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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轉折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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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早晨,杯二把車子騎過來的時候,胡蝶看到車的整體模樣簡直興奮極了。

由於肖邦和她在出發前的那天晚上便早已備齊了野外露營時所必須應帶的裝備和其它一些用得著的物品;諸如,帳篷、睡袋、防潮氣墊、頭燈、藥品、食物、畫板等等。因此,他們出發時並未耽擱太長的時間,僅僅只是把行李從房間裡提了出來,然後安放到了車子後座的兩端,隨後便啟程騎著摩托朝著目的地出發了。

不過,儘管準備充分,他們出發前卻還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當時,肖邦在把行李安放捆紮好了之後,拍了拍手隨後對著胡蝶大聲說道:

“好了,一切都已準備完畢,只待啟程了!”

這時候胡蝶則應聲說道:

“OK。”

緊接著她便又示意肖邦坐在駕駛位上。

只一瞬間,肖邦便就傻了眼,大聲驚問道:

“怎麼,您不會騎嗎?”

“啊,什麼?”胡蝶一時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說,”肖邦向她解釋道,“我不會騎這種燒油的摩托車,難道您也不會騎嗎?”

“您竟然不會駕駛這種摩托車?”胡蝶則幾乎不相信似地反問道。

“是的,”肖邦無奈地聳聳肩說道,“我只會騎那種電動的或者是踏板式的摩托車,您說讓我去找一輛摩托車來,當時,我還以為您會騎它呢?這下可好了,怎麼辦?。”

“嗯,好吧,把行李卸下來吧。”胡蝶同樣一臉嚴肅且無奈地說道。但正當肖邦準備真的去解下行李之時,她隨即便又大聲笑著對其講道:

“哈哈,還好,我會騎。”

末了,胡蝶只好坐在了駕駛位上,肖邦則坐在了後面。

“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抓牢坐穩了,小心別把您給跌下來!”胡蝶對坐在她身後的肖邦說道。

隨後,他們便駕駛著摩托車騎行在了位於整片湖泊西側的道路上。

一路上,就像肖邦以前所見到的那般,湖泊旁側的風景依舊還是那麼的秀麗,一路上風景簡直美如畫。有時,騎行的路上,他們每每看到一處十分漂亮的景色時,胡蝶都會忍不住地停下車子,讓肖邦下來利用他跟著張生所學到的攝影技術來為她拍攝幾張比較好看的照片。

最終,他們在騎行了大概將近兩個小時後,在湖泊的西側選擇了一處風景較為怡人且比較適合露營的地方作為了他們的宿營地。

那裡是一處像舌頭一樣從湖邊延伸到湖泊中的狹長半島。島上的生態環境非常的好,而且島上的風光也很原始,可以看到大片的樹木和長長的蒿草,半島深處的湖泊也是異常的清澈蔚藍,總之景色十分的清新且優美。

肖邦和胡蝶他們兩人先是把摩托車停在了半島入口處的外面,那裡有人專門負責看管。隨後,他們在附近租了一輛馬車,並將隨身攜帶的行李從摩托車的後座上面取了下來放在了馬車上。之後馬車便馱著行李還有他們兩個人緩緩地進入到了半島深處。在那短短的路程當中,沿途顯得十分的靜謐,兩邊到處都是田園和一些古樹。

到達目的地後,他們下了馬車,提著行李來到了一處極為靠近岸邊,像沙灘一樣的平地上,並在那兒支起了帳篷。就在肖邦搭建帳篷的時候,胡蝶則獨自一人步行沿著岸邊將整個半島環繞了一圈。她發現部分的岸邊有著很多的枯木矗立在水中,那些孤傲的樹木形態各異,簡直是千奇百怪,她用手中的相機把它們一一全都給拍了下來,她覺得這些樹木或許將來可以成為她某些畫作中的素材。並且,半島周邊的水質較之湖泊周圍其它地方的水質又要好上一些,基本上都是藍得清透無暇,好似一面寶藍色的鏡子,將群山、穹頂還有部分樹木的輪廓全都映照在了其中,每當波光粼粼之時,那些倒影便也全都跟著左右上下般地晃動了起來,看起來漂亮極了。之後,她又在半島腹部的其它一些地方逗留遊玩了一會兒,那裡特別的安靜,而且那裡的樹木的葉子還有著各種各樣的顏色,紅的,黃的,綠的,一片一片的,有的相互之間還交雜連線在了一起,格外美麗。

