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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是同齡人，身上穿著同款校服，他紅著臉低頭盯著碗底，好像裡面有什麼奇觀異景在吸引著他，看起來比殷糖更加社恐。
這樣一來，殷糖反倒敢去觀察人家了。她就坐在他旁邊，自然能更加清楚的看到他的長相。
有點眼熟。
雖然許久不見，但是仔細想想，殷糖還是有點印象的。
還不等殷糖恍然大悟，她就被人拉著胳膊晃了晃，力道不小。
施力方向，想都不用想，殷糖果斷轉頭瞪林楊一大眼：“幹什麼幹什麼！”有話不會好好講！晃她做什麼！
林楊一臉的平淡，平淡到殷糖在他臉上看不見一絲表情：“薄荷糖，你單詞本借我。”
毫無起伏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
沒有一點求人的態度。
重點是……
殷糖的臉上閃過無語震驚加佩服等等情緒，最後還是沒繃住：“馬上開飯了。哥，你？沒事吧？”
實在詞窮，殷糖只能一臉複雜的把小臉湊到林楊跟前，試圖讓他能看清自己想要表達的情緒。
十多年了，殷糖第一次發現，林楊居然這麼能卷！都坐在飯桌上了，還是在吃席，周圍是吵鬧不休聊天八卦的嬸子們，心中懷著對開飯的期待，這種時候，他居然想背單詞！
怪不得呢。
怪不得人成績好呢。
殷糖遲遲沒有動作，林楊也不催，只是靜靜的與她對視。
“咳。”殷糖略帶尷尬的捏了捏手指，“回家吃飯嘛，你懂的……”
誰回家吃飯還揹著個單詞本吶？單詞不應該都在早上自習課就背好了嗎？午休就短短兩小時，反正殷糖是從來不帶單詞本回家的。
她家裡有一本，教室有一本，根本不用走哪帶哪這麼麻煩好吧。
這樣想著，殷糖愈發理直氣壯，“拒絕內卷！你還是先醞釀醞釀吃飯的情緒吧。”她把某個科任老師喜歡講的那句話搬了出來：“該學的時候學，該玩的時候玩，勞逸結合懂不懂！”
“現在該吃飯了。”在一桌子誇讚林楊的聲音中。殷糖無情的抬手，“啪”的拍掉了林楊拉在她衣袖上的手。
林楊眼睛一眯，正想給殷糖一點顏色瞧瞧，一本單詞冊就被遞到了殷糖面前的桌上。
殷糖好奇轉頭，就見坐在她身側的男生對她笑了笑：“你是需要單詞本嗎？”
“……”殷糖呼吸，再呼吸，最後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不用謝謝。”
原來真的有人中午回家吃飯的短短兩小時，都隨身帶著單詞本呢？
活該他們成績好。
林楊見狀，輕嗤一聲，斜眼睨著殷糖，“你倒是真的沒有一點身為高中生的自覺。”
這話殷糖無從反駁。於是她撇了撇嘴不說話，只為表達不屑般的朝林楊“哼”了一聲。
“你是豬仔呢？動不動就哼哼。”
“誰有你愛哼哼？你才是豬仔！”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氣氛湧動，卻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旁人很難插進去。
至少旁邊的少年好幾次想插話，都沒能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