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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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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湧著的記憶在自己的眼中重蹈覆轍,反覆重映著小時候單純的美好,相識的兩人成為了要好的朋友,上學放學路上幾乎都結伴而行。後來在初中時,兩人並不在一所學校,慢慢的學習的壓力也變得繁重,他們就經常只在Cardinals上聊天,至少沒有斷了聯絡,不過只是許久未見,有些面生了。有多少故人久別重逢後,心思有千千萬萬,口中卻不知道該說出什麼,憋了半天相互道出那句名言。

“最近過得怎麼樣?”

夜蘭率先問出了這句話,她從來不是什麼輕易傷感的人,他們倆在Cardinals有時聊的可以說是熱火朝天,從日常小事聊到天文地理,再從八卦新聞聊到逐安城的陰謀論,他們的聊天訊息要是被公開,就好比男生的無痕瀏覽被公開一般。

“要是沒發生剛才那些蠢事,還真的算是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生活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現在想想也多虧了他們,不然咱倆可見不上面。”鹿野院平藏吐槽著,話裡好像在埋怨夜蘭為什麼不和他見見面敘敘舊。

“哎呀,咱們還是好朋友啊,你不是每週天晚上準時在Cardinals上呼叫我嗎?跟我吐槽各種各樣的雜心事,我對這幾年的你也不是一無所知啦。”夜蘭俏皮的說著,語氣中帶有挑逗的意思。

鹿野院平藏一驚,難道自己在夜蘭眼裡是個不折不扣的糾纏她的傢伙?一副委屈巴巴外加奇怪的樣子。但轉念一想,如此雷厲風行的女子,要是真有人對她死纏爛打,別說夜蘭要空出時間來應付,可能連給她發Cardinals的機會都沒有,發出去後Cardinals的人工智慧永遠會攔截你的訊息並附上一句“您傳送的資訊已被拒收或您未新增對方為好友!”

幾秒鐘的時間內平藏的神情變了好幾個,不禁讓夜蘭認為自己是否說錯了話,清了清嗓子咳嗽兩聲,假裝不慌不忙的說:“其實和你聊天還蠻有意思的。”

“嗯...”平藏忽然低下頭沉思起來。

“怎麼?”

“我想到一件糟糕透頂的事情。”

“別賣關子!”夜蘭聽聞不好的訊息,焦急的詢問他,唯恐是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沉思良久,平藏示意夜蘭開啟車門,夜蘭雖有些不解,但還是按照平藏說的照做了,她不知道這個小鬼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利劍青虹的副駕駛的車門流利的推出小部分,側上方瞬間抬起到能進人的程度,動作行雲流水,不像是那些傳統的超跑一樣慢悠悠的升起車門或更加低端的需要手動,它猶如一把真正的利刃一樣,出鞘似風。

“咻”的一聲,未等夜蘭搞清楚平藏的心思,他的書包就已經被扔到了副駕駛位上,平藏沒有搭理身上剛剛坐在地上沾染上的汙泥,絲毫沒有在意的坐了上去,這輕鬆自在的神情,好像這是自家的車。

“先不管你的壞訊息是什麼,反正我的壞訊息是明確了,你這傢伙要不要好好看看你那個沾滿灰塵的屁股!”夜蘭彎著腰在副駕駛床上探著頭,一臉黑線。

此處的風景剛剛好,夜蘭透過全開的車窗,陽光灑落在夜蘭身上,形成了斑駁的光影。

因為她只穿著抹胸皮衣,她的輪廓被勾勒得顯而易見,身材格外動人。平藏儘可能禮貌的不去主動去看向夜蘭胸前的波瀾起伏,但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開始加速。

明明是以前朝夕相處的好友,可不得不承認,夜蘭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另類的魅力,一種不被外界;年齡;目光束縛的獨特魅力。

“先上車...”他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就從剛剛的壞訊息開始。夜蘭似乎沒有注意到平藏的窺視,無奈的她只好坐上了駕駛位。

直到夜蘭在駕駛位上託著腮一臉疑問的看著平藏時,平藏反而才深呼吸一口氣,放鬆了下來:“ 咳咳,現已知糟糕的事情有兩件,你一件我一件...”

