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02章 悲傷02

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進入到商場裡面,肖邦徑直朝著一排排珠寶首飾專櫃走去,並最終在其中的一家專櫃前停留了下來。透過玻璃,他看中了櫃檯裡擺放著的一枚鑽戒。那是一款類似於Tiffany中Setting系列的經典六爪鑲嵌鑽戒,看起來精美漂亮極了,以至於肖邦第一眼看到它時便被其給深深地吸引住了。肖邦甚至還不由得在腦海中想象出了那枚戒指戴在敏惠手上時的情形。那該是多麼地美麗動人啊!

站在櫃檯內部的女營業員似乎看出了顧客對於裡面的那枚戒指很是喜歡,便主動湊近說道:

“先生,您的眼光真好!這枚戒指是本店最暢銷的一款產品,通常很多女士來到本店率先注意到的便是這枚戒指,而且成交率也是很高的。”

聽到對方的聲音,肖邦這才瞬間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目光再次聚焦到那枚戒指上面,之後並迅速抬起頭,看著營業員的面容略帶歉意地回應道:

“哦,我只是隨便看一看。”

對此,女營業員只是嫣然一笑,隨即講道:

“額,沒關係的,先生,請隨便看。”

“額。”

肖邦並未轉身走開,而是順勢將目光落在了那枚鑽戒所標示的價碼上。上面用一行黑色細小的字型明確地寫著11000元。於他而言,算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同時營業員也注意到了他的這一反應,便再次開口講道:

“先生,目前本店正值店慶5週年讓利促銷活動期間,如果你看中這枚戒指的話,是可以打九折的。”

“打九折。11000元打九折的話就是9900元。”肖邦默默地在心裡算了一筆賬。這個價格仍然還是高於他所到手的第一筆稿費的預付款。

“嗯,可以把它取出來,讓我仔細地看一看嗎?”他徵詢似地問道。

“當然可以了。”女營業員愉快地答道,邊用手從櫃檯裡面取出了那枚鑽戒放到了櫃檯上面。

肖邦把那枚鑽戒拿在手裡仔細地端詳了一番。近距離觀看,那枚鑽戒更加光彩耀人,從冠部射入的光線,再透過腰腹部的切面折射分散,最終反射到人的眼睛裡猶如一團色彩斑斕的火焰在燃燒一般。

“怎麼這麼貴,可以再便宜一點嗎?”肖邦突然停止了觀賞,轉而注視著營業員的眼睛認真問道。

聽到他這麼問,那名女營業員基本上打心底裡已經確定了肖邦對於手中所拿著的那枚鑽戒很是情有獨鍾,而且她也確信,對方最後肯定會出資買下這枚戒指,因為從對方的眼睛裡她看得出:9900元相對於一件心儀的物品來說,這個價格似乎還是處於顧客的心理接受範圍之內的。因此她覺得自已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拿下眼前的這位客戶。於是,她便欣喜地遞給對方一張4C卡片,隨後又從櫃檯裡面拿出了一張GIA鑑定證書說道:

“先生,你知道嗎?首先,一顆鑽石,從開採到加工,再到最終光彩照人地出現在主人的手指上,期間是要經過上千道工序和無數工人的辛勤勞動付出的。其實,一顆鑽石最初被開採出來的時候基本上是不會散發出任何光芒的,鑽石剛被開採出來的時候其本身是毫無光澤的。一顆好的鑽石,之所以戴在手上會看起來如此地耀眼、瑰麗多彩,主要是由於後期一批切工技術嫻熟的工匠根據每塊鑽石本身的特點,經過精確無誤的設計和巧奪天工的雕琢,最終把它們切割成了不同的形狀和樣子,進而使其外形充分地利用了光的性質;所以每當我們看到一顆頂級的鑽石時,就會發現光線透過它的裡面似乎呈現出了一條類似於彩虹般的彩色光帶。當然,除此之外,一顆鑽石要想真正地散發出十分耀眼的光芒,還和其本身所具有的其他幾項性質有關,比如大小、顏色、淨度等。而鑽石的這四項基本性質,恰恰就是國際上用來判斷一顆鑽石的優劣,衡量它是否是屬於一顆上好的頂級鑽石最常採用的四項基本鑑定標準,這四項標準也就是您手中正在拿著的這張4c卡片上面所標示的重量、色澤、明澄度和切工。通常,判斷一顆鑽石的優劣,判斷它是否是屬於一顆上好的頂級的鑽石,國際上採用的便是這張4c卡片中所標示的這四種衡量標準,每個衡量標準相應的上面都劃分有不同的等級,不同的衡量標準中所顯示的不同等級也就代表了一顆鑽石其本身所具有的實際價值。像您手中拿著的這枚鑽戒,先生,而我手中此刻正在拿著的這張紙便是這枚鑽戒經過國家正規機構和有關專家鑑定之後所頒發的GIA鑑定證書,通俗地來講,我們業內人士都稱呼它為鑽石的身份證,它的上面幾乎清晰地標明瞭每顆鑽石其本身所具有的重要資訊。而您手中,此刻正拿著的這枚鑽戒,根據鑑定書上的標示,其重量為克拉,顏色級別為H,,淨度級別為VVS2,切工級別為VG,這已經是屬於中上級別的鑽石了,依據這個級別的鑽石其本身所具有的實際價值,11000元這個價格已經是遠遠地低於我們同行之中關於同款產品所標示的價格了,而且,恰逢現在又是我們的店鋪店慶5週年讓利促銷活動期間,凡是顧客購買的店內所有商品均實行原價九折的價格銷售,先生,九折的價格此前只是我們店鋪裡面的部分特定會員才可以享受的到的優惠價格,平時的節日慶典,我們的店鋪對於普通顧客僅僅也只是優惠到原價折的價格,因此可以說9900元的這個價格相對於你手中此刻所拿著的這枚鑽戒來說已經是同類產品中最低且十分划算的價格了,真的是不能再低了。”

