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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自量力還是飛蛾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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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方希蕊把書包往床上一扔,把寶貝書也放在了一邊,然後晃晃悠悠的爬上自己的床鋪,把自己呈大字型放在床上,半天不想動彈。完全無視在地上默默注視著自己的三個人。趙媛她們幾個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一直看著床鋪上無聲的方希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點什麼。

方希蕊沉默了半天,突然說道:“我看見你們放在桌子上的啤酒和飲料了,還有我的零食也充公了,現在我們可不可以開吃啊。”然後一個骨碌翻身下床,興趣盎然的看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然後搬上自己的小桌子放在地上,把東西一字攤開在小桌子上,招呼著幾個人說:“快點快點啊,我現在就要喝酒,講故事,誰也阻攔不了我。”

趙媛她們趕緊順勢坐在小桌子邊,自覺的撕開零食額包裝,看著方希蕊一個人拼命開啤酒瓶。秦凡看著方希蕊笨手笨腳的樣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說:“放著我來吧。”然後方希蕊就一臉開心的去擰飲料瓶,砰砰砰連開四瓶啤酒,方希蕊一一把啤酒放在四人面前,說:“今天,我們不醉不歸,乾杯。”當先舉起啤酒瓶,一一碰過她們三個人的瓶子就咕咚咕咚往肚子裡面灌。此前的方希蕊並不曾這般喝過酒,也不知道喝酒這樣兇猛的喝來是這般的味道,啤酒就像水一樣滑過喉嚨,絲毫不在嘴巴里面停留,一瓶啤酒下肚,大腦頓時開始暈暈乎乎的。方希蕊打著飽嗝放下已經喝乾的啤酒瓶,擦著嘴角溢位的啤酒沫,爽快的說:“想問什麼,現在可以開始問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媛慢慢的淺酌了一口,說:“先把你的百寶囊裡面的東西擺出來,一個一個說起來吧。”

“好。”方希蕊軟綿綿的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從櫃子裡面取出來百寶囊,把桌子上扒拉開一角的乾淨地方,炫寶一樣開啟盒子外蓋,說:“光這個盒子就是一個寶貝,這是我小時候過家家的時候,我們假扮杜十娘時我的珍寶箱,是一個兒時的玩伴從她老媽的梳妝盒子裡面偷出來的,每天換一個地方藏著,最後就成為了我們的專屬,為了這個盒子我倆沒燒捱揍,就是不說它在哪裡,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我們還真是扛打,後來才知道,這個盒子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木頭盒子,只是那個時候老爸老媽實在看見我們兩個嘴硬,揍著玩的。誒,知道了這一件事實之後,我覺得中國父母普遍的關於小孩是從臭水溝裡面撿來的灰色童話完全就是彩色的,一點點的陰霾也看不見。”

劉楠體貼的摸了摸略微有點擦痕的精緻盒子,感慨的說到:“完全可以從這個盒子上感覺到當時你們費盡心機千方百計的想要把它藏起來的衝動,也可以看出來你後來小心翼翼把它寵為珍寶的心態。”

方希蕊笑了笑,搖了搖略微有點暈暈乎乎的腦袋,接著拿起來盒子裡面的半塊橡皮,說:“這是我小學第一次上學時買的橡皮,它的味道當時聞起來就像是一個水蜜桃,特位元別的好聞,讓我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下去。捨不得用它,就一直一點一點的用最後就想要把它藏起來,晚上睡覺的時候偷偷聞一下,心滿意足的睡覺,似乎連做的夢都有香味。不過現在已經聞不到了,橡皮也已經變得乾硬了。”

趙媛看著方希蕊,喝下一大口啤酒,默默的附和到:“原來大家的童年都有這樣二傻子的時刻,當時我差點把橡皮給舔乾淨,實在是味道不太好吃,我才乖乖的把橡皮繼續放回鉛筆盒。”然後繼續認真的把一大把薯片塞進了嘴巴,咔吃咔吃的吞到肚子裡面,像是把曾經也傻乎乎的自己吞了下去。

摸索了半天,方希蕊拿起來一個風乾的知了,但是雙手卻已經不再像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般可以把知了毫無芥蒂的放在手心裡面,似乎知了的身體結構就像是一個恐怖片一樣,讓方希蕊拿起看了一眼就輕輕的放回到了盒子裡面,然後臉上帶著微笑說:“這是一個男孩子給我的。”一臉的嬌羞,很是緋紅可愛。一直沉迷的秦凡打趣到:“肯定是男孩子嚇唬你咯,要不然也不會用這麼恐怖的昆蟲。”