“再賣關子你信不信我一腳踹你下去!”

“哎別別別,夜蘭,姐,我說我說。”平藏急忙雙手拒絕,生怕她下一秒真的踹他,“不瞞你說,你得快點發動這猛獸的引擎了,因為今天我已經遲到快有一個小時了。”

無語,夜蘭把“屑”字寫在了臉上,就這,她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能讓傳說中的署長兒子驚慌失措,原來只是遲到。

“呵呵,想不到你還不是個乖孩子,既然已經遲到了就破罐子破摔,與其回教室捱罵不如直接翹課算了?”

“嗯...也可以這麼理解吧,其實我更是想好不容易見你一面,不如多出點時間來陪你玩玩,嘿嘿...”

簡直就是壞學生之間的對話,嘴裡幾乎不談學習,見面後第一次研究的事情是打架;翹課和考慮去哪裡玩。

遙控開啟利劍青虹的鑰匙,那輛象徵著速度與激情的猛獸似被驚醒般,猛瞪起紅色的眼睛,劃破了這座城市清晨的寧靜。

引擎轟鳴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宛如一首激昂的交響樂。夜蘭的手輕鬆地握著方向盤,眼神堅定而深邃。

“想要坐姐的副駕以後就直說。”夜蘭自信滿滿,開啟了利劍青虹的敞篷,它的執行速度永遠都是如此迅猛,絲毫不拖泥帶水。

敞篷瞬間敞開所劃過空氣的剎那,平藏只覺得頭頂一涼,夏天的微風也在為利劍青虹鼓舞,風速和心跳在他們耳邊呼嘯,夜蘭大聲回應著微風,她此刻就是這座城市的主宰。

引擎聲呼呼狂叫,下一刻就要衝出這條街般,夜蘭朝著平藏喊道:“聽到這聲浪了嗎?簡直不要太帶感。有什麼要說的現在就快說,一會說話可是要灌到肚子裡一陣涼風的哦!”

“臥槽!感覺和在電影裡一樣,我們這是要去北殿亞里斯山參加飆車大賽嗎?”平藏驚訝的一批,無意地調侃道。

北殿亞里斯山嗎...在十七八歲的年齡,大家的自尊心都很重要,經常吹一些自己翹著腳都望不到的牛皮,有些是為了無所謂的虛榮心,有些是幻想著自己實現了夢想後的輝煌。

而大多數人都是為了後者,時刻提醒著自己在這迷茫混亂的城市裡還有個目標,夜蘭也是一樣,她花了自己幾乎全部的積蓄去搶購去改裝了這輛利劍青虹,就為了在十八歲的時候圓自己的一個賽車夢。

夜蘭的臉色上剛剛無比驕傲的閃過一絲緊張和惆悵,語氣明顯低了好幾個調:“別開玩笑了,北殿亞里斯山除非是比賽階段,其餘時間是不給開放的,旅遊來的人都只能在導遊帶領下在外圍看看海報啊,冠軍啊什麼的。”

她調動的了檔鍵,利劍青虹沒有像想象中一樣飛馳出去,只是比正常的車快一點,這是它的最低檔速度。

“不過明年就要籌劃比賽了,明年的下半年就可以開放賽道,到時候無人機在上方拍攝,無數賽車手的夢想在賽道上橫衝直撞。”夜蘭的語氣中又帶有期待的說。

平藏趴在車窗上探頭探腦的望著外面,思索了良久才說:“去日本街逛逛嗎?”

“哈?”夜蘭從專心開車的神情中抽離出來,臉上帶有一絲質疑,“日本街,你認真的嗎?”