聽了營業員關於鑽石的相關知識的一番普及,以及他自已之前多多少少對於鑽石這類奢侈消費品也曾在網上有所瞭解調查過,肖邦基本上可以斷定面前的這位女孩口中所講述的確實有道理,依照目前市場上的價格還有剛剛之前他在其它店鋪的櫃檯前同營業員小姐的談話中也證實了此家店鋪內的這枚鑽戒相對於同類產品中可謂是價效比已經算的上是蠻高的一件商品了。不過他還是有著些許的疑惑和一絲猶豫,一時無法狠下心來做出決定是否打算入手這件商品。事實上,他的內心裡是極其喜歡眼前的這枚鑽戒的,而且貌似這枚戒指其本身所散發出來的溫婉柔美的氣質也很是適合敏惠,與敏惠本人高雅中又不失俏皮可愛的氣質很是相符,不過他仍然還是覺得倘若自已不費力砍下來幾分錢的價格似乎總像是有點吃虧、被宰的樣子,因此一直遲疑不決,目光有些出神地看著手中的鑽戒,心中則企望營業員能夠主動再降下來一部分價格。

對於他的這種態度,女營業員似乎像是看出了某些端倪。不過,在價格上她是真的沒有權利再進行進一步的優惠和打折了,因此她只得改變策略,試圖轉移肖邦在價格上面的關注度,問道:“先生,你買這枚鑽戒是要送給你的未婚妻嗎?”

肖邦從營業員的問話中再次清醒了過來,應聲回答道:“額,是的。”不過,隨即他便明白似了地改口說道:“唔,不…不是!”

女營業員則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看到女營業員臉上綻放出的笑容,肖邦也顯得很是難為情地笑了笑。

隨後,營業員近乎恭維似地對他說道:

“先生,可以看得出來,您還真是一位特別有心的人。想必那位女孩,倘若知道了你曾如此細心地為她挑選一份禮物的話,我想她的心裡定會感覺到如同吃了蜂蜜一般的甜蜜和幸福!”

購買商品時,諸如此類的言語,往往會使顧客聽了之後,心裡多多少少都會產生一點心花怒放的感覺。當然,肖邦也不例外。

“知道嗎?先生,”緊接著,那位女營業員進一步趁熱打鐵地說道:“您手中所拿著的這枚戒指,是採用了和Tiffany中Setting系列幾乎同樣的款式,戒託使用的是鉑金Pt900,鑽石的鑲嵌方式採用的是經典的六爪鑲嵌,簡直就是和Tiffany中的Setting鑽戒一模一樣,就像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不過,它的價格卻遠遠比Tiffany中的Setting要實惠、廉價多了。要知道,擁有一枚Tiffany鑽戒是無數女孩從小的夢想,那小小的藍色禮盒,代表了優雅、高貴和幸福,還有那上面的一抹銀灰色的緞帶;奧黛麗赫本就曾經評價過這款戒指:‘經典而永恆’。雖然這枚戒指並非Tiffany鑽戒,但它們的款式卻是幾乎相同的,而女孩所喜歡的也恰恰就是某一款式,在歷史的長河中時間早已賦予了這款鑽戒不一樣的意義,而這就是經典才能夠具有的魅力,它代表了兩個戀人之間倘若相互擁有了這款戒指,那麼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情也定會如同這款戒指一樣經典而永恆。相較於名牌效應,倘若您的資金預算有所限制的話,不如買下這枚戒指,品牌代表的只是額外的附加價值,而真正能夠體現出其蘊藏的含義的恰恰是鑽戒本身,我認為用物有所值的價格購買一份符合其本身實際價值又能夠彰顯和表達出購物人其內心想要傳達的情意的禮物,這難道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嗎?倘若,在將來您有了更多的資金或者資本,當然您也可以直接為其買下一枚遠遠高於其實際價值的鑽戒,但我想,相較於鑽戒本身而言,大多數女孩可能在乎的更是這件禮物的本身於她而言所曾蘊藏的和代表的含義,它代表著你把內心最真實的情感交付給與她了,而這一點恰恰才真正是最為重要和最為女人所在乎的,不是嗎?”