總的來說,雖然整塊半島並不算是特別的大,但風景相對來說卻是美的無可挑剔。

後來,在大概花費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繞著半島遊玩了一遍之後,胡蝶便又返回到了當晚他們準備露營的那個地方。彼時,肖邦早已將帳篷搭建好了。並且,除此之外,他還把其它的一些額外需要做的事情也全都給處理的井然有序,將它們完成的很是出色。

因此,胡蝶整個人回來之後顯得很是輕鬆和愜意。幾乎都用不著她再去插手做一些別的事情了。肖邦已經將它們全都搞定了。

“啊,這裡真是美極了!”胡蝶回來時對坐在帳篷附近的地席上的肖邦講道。

“是吧?我早就說過,這裡您一定會喜歡的,而且也很適合您畫畫。”對方應聲說道。

“是的。”她回答道。

“估計您現在已經開始餓了吧?”肖邦隨後又問道。緊接著他指著旁邊的帳篷說:“那裡面的揹包裡還有著一些罐頭和餅乾,我已經提前吃過了,您現在最好也吃點吧,在最左邊的那個揹包裡還有幾瓶果汁和純淨水呢,如果你口渴的話就把它喝了吧。”

“好的。”胡蝶答道。

“額,您還是把它們拿到這裡來吃吧!我想躺進帳篷裡面短暫地歇息一會兒。一會兒如果您也想休息的話,呃,看到了麼,您可以躺在那張吊床上面。”

順著肖邦手指指著的方向,胡蝶看到了在兩棵樹木之間早已經捆綁好了的那張吊床。那裡看起來應當很是舒適且不錯。

“好的。”她很是愉快地再次回答道。

之後,肖邦便從坐著的地方起身彎腰鑽進了帳篷裡。胡蝶也移身到了他之前剛剛坐著的那張地席上。

飯後,胡蝶按照肖邦的吩咐躺到了距離他們搭建好的那頂帳篷不遠處的吊床上,短時間地也休憩了一會兒。

下午,他們兩人相繼醒來之後。

肖邦便提著三根魚竿,在保證他們搭建好的帳篷始終都處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他於附近尋找到了一處絕佳的垂釣地點。胡蝶則揹著畫板坐在了他的身旁。

在胡蝶支好簡易的畫架並把畫板固定在了上面之後,肖邦把他手中的其餘兩根普通的手竿遞給了她,自已則留下了一根海竿。

隨後,他將攜帶的餌料揉捏成了雞蛋一樣大小的圓團,接著又將並列拴在一起的八枚釣鉤按照一定的順序埋進了餌料之內,只留下一枚尾鉤外露在餌料之外。在掛好餌食之後,他便把繞線輪上的逆止開關撥回到了正轉的位置,並調整好曳力,搖動繞線輪的手柄放出了長約三十厘米左右的垂下線,用力將餌鉤甩投進了對面的湖泊深處。

最後,他把魚竿放在了支架上面,並用一塊石頭壓在了魚竿底端的把手上面;魚竿的頂端大約距離水面三十厘米左右。

在完成了上面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後。緊接著,肖邦又從胡蝶的手中拿過了另外兩根魚竿,並分別將它們掛好餌料,輕輕地拋放到了水中。

末了,他還囑託似地對胡蝶講道:

“OK,大功告成。右邊支架上離您最近的那根魚竿就交給你負責了。”

“好的,沒問題。”胡蝶欣然答應道。“不過,您得額外幫我照看著一點,因為現在我要開始畫畫了,因此眼睛可能不會一直都盯在那兒的浮漂上面,您還得幫我操著點心,一旦有魚兒上鉤了,您得幫著提醒我,這樣我才好把魚竿提起來,並保證能夠釣到魚兒。”

“嗯,好的。”

隨後肖邦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開啟喝了點水,同時他的眼睛也望向了遠處的湖面。緊接著他又欣喜般地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似地用手指指著遠方對胡蝶嚷道:

“看呢,那是什麼?”

