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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急病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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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親王府內。

聽了密探的回答,敦親王氣得將桌面上的東西一掃而空。年羹堯對自己果然有異心,自己費心拉攏他,不過是還對皇位眼饞心熱。

若是能有年羹堯的助力,再加上自己手下養的精兵,自己的勝算不會小。年羹堯之前雖沒有明確表態,自己卻也是能看出來他身上的野心的。幸虧自己還沒有告訴他謀反的心思,不然的話,若是年羹堯跑到皇上面前告一狀,自己的人頭實在是不能留了!

那日季遙去年家,本是敦親王想邀他來府,對他進一步拉攏的。只是這沒福氣的東西,現在搞出這種么蛾子,白費自己對他的心思了!

敦親王眼裡一陣狠辣閃過,他本就是睚眥必報的人,年羹堯敢去忤逆自己,他必要他去付出代價。

翊坤宮內,世蘭開啟了弘曆留下來的錦盒。裡面倒也沒有什麼稀罕物,不過是兩三件繡工精美的肚兜,並幾個小巧的鑲寶石金鐲子,還有一盒給孩童用的茉莉香粉。

肚兜世蘭宮裡自然是不缺,她看那金鐲子成色倒是上好,便拿來交給了頌芝:“這幾個鐲子成色還不錯,你拿出宮去讓金匠打了,做幾個頭飾吧!”頌芝是她的家生奴才,自己對她好些是應該的,幾個金飾還是用得起的。

頌芝很是高興,用手帕將那幾個鐲子接過來包好,又問世蘭道:“娘娘,這茉莉香粉止汗最是好,奴婢看著,這盒粉潔白芬芳,怕是用鮮茉莉花精心製成的。夏天快到了,咱們可要留著給公主用?”她話沒說完,世蘭就生氣開口:“自然是不用。”那香粉她看了看,不過是些不值錢的粉兒,翊坤宮又不缺這些,靈梧又還小,怎麼敢隨便用別人給的東西?

只是心想著,她的手上有些瘙癢發紅,她一時也沒有在意。陵容把靈梧抱回鹹福宮去玩了,她今晚還要陪著皇上去用晚膳。哥哥快離京了,皇上怕是也想借此多做出親近她的樣子來,好讓年羹堯放心打仗吧。

一頓晚飯她吃得味同嚼蠟,卻為了皇上的興致要強顏歡笑。她回到翊坤宮的時候,身子實在疲累,又兼已夜深挪動靈梧不便,便讓小太監傳話過去,讓陵容先照顧一晚。陵容很是高興,女兒許久不跟自己一起過夜了,哪怕只有今日一夜,也是好的。世蘭也知道她們母女情深,便由著陵容多留了靈梧兩日。只是這日晌午,頌芝本想去鹹福宮把公主接回來,卻不想世蘭的手臂一陣瘙癢,褪下外衣一看,竟然是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

那紅疹實在是癢痛難耐,世蘭又常見皇上,怕傳染給他,這下可是合宮驚動。太醫來查驗過,只道怕是宮外的時疫,這才如此嚴重。

所幸發現得早,太醫很快擬好了藥方,照方服用便能控制住,對於這些疹子,便要敷些藥粉,只是還要時間去研製。當務之急還是找出世蘭這病的源頭,不然若是蔓延開來,後果實在無法想象。

皇后聽說世蘭生病,前幾日還見了皇上,她心繫夫君,連忙趕往養心殿。在路上,她吩咐剪秋傳話,和瑞公主暫時是不能回翊坤宮了,先由陵容養著,這病世蘭都招架不住,更不要說這小小孩子了。

“皇上,華妃這病蹊蹺,臣妾已經安排了法師在翊坤宮外驅邪,只願華妃早日康復,能繼續服侍皇上。”皇后特地安排了薩滿法師在翊坤宮殿外大擺儀式,呼號震天,表面是為她祛邪,實際卻在暗示眾人華妃不祥,自己染了重病,還要請薩滿來驅邪。

皇上暫時無大礙,並沒有發病的跡象,皇后坐了坐便走了,臨走還囑咐蘇培盛多備些藥水,這幾日宮人清潔不得馬虎。

翊坤宮裡,世蘭發著燒,手臂又十分痛癢,當真是難受。

她心裡大致明白,自己這病蹊蹺,少不了是皇后送的東西有問題。她心裡暗恨,自己不過是拿來略看了看,便病成這樣。若是真不設防,讓靈梧用了,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好在世蘭素來身體強健,這些紅疹只在胳膊上有些,並沒有擴散到軀幹。只是這幾樣東西,表面看上去都沒什麼大礙,又是怎麼讓自己染上病了?

頌芝明白她的心思,這幾日她的心腹太醫江誠為照顧她,都吃住在翊坤宮,剛才人多口雜,問話不便,她當即悄悄把江誠請了過來,把這幾樣東西都給他過目。

江誠帶著白布做的手套,仔細查驗後,小心開口道:“娘娘,這肚兜並沒有大礙,只是微臣瞧這幾個鐲子內裡花紋的暗處有些不明的痕跡,若非仔細看實在不能發現,初看下來有些像痘汁。”這花紋裡有些極淺的痕跡,若不是江誠身為太醫,見過水痘膿汁的樣子,只怕誰都瞧不出來。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至於娘娘為何發作地這樣快,恐怕是最近費神費心,身體虛空,又加上春日裡風寒頻發,這才兩三日就有了跡象。而且這寶石似乎並非宮中常見的紅藍寶石這些,似乎是西北地區一些外形相似的石頭,實在是罕見,若非微臣在古書中見過,也不能辨認出來。這石頭雖外形相似,毒性卻強,若長時間佩戴,只怕會生重病!”而頌芝因為用手帕接過了那幾個鐲子,並未直接接觸,這才沒有大事。

世蘭心裡又惱又恨,皇后好歹毒精妙的心思!偷天換日暗施手段不說,這些一開始竟是衝著靈梧來的!只是如今不是動怒的時候,她耐下性子,說到:“那這盒粉,你來瞧瞧有什麼蹊蹺。”

“回娘娘,這粉香氣撲鼻,觸之卻微涼,怕是有些清涼安定的草藥。微臣看這幾個鐲子小巧,想是給公主用的。若是公主帶著這鐲子,三日內必起水痘,而若是到時候再查,只怕那痕跡因為日夜佩戴,早就沒有了。”他斟酌再三,繼續說,“而公主若是一直用著那香粉,起了水痘必會有些止癢止痛的效果,但若是依賴此物止癢,長此以往甚至會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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