最終肖邦經受不住來自營業員口中的諸如此類的輪番遊說之詞和抵擋不住自已內心裡對於那枚鑽戒所源源不斷生出的喜愛之情而買下了那枚戒指。雖然,營業員的一番說辭明顯有迎合其內心想法的意思,可是肖邦卻並不那麼認為,他覺得營業員無意中所說的某些話語恰恰正是其心中的真實所想,他向來都不曾著重考慮過以何種形式或者是將何種物件作為禮物送至自已心愛的人的手中,相反他更加在乎考慮的則是禮物本身所能夠表達出的和其蘊藏的內在含義,禮物只是兩人情感中的一種載體,只是相互間情意表達的一種介質,而這也正是他與敏惠之間所共同認可且奉行的理念,所以他們以前也總是介於透過這種方式來實現兩人情感上的溝通與相溶,哪怕只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樹葉,甚至於一個淡淡淺淺的微笑,都可以化作一份無形的禮物默默地溫暖著他們兩人各自的心窩。

在即將離開那家店鋪之時,營業員好心地提醒肖邦自已之前忘記了告訴他,店鋪商品促銷活動期間還可額外提供免費的個性刻字服務,即在戒託的外面用電腦列印或者手工雕刻的方式寫上一串文字,問他有沒有想要寫上的文字直接明示給自已心愛的人看。

肖邦略微沉思想了想,開心地回答道:

“就寫‘愛的永恆’這四個字吧!”

事後,營業員把重新包裝好的鑽戒再次交到了肖邦的手中,並且親切地說道:

“好了。先生,非常感謝您的惠顧同時也期待您的下次光臨,再見。”

“額,再見。”

離開商場,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回到了自已租住的旅館。肖邦以極短的時間整理好了自已的行裝,把它們統統都塞到了一個箱子裡。期間,他用電腦在網上查詢了一下,當天下午六點四十五分將會有一班列車從他所在的城市發往Z城。

他提前訂購了一張火車票,並利用列車出發前僅有的短暫的時間在旅館最後小馨休息了一會兒。

次日中午,肖邦便準時出現在了Z城。

Z城的陽光如同昔日他在這個城市居住之時一樣,辛辣而又混沌,刺痛了他的雙眼。不過,肖邦的心裡卻是無與倫比的歡欣與激動,因為此刻他已經站在了Z城,而且是他自認為功成名就了以後才返回到的Z城,這意味著他與敏惠之間,無論是在物理距離或者是在其它方面,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再一次變得極為接近了,近的就好像敏惠此刻正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裡一般。他們就在同一座城市裡,透過天空,他似乎都已經嗅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那股氣息。

之後,肖邦放下了用以遮擋陽光的手臂,低頭環視了一下四周。確定了位於不遠處的一家餐館,拉著行李走了進去。他的肚子早已餓壞了,所以他特意向服務員要了兩大碗牛肉麵,外加一份青椒炒雞蛋。

吃完飯,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首先,第一件事情他要先給表哥、表嫂他們打上一個電話,問清他們目前的居住地址。此後一段時間裡,在他未曾找到落腳之處以前,肖邦需要像往昔一樣暫時性地投靠居住在表哥那裡,不過他無法確定表哥的居住地點在經過這麼多年之後是否已經有所變動,儘管他的腦海中仍然還記得之前表哥所居住的地方,可他還是覺得事前先打個電話再確定一下還是很有必要且穩妥的。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那樣做使他額外少跑了一趟。電話中,表哥告訴他,以前他們所租住的房子目前已經全被拆遷掉了,那裡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他們已經搬離到了距離原住址附近不遠的一個小區內。隨後永勝給他發過來了一條資訊,上面寫著他們居住的小區的具體位置,同時裡面還配有一張地圖。

肖邦搭乘計程車毫不費力地就找到了那個小區。

晚餐時分,永勝按照慣例選擇了一家飯店為肖邦接風洗塵。

期間,兩人都已相互喝至酒酣耳熱之時,表哥趁著酒興,責問他這些年都去幹了些什麼。對此,肖邦只是微微一笑,默然不語,從上衣內部的胸前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棕色的錢包,並開啟錢包從裡面取出了一張被摺疊成幾層的合同遞給了永勝。出於好奇,表嫂側歪著頭也湊近了那張紙,想要看一看上面究竟寫了些什麼。永勝大致匆匆地看了一遍之後,便把它遞給了她,並對肖邦說道:

“這麼說,你已經成功了?”

