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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器軒趕緊說道：“怎麼可能是我，我還沒活夠呢。”
又立刻換了一副臉色，責備道，“圖掌櫃，你真的好大的膽子，怎麼敢印這種圖，你不怕絕情谷活剝了你嗎。”
圖鐺鐺一聽，也慌張了。
“小人哪想那麼多，這不一看是您的手筆，不就自然而然給印出來了嘛，誰不知道，這種圖只有您能畫的出來。”
方器軒：o(￣ ﹌ ￣)o... ...
“這幅圖不是我畫的。”
方器軒連忙否認，這種事打死 都不能承認，會沒命的。
圖鐺鐺一愣。
呵呵...這種圖只有你能畫的出來，除了你還能有鬼，是個瞎子都能看的出來。
不過看著一臉鬱悶中帶著一絲正直的方器軒，他也不敢點破，只能附和。
“對，方長老，一定是有賊人模仿您的畫技，想栽贓與您，真是險惡，您放心，我一定給您查的水落石出，還您一個清白。”
方器軒看著圖鐺鐺一臉真摯的表情，心裡開始盤算。
“不知道到時候有圖掌櫃作證，教主會不會相信我。如果我說圖只有魔主有，會不會能減輕我的嫌疑。”
“可是魔主如果說：‘我怎麼會拿自己清白開玩笑？’，我又該怎麼回應。”
“哎，媽的，已成死局了，這鍋不背也得背了”
“宗門不會拿魔主的聲譽開玩笑，這件事只能自己來承擔。但願教主開恩，能從輕處罰。”
圖鐺鐺見方器軒緩和了一些，這才放下心來。
他迷戀地摸著畫卷，不由的感慨道。
“這畫的跟您是不分伯仲啊，嘖嘖...真是惟妙惟肖。”
方器軒當場臉就冷了下來，“你給我閉嘴吧。”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趕緊說道。
“這圖你印了多少，趕緊別賣了，賣出去的都收回來。”
如果將這件事的影響力降到最低，說不準能少受些懲罰。
圖鐺鐺一懵，緩了一口氣才聲音卑微的說了出來。
“來不及了，印了十二萬，都已經賣出去了，還在加印中。”
“十二萬？”
方器軒驚破了嗓子。
絕情谷除去長老，才十萬弟子，你特麼賣了十二萬，賣給鬼了。
其中還有鬱千雪的死忠粉，拋去一萬，大多不過都是牆頭草。
那也不對，九萬人賣了十二萬，而且女弟子還人手一份。
尼瑪的，有人還買了兩份。
是弄髒了嗎還要買第二份。
這群弟子還真的是吃的太飽了，竟然有錢買這個。
回頭得報於宗內，以後儘量少發，或者不發，最好是每月還得上繳。
可是事情已經擴散開了，而且還是整個宗門人盡皆知，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哎，還是回去等死算了。好歹還有時間寫點遺言。
方器軒失魂落魄的走到窗邊，哀嚎一聲跳了下去。
圖鐺鐺在身後伸出手想要說點什麼，可是話在嘴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方長老都這樣了，要不我還是收拾東西趕緊跑路吧。”
... ...
絕情谷聖殿。
一位白髮少女正端詳著手中的畫卷，良久後他才輕啟仙音。
“你說這是今早出現的？”
身旁的婢女趕緊回答道。
“是的聖女，今早才出現的，不過四個時辰。”
白髮少女正是鬱千雪。
“那門中姬夜泠的聲望已經高於本座了？”
婢女聞言，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是有那麼一點。”
鬱千雪聞言，捧著畫卷的雙手緩緩垂在桌子上，她四十五度角仰望窗外，眼含淚光。
她一臉悲痛欲絕的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泠姐姐你要如此，難道要逼雪兒嗎，想當年我們也是一起擰過男人頭顱的啊，你忘了嗎？“
她緩緩起身，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扶在桌子上，低頭垂淚。
“我好痛，我好痛啊，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已經沒有人喜歡我了，我好痛苦。”
突然，她猛地抬頭，直勾勾的望著前方。
“不，不行，我需要大家的喜愛，那是我活下去的動力，我不能失去他們。”
看著眼前一驚一乍的鬱千雪，婢女低著頭，一聲都不敢吭。
她知道，魔主雖然瘋，好歹是個正常人。
可是聖女卻不一樣，她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冰清玉潔，宛若仙子。
她有病，她是真的有病啊。
突然，鬱千雪轉過頭去，對著婢女說道。
“你說這是方器軒長老畫的？”
婢女聞言，趕緊低頭回應。
“是的聖女，是方器軒長老。”
“好，那你這就去請他一趟我，就說我有一些關於魔主的秘密要分享給他。”
說完，鬱千雪恢復了溫柔甜美的模樣，她伸出手，遮擋住刺來的陽光。
陽光穿過指縫，打在她白皙水嫩的臉上。
她眼睛微眯。
整個房間都充滿了初戀的味道。
... ...
