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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懵懂的睜眼，隨之而來是卻是巨大的疼痛。我的琵琶骨已經被鎖起來了。我只要稍微一用力，就會渾身疼痛難忍，痛不欲生。我動都不敢動。
我努力地轉了轉頭，卻發現牆角處，有個女人一絲不著，頭髮散亂，渾身傷身。
我再仔細一看，發現是玲兒。玲兒目光呆滯，一動不動，嘴角不斷的抽搐，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我喊玲兒，玲兒卻不回答。
“他們糟蹋了玲兒一整夜，十幾個男人都來了。我聽見玲兒慘烈的叫聲，從最開始的痛苦到後面慢慢沒了力氣。玲兒反抗他們，被他們反覆踢打，漸漸地玲兒沒了力氣。”默妍絕望的哭喊。
我心瞬間疼痛到了極點，玲兒對我從小就是個特殊的存在，彷彿親人一樣。
我屈辱、我憤怒、我悲傷，我想去安慰玲兒。可是這笨重的鐵鏈和鉤子牢牢的限制著我，一點都無法移動。我動一下，就彷彿骨頭要被撕開一樣。
我強忍疼痛想站起來，可是我卻發現我的腰毫無力氣。我這才想起，昨晚他們朝我的小腹上猛力踢踹，我感覺我已經十之八九失去了女人育兒的器官機能。
“該上路了。”幾個壯漢過來，拉起我們三個人就往外邊走。
我絕望地哀嚎道，“臨死前連飯都不讓我們吃一口嗎？”
“瘋婊兒哪那麼多講究？”其中一個朝我臉上啐了一口。
“至少給那個姑娘穿上衣服吧，總不能像動物一樣。”我可憐地乞求。
“淫婦還穿什麼，越羞恥越好。”另一個人譏笑道。
“誒，還是穿上吧。她這樣出去，昨晚的事不就露餡了。雖說也沒人同情她，但影響總不太好。”有一個心思細些的提議。
他們將我的琵琶骨鐵鎖取出，可是我的腰已經直不起來了。
玲兒眼神渙散，默妍目不見物。我們三個人就被這幾個人往太平車一扔，拉到河邊。
和王保家媳婦處死時的情景何其相像。
還是那麼一群人，很多男男女女圍在周圍。很多婦人仍然是打扮地花枝招展，有說有笑，談笑風生。不同的是，今天的戲比王保媳婦處死那次還大，因為是三個女人。
“你看那個小姐和丫鬟，只穿著小衣，果然是淫婦，到死都不知廉恥。”
“嫁給了唐家，還要去外邊偷人？怎麼想的。”
“那還能有啥，圖個快活唄。”
“為了一時快活，丟了性命。腦子不太靈光。”
“那個女的不是牛二媳婦，她早該死了，天天干那見不得人的勾當。”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小姐和丫鬟估計是兩個賤胚子。”
我直不起腰來，可是頭朝下在車上，我看清了兩個人：屠戶媳婦和李家寡婦。每次都是她兩個罵的最狠，她們最喜歡看年輕姑娘浸豬籠。越漂亮她們越興奮。
不斷地有人拍手稱快。
村長拿出手杖對著地上連續重擊三下：“大家安靜！安靜！”
過了十多秒，鴉雀無聲。
卻突然有個人聲傳了出來，“里正，我媳婦冤枉啊。我絕不相信她們是這種人。”
我的頭活動不了太大範圍，但是聽聲音，我已經猜到是丈夫了。
丈夫竟然這麼深情，這個時候還敢為我求情。
雖然我最期待的墨白不在我身邊，但是丈夫的溫言讓我徹底感動了，原來他只是脾氣不好，竟然這麼一直愛著我。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有對不起他的可能。
丈夫跑到我身邊，卻被壯漢攔住了，“兮月，對不起。我走了所有關係，但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沒關係，你能為我求情，我就很高興了。”我強忍淚水。
夫人也顫巍巍地走來，夫人年紀並不老，她可能是傷心過度才步不成行。她哭著說道，“兮月，你我婆媳一場。想不到你今天落個這種下場。我已經將你的貼身衣物、裝飾，還有一些其它的東西都帶來了。下輩子還做我的好兒媳。”
“媽，謝謝你。你對我真好。我是有偷偷喜歡一個人，但是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丈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對婆婆老公交心了。
“我知道，你不會是那樣的姑娘。”丈夫擦著眼淚，“但是現在咱們有理也說不清了。我回頭報知縣老爺，一定還咱們一個公道。”
司正對里正道：“可以處罰了。”
里正拿出三張文書。
第一張：“牛二家媳婦，不守婦道。私自營業，與書生偷奸，按村律，浸豬籠。”
第二張：“唐家媳婦，不守婦道。與診堂小王大夫小樹林夜間多次相會，舉止親密，按村律，浸豬籠。”
第三張：“唐家小妾，不守婦道。為小姐與小王大夫私會提供方便，並有苟且私會之實。按村律，浸豬籠。”
里正一聲令下，十幾個大漢一擁而上，將我三人裝了三個籠子。默妍目不見物，卻極力反抗。但掙扎之下，不辨方向，反而鑽進了豬籠。玲兒卻毫無反應，被人塞了進去。我腰都直不起來，只好任人塞進豬籠。
“行刑。”我們三個都被推下了河裡。
“兮月，走好。”丈夫哭地撕心裂肺。
“將小姐的遺物放到河裡。”夫人下令，幾個下人，將那些我的東西都扔進了河裡，我聽到了東西落水的聲音。
“啊...啊...”玲兒被這河裡一激，醒了過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怎麼回事，我們已經下了河嗎？”默妍的恐怖可想而知，目不見物，卻又馬上要被淹死。
“默妍、玲兒，下輩子做好姐妹。”我努力說出這句話，我的頭頂已經被河水淹沒。眼睛逐漸模糊，岸上的人影可以扭曲拖長。漸漸地眼睛裡只有一片黃渾色，還有一些遊動的顆粒。
我似乎聽到了里正在笑的聲音。但很模糊，聽不清。
水急速地灌進肺裡，我不住地嗆咳，水卻一下子進的更急。我憋的完全說不出話，肺裡食道里全是河水。我呼吸不上來，意識已經模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