“是的。”肖邦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回答說。

永勝的情緒瞬間變得高亢起來,他把頭轉向自已的老婆興奮地說道:

“呵呵,怎麼樣,我表弟成為了作家!看清楚上面寫的是什麼了嗎?以前,我就跟你說過,不要小看我。”

“我看到了。瞧把你美得!作家又不是你,還有,不是你表弟,是咱們表弟。”對方同樣也有些難掩激動地說道。

隨後永勝便又把頭轉過來,面向肖邦講道:

“這些年,你嫂子總是埋怨我。說我沒有以前努力了,說我工作不如以前了,還說我整天暈頭暈腦的變得比以前會耍、會玩了。呵呵,男人啊,不容易。好像在她眼裡,我現在真得就像是一無是處了一樣!”

“難道我說錯了嗎?”女人憤憤不平地反問道。

“呵呵,你沒說錯。但是,你憑什麼就說我工作不努力了啊?現在經過這麼幾年的打拼,你說,我除了往上爬,還是往上爬,可總經理不還是那麼一個。我現在的工作職位已經到了一定的位置,按照我同事老張的說法,這就等於到了瓶頸期,主任、總經理不退休,我再升也沒有什麼職位可升了啊!所以說,到了我這個位置,工資已經夠高了,不是說再努力了就會有所突破的,而是要學會慢慢地等待。上面的職位沒有空缺,你又讓我怎麼辦呢?現在我剩下的也就只有把自已的本職工作給做好了,等著總經理退休或者主任被炒魷魚了,我也就只好順著再升一級了。現在房子首付都已經付了,我和你咱倆的工資對於償還每個月的房貸也已經都是綽綽有餘了,你說我在工作上也已經沒有了什麼挑戰性,一切基本上也都只是時間問題了,每天也就是指導或者管理一下下面的新人或者員工,你說,除了應酬之外我還應該幹些什麼呢?難道要我自已沒事幹,獨自表演什麼奮鬥,再從底層一步一步地努力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演給你看啊?你就這麼喜歡看你老公我每天親自給你演繹什麼勵志片嗎?你說我做個男人有多苦啊?所以,每天有時候喝得醉醺醺的,回來的比較晚了,被你看到了,你就在我耳邊絮絮叨叨、沒完沒了地說我不努力了,說我工作不如以前了,說我就知道花天酒地了,我說,你怎麼就斷定我不夠努力了呢?我說,你怎麼就看出來我大不如以前了呢?啊?你就是看不得別人清閒,告訴你,蔣曉麗,我今天還就直接跟你說了,目前我這個位置,我這個狀態就是工作,你懂嗎?”

“你能好好說話嗎?你這樣的態度,你說,以後咱倆的日子還能好好地過下去不?”

永勝把臉背了過去,面容略顯無奈地看著他的表弟。對此,肖邦的處境也是十分地尷尬,儘量裝作視而不見,因為畢竟他們兩個吵架,也只是戀人之間經常性地小打小鬧,通常作為旁觀者保持不聞不問的態度,他們兩位自然而然地便會消停下來。倘若他一旦插口了,最終的結果卻又反而難以預料了。

不過曉麗的怒火似乎已經被永勝給勾了起來。她開始反擊道:

“是的,你每天都很辛苦!你說你有多麼、多麼的苦,好,我跟你說,你到底有多麼苦吧!每天晚上,你下班回來,像個大爺似地躺坐在沙發上面,是誰給你燒好的熱水讓你泡腳解乏的啊?每天喝醉了回來,以前還是特別的老實,回來之後還知道倒頭便睡,現在一旦喝醉了回來,必定大吵大鬧、瘋瘋癲癲的,就連衣服上面都是嘔吐出來的汙漬,我問你,隔天你身上穿著的那套乾淨衣服是怎麼來的啊?你說,已經拼搏了這麼久,現在房子首付都已經支付了,每個月的房貸也已經不是壓力了,你有沒有想過樂樂長大以後的開銷和花費?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老了以後又該怎麼辦啊?若不是為了懷孕生下樂樂,恐怕現在我在公司裡早已不止是現在的這個職位了吧?現在,我又要從底層一步一步地努力向上爬,看到你的老婆為了這個家庭每天都在辛辛苦苦地演繹著一幕幕的奮鬥勵志劇,呵,你的心裡是不是比較平衡多了啊?孫永勝,你說,我現在還有什麼不能夠說你的啊?表弟,你知道嗎?你表哥,一個四十歲都還不到的人,整天卻像一個六十歲的老人那樣,去花鳥市場挑選買了一隻鳥兒,整天下班回來就逗鳥,上班的時候腦子裡想著的還是鳥兒,甚至有時候,他知道中午我在家裡時,還要特意從公司往家裡面打回來一個電話,問我,掛在陽臺上的鳥兒有沒有被曬著啊?鳥籠裡的水換了沒有啊?搞得我像是鳥兒的傭人似的。我一天天地忙來忙去,既要想著照顧孩子,又要操心著家裡面的大小事務,平時還要服侍伺候他,現在還要照顧他的那隻破鳥兒。改天,我就把它給扔出去餵了野貓。孫永勝,我跟你說……”