胡蝶順著他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那兒的湖面上,一小群海鷗正在空中盤旋飛翔著。

“是海鷗。”她淡淡地回答道。

緊接著胡蝶又迅速地補充向他問道:

“哎,難道你不知道它們是海鷗嗎?你不會以前連這都沒見過吧?”

“當然見過了,”肖邦答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下,看您是不是也認得它。”

“噢,天呢!”胡蝶近似感到有些無語地說道。她徹底被對方的話語給雷到了。

這時,肖邦則又指著遠方的另一處說道:

“快看,那又是什麼?”

“呃,是白鷺”

“是‘一行白鷺上青天’裡面的白鷺嗎?”

“嗯,是的。”胡蝶說道,“這個我也認得。”

“呵呵,”聽完她的回答之後,肖邦忍不住笑了起來。

“您知道嗎?”他接著說道,“雖然這些東西之前我都見過許多次了,而且這片湖泊我也來過不止一次了。可是每次看到這番景色,我的心情卻總還是像初次見到它時那樣,內心裡激動不停。這景色簡直太漂亮,太令人賞心悅目了!哪怕就是看上一萬次,我也不會覺得它討厭的,您是不是也是有著我這樣的感受呢?”

“呵呵,”胡蝶笑著回答道,“要知道,我的媽媽從小就教育我,做個女人要矜持一些,所以我很矜持。”

“哦,是嗎?”肖邦知道那是對方的俏皮話。緊接著他也俏皮地問道:

“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呢?”

“那是因為您從來都沒有看到我的內在,而只是注意到了我那美麗的外表!”胡蝶認真地回答道。

“哈哈,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您所說的這句話完全只不過是在毫不遮掩地誇耀和讚美你自已。對吧?”

“呵呵,我很榮幸能夠讓您這麼想。”

接著肖邦陷入到了一陣沉默之中。

片刻後,胡蝶開口向他問道:

“您覺得今天下午咱們能夠釣上魚來嗎,咱們今天晚上會餓肚子嗎?”

“放心,咱們絕對不會餓著肚子的。”肖邦回答道。“因為我記得咱們帶來的揹包裡面還有著幾個罐頭和一些餅乾呢。”

“噢,天呢,可是我想吃烤魚!”她近乎有些失望地說道。

“呵呵,耐心等待吧,烤魚會有的。”

“好吧。”

