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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鞠塵哼了哼：“那小子擺明了就是個桃花朵朵開的，誰跟他在一起遲早得後悔。”
他的話像是隨意所說，又像是刻意說給某人聽。
楚含笑：“……”
心裡沒點數嗎？您也沒好多少，上次還連累自己被陳意會針對來著。
話說這兩人真是魅力無限，引得陳家兩姐妹都芳心暗許。
“所以，你讓我來這裡到底要做什麼？等會我爹爹找不到我可就慘了。”
謝鞠塵睨了她一眼，“我上次同你說的事，你想的如何了？”
“站隊之事？”
“嗯。”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楚含笑咬了咬唇，“上次不是說好了，只要是在成將軍和常大人之間選就可以嗎？”
謝鞠塵笑了起來，湊近了一些，“是這樣說沒錯，但是待會兒很有可能就會被他們單獨召見。”
“到時候，你還能在這二人之間繼續搖擺不定嗎？”
楚含笑聞言，抿緊薄唇，反問：“謝家的選擇又是什麼？”
“謝家只忠於陛下。”
“我知道了。”楚含笑點點頭。
……
回到望江臺，燈火依舊，天上點點星芒悄然融匯在一起。
江風吹散愁緒。
楚含笑回來時，只有少數幾人注意到她，她渾不在意，走到自家爹爹身後。
楚昭回頭看她一眼，打發走了眼前的人。
“有抉擇了嗎？”
楚含笑微笑點頭，直言不諱：“女兒選成大人。”
“爹爹不問為什麼？”
楚昭看向她，見她眉眼清明，眸光燦燦，也沒有多言，只道一句：“嗯，無論你選誰，爹爹都支援你。”
楚含笑心頭不由蔓延上一抹暖意，爹爹總是這樣，尊重兒女，愛護兒女，對待自己的事情無微不至，對自己的選擇亦從不置喙。
是世界上很好很好的父親了。
果不其然，又在望江臺上待了一會兒，便有一個僕從來請。
“楚小姐，我們大人有請。”
楚含笑認出，這是叔凡身邊的人。
叔凡其人，楚含笑有些瞭解，他的背後是六皇女一派。叔凡心狠手辣，又喜好美色，身邊縈繞各色美人，但聽說沒有幾個是有什麼好下場的。
在他手下辦事，還不如投入另外兩派麾下。
上輩子叔凡同樣派人來請她，她當時不想早早站隊，於是拒絕了，同樣拒絕了的，還有另外兩派。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小僕走過來，見承恩侯叔大人身邊的下人已經候在此處，生怕自己晚了半分，人就被承恩侯的人搶走。
忙快走幾步:“楚小姐，我們常大人想請小姐書房一敘，還請小姐移步。”
“你！”
叔凡的小廝見狀，眉毛高高豎起，臉色十分難看：“我們侯爺先邀請的人，大理寺卿常大人難道還要當面搶人嗎？！”
那僕從腳步不曾挪動分毫，反唇相譏道：“楚小姐還未應允，我們大人自然不算搶人。”
小廝聞言，狠狠咬牙，說：“欺人太甚！”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明明就是見侯爺這邊派人過來，那邊坐不住了，才故意趕在這個時候來截人！
僕從不以為意，故意往前走一步，胳膊將那小廝撞開，方繼續道：“楚小姐，可別讓我失望大人久等了。”
話語中流露出淡淡的威脅之意，任誰都聽得分明。
楚含笑似笑非笑看著這一幕，該說不說，常青林的僕從，和其主人一樣的傲慢。
“楚小姐。”那小廝亦不甘示弱。
楚含笑搖搖頭，“你們都回去吧，告訴二位大人，好意我心領了，但我要等的人，來了。”
正說著，前方迎面走來一人，見這架勢明顯怔了一下。
悅垚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對楚含笑笑道：“真是不巧，原來已經有兩位大人相邀了啊。”
他走到近前，笑呵呵望向兩人：“楚小姐，我家大人在大堂。”
楚含笑點頭，“煩請悅垚小哥帶路。”
兩人的身影很快離去。
原地留下小廝和僕從對視一眼，又轉開頭，暗自咬牙。
大堂中，楚含笑來時已經陸陸續續匯聚了一些人，成潯坐在上方，下首是他的胞弟成毅。
楚含笑悄然看了一眼，謝鞠塵不在，祈崢也不在。
成潯見到她來，嘴唇微彎，出言邀請她上坐，楚含笑行了禮，依言而坐。
“今夜夜色甚好，諸位應邀而來，屬實讓成某驚喜。”
……
從學政司回來，夜色清涼如水，街道靜謐安詳。
楚含笑徑直回了楚府，黃管事上前迎接。
夜已深，楚含笑不想打擾他們休息，直接回了綠蕪苑，書月伺候著洗漱完，吹了燈便歇下了。
第二日，楚含笑才醒，便聽書月進來稟報三位貴人已經回京了。
楚含笑點點頭，對這個訊息並不意外。
書院放了一日假，楚含笑不急著回去，便讓書月去按照自己身量，買套男子成衣來。
“小姐為什麼要買男子衣裳？”書月撓頭表示不解。
楚含月也不多做解釋，只讓她去買來就成，並叮囑：“記得，這件事不要讓外人知曉。”
書月鄭重點頭出去。
沒多會兒，帶回來一套淺藍色錦衣，楚含笑比劃了一下，看了下大小正合適，邊穿邊說：
“等會我出去一下，若父親母親問起來，你就說我外出訪友了。”
“小姐……”書月遲疑著。
“按我說的做。”
“是。”
祈州的東郊。
楚含笑換上男裝，面目刻意做了偽裝，眉毛畫粗，膚色黝黑，頭髮用一根白色髮帶系起高高的馬尾，肩膀處也墊了墊片，整個人身姿英挺，氣質出眾。
她身高在女子中屬於高挑，在男子中屬於中等。
這番裝扮，讓她看起來活脫脫一個誰家的英氣少年。
楚含笑不擔心被人認出來。
踱步走進東市，便見幾個五大三粗的虯髯大漢守在門前，一臉兇惡攔住她：
“站住！”
楚含笑陪笑，“令牌拿了的。”說著將手中的令牌遞給為首的那個人。
東市有個規矩，只有攜帶推薦令牌的人，方可進入。
大漢看了看她的臉，再低頭核對一下令牌的真假，確認無誤後，揮揮手不耐煩道：“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