方希蕊捂著嘴咯咯咯咯咯笑了幾聲,說:“還真讓你猜到了。我實話實說,我可是很害怕昆蟲的,只要看見什麼長相古怪的昆蟲我就渾身汗毛乍起,一股冷汗直接就著脊背順溜而下,就俗語來說,其實就是雞皮疙瘩能起一身。不過那個時候我們班上轉學來了一個小男生,而且是和我坐同桌呢。”方希蕊臉上的紅暈幾乎可以陶醉每一個人。秦凡趕緊開啟的剩下的幾瓶啤酒,一一堆在了方希蕊面前,笑呵呵的說:“來,多喝點多喝點。”方希蕊來著不拒,把開啟的啤酒瓶並排放在自己的面前,繼續看著盒子裡面安靜的知了,臉頰泛紅耳朵說到:“他長得特別可愛,你知道那個時候最火的蠟筆小新麼,他長著濃濃的眉毛,卻是特別的可愛,一點也不想小新那麼色,還很紳士呢。不過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別的男生捉了知了來嚇唬我,他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對著那個不停嗡嗡嗡的古怪生物好奇心頗大。我用整整的一節課,用腦袋裡面全部的知識,解釋了這種生物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就一臉崇拜的看著我,說:‘你可不可以把這一隻知了藏好,以後我回來的時候找你要好不好。’

當時的我年少輕狂,哪知道他可能不會再回來呢?就頂著全部的恐懼,把這隻知了一直等到它死去,風乾,放進了這個小小的塑膠袋子裡面,只是最後他過完了一個暑假之後,就不再回來了,但是還好,留下來這麼一個小小的,令人恐懼的知了屍體,讓我可以偶爾想起來他,也算是不錯的一個經歷了。 ”方希蕊說完不勝噓唏,三個人默默無聞的看著方希蕊,然後不約而同的舉起酒瓶說:“乾杯,致我們那些年一起都喜歡過的小男生。”

方希蕊如數家珍的說了那麼多,大家也昏昏如醉的聽的開心不已,盒子的故事還沒有說完,秦凡忽然話鋒一轉,問道:“不開心的某人,說一說今天的不開心吧。”趙媛和劉楠責怪的看了一眼秦凡,趙媛低聲囑咐道:“提出來幹嘛,徒惹她傷心難過。”

“沒事沒事地,我還是說一下吧,這兩天快要把我憋瘋了,我真的很需要發洩一番。”方希蕊扯著嘴角笑了笑,順勢又拿起來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下肚,這一次沒有能夠一瓶喝完酒嗆到了自己,咳咳咳的咳嗽起來,方希蕊抹了一把流在脖子上的酒精殘留的液體,笑的很開心的說:“我覺得自己過得很侷促。”

方希蕊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到:“我給郭正發資訊,永遠都是我用盡了心思想出來的話,他用好的兩個字就打發了我,長時間的漠然之後,他也並不會給我一個交代,強迫著我不得不思考是不是我在這段感情裡面扮演的角色不是女朋友,而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配角。我每一次跟他講話都不知道如何接下去。我同其他男生的交流從來不曾這樣為難。劉輝也好,史雲也罷,王瑞也算,哪怕是一個陌生人,我都能很輕鬆的接住他們拋過來的球,並且能談笑風生的來回很多個回合,只有面對郭正的時候,我才會覺得自己理屈詞窮,張不開嘴。

為什麼,郭正總是在這段感情裡面佔盡上風,為什麼永遠可以超然物外。明明是他選擇的開始,但是進行下去的努力為什麼要我一個人來承擔,我好難過。”

趙媛安慰的拍了拍方希蕊的肩膀,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淡淡的解釋道:“或許就是因為女孩子比男生更容易陷在一段感情裡面,所以女孩子受傷才會變得這麼普遍。”

方希蕊搖了搖頭,接著說:“我可以理解他忙,他有事,他疲憊,但是我要求也不高啊,我只要他告訴我他在忙,我就不去打擾他,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喂貓也好,睡覺也好,不要放任我一個人在說完一件事後,那邊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一言不發,沉默的如同冰山一樣。我有時候在想,只是因為他不夠愛我,所以在這段感情裡面他才為所欲為,他才堂而皇之的這樣這般。”方希蕊的眼角忽的就流下了眼淚,沿著清冷腮邊滑進了脖子裡面。

女孩子的眼淚流動的時候往往是帶著某種心情,但是方希蕊反而更為釋懷了。

趙媛三人看著方希蕊輕輕的流著淚,卻並不發出聲音,幾乎連一點面部表情的波動都沒有,就那個突然落淚,卻砸的人生疼。不知道方希蕊到底藏了多久的心情,到底還有多少的傷心。

方希蕊喝了五瓶啤酒,但是隻吃了一點點的東西,紅著眼睛說:“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說得清道得明的東西,我決定了,用我全部的熱情,去改變一個過於理智的郭正,不自量力也好,飛蛾撲火也罷,我要我過得問心無愧,我要給郭正一個完美愛戀。”話音剛落,肚子裡面一股鬧騰,方希蕊忍不住推門而出要去吐,劉楠人高馬大,趕緊去扶方希蕊,忍不住說到:“喝的臉東西南北都不知道了。居然也不會吐到地上,我是一個感激你的懂事呢,還是心疼你的善良呢?真是一個可憐的笨蛋。”然後輕輕的拍打著方希蕊的後背。方希蕊的大腦就要撕裂了,肚子裡面也翻江倒海,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劉楠的聲聲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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