對方及時打斷了她,並且像是服軟了似地央求道:

“呵呵。好了、好了,曉麗,我錯了。求求你安靜下來吧,別再說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頂撞你了!好嗎?”

“總是口頭保證有什麼屁用!你都保證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我要的是你的實際行動。不要總是拿著那些虛假的口頭承諾來糊弄我,好嗎?告訴你,孫永盛,我不是傻瓜!總有一天我會離開你的,總有一天有你哭的……”

“好了、好了,徹底打住。我可不想讓我的表弟坐在這兒繼續聽咱們兩人的毫無意義的廢話了。”永勝有些不耐煩地再次打斷了她,一面舉起兩根手指說道:“我這次對著酒瓶發誓,我這次是真的、真的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嗎,曉麗?”

曉麗一言不發地把頭扭向了一邊,臉部漲得通紅。對於永勝這般毫不在乎且近似有些戲謔的態度,她早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若不是礙於肖邦就坐在身旁,她可能會繼續選擇冷言相譏的,不過此刻她也只得又氣又惱,默默地在心裡咒罵著對方。

看到她不太領情,永勝如同往常一般,內心裡不住地竊喜不停,可是面部的表情卻依舊裝作十分地平靜,接著轉而輕鬆且得意地對肖邦講道:

“呵呵。唉!表弟,表哥有時候真的挺羨慕你的啊!你說,像你這麼逍遙自在,落得一身輕鬆快活,又能夠時常從事自已所喜愛的事情,真可以說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啊!反觀我就不同了。有人說,婚姻是男人的墳墓,你表哥現如今就像是墳墓裡的一具木乃伊,被裹屍布給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渾身動彈不得,癢啊!”

肖邦仍舊只是微微一笑,保持著沉默。

有那麼極短的一段時間內,現場變得異乎尋常的安靜;靜得似乎都能夠聽的見筷子夾菜以及咀嚼食物時牙齒碰撞所發出的聲音。

不過在看到眼前的當事雙方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局勢已經有所好轉之後,肖邦的心裡還是忍不住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雖說表哥、表嫂他們兩人之間互相爭吵的情景,在他以前借住在表哥家裡面時就已經司空見慣了,可是,倘若每次都處於這種情形之中,他仍然還是可以感覺得到周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末了,為了打破那種極度安靜且尷尬的氛圍,肖邦便開口向永勝問道:“表哥,你跟表嫂之間是什麼時候舉辦的婚禮啊?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可對方卻像是被點醒了似地說道:

“唉,你不提這事,我倒還差點給忘了呢。我和你嫂子,我們今天還要拿你是問,找你算賬呢!”

“呵呵。找我算什麼賬啊?”他一時有些不解地問,同時也意識到自已彷彿捅了一個簍子,似乎無意之間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別嬉皮笑臉的,嚴肅點,”永勝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跟你嫂子我們倆可生著氣呢!你還好意思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到底是該叫你無情,還是叫你冷血好呢?”

“呵呵。冷血和無情,這兩個詞語不都是一個意思嗎?”肖邦更加稀裡糊塗了,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般,略有些尷尬似地講道:“表哥,你這馬上都快給我繞迷糊了,都別再繞彎彎地取笑我了。你說,你們夫妻倆剛才還好像吵得不可開交,這才不倒一會兒的功夫,你都打算和我嫂子建立起了聯盟,統一起了戰線,矛頭一致對外指向我了啊!你這不是為了防止受到我嫂子的後續猛烈攻擊,故意轉移火力吧?”

“呵呵,”永勝笑道,“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我和你表嫂之間的關係,還沒到這種恐怖的地步呢!”

