下,表情兇狠,“你給我正常點複述,否則別怪我出聲暴露。”

“嘶……你愛聽不聽,後面可是有關寶物的關鍵。”肅羽鶴白了師輕雋一眼,繼續複述。

“命都是你給的……不外乎再給你我的命……”畫面裡妖尊大手一撈,輕輕鬆鬆還很熟練的抱起來人,而那小子並不掙扎,柔軟順從的乖乖窩著,像是習慣了。

“您就是即刻取回給我的壽命,我也沒有意見。”肅羽鶴很是驚奇,一個小小煉氣哪裡來的膽子和妖尊這樣說話的。

眾妖也是齊聲嘖嘖,南纖雲已看得捂住臉頰。

“想必您已知道,此刻我這壽命顯然不夠還您了。”肅羽鶴漸漸皺起眉頭,眾妖也都在細品這個人修的不同尋常之處。為何不夠還,是因為什麼損耗了壽命嗎?

洩露天機?此刻眾妖心中都想到了這點,互相看了一眼,又不禁想,這人把天機透露給了何人?

“尊上竟然這都不取他性命,如此不知好歹,不懂回報的人,怎值得尊上浪費壽命?”眾妖從隻言片語,就判斷出了妖尊曾總壽命救了人修,此刻眼中滿是興味。

“聽這人修言外之意,他和咱們祭司一樣能窺探天意,且盜寶之人是他同門。”師輕雋皺著眉抿了抿唇,除了吃了點瓜沒得出任何有用資訊,他不禁擠了下肅羽鶴,“你可看得出他是何門何派?”

“稍安勿躁……尊上必定是知道的,咱們只需注意聽取此人是否有吐出盜寶人的下落……”肅羽鶴笑著打哈哈,“其他的不重要,不重要……”

“咱們尊上怎會如此婆婆媽媽,嚴刑逼供的手段不用上,盡在這聊些沒用的……”師輕雋一臉不耐煩。

“來了……仔細聽。”肅羽鶴突然嚴肅道,眾妖也變換神色豎耳傾聽,“不要再對我用你們妖族的禍心術,那於我無用……”

“嘶……尊上竟然還對此子用了禍心術?”眾妖臉色無不奇異,那可是閨房之術,可引得人春心萌動,放下戒心,當施術人是最信賴,最親愛的人的蠱惑術,更令人驚異的是,這等法術對這個小煉氣沒有用處?

“你們不是早有猜測,何須用我吐露。冰原之下,何其廣闊,妖尊何苦拿自已性命開玩笑……”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妖尊突然抬頭,面容清晰了一瞬,恍惚中好似露出一抹溫柔滲人的笑,接著花粉散作滿天星,崩了各大妖王滿頭滿臉。

“那什麼咳咳,天色不早,我先走一步。”

“我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去請教祭司。”

“我還有合歡樓的賬簿未做整理……”

“我,呃……我去換身衣服……”

眾妖皆扯著雞毛蒜皮的理由向被花粉埋沒,沒有人形的肅羽鶴道別,也顧不得整理狼狽形容,作鳥獸散。

因為他們知道,肅羽鶴要倒大黴了。

雪犀城圈住的冰原中,有一片起伏錯落,時而高出地面,時而埋入地中的活動豎井,又井井相連,入口繁多,從不見出口,就是做足準備想要在其中探索的雪妖最終也難逃迷失的命運。

困死在這個寒冰連月井的妖修不計其數,畢竟這可是困死蛟龍,連妖尊都不敢輕易闖入的地方。

鳳玄枳會在哪裡已經顯而易見,他能出入自由,只怕與月息的煉化認主脫不了關係。

但他此前為何能輕易穿透冰壁,卻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穿連蜿蜒的冰窟甬道,經受了長久冰封,空間已經越來越小。千年過去,厚重的冰層也沒有完全掩蓋其中巨獸曾經掙扎的痕跡,反而完好的將之儲存著,直到再過幾千年,把這些通道整個冰堵封死,讓人無法問津。

葉知弦漫步其中,看似悠閒,動作卻快到難以捕捉,身後白色殘影長長逶迤,如一條遊弋的白龍。

他已經暢通無阻的行進了不短時間,已經接近鳳玄枳所在。

蘇君與從玉佩的內壁上,能窺見外界的場景,只是所見有限,僅僅能看見正前方的事物。

此刻他從那玉眼中,只看到銀白一色,洞窟冰壁飛掠如光,然後,突然停頓了下來。

“師尊,按照微玉的暗示,懷衾師兄可是藏在連月井中的這一帶。”意識到馬上就能找到鳳懷衾,蘇君與不禁打起精神。

“嗯。”葉知弦輕聲回應,他已經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冰靈氣波動,熟悉又帶著點陌生,和他的很像很像。

葉知弦放慢腳步穿越甬道,冰壁嶙峋波折的鏡面反射出人清絕如仙,白的似帶著柔光的身影。

最後,葉知弦在一面平整光滑,能清晰映出他整個身形的冰壁前站定,看著鏡中人模模糊糊的重疊著的另一個黑髮人影。

不是鳳玄枳是誰?