逐安城中的人來自五湖四海,人們積聚的智慧讓這座遠離戰火喧囂的孤島迅速發展,大家都厭惡戰爭,所以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第一批流落到這座孤島是中國人,緊接著是日本人,法國人等等,最後是新美利堅的人。那時的逐安城最迫在眉睫的問題便是水源和食物,然後是住所,最後是這座城市的歸屬權。

從如今這座城市的名字不難看出,最終勝利的是中國人,他們給這座城市命名,刻上他們永恆的榮耀。

對於剩下的絕大多數人市民來說,只要不帶來戰爭與掠奪,誰是這座城市的主宰者與他們關係真的不大,只有一小部分執著的傢伙在第一代逐安城的BOSS的同意下,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小窩,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漸漸的這些“小窩”吸引著那些念舊的人們,就形成了一個個另類的景色。

充斥著風俗業的奎文市日本街;根本不懂政治的奎武市馬克思幫;充滿瘋子的白河市化學部;依舊懷念著過去的美國的位於洛陽市邊緣的老工業區以及與之相反堅決支援新美國的哥倫比婭;再就是思想中骨子中還殘存著封建社會的殘燭的四平市舊華人街。

“雖然這麼說顯得我有些輕浮,可日本街都是些什麼不良少年約見小太妹的聖地,各種援交少女和玩柏青哥的傢伙。”夜蘭略帶小心的喃喃道,這是她對日本街的刻板印象,風俗色情與街機遊戲還有地下黑幫的結合體,“我並不太喜歡那種地方,而且奎文市這麼大,肯定有你沒去過的好玩的地方。”

這句話戳到了鹿野院平藏的痛點,淦,自己貴為CIDA的小少爺,就因為自己前幾年貪玩電子遊戲,不願意出門玩玩,幾乎就是學校,家,興趣班等這幾點一線來回跑,如同一個被自己牽著線的擺爛的木偶。

待到他玩膩了電子遊戲,回頭發現自己除了綺良良以外好像沒有玩的非常非常好的密友了,他對著蒼天發誓從今往後要重新做人,好好生活,可大家都在忙活著自己的生活,要重新接納一個陌生人是很麻煩的。

於是自己度過了一個非常孤獨的時段,那段時間裡老媽生病,老爸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老媽與工作上,他在工作上一直致力於培養自己的孩子們,以至於似乎忘記了內心所需的關愛。

鹿野院奈奈與娜維婭在不同的地方上大學,奈奈幾乎很少回來,她對平藏的溺愛隔著一個市實在是太遠,沒法及時傳達;至於娜維婭呢,倒也不是對平藏不好,只不過老把他當成小孩子,每每平藏要求娜維婭帶他一起參加什麼聚會啦,野炊啦,旅遊啦,娜維婭都會以同樣的理由拒絕。

“你還未成年呢,而且我都是和同學出去玩的,你又不認識會很尷尬的。”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奎文人,而且還是CIDA的小少爺,論誰也想不到他連奎文區都沒有了解透徹,許許多多有趣的地方都只是聽電臺與同學們的議論聽說的。

更不要說一個日本人,沒有去過日本街,就好像一個滿腹經綸的說書人,沒有上過一天的學一樣荒謬。

“日本街裡面是這樣子的?”鹿野院平藏吃驚的說,他雖然知道上世紀的日本在世人眼中的確有些汙混,但他自認為世界已經重置,結果日本街又在刻板印象中畫畫,老祖宗怕不是把刀架在日本街人的脖子上,還語重心長的說這都是為你們好。

“那你有什麼推薦的地方去嗎?我都可以。”鹿野院平藏的回答很隨意,他只是不想沉默,那會顯得他對奎文市真的一無所知,不像個半步成年的青年,竭盡全力在接話茬。

夜蘭討厭漫無目的地兜風,她看出來了平藏確實對奎文市不瞭解,第一次載著小男生坐著如此拉風的車出去逛,需要給他來一次印象深刻的短暫小旅行,可要是能出奎文市該多好,那樣夜蘭有無數個推薦的地方,也許是因為她在奎文市太久。

老人嘴裡常常有這句話——“只要有機會就要出去看看,一直呆在一個地方,別說是人,就算是鋼鐵都會生鏽,因為它不再新奇。”

“那不鏽鋼呢?”

古老的笑話,現在的問題到底是帶著這傢伙去哪逛逛。

究竟是哪裡呢...究竟是哪裡呢?