隨後他接著講道:“我要說的是,你說你那次自從離開了Z城以後,把手機號碼給更換了,怎麼也跟我們說一聲啊?你知道嗎?之後有許多次,表哥都想給你打個電話聊聊天、說說話,可就是打不通、不知道你的聯絡方式啊!特別是我和你嫂子結婚的時候,心想著到時候你可得一定來啊!為此,我還特意事前給你爸打過去了一個電話呢!當時,我跟你爸說,我說‘喂,姨夫啊!那個,你現在有肖邦的手機號碼沒有啊?我的手機裡面之前儲存的有他的號碼,不小心給刪除掉了!這不,我跟曉麗我們兩個眼看著都快要舉行婚禮了,我想親自給肖邦打個電話說一聲,通知他到時候可得過來啊!你看看你的手機通訊錄裡面存著的有沒有啊?給我說一下或者一會兒你給我發過來也行。’沒想到你爸說,你一直都很少往家裡面給他打電話,還說,他也很少給你打電話,說他手機裡面只存有你的一個電話號碼,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他就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發了過來。我一看,沒戲了,你爸發來的手機號碼和我手機裡面存著的你的手機號碼它們兩個是同一個號碼,根本就無法打通。當時,我就非常地氣憤啊!我心想,表弟你咋這麼絕情呢?”

“對啊,你怎麼把手機號碼換了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呢?你不知道你表哥當時多希望你能夠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呢!”曉麗在一旁插話道。

“嗯。”肖邦十分歉意地回答說:“表哥、表嫂,實在是對不起啊。那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反正就是有點執拗吧!”

“呵呵。事情都過去了,”永勝隨即又反過來打著圓場說道,“沒關係的。畢竟咱們兩個是表兄弟,彼此之間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當時,表哥冷靜下來之後也仔細地想了想,認為你那麼做自然肯定有你的原因,而且,我也自認為是能夠理解你的。”

“呃,對了,還有,”緊跟著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說道,“我想起來了,還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和你有關!”

“嗯,什麼事情?”肖邦頗為關切地問道。

“你還記得之前和你交往過的那位女孩嗎?叫什麼名字來著,好像叫做敏…敏……”他一時想不起來對方叫做什麼名字了。

“叫做‘敏惠’。”肖邦見狀提醒道。

“啊,對,就是叫做敏惠。”永勝瞬間記憶起來了,並接著講道:

“記得,當年你走過之後,這個女孩曾經到我們那裡來找過你幾次,當時,我們仍然還租住在老地方,那個地方你也記得的,那時候還沒有拆遷呢,不過現在那裡已經成了一片廢墟。記得,其中有一次,大概是在你離開Z城以後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了吧,那天晚上,我和你表嫂下了班之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相約去商場裡面逛了一圈,然後又去樓上看了一場電影。當晚回到家時,天色就已經很晚了。我記得,我和你表嫂我們爬到四樓,當時你表嫂‘啊’地喊了一聲,這時,我們突然看到樓道的盡頭,也就是我們的房門前,一位陌生的女孩靠著房門蹲坐在那裡,當時我和你表嫂的心裡面‘咯噔’就給嚇了一跳。隨後,那位女孩似乎第一時間就已經發現了我們,緊接著她便從蹲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並微微抬起手同我們打了一個招呼。當我和你表嫂我們兩個反應過來對面站著的是一個人時,我們才在心裡默默地鬆了一口氣,並向那位女孩走去。直至走到女孩的近前,我和你表嫂我們兩個才突然發現原來那位女孩就是之前曾經來找過你許多次的敏惠。她的臉色當時看起來很是蒼白,很是憔悴,幾乎可以用毫無血色四個字來形容,這也是起初我和你表嫂我們兩個人沒有認出她來的其中一個原因。她和第一次來找你時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幾乎每來一次,她身上都有著些許的變化,而且她的神態越來越變得似乎讓人看著都有些心疼,甚至你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裡面滿滿的都是憂傷與痛苦,這是我和你表嫂我們兩個親身感受到的並且得出的結論。對於這件事情,我想你應該也和我一樣仍然還是記憶猶新的吧?”

“是的。”曉麗回答說。

永勝接著繼續對肖邦講道:

