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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海走進將軍府——裡面全都是持明族人。甚至連天人跟狐人都沒有。
他們身上都有著傷口，血淋淋是。
“將軍……這是？”
“倖存者，從飲月之亂裡搶救出來的倖存者。”
“那些卵？！”
“沒錯。”
玄全笑了笑，走到一旁坐在墊子上的女孩身前。
“我們用一些手段救回了一些人。但，他們再也沒有了恢復的機會。這些傷口會一直伴隨著他們，永遠。”
“他們的靈魂已經缺少了那部分，沒法再修復。”
森海看著面前遍身傷口的女孩，問道
“你想用建木為他們重塑一具身體？”
“果然是聰明人。沒錯，他們在這種軀體下，活不了多久，病痛會不斷磨滅他們的靈魂，等到一定程度後就會永遠消散。”
玄全指了指一旁顯示的報告說道
“豐饒的身體，能讓他們踏上雙命途甚至三命途，他們，說不定就是打破束縛的人。”
“……”
森海沉默的看著玄全。
這個將軍，確實很……極端？
或許是因為持明族人的原因吧，現在能在方壺之外的仙舟上看到的持明族人，極少極少。
“將軍……我想問一句，仙舟，鼎盛時期有多少人，持明又有多少人。”
“……”
玄全罕見的沉默了。
“仙舟……鼎盛時……三千七百八十四億人。持明，只有一億六千七百萬餘人。”
“現在，持明，堪堪三千五百萬。其中，七百萬族人在輪迴，只有兩千八百萬左右的持明族能活動。方壺，生活了三千萬持明族。”
“方壺不能進入旋渦，他沒有逃離的能力，也沒有資格。”
“持明沒有生育能力，每一位族人的消逝，對持明族來說，都是慘痛至極損失，更何況……飲月之亂。”
跟玄全交流的一會後，森海便告辭離開，他需要思考一下對策。
這是森海的事情，儘量不要牽扯神族，不然真的會引發仙舟之戰。那樣對於才紮下根鬚的神族來說太過不利。
而且，玄全有點太過於信任森海了，感覺……很怪。
森海回憶著玄全的話語，反覆回憶著當時的細節。
玄全以持明長老的身份要求合作，很明顯，是取得持明族同意的。他說的是，持明族長老，巡獵令使跟仙舟將軍，也就是說，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麼難以控制的問題。
玄全會按照順序，持明，巡獵，仙舟來進行幫助。仙舟將軍的身份，是最後的保障——就跟森海所說的星靈指揮官一樣，都屬於最後的手段。
而且，玄全刪減了關於飲月之亂的細節，去除了飲月君的功績，也把龍尊自始至終都是他的細節去掉。
是為了什麼？
就在森海一個人沉思的時候。
遠在貝洛伯格的紅葉同樣陷入了沉思。
【已知，上城區有通往下城區的列車。】
【又知，下城區也有通向上城區的列車。】
【求，有多少站。】
紅葉雖然成功的藉助維修通道一路向下，但車站裡沒有光，通道里更是一片黑暗，雖然紅葉能在黑暗裡看到一定的東西……可不熟悉的地形讓紅葉連地圖都沒有找到。
紅葉就在維修通道里逛了很久，找到了很多出口，但大多都是去往貝洛伯格上城區一些被封鎖甚至被完全放棄的區域。
少有的幾條路能通向下城區，可並不是通往磐巖鎮的。
另外，上下城區之間的距離極遠。準確的說，是在上百年的開採中，上下城區的距離越來越遠，只有最開始的那些城鎮且是沒有收到裂界侵蝕的城鎮才能落腳。
維修通道差不多有四十個岔道，在上下城區分隔後車站便關閉，沒有了維護，再加上車站的極寒——車站的制暖裝置都是關閉狀態的——相對大的一部分設施都是半損壞狀態，屬於那種不經維修無法使用，強行使用就會損壞的機械。
紅葉也不知道在維修通道里走了多久。
