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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哭幹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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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接到劉輝的電話的時候一陣嘀咕,心裡想著這是什麼事兒啊,大下午的叫自已去吃火鍋,還強調是特別調製的火鍋醬料,絕對讓你回味無窮。滿懷著好奇心出現在劉輝所說的火鍋店,遠遠的就看見劉輝大汗淋漓的模樣。

因為火鍋店的椅子都是高背的沙發,所以王瑞並沒有看見正好坐在對面的方希蕊,只能看見劉輝瘋狂的灌水的模樣。笑呵呵的走過去摟著劉輝的脖子說:“老哥,幾天不見,怎麼發現你開始了自虐模式了?”滿臉的笑容在看見方希蕊之後頓時定格,尷尬的看著方希蕊,笑不出來。

方希蕊反倒一臉沒事的樣子看著王瑞,遞過去一雙沒有起封的筷子,說:“謝謝賞臉我的飯局。”王瑞接過筷子坐在劉輝身邊,思索了半天,就要開口講話,方希蕊一抬手說:“要是你還要說因為劉楠都額事情萬分抱歉的話,你就不用說了。而且現在劉楠已經遇到了她生命中的貴人,不勞你再一次為了她道歉了。”王瑞撇了撇嘴說:“看來還是我老鄉懂我,嘿嘿。”然後拿起筷子也趕緊加入吃飯的隊伍。

飯局正酣,王瑞倒是和方希蕊一樣,並不曾把眼前的這種程度的辣度放在眼裡,面無表情的吃的津津有味,最多就是鬢角多是汗珠罷了。

“老鄉,我是來麻煩你的。”方希蕊酒飽飯足,把筷子一放,一本正經的說道。王瑞知道今天的飯局絕對是有事,所以也很認真的看著方希蕊說:“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方希蕊趕緊擺了擺手說:“我不用你獻出生命,我就一個要求,你只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好了。你和郭正那天酒席的對話告訴我就好了。”方希蕊的話在王瑞的耳朵裡面聽起來就像是一個驚天霹靂,王瑞下意識的回頭看著劉輝,劉輝趕緊把頭轉到一邊假裝自已在看風景。王瑞挑了挑眉毛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很普通的一些對話而已啦。”

“拜託了,老鄉。”方希蕊雙眼直直的看著王瑞,雖說看起來面無表情,但是以王瑞和方希蕊認識這麼久的交情來說,此刻的方希蕊應該是一肚子的火氣沒有發出來,正在一直緊繃的邊緣。王瑞嘆了一口氣,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講給了方希蕊聽。

那天在參加婚禮的時候,郭正在另外一個桌子上坐著吃飯,王瑞姍姍來遲,一下子就在人海之中看見了郭正。因為之前方希蕊的關係和郭正也算相處的來的一個朋友,就在郭正面前加塞了。朋友們過來敬酒什麼的,大家都在調侃新娘新郎,新郎看見一邊安安靜靜的喝酒的郭正趕緊把戰火轉移,說:“你們看看咱們的郭總,抱得美人歸居然也是不動聲色的樣子。”

王瑞就偷偷的問:“方希蕊和你又在一起啦?”但是郭正的回答卻把王瑞嚇了一跳,郭正不假思索的說:“不是啊,我沒有女朋友啊。”王瑞又追問了一句:“你說什麼?”郭正看著王瑞,拍了拍後腦勺說:“哦,剛才沒聽清楚。”然後就把這個話題翻篇了。

王瑞喝的有點多,回去的時候和劉輝坐在一輛車上,人家都說酒後吐真言,就把滿肚子的牢騷都向著劉輝倒了過去。劉輝記在了心裡,所以一看見方希蕊就想起來這件事情,就不吐不快的把事情模模糊糊的透露給了方希蕊。

兩個人看著坐在對面的方希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擔心的要開口說話,方希蕊當先開口說到:“我去一趟洗手間,你們繼續吃吧。”然後就丟下目瞪口呆的兩個人獨自一人往洗手間走去。

把洗手間的大門一關,方希蕊頓時軟軟的靠在門上沒有了主意,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發現心裡的那種難受鬱結的感覺怎麼也揮散不去。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上面又白淨非凡,居然沒有一點點的汙漬可以幫忙此刻的自已轉移注意力。想哭哭不出來,欲哭無淚的感覺還真是讓人抓耳撓腮的難受,著實不知道自已到底該怎麼辦。

心裡默默的和自已說著話:“郭正啊,這是第幾次了。你就一定要讓我一次又一次在面對你的時候沒有力氣,沒有方向,沒有主意麼?”雙手捂著臉順著門蹲坐在地上,忍不住一直喘著粗氣告訴自已沒事沒事,真的沒事,真的沒事。但是凌亂的呼吸,無力的感覺蔓延全身上下,幾乎連哭的力氣都找不到。