“當時,她告訴我們,她在門前等候我們很久了,從下午三點多鐘一直等到我們晚上回來。你表嫂開啟門之後,決定讓她進到屋裡面說話。她回答說不必了,她說,她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我們,耽擱不了我們多長的時間,她說完就走。不用說,我們當時就能猜得出,她要說的事情,她要拜託我們的事情肯定和你有關。果不其然,她說,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要結婚了,她想要拜託我們把這個訊息轉達給你。她幾乎是含著眼淚說出來的。但是,當時你的手機號碼我和你表嫂我們兩個根本就打不通啊!我們不知跟她說了多少遍,從她第一次到我們那裡來找你並詢問和你有關的一些資訊時,我和你表嫂我們兩個就告訴她,自從你離開了Z城以後,你就更換了手機號碼,其實就連我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裡還有怎麼才能夠聯絡到你,可是她卻不相信啊!她始終認為我們是在欺騙她,故意瞞著她,不讓她知道和你有關的任何訊息。可事實,我們就是不知道啊!就算她苦苦哀求我們,即使我們有心想幫她聯絡到你,可當時也無能為力啊!誰讓你是這麼的狠心呢,就連透過網路給你留言發資訊,你都沒有半點回應,上面的頭像似乎始終都是灰色的。我們也沒有辦法啊!無可奈何,我和你表嫂我們兩個只能答應她說,我們盡力幫她聯絡到你,或者幫助她把她結婚的訊息轉達給你。結果,你自已比誰都清楚,我們根本就無法聯絡到你,如果你現在看一看你網路上的留言板的話,那上面至今還有我給你留的言呢。最後,從那天晚上之後,那個女孩就再也沒有到我們那裡來找過你,直到我和你表嫂我們兩個從那裡搬離到現在所居住的這個小區,她都沒有再到我們那裡找過你。好了,這個故事的結局就是這樣。怎麼樣,你還滿意嗎?”

永勝是把整件事情當作一個恐怖故事來講的,可他沒有發現更加恐怖的卻是肖邦的臉色。直至他把整個事情講完,他才得以仔細地打量起肖邦臉上的表情。那張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可怕極了,像是無比地憤怒,卻又像是心痛到了極點,總之,那種表情難以用言語來進行形容,並且旁人也很難猜出隱藏在那副表情之下的真正情感。

“她,最後結婚了嗎?”末了,才從對方的口中木訥機械般地吐出了這麼幾個字。

“噢,我不知道。”永勝連忙回答道。“這個,我不知道,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們和她之間就再也不曾見過面。所以,對於她最後有沒有結婚這件事情,恐怕此刻我和你知道的是一樣多。我只知道,那天晚上,她確實是告訴我她要結婚了,並且還讓我把這個訊息轉達給你。其餘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隨後肖邦沒有說話,而是拿起酒瓶為自已倒了三杯酒,緊接著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曉麗似乎早已看出了肖邦情緒中的某些異常,便私下用手指碰了碰永勝,示意他不要再胡亂多言。

那天酒席散了之後,回到表哥居住的地方,肖邦獨自躺在屋裡想了好多事情。他想,倘若真的如同表哥口中所說的敏惠已經結了婚的話,那麼,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她的。對此,他不知道自已到底是應該感到憤怒還是應該感到悲傷,或者兩種情緒兼而有之。如今,他的腦海中唯一的一個想法便是,儘快見到敏惠,找她問個明白。

“難道要我當面羞辱她一番,羞辱她寒盟背信嗎?”片刻間他又在心中默默地自問道。“呵呵,假若,真的是那樣的話!按說,我理當應該憤怒。這樣,或許是真相被證實以後我所應該採取的行動。莫非,還要讓我哈哈置之一笑,並且再次祝願兩位新人彼此幸福、永遠長長久久嗎?哈,可笑,真是可笑!我還不至於灑脫到如此荒唐可笑、自欺欺人的地步吧。但反過來,啊,命運為何又總是這般捉弄我呢?呵呵,昔日攜手好,想不到短短不到六年的時光,便已經棄我如遺蹟。”

“此情何堪回首望,山盟海誓陌路人。”最終肖邦的口中反覆吟唱道,“此情何堪回首望,山盟海誓陌路人……”

次日一早,他便早已按捺不住內心不斷冒出的想法,匆匆忙忙地離開住處出了門。然而,他卻在大街上不安地兜兜轉轉了幾個來回,一直到當天下午三點多,他才按照計劃出現在了敏惠家的門前。

及至他站在敏惠的家門前,他的心裡仍舊還是有著幾分的擔憂和不安。不過,此刻他所擔憂以及恐懼的已經不再是敏惠直言告訴自已她已經結了婚,而是害怕在他敲開了門之後,從屋子裡面走出來的卻並非敏惠本人和她的家人,相反,從屋子裡面走出來的,極可能是一位他全然不認識的陌生人。因為,畢竟時間有些久遠,他無法確定面前這所房子的主人現如今是否已經有所更換。

可最終他還是鼓足了勇氣按響了門鈴。大概過了不一會兒,房門開啟了。

映入肖邦眼簾的是一位體態已經有了些許發福的中年婦人,她的面容看起來明顯比之前蒼老了許多,額頭上也已經有了很明顯的皺紋,就連鬢角兩側的頭髮也大都已經斑白了。儘管如此,但是,肖邦仍然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他面前的這位老婦人正是敏惠的母親。不過,對方似乎並未認出他來,而是上下略微掃視性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問道:

“請問,您找誰?”