沒有日出日落，只有不變的黑暗。沒有地圖，只能靠自己去記。
直到把帶的物資都消耗的差不多後，才找到了一條勉強靠近磐巖鎮的未完成的通道。
這個通道是開在半空中的，一推開門就是百丈懸空。
腳下是閃爍的地髓礦石。
看起來應該是在大礦區附近。
……
大礦區特大型地髓簇群。
紅葉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原本從空中慢慢藉助繩子滑下來的計劃是很成功的，只可惜隨著下降的深度越來越大，繩子有沒有錨定，就像是無根浮萍一樣在空中晃著。
微小的干擾都會讓繩子晃動，更何況紅葉不斷的向下爬呢。
不過萬幸，紅葉落下的地方距離地面不算上很高，不至於清空自身的血量。
把身上的塵土清理掉，紅葉撐起身來——儘管是數值化的身體，但該痛還是痛。
紅葉從地上找了跟生鏽的鐵管當做手杖，一拐一瘸的向著印象中的磐巖鎮走去。
而這時，三月七她們正處在鉚釘鎮的孤兒院裡，看著希兒和布洛妮婭兩人獨處。
“總感覺怪怪的……星，你說我們下來得有三四天了吧，感覺一時半會也回不去上面，那紅葉小姐怎麼辦？”
“我覺得能不能回到地面不取決於我們吧，什麼時候銀鬃鐵衛不追殺我們了，我們自然而然就能回去。至於紅葉小姐……我們連自己是怎麼下來的都不知道，她就更不用說了。”
星抬起頭吐槽道
“除非有人能鑿一條通道下來，我還從這兒居民裡打聽到，那條物資運輸帶是沒法載人的，就那麼大的空間，幾乎是全密閉，如果他能閉氣半個小時或許可以。”
“閉氣半個小時……那還上去幹嘛，把自己凍成木乃伊嗎？”
三月七吐槽道
“喂喂喂丹恆，你倒是說句話啊，無名客有人被落下了啊！”
丹恆看了一眼三月七，把視線轉回到了頭頂灰暗色的“天空”上。
“或許……”
“或許……？”
“或許……”
“你復讀的情況持續多久了？”
三月七打斷了星的復讀。
“這裡跟地面隔絕，但肯定仍有通道。畢竟，貝洛伯格還是很大的。”
“嗯嗯嗯，丹恆你說的對，說不定我們一會旅店就見到紅葉小姐了呢，就跟跟我們在上面時……額……一樣。”
“希望不要再被抓了，跟紅葉小姐睡了一覺就從貴客變成通緝犯了。”
“……不要這麼編排別人啊，星！”
丹恆看著打鬧的兩人，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掏出手機跟列車聯絡著。
等到三人收集好藥品，跟遠處也在尋找藥品的克拉拉打過招呼後便離開。
克拉拉依然在鉚釘鎮尋找她要的東西。
五人原路離開，經過有驚無險的一路回到了磐巖鎮，把物資交給了在診所外站立等待的娜塔莎。
就在六人交談時。
看到了遠處一抹紅色的影子。就在診所旁邊的橋上。
“紅葉小姐！”
星趕忙喊到，可是並沒有等到紅葉的回頭。
“你們先聊著，我好像看到紅葉小姐了。我去找找。”
“喂！別亂跑啊！丹恆，你就留在這兒，我去看看星。具體說了什麼等我們回來再複述一遍就麻煩你了冷麵的丹恆先生！”
三月七一邊喊著，一邊衝出去跟上了星。
“紅葉……小姐？”
布洛妮婭好奇的問道。
“也是星穹列車的一員，不過你們之前沒有見到。”
“她是下城區……等等，她從哪兒來的？”
希兒趕忙追問道
“你們都是從上城區來的，她也是被桑博帶下來的？”
“不是，她並沒有跟我們在一起。”
丹恆回答道。
“哦？又一個能找到通路的人嗎？”
“娜塔莎女士，我有個問題。上下城區封鎖之後，真的不能在同行了嗎？”
希兒也看向了娜塔莎。
娜塔莎搖了搖頭，說道
“並不是，依然有著幾條路能夠通往上城區，只不過要麼是被那些怪物看守，要麼就是通往上城區的廢棄路段。就我所知，除了桑博，應該沒人知道哪裡有安全的路。”
娜塔莎清點了一下物資說道