“叮!”一道外人聽不見的聲音在夜蘭腦袋裡響起,有一個地方,傳奇的地方,自己就算去幾遍都不算膩,那個地方算是個活體博物館,至今都被使用著,而且它的火熱程度絲毫不弱於逐安城上層人物花費大量人力財力建造起來的中心大廈。

算起來,這個“老傢伙”從逐安城還沒有名字時它就存在了。

她越想越興奮,利劍青虹原本慵懶的速度也突然警覺起來,夜蘭掛上高檔,利劍青虹終於能大展身手一番。

“坐穩了,我想到了一個贊爆了的地方!”夜蘭興奮地說,“都怪那些娛樂的遊樂園,電影院和景點影響了我的思考,我差一點就忘了,奎文市是這所城市的起源。”

利劍青虹飛馳在彎曲的路上,車身似乎貼著地面一樣,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鹿野院平藏扶著車頂的扶手一臉害怕:“慢慢來慢慢來!咱還有的是時間,我真怕你給我甩出去!”

他們的速度之快,從平藏的學校一路飆到了日本街的周圍,幾公里的路才用了幾分鐘。平藏克服著心理對極速的恐懼望向日本街,他們在日本街之上的環道,一眼正好能看到整個日本街。

日本街在白日也是高朋滿座,賣小吃的地攤販融居在一個小街,撥出的熱蒸氣好似凝聚成一片片低矮的雲;一家小診所門前有一群看似病殃殃的人在門口東倒西歪的;遊戲廳,站街女,皮條客,日本街表面的一切好像和夜蘭說的並無二致。

平藏有些失望,轉頭看向更外層的日本街,霓虹燈在白天不會太襯托氛圍,可它裝飾的店鋪卻和裡面的日本街不一樣,它顯得有些高檔甚至富麗堂皇。

相比於裡面的小破診所與廢品收費站雜物鋪等,這裡的高階唱片店從不播放過氣的老明星,他們請來正值火熱的女團跳著熱舞;日料店不惜花費大價錢也要從“漁夫”手中收購新鮮的刺身活魚等;電玩城連線著一所四五層的超市,裡面販賣著各種PS遊戲的新發售;露天溫泉,櫻花盛開,難道東京還仍然存在嗎?平藏有些震驚,這和老人們口中說的東京一模一樣,他甚至認為這裡就是東京搬了家。

突然,平藏眼前一陣黑,車開進了隧道,強行終止了平藏對東京強烈的臆想。

出了隧道不久,一道急拐彎出現在眼前,夜蘭猛地轉動方向盤,車子發出尖銳的輪胎摩擦聲,差點撞上路旁的護欄。

平藏差點將早飯都吐出來,要是給他一次再選一次的機會,就算是多牛逼多酷炫的車他都不會坐,因為駕駛人是夜蘭。

隨著一聲刺耳的急剎車聲,在彎道處轉了個幾乎90度的角,滑行而下。隨後,一扇巨大的地下室門出現在眼前。

平藏探出半個身子癱在車門上,今天他的腦袋真是吃了大虧,兩次頭暈目眩令他不禁感覺自己已經輕微腦震盪了。

“哦豁!我們到了!”夜蘭興奮的高舉雙手伸展著懶腰,對著一個地下室狂歡,“逐安城大名鼎鼎的‘天幕’,當年逐安城的建立者就在這座地下室裡鬱悶過瘋狂過甚至撕殺過。”

好像一個對歷史狂熱的學者,對著史前文明歡呼,滔滔不絕的對著人們講述它的歷史滄桑。

一個小破地下室,怎麼也和大名鼎鼎這個成語沾不上邊一樣,在夜蘭閉著眼睛還沉浸在講解著“天幕”的輝煌時,鹿野院平藏自顧自地想走進地下室的樓梯,卻被地下室門口的兩位身高兩米的壯漢起手攔住。

“小孩,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家去吧。”其中一位戴著墨鏡的壯漢連正眼都沒有看平藏一眼,一直目視著前方。

