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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圖書館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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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媛她們很早以前就對方希蕊的“百寶囊”感興趣的不行,原本以為裡面藏了不少金銀珠寶,結果有一次開啟才發現完全就是稀奇古怪的一堆東西,昂貴倒是談不上,就是亂七八糟的東西規規矩矩的呆在一個個透明小袋子裡面,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似乎每一件的東西都額背後都散發著濃濃的神秘感。本來方希蕊渾身上下就是一種神秘的味道,這下子更是加劇了。

得到了方希蕊的首肯,趙媛一早就起床和秦凡、劉楠兩個人去超市買東西,有吃有喝,還應方希蕊之說買了一大提的啤酒,屯在了宿舍。方希蕊早在她們起床之前就跑的不見了蹤影,根本不知道她們都幹了什麼,只是方希蕊放在衣櫃裡面的一大堆零食偷偷的就衝了公,而主人卻也完全不知道。

和郭正在路上走著,方希蕊很猛烈的打了一個噴嚏,把一邊的郭正嚇了一跳,笑著說:“你這噴嚏還真是驚天動地啊。”方希蕊還不待回答就又來了一個噴嚏,然後揉著鼻子嘟嘟囔囔的說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想我,害得我這樣的噴嚏不斷,不過我絕對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郭正不鹹不淡的接了一句:“一想二罵三感冒,這是常識。”

“誒,要不要給你講一個關於噴嚏的愛情故事啊。”方希蕊調笑的看著郭正,一臉的笑靨如花。

“誒呀,原來你的肚子裡面還藏著這樣的事情,趕緊講來聽一聽吧,我就負責洗耳恭聽了。”

“有沒有看過《大宅門》啊,裡面白景琦和楊九紅怎麼遇到的,你還記得麼?”方希蕊問道。

“看是看過,就是不記得太多了情節了,好像那是很早以前的電視劇了,你不要賣關子了,趕緊講,我有點迫不及待想聽了。”

“白景琦年輕的時候是一個不靠譜的主,逛青樓,玩戲子,沒有一樣不幹的,那個時候的男權主義還是很嚴重的,窯子這種東西滿大街都有。白景琦去暢春園玩,結果正好在下樓的功夫吸了一口鼻菸壺裡面的煙末,萬萬沒想到就在和暢春園頭牌楊九紅擦身而過的時候響亮的打了一個噴嚏,一下子把楊九紅驚的大聲說了好幾句話,具體說的什麼我忘了,但是楊九紅的大嗓門,那麼婉轉好聽,反而把桀驁不馴的白七爺的心給收了,以至於後來被關進提督府的大牢,還信誓旦旦的說:‘我只要楊九紅。’”

“原來因為噴嚏遇到的愛情最後其實還有關於一個大嗓門的事情啊,不過,我記得好像楊九紅是一個悲劇。”郭正想了半天答到。

方希蕊看了一眼郭正,慢慢的問道:“你覺得,白七爺愛楊九紅麼?”

郭正看著方希蕊認真的表情,想了想。說到:“我不是他,所以說不來,不過,我覺得應該愛過吧。”

“不,他不愛。”方希蕊慢慢的說到:“我對這個囂張跋扈自命不凡的男人實在沒有好感。九紅自己贖了身跑去投奔白景琦的時候,他一臉一臉的慫相,真的很招人恨。當然,我是站在女人的角度想問題,和楊九紅一樣,以為遇見了可以託付終生的男人。其實也不怪白景琦窩囊沒擔當,因為他知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玩玩就過去了。套用所有男人最愛說的話,我也待你不薄。白景琦為九紅下大獄,得罪提督府,對著暢春園大喊:“我就要楊九紅”,也只不過是男人荷爾蒙狂飆的時候。只是搶一個喜歡的玩具而已,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喜歡。

我自認為,他們的故事,最好的結尾,是楊九紅贖身了,遠走高飛,找個普通、可以接納她的男人嫁了。日後回憶起白景琦當年種種愛的衝動,可以感嘆,一輩子也不遺憾了,也有男人深愛過她。而白景琦,看到八大胡同搖曳的紅燈籠,猛然記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也在這裡面衝冠一怒為紅顏,而那個女子,也許都記不得姓名和容顏了,只記得讓自己掉過魂兒。

楊九紅認真了,即使在風月場裡看慣迎來送往人走茶涼的楊九紅,這個精明聰明的頭牌,遇到狗屁愛情的時候,也會衝昏了頭腦。可她又是清醒的,她坐在提督府門口一連等三天,不畏別人的嘲諷和潑涼水,似乎她吃定了白景琦,卻也註定了後半生的悲劇和飄搖。那場她假扮男裝去關外採購藥材的戲,流利的日語,灑脫的造型,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她以前只是一個賣笑的青樓女子,可是她又有這麼強大的氣場。我卻只想說,她離了白景琦,一樣可以過得很好。可是她卻放不下他,以狗屁愛情的名義。不準戴孝,不準撫養自己的孩子,她都忍下來了。我只能說,愛情真偉大。

