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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柔鬆開蘇昀的衣袖，她才不會為五斗米折腰，不買就算了，她不吃了還不行嗎？
蘇昀雙手背在身後向前走去。
他就是這樣的人。
商柔氣的“哼”了一聲，手在自已的頭上摸了摸，最後將髮簪取了下來換成了酸果子。
蘇昀轉過身見商柔拎著一筐酸果子吃的津津有味。
商柔氣鼓鼓的瞪了蘇昀一眼，她這麼大個活人，想吃點果子難道還想不出辦法來？
蘇昀轉身掏出銀兩將剛剛的髮簪買了回來。
商柔站在原地，下巴微微仰著，蘇昀站在她身後為她束髮。
回去的路上，蘇昀買了不少書籍和零嘴。
楊子墨他們已經準備好出發了，沈薰兒換了一身簡單樸素的衣裳，倒有幾分像丫鬟了。
商柔笑著上了馬車。
因路途遙遠，馬車上鋪了厚厚的席子，商柔在一側坐累了就能直接躺下。
“你們先休息。”蘇昀說著戴上斗笠上了馬車。
楊子墨上車後坐在了簾子旁，趙玉玄緊挨著他。
商柔上車什麼都看不見：“你們兩個給我講故事吧？”睡又睡不著，總不能這麼幹巴巴坐著吧？
怪不得蘇昀留在外面趕馬車了。
趙玉玄本來想給商柔講自已率兵打仗時的事，但想了想，她不一定喜歡。
也不知道他哪根線搭錯了，他給商柔講了個恐怖故事。
大概就是一個盲眼的小姐，家裡都被土匪殘殺了，唯獨留她一個和一個說話沙啞的老婆婆。
小姐很信任這個老婆婆，與她相依為命，結果有一天她發現，這個老婆婆不是人！
“突然，老婆婆怒斥一聲。”
商柔嚇的一激靈，因為她本身就看不見，心裡毛毛的，他這麼一喊，嚇得她差點叫出聲來。
沈薰兒也怕的不行，只能強裝鎮定：“趙，趙公子，你還是換一個吧。”
商柔摸索著，最後扶著楊子墨的腿坐在了外面。
蘇昀將厚厚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不怕冷？”
商柔當然怕，她緊了緊身上的毯子，手肘輕輕搭在了蘇昀的手臂上，感受到溫度後，心才漸漸平靜下來。
商柔噘著嘴，小聲嘀咕：“嚇死人了。”
她看不見，只能憑感覺辨別周圍的情況，趙玉玄這個故事講完後，她覺得身邊的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觸碰到蘇昀這種不安才漸漸消失。
蘇昀擔心她凍著，將厚毯掖了掖。
趙玉玄坐在馬車裡有些無措，她害怕難道不應該像戲本一樣，撲到他的懷裡嗎？
怎麼跑出去撲老狐狸懷裡了。
楊子墨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見過憨貨，沒見過這麼憨的。
沈薰兒有些害怕，但是又不好意思說：“那個，時辰不早了，我給小姐整理一下，她一會進來好休息。”
馬車很大，側身躺的話，足夠躺下兩個人。
楊子墨“嗯”了一聲。
沈薰兒起身剛要整理，馬車突然一顛，楊子墨順手將她抱在了懷裡。
趙玉玄：“...”
這個馬車他是一刻也不想坐了。
等沈薰兒穩住身形後，楊子墨才鬆手。
“謝謝。”沈薰兒紅著臉整理被褥，小姐用的都是好的，就連褥子都是上等的絲綢。
商柔坐了一會就冷的不行，但是蘇昀不能分心，她只好抱著自已的腿。
“過來。”蘇昀說著伸出手。
商柔想了想將手搭了上去，緊接著整個人都被他圈在了懷裡。
蘇昀單手握著韁繩：“如果實在冷的不行，就回去，他不會再講故事嚇你了。”
商柔貼著蘇昀，重新將自已裹進了毯子裡：“師長這麼想趕我走？”
“沒有，怕你冷。”蘇昀說著手臂緊了緊。
商柔淡淡一笑，沒想到從他口中也能聽到這麼直白的話。
這時沈薰兒掀開了簾子：“小姐外面風大，被褥已經鋪好了，您還是進來吧。”
蘇昀鬆開了手：“有我在，你好好休息。”
商柔將毯子披在了蘇昀的身上，幸好不是雨天，否則這厚毯子就派不上用場。
趙玉玄見人回來了，乖乖閉上了嘴...
楊子墨湊了過去小聲道：“繼續講你那個破故事，老狐狸肯定樂開花了。”
“滾滾滾。”趙玉玄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他們得抓緊休息。
商柔躺在沒有長椅的一側：“薰兒，你過來跟我一起。”
“小姐，我不累。”沈薰兒說著規規矩矩坐在了楊子墨身邊。
“我一個人躺在這怪彆扭的，你過來陪陪我。”商柔說著掀開了被子，她身上穿著衣服呢。
沈薰兒想了想，小姐可能是怕涼，於是她躺在了商柔身邊：“小姐，這樣有沒有暖和一點？”
“嗯。”商柔抱著沈薰兒，她人香香的，暖暖的，抱在懷裡很舒適。
楊子墨乾脆將腿放在了長椅上。
“你別踹我。”趙玉玄也是這個姿勢，只不過他坐在拐角處，腿是放在橫椅上的。
“就你事多。”楊子墨說完雙手環胸，閉上了眼睛。
沈薰兒嘴角上揚，哪怕聽到他的聲音，她也知足了，誰說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嫁給他了？
商柔有些睡不著，她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迷茫的不行。
原本的計劃全亂了。
沈薰兒輕輕拍著商柔的肩膀：“這樣會不會好睡一點？”
“楊子墨，你太不識抬舉了。”商柔說著將頭埋在了沈薰兒的懷裡，好香啊...
沈薰兒手停頓了一下，過了片刻繼續拍著商柔的肩膀。
楊子墨沒吭聲，他不想害她...
在他自已也沒弄清楚前，他不會有任何回應。
趙玉玄壓低了聲音：“我倒是識抬舉，可沒人賞識...”
商柔當然不會回應他。
沈薰兒見狀輕聲道：“會的，早晚會有的。”
趙玉玄自嘲一笑，他多少能體會楊子墨的感受了，愛已之人，非已所愛。
商柔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身邊早就已經換人了。
蘇昀抱著商柔睡得正熟，眉宇間少有的疲憊。
沈薰兒坐在一旁看著書，想起剛剛趙玉玄要哭的表情，她無聲嘆了口氣。
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已，她還好點，至少還有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