周圍的氣氛明顯低了一度,平藏背後的汗毛隱隱豎立起來,夜蘭在他身後,有些生氣和無奈。她胡亂的摸著平藏的頭,像是摸一隻小狗一樣。

“夥計們,他是我的朋友,第一次來,不知道規矩。”平藏印象裡夜蘭少有的慌張,這一次她的語氣中卻沒有了以往的驕傲,像是不佔理的一邊。

看門的夥計這才扭過頭來,面向夜蘭說:“你又是誰?”這個夥計始終帶著墨鏡,讓人很懷疑他是不是在翻著白眼。

“我叫夜蘭。”

“哦,怎麼,這名字很有來頭嗎?”另一個夥計說。

夜蘭無奈的捂著臉,狠狠的按了下平藏的頭,強擠了一個笑容說:“我是跟著戴因·斯雷布幹活的。”

兩個看門的夥計對了個眼神,去用起了“天幕”的公用電話亭。

一陣簡單的對話,那個夥計總算摘掉了墨鏡,禮貌性的跟夜蘭握了握手:“你好,夜蘭小姐,剛才失禮了,在下布魯恩。”

“沒關係沒關係,畢竟是我們不懂規矩。”

“玩得開心。”布魯恩他們擺出了迎客的手勢,邀請他們進入“天幕”後,隨後又帶上了黢黑的墨鏡。

下了好多段臺階,短短几分鐘,夜蘭和平藏沒有說上一句話,作為一個單身狗,他自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哄女生,並且眼下這什麼情況啊,碟中諜?駭客帝國?

平藏不敢率先開口,生怕再說錯什麼,走在他前面的夜蘭忽然一個急剎停在了一個巨大的好似銀行放錢的圓盾門,平藏的鼻子正好碰到了夜蘭的背上。

現在要幹嘛,這是什麼國家機密嗎,對暗號還是下跪磕兩個頭好好的祈禱一下:“拜託拜託,我是你虔誠的信徒。”

“開門去。”夜蘭繞到平藏的身後說,“我每次都特別享受‘天幕’的開門方式,酷爆了。”

“怎麼開,暗號是什麼?”

“呆子,眉毛下面兩個蛋——只會眨眼不會看。”夜蘭指著圓盾門右旁的一個按鈕。

平藏瞬間心領神會,慶幸自己不是入了邪神教。

隨著拍下按鈕,圓盾門旋轉起來,將原本盤踞交錯的門縫一個個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能透過人的豎縫,緊接著圓盾門自中心向左右拉去,開啟了通道。

“哦豁,太酷了!”夜蘭像回到家一樣大喊大叫。

鹿野院平藏卻差點驚掉了下巴。

裡面瀰漫著濃烈的菸草和酒精味道,霓虹燈交織成一片耀眼的光芒,搖滾樂的嘈雜和人群的喧鬧交織成一片狂熱的氛圍,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搖晃。

牆壁上掛滿了古老的機械零件和發光的電路板,古老和未來的不對稱衝撞著人們的視覺神經,許多人嘴裡唸唸有詞,好像在這喧雜的地方談生意,而且從神情來看,在他們眼中彷彿一切都可以在這裡得到滿足。

吧檯上散發著微弱的藍色熒光,酒保手持撩火槍,灼燒著調酒杯中的酒精,酒水中還有冒著煙霧的泡沫。他熟練地調製著各種特色酒水,一股醉人的酒香瀰漫開來。

舞臺上,一名穿著時尚暴露的DJ正在扭動身姿,用電子音樂點燃著人們的激情,舞池上的人群在霓虹燈的映襯下,釋放著內心深處的狂野與渴望。

放眼望去,皆是霓虹。

這就是夜蘭極力推薦的比逐安城年紀還大的“博物館”?分明是一家非主流地下超大型酒吧!