兩人隔著冰壁,皆能從自已的影像中看見對方朦朧的影子。

鳳玄枳靈眸微動,有些沒想到師尊竟然能親自來救他,他怕是幻覺驚疑不定的開口,“師尊?”

“嗯。你且躲開。”葉知弦抬手成掌,試探性的貼上面前冰壁,本做好了一擊不成便動用澹雪耗擊的準備,眼前冰壁卻如薄鏡發出清脆破裂聲。

等嘩啦掉落聲響過後,之前的冰壁似不復存在,好像本來這裡就有個通道一般。

葉知弦與鳳玄枳沉默的兩兩相對,都暗自奇怪。也許,這冰壁本來就薄,也許是失去了月息加成的寒冰沒有了支撐,這困死要飛昇的蛟龍的冰墓,才能被他輕易打碎。

看來寒冰連月井沒了月息,就不足為懼了。妖族的人不知此事,不敢闖井,一但發現這種情況,必然舉族進入搜查。

那鳳玄枳,就真的插翅難逃了。

“拜見師尊。”鳳玄枳連忙拱手見禮,就見葉知弦一動不動似在觀察他,不由繃緊身體,後又見人點頭輕“嗯”一聲,玉聲道,“月息雖被傳為妖息,實為仙靈之息,若得一縷傳承,便白得仙家跟腳。比息與你甚為契合,待凝成月輝金丹,將之打磨到十品,方至臻完美。”

仙靈之息?十品月輝金丹?仙家跟腳?這東西竟是這樣了不得的存在,卻讓他撿了便宜。

鳳玄枳嘴角上翹,成仙成神的目標似乎變得可以觸控?他面露狂傲,但也及時表態,“師尊放心,我定勤修不綴,不荒廢這身資質。”

葉知弦自不擔心人是否會因此更加驕傲自滿,橫行霸道,因為人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張揚跋扈。

他本身個性如此,宜疏不宜壓。他不會因此改變去欺凌弱小,殺人放火乃至兇殘嗜血,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

“太好了鳳懷衾,想不到你不僅無事,還得到如此機遇,往後師弟我的靠山越來越硬了!”再見鳳玄枳,蘇君與不由感嘆,這廝還是一如既往的運氣好,就像那天命之人。

他強壓著那難以形容的欣喜,久別重逢的激動,還夾雜著不堪啟齒的喜歡。

於是他瘋狂反覆的將臉浸入靈液中以圖清醒。

鳳玄枳猛然聽得蘇君與聲音,心中想念,卻不見其人,四處觀望後眼神停在掛在師尊腰間上下翻動,狀態古怪的玉佩上。

“蘇……少棲?”鳳玄枳不確定的問道。

“嗯。”凌霰微微點頭,“他在裡面,多則三年五載,少則幾月才能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如此嚴重,定是受了難以想象的傷,鳳玄枳神色緊張,一臉毫不掩飾的心疼。

葉知弦觀其情態,便知大徒弟用情已深。

他想到蘇少棲堅持為他解毒,回回陷入慾海,掙扎苦吟,渾身虛脫的模樣,停頓了片刻,方道,“解毒所致,須在靈液中洗淨凡心。”

雖然凌霰說的極少極平淡,鳳玄枳還是聽得心臟微頓,敏銳的察覺出他師尊的逃避。

他們待在一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蘇君與解毒的樣子他知道,卻不知這次他解的什麼毒,又為誰解毒?

他如此不顧性命,只有可能是為了師尊。這可是能讓渡劫大能栽跟頭的毒,他竟然也敢強行吸取………

鳳玄枳微微抿唇,目光侵略性的鎖定著那枚玉佩。

葉知弦壓住心中越來越明顯的不悅,用袖子擋住了玉佩才覺冷靜。

這帶著守護性的動作,讓鳳玄枳心中掀起狂暴浪潮來,他們如月難追的師尊,竟然凡心已動。

一時間,冰窟內的氣氛,僵硬的彷彿空氣都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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