當初二奶奶極力反對老七迎娶黃春,甚至不惜把他們掃地出門,結果人家白景琦一聲不吭帶著黃春遠走高飛,哪怕是吃不飽穿不暖,白手起家從零開始。一個男人為心愛之人可以放下平安尊榮,不惜得罪老母親。這說明他對黃春是有真感情的,佳麗出生的時候白景琦已經自立門戶了,吃穿不愁衣食無憂,即使為了佳麗的事情再得罪二奶奶一次,大不了帶著楊九紅和女兒再回濟南過小日子,總不會像以前一樣受苦受難吧,可是他卻不肯了,可見楊九紅在他心目中是個什麼分量。”

“恩,怎麼感覺你有點義憤填膺。”郭正有點緊張的問道。

方希蕊心裡淡淡的哼了一句,嘴上卻說:“沒事,我只是就事論事,說一說我眼裡的楊九紅和白景琦罷了,趕緊走吧,要不然書展上人那麼多了,咱們這麼早出發就沒有意義了。”郭正應了一聲加快了步伐。

方希蕊慢慢的跟在郭正身後,看著他一臉輕鬆的走在前面,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從很久以前那次郭正曾經很用心的牽過自己的手之外,剩下了時候,不知道是自己氣場太強大,還是兩個人的相處方式有問題,總是郭正慢慢悠悠的走著,方希蕊則甩著雙手揹著自己的包包隨性自然的走在另一側,郭正從來不曾把方希蕊拉到過一邊,牽到過身側。剛才講楊九紅和白景琦的故事無他,只是方希蕊對郭正還有自己問的一個問題:“你喜歡我麼?為什麼我從來不曾找得到你,我遇不到和你一起的事情,而你也看不我看見的風景。所有人的愛情都和你我的不一樣,難道,是我還不夠好,而你還不夠愛……”

圖書展覽上人流很多,這一次展覽還是方希蕊自己找朋友買來的票子,然後把郭正拉過來的。接起電話的時候郭正還很詫異,居然是方希蕊打電話帶自己去看展覽,也只好一口應了下來。

方希蕊到圖書展就像如魚得水一般自在,把一切不開心的事情都拋諸腦後,不再想起。慢慢的隨著展覽會的佈局一點點的往前挪動,看自己喜歡的展塊,然後直奔目的地而去。說來也奇怪,方希蕊天生路痴,除非這條路自己走過兩次才會記得,就像逛街,直到現在方希蕊一個人出門還是動不動就會覺得自己發現了新天地,早就被劉楠幾個人嘲笑不已了,因為那些地方大家早就去過好幾次了。但是像是去博物館,山體公園,方希蕊反而輕車熟路,經常自己一疲憊的身子回來,一次也沒有走丟過。現在在圖書展覽上,雖說從來不曾踏足這裡,但是想要找哪一塊地方反而有點輕車熟路的感覺。郭正跟著方希蕊一路穿行,打趣到:“看來,還就是得你喜歡才能辦到,我也是對你服氣的不行。”

方希蕊走了一圈,看見好幾本自己喜歡的書,但是囊中羞澀只好選取了一套系列圖書,自己覺得最值得的掏錢買下,心滿意足的抱在懷裡招呼郭正往出走。方希蕊雖說並不是嬌小玲瓏的女孩子,但是買的書倒是有厚厚的好幾本,郭正邊看著方希蕊像是捧著一個箱子一樣的動作,邊說:“你說說你,怎麼選了這麼一大套書,也不嫌它重。”

方希蕊淡淡的回答到:“月底了,沒錢了,就它最值得,所以就買了。”

郭正看了一眼是,說:“好吧好吧,反正這書是你自己喜歡。”然後繼續像是來時一樣,施施然的自行走在了前面。方希蕊的書包袋子不停了掉,郭正扶了兩次,說:“你這書包袋子太鬆了,以後調的短一點,要不然老是扶它,多麻煩。”

方希蕊把懷裡越來越重的書使勁的往上舉了舉,一臉平靜的說:“好啊,我知道了。”也不提一句讓郭正幫忙給自己拿,也不發脾氣說郭正不關心自己。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在這段與郭正磨合的時間裡面,永遠不提太多的要求,就這樣順勢而為。自己也是有手有腳的人,只有心裡不曾要求對方太對,才會覺得對方足夠可愛。想一下自己剛才就像是一個怨婦一樣問郭正:“你覺得,白七爺愛楊九紅麼?”就覺得身上一陣雞皮疙瘩。打了一個寒顫,方希蕊微笑著自言自語到:“或許我的愛情就是這麼不一樣呢?管他什麼風花雪月,月朗星稀,我大不了就做一個不一樣的楊九紅了,郭正是白景琦也好,不是也罷,我反正要做那個敢一個人男扮女裝殺到日本的楊九紅,一身戎裝的楊九紅,一個為了愛情可痴可傻的楊九紅,一個知道自己要什麼的楊九紅。不過,堅決不是一個隱忍的楊九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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