“不過，地火的奧列格或許知道一些。我知道的這些路徑，都需要大量的戰鬥人員，和長時間的探索，得不償失。”
三人跟娜塔莎告別。
“這就困了？”
希兒看向一旁打哈欠的布洛妮婭。
“你不累嗎？一晚上沒休息了。”
希兒輕笑了一聲回答道
“我的最高記錄可是六天沒閤眼，你還得加把勁啊。嗯，丹恆是嗎？我們就在這裡等？”
丹恆點了點頭。
另一旁，三月七和星追上了紅葉。
“紅葉小姐！紅葉小姐！”
紅葉一回頭就看到了衝向自己的糾纏之源跟……不是，三月七跟星。
“終於找到你們了！”
在過了數十分鐘的述說後，三人回到娜塔莎的診所前，看到了另外的三人。
“好久不見！丹恆！”
紅葉激動的說道。
“這不是才三天而已嗎？”
丹恆反問道
“三天？只過了三天嗎？”
紅葉震驚的看向三月七。
“對啊，從我們被追殺到進入裂界，再到這裡，也就三天多一點。”
“……我感覺我渡過了一個星期。”
“或許是裂界的緣故？”
丹恆提出了觀點。
“有可能，裂界確實有一定的影響時間的作用。”
布洛妮婭說道
“這幾位是？”
“這是布洛妮婭，銀鬃鐵衛的……的……啥來著？”
“統領。”
希兒補充道
“哦，統領，是銀鬃鐵衛的統領。這是希兒，是地火的骨幹。至於地火……跟銀鬃鐵衛差不多？”
紅葉看了看希兒，再看了看三月七，問道
“所以你們又被通緝了？”
“……什麼啊！”
三月七看向紅葉。
“……咳，這位是，紅葉小姐，是星穹列車的一員。”
紅葉……小姐？
布洛妮婭看向紅葉——一身怪異的衣服，跟三月七他們不一樣，跟自己和希兒也不一樣。很明顯不是同一個地方，或是星球的人。
他們說的星穹列車，是真的。
紅葉小姐有著紅色的眼睛，黑色的長髮，身上樹葉狀的花紋——似乎是大災變之前的某種樹木的葉子。
還帶著……一把劍？沒有收入命途之中嗎？
“哎？紅葉小姐，這是什麼啊？”
三月七指著紅葉身後那一把怪異的武器問道
“狐影清刀，加生命的哦？”
“哈？怎麼感覺這麼的……嗯……就是……遊戲化。”
雖然三月七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乖乖的從紅葉手裡接過了這把刀。
刀一入手，就能感覺到身體裡的生命力在波動。
“居然不是在騙我！紅葉小姐，這是你的武器嗎？你有命途了？”
“？武器跟命途有什麼關係嗎？”
“哎？難道你就一直這麼拿著它嗎？”
布洛妮婭震驚的問道
“不然呢？！難不成把武器丟下，然後自己空手接白刃嗎？”
布洛妮婭搖了搖頭，說道
“我只是以為除了銀鬃鐵衛特意要求必需隨時拿著武器以外其他人都把武器收回命途裡呢。”
“收回命途？什麼意思？”
“布洛妮婭，紅葉小姐她，沒有命途，你這麼解釋她大機率是聽不懂的。”
三月七清了清嗓子，說道
“在我們踏上命途後，會有一塊命途空間……有大有小，但能裝很多東西。我們能把自己習慣用的武器給命途化，隨用隨取，不用的時候就在空間裡放著，需要了，就可以立刻拿出來——就跟小說上的空間一樣。”
紅葉點了點頭，問道
“那我怎麼踏上命途？我還有幾樣東西呢。”
說著，紅葉從胸間取出了一把這扇，從腰間拿出了充當腰帶的念珠，解下了腰上的燈籠型墜飾，順便把綁在雙臂上的兩個卷軸給取了下來。
“這這這，紅葉小姐，這是從哪裡，不是，這都是什麼啊？”
三月七把視線從紅葉小姐的胸口移開，看著紅葉手上的東西問道。
紅葉突然看向一旁的布洛妮婭，發問道
“對了，布洛妮婭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
“哦？是什麼？”
“你能做這個表情嗎？”
紅葉：ᗜ ‸ 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