“確實...蠻讓人驚訝的。”平藏做夢都想不到奎文市竟然有這等地方。

“大一點聲!音樂太大聽不見。”夜蘭將右手比作擴大器夾在耳邊說。

地下原本就密不透風,音樂卻依舊翻天覆地的作響,想要讓對方聽清楚話,可要用大嗓門加油喊。

沒等鹿野院平藏再清清嗓子去喊,夜蘭就先行一步拽著他的胳膊開始了介紹,他們率先來到吧檯,吧檯雖然不在“天幕”的中心場地,但它就是有魅力讓無數第一次踏進來的人為它奔赴駐足。

二人找了個靠邊的高腳椅坐著,儘量遠離那群急需釋放的傢伙們,酒保瀟灑地甩完手中最後一杯雞尾酒,餘光不自覺的掃到了夜蘭和平藏,在這一群老油條之間,這麼年輕就有資格進入“天幕”的傢伙寥寥無幾。

“兩位需要來點什麼?還是說就這麼幹坐著聊天。”一道明晰清冷的帶著一絲寒流的聲音傳來,夜蘭環顧周圍沒有其餘的人,對方就是在和自己說話。

她名叫菲謝爾,是這家酒吧裡唯一的女酒保。一頭有些凌亂的金髮在昏暗的燈光下流淌著柔和的光澤,在兩旁夾住的小雙馬尾顯得很是俏麗,她穿著一件簡約的校服,外面套著一件半搭在胳膊肘的很隨意的紫色外套,吊帶黑絲上零零碎碎的有些破洞,一雙白色運動鞋沾上了調酒師五彩斑斕的色料。

那些昔日在學院的標誌,她依然將這份記憶牢牢地留在心中懷念,穿著校服成了“天幕”裡一道別致的風景線。

最令人不解的是菲謝爾的左眼,她戴著一個印著烏鴉的眼罩,有多少酒客詢問她跟有過火的醉漢伸手就要摘下她的眼罩,都被一一拒絕了,這是她的秘密。

秘密是新鮮感的防腐劑,來找她的酒客越來越多,她的技術也變得漸漸花哨與驕傲。

“我聽說過你,驕傲的皇女——菲謝爾。你應該是‘天幕’最年輕的常駐人員吧。”夜蘭饒有興趣的問道。

菲謝爾搖晃著空蕩蕩的酒杯,她的耳朵已經聽夠了人們對她的讚許,一臉不耐煩的說:“我接下來該說什麼,哦,榮幸之至嗎?每天嘮重複的嗑讓我感覺到你們就像是遊戲裡的NPC一樣,每天都要來一遍。”

對於菲謝爾來說,這些所謂的傳聞什麼都不重要。對她而言,重要的是成就感,是一種未達到目標的動力。

她能在這家酒吧裡,透過每一杯她親手調製的酒,與世界保持著某種微妙的連線。

聽到“遊戲”一詞,平藏對菲謝爾有所改觀,只有玩過許多RPG遊戲或者沉迷其中的人才會用出這種比喻,把自己永遠比喻成主角,其他人都是在原地徘徊的NPC,嘴裡總是說著:“感謝你完成的任務,這是給你的獎勵。”

完全沒有一點自己的生活。

“哈哈哈,奇怪的比喻,那我們還是談‘生意’吧。”夜蘭沒有再無腦的亂聊,半抬著頭思考著,隨後一個壞壞的想法湧入腦中,“來一杯酒,讓我想想...”

“新鮮檸檬汁,橙皮雞尾酒和一點伏特加,血色瑪麗原漿,在上面撒上些辣椒粉,最後加上最冰的香檳酒。哦,還有千萬別忘了只加四塊冰。”

夜蘭像是背背古詩一樣悠然自得地背出這款酒的譜子。

菲謝爾愣了一下,搖搖頭笑了笑,轉過身卻沒有去找調酒所用的材料,幾乎是幾秒鐘內,她就從裡面的書架上精準的翻出一本書,遞到了夜蘭手中。

“是不是還要這本全息的《無冕》,哼哼。是我把你們看癟了,沒想到還是個懷舊的主顧,很久沒有人點過‘無冕之皇’這杯酒了。”菲謝爾的語氣溫柔了不少,似乎很是欣賞點這款老酒的顧客。