絕情谷正殿之中。
一位身著血袍，頭戴血冠的女子坐在血水晶打造的王座之上。
她面戴紅紗，雍容華貴。
冰山般的眸子直視前方，霸氣側漏。
血袍之下翹起的二郎腿展露在外面，豐潤而修長。
赤腳踩在地板之上，如同踩著世間眾生。
雖未見全貌，可就算是魔主來了，論美貌都要暫避鋒芒。
她就是絕情谷的教主，權祚妃。
殿下之人跪在地上，鼻尖緊貼地板，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抬眼下一刻就落得一個人頭落地的下場。
權祚妃擺弄著手中的畫卷，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眼睛卻瞪得老圓。
“太...太好看了...我還未見過如此模樣的魔主，她的臉紅的像個蘋果。”
“那個方長老好厲害啊，畫的像話本里的一樣。”
“我也想好想畫一幅，就像話本里的那些穿著布料很少的怪異服裝的女子一樣。”
“如果是我，阿婆一定不會答應的吧。”
想到這裡，她不免有一絲失落。
直到身後響起一聲沙啞地咳嗽聲，她才回過神來。
淡淡說道。“下去吧，我知道了。”
堂下之人起身，躬身向後退去，自始至終都沒敢看一眼。
那人走後，權祚妃才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癱坐在王座上。
此刻的她全然沒有那副女王的氣質，更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頑皮閨中女子。
“阿婆，這事你怎麼看。”
說話間，王座後面出來了一個手持柺杖的白髮老嫗。
老嫗的身份就算在絕情谷都很少有人知道，連方器軒都是聞所未聞。
她便是活了近千歲，輔佐過兩代教主的元老，元嬰大能。
除權祚妃外，絕情谷唯二的元嬰修士。
連被撫養長大的權祚妃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叫她阿婆。
阿婆手遮鼻腔，輕咳一聲，如鋸木般沙啞的聲音響起。
“那方器軒雖畫得一手好畫，卻還沒這個膽子敢玷汙魔主聲譽，恐怕這事是魔主一手操作。”
“魔主？”
權祚妃驚疑的問道。
“魔主為何這麼做。”
阿婆氣的掄起柺杖就是幾下，“讓你少看點話本，多操心操心宗內的事，你是一點都不上心啊。”
“這教主是你當還是我當，你要氣死我是吧。”
“別打了別打了，阿婆，我知道錯了。我今天就上心。”
權祚妃趕忙雙手遮擋，哀聲求饒。
看阿婆放下了柺杖，才嘴裡嘟囔著。
“我還是個三百歲的孩子，看話本有什麼錯。”
阿婆嘆了一口氣，能怎麼辦呢，這孩子從小看著長大，雖然天賦極佳，卻心思單純，怎麼看都不像個魔教教主。
這些年外面那胸狠手辣的教主之名，還是自己暗中打下來的，震懾內外那些虎視眈眈之人。
若是自己走了以後，這絕情谷就要落在這孩子身上了。
那時的她，又該怎樣抗下這一切。
她寵溺的摸了摸權祚妃的頭頂，接著說道。
“臨近少主之位大選，恐怕魔珠師動了歪心思，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獲得門中弟子的支援。”
“哦。”
權祚妃答應道。
“那這樣就不用懲罰那方器軒，畢竟與他無干。”
她可不想那方器軒受罰，萬一阿婆把他扔到魔窟，那可就真的死定了。
她還想讓方器軒為她畫那種穿著奇怪衣服的畫卷呢。
一想到那些很省布料的奇怪衣服，權祚妃心裡就直癢癢，不覺得雙手抓緊衣服，肢體僵硬。
臉紅的發燙，完美的和血袍融為一起。
這種衣服，她在那些話本的插圖裡也看到過，男人對穿著那些衣服的女人沒有一點抵抗力。
只能瘋狂的愛上她們。
這就是話本看多了的後遺症。
她，發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