胡蝶隨後選擇了安靜下來,自顧自的沉浸於她正在著手畫著的那幅畫作中去了。

反倒是肖邦,卻突然之間彷彿像是被她所提出來的問題給開啟了話匣子。

“知道嗎?”他類似於自言自語般地輕聲對胡蝶繼續講道,“有時候釣魚也是一門技術活,不是說那麼輕而易舉就可以釣到魚兒的。當然,運氣好除外。有時候釣魚前,你得首先確保您的腦海之中已經有了足夠多的知識,可以讓您輕鬆且愉快地就釣到許多魚兒。比如,事前您得了解,在一條湖泊之中,究竟到底哪兒魚兒最多,哪些地方才是魚兒最喜歡聚集的場所,或者說是哪個地方什麼種類的魚兒最多,您只要知道了這些,知道了您心中想要的是些什麼,並且你還根據您所掌握到的有關知識知道了它們大概所處的位置,也即是它們喜歡成群聚集的那個地方,那麼您就可以進而選擇到一個比較好的垂釣地點了。其次,你要根據您所掌握到的知識,你要清楚地知道,你所要釣取的魚兒它們的一些生活習性和它們所喜愛吃的一些食物,比如鯉魚,它們多喜歡棲息於江河、湖泊或是池沼的水草叢生的水體底層,平時以食底棲動物為主,屬於雜食性魚類。所以說,您只有準確地掌握到了這些,做到心裡有數,您才能相應地有針對性地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假如您所想要釣取的魚兒它們喜歡吃肉,那麼您就用一些小蚯蚓或是其它的一些蛆蟲作為你用來釣取它們的餌料,假如您所想要釣取的魚兒它們是一群素食主義者,這時候您哪怕就是送給它們一頭獅子,它們也是不會去吃的,所以說您要為它們準備一頓它們所喜歡吃的素食大餐,那樣的話您才能夠有機會釣取到它們。接著,如果您所想要釣取的魚兒它們是生活在淺水層,如果是用您旁邊的那種手杆的話,那麼你就需要儘量地將您魚鉤上的浮漂拉得距離您的魚鉤更近一些,這樣才能確保您魚鉤上的餌料始終都是漂浮在河水的中上層,才能夠保證您所想要釣取的魚兒它們能夠順利地碰見你為它們所準備的豐盛大餐。相應地,如果您想要釣取的魚兒它們喜歡棲息在河水的中下層或者是底層,那麼您就將你魚鉤上的浮漂儘量拉得距離您的魚鉤更遠一些,並且在魚鉤的附近再多新增一些鉛皮或者是鉛塊,以確保它們能夠順利地沉浮到你想要它們沉浮到的位置。除此之外,您還要準備一根合適的魚竿,根據您想要釣取的魚兒配備一根合適的魚竿這很重要。因為,有時候,您的準備不足的話,即使您釣取到了一條足夠大的魚兒,可能在您最後決定收杆準備撈取您的勝利果實的時候,那隻魚兒極有可能會忍痛奮力掙斷您的魚線或者是扯斷您的魚竿,這樣的話您可能就會落得一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悲慘下場。但假若,您要是事先,依據您想要釣取的魚兒相應地準備一種合適的魚竿,配備一根粗細長短皆合適的魚線,和一副大小恰好的魚鉤,那麼相應的結果可能就會大有不同。所以,事前您一定要有所準備,且一定要確保您已經準備妥當。這很重要。那麼,在您準備好了一切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您要去親身實踐,去親自、去實際地體驗一下。要知道,實踐很重要。您所掌握到的一些有關您所釣取的魚兒的知識和您根據您所想要釣取的魚兒已經配備挑選好的釣魚器材,它們究竟好不好用,究竟能不能幫助你釣取到你想要釣取的魚兒,這些都得靠你親身去實踐一下才能夠得到檢驗或是驗證。要知道,您的目的是要去釣魚,您遲早都是要去到現實環境之中,來到一處實實在在的小溪旁或是池塘邊,只有這樣您才能釣到魚兒。因此,有些東西,您必須利用事前掌握到的一些知識再結合實踐中的一些實際情況,適當不斷地來補充和充實,有關你所想要釣取的魚兒,補充一些有關它的且經過您的實踐之後被你認定為有用的知識,有時候您還可以在實踐之中自我總結出一套短時間內迅速釣取到許多大魚的辦法或者是方法。在實踐中,您可以根據您所觀察到的,諸如一些浮漂的變化,魚兒咬鉤時還有魚兒戲鉤時,這兩種情況之下魚鉤上面的浮漂的變化既有些相似卻又是極不相同的,這些只有在實踐之中經過不斷地體驗和分析,才能真正並且熟練地掌握到有關魚兒咬鉤時的一些切實有用的資訊,才能幫助你準確地判定何時才是起竿的最佳時機,才能幫助您釣取到許多您想要釣取到的魚兒。這就好比,好比是您在與你所想要釣取的魚兒之間進行博弈和鬥智的那麼一個過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學會等待。釣魚是一門非常考驗耐心和毅力的技術活。當然,有時候長久的等待也並不一定意味著就會收穫頗豐,有時候可能由於您一時的判斷失誤,或者是其它的等等一些原因,可能您一竿起來,魚餌早已經空空如也,但魚兒卻並未被您捕獲,甚至有時候可能您一整天都會一無所獲。每當這個時候您就要做到‘勝不驕,敗不餒’,要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只有這樣,您才能真正地拋開釣魚之外與其無關的一些事情,才能專心致志於你所做著的事情上面。要明確知道和分清那些在本質上對您釣取到大魚並無影響且純屬庸人自擾的事情,知道到底哪些東西才是真正能夠影響到你是否能夠釣取到大魚的因素,分清哪部分才是你在釣魚的過程當中最無關緊要的東西。”