王瑞和劉輝坐在位置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自已該說什麼比較好,只能等著方希蕊從洗手間出來了。望眼欲穿的看著洗手間的方向,等到遠遠的看見門扉一動,就趕緊坐好,偷眼打量著方希蕊的神色。

方希蕊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神清氣爽的坐在王瑞和劉輝的對面,笑盈盈的說:“我還想再吃點,你們不要笑話我這麼能吃啊。”然後叫了服務員又加了幾盤菜,填滿了湯。王瑞看著方希蕊,說道:“我正好還沒有吃飽,那就不客氣了。”方希蕊笑意漣漣,隔著火鍋蒸騰出來的熱氣,搖頭晃腦的看著對面劉輝和王瑞,緩緩的說到:“要是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你我不必悲秋風,傷畫扇,還能執手想看天涯共此間,多好,”說不出的悲傷,理不完的獨愴。

方希蕊坐在以前郭正帶自已來的那個地方,裡面的野貓野狗也已經都長大了選擇了離開,或許就是這樣吧,只要時間一到,該離開的都會選擇在一個特殊的時間離開,甚至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上一次和趙媛一起來餵食是什麼時候,方希蕊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那個時候的它們個頭都變得有點大,不再是初次見面的時刻搖搖晃晃的可憐模樣。

原來一直在原地踏步的只是自已,一直都不是別人,甚至連這些野生野長的小小的貓貓狗狗都比自已來的更可愛。方希蕊雙手枕在腦後靠著涼椅的椅背抬眼看天,吃過飯方希蕊選擇了自已一個人逃開,本來已經昏暗的天色現在慢慢的接近於墨色,星星點點的繁星也忍不住先露出來頭來。方希蕊想要睜大眼睛數清楚自已面前到底有多少顆星星,但是轉眼就眼花繚亂了,沒有辦法再睜開眼數下去。

苦笑了一下,方希蕊感慨著自已怎麼永遠都在做一些徒勞的事情,這樣難怪就像是一個莫大的笑話,一個可笑的笑話。仰起的臉龐上面終於緩緩的流下了兩股清流,方希蕊微笑著抿著嘴看著天空,自言自語的說:“方希蕊,你就是個笨蛋,連電視劇裡面說的話都信。什麼仰起頭看著天空就不會有眼淚流出來了,什麼奔跑的時候也不會有眼淚流下來,都是騙子,都是騙子,都是言情劇給我們萬千少女的荼毒,一場沒有懸念的騙局。”眼淚開始就像是沒有關掉閘門的水龍頭一樣,很快打溼了臉龐,打溼了髮鬢。方希蕊抽出一隻胳膊擋在臉前,壓抑著自已的聲音,控制著噴薄而出的難受。

身上漸漸有了涼意,方希蕊能感覺到寒氣從身下的涼椅上面傳來,雙腿也因為長時間的靜止不動有點發僵發麻,方希蕊拿開胳膊看著有點犯青的手掌,雙手交錯在一起使勁兒的人搓了搓,有了一點點的熱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哪裡也不想去,就想在這裡多坐一會兒,趁著這裡沒人,趁著此刻寒冷,好好想清楚自已的選擇。

哭了半天,早就沒有了眼淚,方希蕊愣著神看著眼前已經綠意滿滿的一角,直到夜幕終於降臨,已經沒有辦法再看得清楚,方希蕊才用冰涼的手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身上越來越冷,雙腳也幾乎沒有了知覺,方希蕊想著這樣下去一定會感冒發燒,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折磨自已的額身體,方希蕊還覺得不值得,原地活動了一下,有了一點熱氣,對著空曠的野貓流浪地說:“嘿,我再也不來了,你們也不要再回來了,因為餵食的那個人就要走了,而且這裡記憶悲傷,不適合你們的寶寶長大了。”語氣傻里傻氣,卻是那麼酸。

偌大的L市早已經陷入了黑暗,方希蕊正低頭走著,忽然眼前一亮,抬眼一看,居然是路邊的霓虹燈鱗次櫛比的一起點亮,短時入眼的黑暗被驅散開來,方希蕊本來陰鬱的心情就因為此刻一起亮起來的燈光漸漸地額明亮起來,忍不住笑了起來,憨憨的看著頭頂昏黃溫暖的燈光,呆呆的說:“怎麼突然就像是到了夏天,這麼暖和,這麼美麗。”在無人的角落原地旋轉了好幾個圈,直到把自已轉的頭昏眼花方才作罷。咯咯咯的笑了半天,遠遠的看見有人過來了,趕緊止住自已傻乎乎的笑,踢踏著腳步往學校的方向趕去。

不想回宿舍,害怕趙媛和秦凡看見自已難過的樣子,不想讓劉楠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看著自已笑話,又在背後說自已什麼,好多好多不想的動心。吐了一口氣,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就只能無意識的一圈一圈的在操場上面溜著圈,一直溜達,直到自已都感覺自已要走斷了兩隻腳方才作罷。操場上的人越來越少,時間估計已經不早了,方希蕊這才收拾了一下自已的表情,往熟悉的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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