而鹿野院平藏則在手機上瘋狂搜尋這個名為”天幕“的地方,瀏覽器和論壇沒給什麼明確的答案,只是告訴他那個地方是酒吧,好像還是個正規酒吧。

眼前這一切但凡有半點正規,他都會隨便的說一聲來幾瓶低度的雞尾酒或者紅酒。

可一連串的什麼皇帝之類的黑話讓平藏摸不著頭腦,以至於他不敢貿然開口點酒,畢竟他平日裡也並不貪戀喝酒。

“咳咳,給我來一杯...”平藏突然一副老油條的模樣,整理了一下自己校服壓根不存在的無形領帶,在自己的腦海中此刻他已經長出了兩撇山羊鬍,顴骨頂著一個半片眼鏡,妥妥的一個貴族來貧民窟品酒的模樣。

“82年的拉菲!”

他鏗鏘有力的說出這句話。

“鵝鵝鵝哈哈哈哈。”夜蘭從剛剛平藏開始假正經時就知道他要說出來什麼好笑的話,沒想到是這句“千古名句”,她笑得狂拍平藏的背。

菲謝爾那張撲克臉從一開始的冷漠到平視到瘋狂的憋笑,心裡不知道幾個滋味:“沒想到我這裡還來了個大鑒賞家。”

電影裡不都這麼說嗎?平藏還認為這樣很有高貴的逼格,只有有地位有權力有金錢的人嘴裡才有資格說出這句話,雖然他願意逗兩個女生笑笑,但反應似乎有些超乎意料。

“給他來杯薑汁啤酒就好,哈哈哈。”夜蘭擦著眼角滲出的眼淚,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別講笑話了,知道你聽不懂了啦。”

“你們真是有趣,對了,還不知道你們的尊姓大名呢。要不要自我介紹一段。”菲謝爾的手中調酒的工作根本不影響她的聊天,無它,唯手熟而。

“幸會,加我夜蘭就好,戴因那邊有我的資訊,我是一名私家偵探,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到穀道街來找我,但還是希望不要有找我的時候。”夜蘭遞過去一張名片,下面夾著一張面值二十的美元,她指著酒吧底處的儲物櫃,“麻煩捎來一副全息眼鏡,多謝。”

科技進步飛快,在“天幕”的人可以帶著全息虛擬眼鏡看奇怪的影片,或身臨其境的玩著恐怖遊戲,甚至在某些特定的時候,你還能看見各種各樣的非法組裝的笨手笨腳的戰鬥機器人,代替拳擊手們上擂臺打拳擊,人們紛紛打賭哪一個機器會在下一秒被打的汽油直漏,零件四散而飛。

但是他們還是用著紙幣,皺巴巴的小面值美元是這裡的通用貨幣。

平藏手裡捧著全息眼鏡,說實話,這更像是個腦機介面的頭盔,他按照夜蘭所說的將《無冕》的光碟接入。

“無冕之皇”血橙香檳雞尾酒,辣椒麵,伏特加與酒吧珍藏的老冰,味覺上的極致刺激,又辣又冰還有些酸,把它喝乾淨的夜蘭整個臉都有些紅暈暈的。

“快去看一下吧,隔兒~”夜蘭打著酒嗝,“奎文市的主宰,逐安城的新生,無數輝煌的傳奇的鼻祖,一切一切的開始,我是他的頭號粉絲。”

平藏躺在了椅子上,旁邊有許多帶著全息眼鏡的人,但大多數的都嘴裡汙言碎語的,有的甚至流著口水。

他戴上眼鏡,靜靜的躺在那裡,彷彿要做一個從頭到尾的大保健。

“沒有皇冠的皇帝!‘無冕之皇’萬歲!楊逆是雷霆般永存!”

天幕裡突然有一位同樣看完《無冕》的人,慷慨激昂的吶喊著,夜蘭也被他感染,趁著酒勁一起喊了起來。

滋滋滋~

平藏的眼前如同被潑了一桶顏料,一片煞白,只有吱吱作響的聲音,隨後眼前浮現出一男一女站在廢墟之上的場景,周圍破敗不堪。

“看來嘉賓已經到了。”一個優雅的女性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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