臨到講話的末尾他則又像是有所感慨似地說道:

“唉,其實人生大抵上就如同像是在釣魚,只不過有時候最後上鉤的卻極有可能就是你自已。”

之後,肖邦便再次安靜了下來,並且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大概過了不一會兒,仍然還是胡蝶率先開口打破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片刻寧靜。

“可以為我唱首歌聽嗎?”她向肖邦問道。

“你想聽什麼歌呢?”

“隨便。”

“好吧。”肖邦說道,“要不,我給你唱一段我新近才學的戲曲怎麼樣?”

“嗯?好吧,也行。”

“不過,我要事先說好,我唱的可並不怎麼好聽。”

“沒關係的,您唱就是了。”

隨後肖邦為她唱了一首京劇《空城計》裡面的選段: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

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

算就了漢家業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鄉侯執掌帥印,

東西征南北剿博古通今。

周文王訪姜尚周室大振。

漢諸葛怎比得前輩的先生。

閒無事在敵樓我亮一亮琴音,

哈哈,我面前缺少個知音的人。

末了,一曲唱罷,將近快要到黃昏的時候,他們兩人終於才算是釣到了一條中等大小的魚兒。

於是,肖邦便用隨行攜帶的多功能小鐵鍁,在一處比較鬆軟的土地上挖掘出了一個小土坑,隨後又將攜帶的少量木炭均勻地平鋪在了上面,並且還在上面支起了一個簡易的燒烤裝置。

緊接著,在對魚兒做了一些諸如刮掉魚鱗、開膛清除掉魚的內臟、挖掉魚鰓,等等一些簡單的處理之後。肖邦找來了一根乾淨的木棍,從魚兒的嘴部插入一直貫穿到它的尾部,將魚兒整個地固定在了木棍上面。隨後,他又在魚兒的腹腔之內抹上了一些鹽巴,並在其表面塗抹上了一層植物油,接著把它架在了兩根剛剛搭建好的支柱上面。

這時候,胡蝶攜帶著從周邊收集到的一些幹樹枝走了過來。她在把撿來的樹枝放在一旁後對肖邦說道:

“您可真能幹!它看起來棒極了,只是,不知道它烤熟以後的味道會不會也是特別的美味?”

“哈哈,”肖邦笑著回答道,“肯定不會如同飯店裡面做的那般美味了,不過它卻有著你在飯店裡永遠也吃不到的一種味道。”

肖邦用防風的打火機點燃了一些易燃的枯枝,放到了魚兒下面的土坑裡,並挑選了幾根較粗一點的樹枝壓在了它們的上面。隨後,他又抬起頭來對胡蝶講道:

“嗯,我想您最好還是趕在天黑以前,再去附近找些樹枝來,否則的話,恐怕只有這點枯樹枝是很難支撐到我們晚上使用的。”

“那好吧。”胡蝶答道。

“辛苦你了!”末了,肖邦又添上了這麼一句略帶有關懷性的話語。

“呵呵,”她笑道,“應該說辛苦的是你。”

接著,胡蝶轉身走進了附近不遠處的小樹林裡面。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太陽開始逐漸地消失在了他們的身後。位於肖邦身後的遠邊的天空之中,落日的餘輝彷彿把整個天空都給染紅了,卻又好似一位頑皮的兒童將一些五彩繽紛的顏料全給打翻潑灑在了上面。部分霞光還透過層層雲彩斜照在肖邦面前的湖泊上面,把湖水也給映照的就如同像是一片正在燃燒著的火海那般紅彤彤的;鮮紅的火舌伴隨著波光,此起彼伏,那場面看起來可真是攝人心魄,震撼極了!