“阿姨,是我,肖邦。我來找敏惠的。”

聽到他的回答,房門裡的女人起初似乎有些呆怔住了。之後,她又一次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已面前的這位男子,這次她看仔細了,認出了面前的這位男子,雖然他較之以前變化也是挺大,不過,當她在得知他的名字和來由之後,仍然還是從他身上看到了某些以前他曾經所留給她的印象,認出了他就是自已的女兒以前曾經交往過的那位男孩。

緊接著,肖邦也注意到,在他告知老婦人自已的名字和他此行來的目的之時,老婦人的眼眶裡就已經蓄滿了淚水,此刻,在老婦人已經完全確認並認出了他之後,這些藏在眼眶裡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不禁奪眶而出順著她臉頰緩緩地流淌了下來。對此,他很是不解,但是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後來,敏惠的母親用手指揩去了臉頰上及眼角旁邊的淚水,並招呼肖邦進到裡面來說話。她先是把肖邦安排坐在了沙發上,併為其端上來了一碟茶水,隨後又起身進到裡屋拿出了一些看似有些陳舊的物件。那是一些類似於筆記本還有信件等的其它一些東西。其中一本筆記簿,肖邦認出了那是敏惠第一次選擇同他單獨在一起過生日的時候,他贈送給她的禮物。

敏惠的母親再次坐在了他的身旁,並把這些物件放在了他的手中。

肖邦看著手中的東西,似乎有種茫茫然然的感覺,他大抵已經明白了敏惠的母親把這些物件交還給他的意思了,不過此刻他最為關注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他開口詢問道:

“阿姨,敏惠呢?怎麼不見她出來。”

聽到肖邦的問話,敏惠的母親似乎又一次沒能抑制住自已的情感,淚水似泉湧一般從她的眼睛裡不斷地傾洩而出。

待悲傷痛哭了大概那麼一陣兒之後,她才逐漸停止了哭泣,兩隻眼眶通紅,緩緩地向肖邦講述了有關敏惠的一些事情。透過敏惠的母親的講述,肖邦大致瞭解到了自從那次他自作主張、決意不辭而別地離開敏惠之後,敏惠的身上都發生了些什麼。

“事情就是這麼個經過。敏惠特意囑託我,一定要把這些陳舊的物件保管好並且交到你的手中,她堅信,始終有一天你總會過來找她的。”她結束時說道。

隨後,敏惠的母親又不放心似地看了一眼肖邦。他在聽她講述的過程當中,情感似乎早已經麻木了,整個人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口就像被夾子鉗住了一般,一言不發,默默地聽著她的講述,總之,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尊毫無生命跡象的雕塑,而且從上至下全身都佈滿了一層冷冷的冰霜。

末了她不得不安慰他,勸其不要太過於悲傷,說道:

“時間總是能夠漸漸地減輕或者消散人們內心中所藏有的痛苦的,要知道,人的一生中難免總是會要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或者犯下一些自我內心所不可饒恕的錯誤,可是生活總還是要繼續下去,這也是逝者最大的心願。如今,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懺悔或者贖罪了,所有的事情都將會成為過往雲煙,而所有的人最終也都將會成為過往雲煙並且消失殆盡,不是嗎?人不可能總要因為一些事情而一直不肯原諒自已,時時地折磨自已,話雖這麼說,可是每每一想到敏惠,我的內心裡仍然同樣還是難以掩飾住無窮無盡的悲痛。或許是因為時間不夠長吧!總有一天,我相信我一定會慢慢地放下,從痛苦與自責中解脫出來的。我想,敏惠如果還在的話,她肯定也不想看到自已所深深愛著的每個人都將因此而感到痛苦不堪,她一直想要做的和想要看到的,就是希望看著她所愛的人、還有深深愛著她的人每天都能夠幸福且快樂地繼續生活下去!所以說,你也不要太過於悲傷,一定要振作起來,千萬不要因此而拖垮連累了自個的身體!”

肖邦依舊是沒有做出任何言語上的回應。這個結果是他之前所不曾料想到的。大概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地微微抬起頭來,向敏惠的母親問道:

“阿姨,後天,後天我想過去看看她,陪陪她說說話!到時候,您可以帶著我去看看敏惠嗎?”

對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約定在隔天的下午一起出發。

最後,告別了敏惠的母親,從房間裡面走出來的肖邦,手裡拿著敏惠特意留給他的物品,孤身一人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目光呆滯且毫無目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直至天色已晚,他才跌跌撞撞地返回到了住處。

如遇章節錯誤,請點選報錯(無需登陸)

新書推薦

不瘋魔不成活【修羅傳】 天衍寂歌 棲昭策 微微暖陽的新書 溪與竹 be隨筆簡短 誘哄,他又被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