因此,肖邦每看一眼這景色,他的心裡就彷彿湧起了無數的激情。

就這樣,他一面不停地翻烤著魚兒,以免它被烤糊了,一面觀賞著水裡邊的場景。直到胡蝶從小樹林裡面再次走了出來,肖邦才把視線從那美麗的景色之中收了回來。

胡蝶在往返了幾次收集到了足夠多的燃料之後,便停了下來,坐在了肖邦的身旁。

“嗯,好香啊!”她說道。

“是吧?”肖邦回應道,“要知道,以前小時候,我們烤地瓜或是烤玉米時都是這樣烤的,聞起來特別的香。”

“是嗎?”

“當然是了,有時候我們還會把地瓜埋在土層下面,然後再在上面升起一堆火,到時間了再把火苗熄滅,從土層裡面把紅薯給扒出來,這時候它就已經被炕熟了。或者是把地瓜表面洗淨塗上一層泥巴直接扔在燃燒著的火堆裡,到時候也可以烤熟,而且紅薯的表面還看不到一點有被火烤過的痕跡。”

“那味道怎麼樣?”胡蝶問道。

“味道當然美味極了!”肖邦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是嗎?我可從來都沒有食過用泥巴塗在表面上然後再烤熟的地瓜。”

“呵呵,那你可真悲哀,錯過了人間的一道美味。我記得小時候,我有一位同學,一次他和其他的兩位小夥伴一起去到別的村子裡面去玩,結果走到半路,突然看到小樹林裡面跑出來了一隻不知道是誰家的雞,於是他便順手撿起一塊板磚朝著它扔了過去,結果一下子就砸中了它,後來他們就在旁邊的小樹林裡面用幾塊磚頭支起來了一個簡易的爐灶,結果就把那隻雞給烤了。你知道嗎?當時他們連雞的內臟都沒有掏出來,甚至連雞毛都沒有褪掉,就這麼直接用手握著雞的兩隻腳在火苗上面烤來烤去。”肖邦用一隻手給她比劃著。

“天呢!”胡蝶驚訝道,“那隻雞還能吃嗎?”

“你猜?”肖邦反問道。

“我猜那隻雞肯定不能吃了。”她回答說。

“是的,那隻雞確實不能吃了。當時他們把它給烤的全身漆黑一片,那隻雞全身的羽毛都給烤化縮成了一團緊緊的貼在雞身上面,後來他們就把那隻雞給就地掩埋了。他們以前只知道燒雞好吃,知道燒雞是燒出來的,卻根本不知道它們到底是怎麼燒出來的。”

“哈哈,您的這些同學們可真有趣。”

“呵呵,那時候的生活就是這麼的天真且有趣。記得還有一次,我和我們同村裡面的幾個小夥伴,我們一起在一處田地的斜坡下面發現了一個兔子洞,於是我們就商議著決定捉幾隻兔子帶回家裡面養著玩。後來我們幾個人就想出了一個辦法。決定採用煙燻的辦法,將兔子從它們的洞府裡面給燻出來。接著我們說做就做,立刻在兔子的洞口附近點燃了一把乾草,並將其熄滅,只留下少許火星,使其不斷地冒出許多濃煙來。後來我們幾個輪流負責將這些煙兒,用一張破樹葉,將它們扇進兔子的洞裡面。結果,足足扇了將近有三個多鐘頭,也沒看到一根兔毛從洞口裡面飄出來。這時候,我們中的一個小夥伴由於內急,再也忍不住了,就離開那裡找個隱蔽的地方方便去了。大概過了沒有多久,我們就看到他興沖沖地提著褲子跑了回來。我們不明白怎麼回事啊,於是便齊聲開口問他,我們說:‘你小子怎麼了?撒了一泡尿,整個人回來高興的就像是變成了個神仙似的!’他則一面樂不可支地捂著肚子說道:‘你們別在這裡不停地扇啦,兔子們早都跑光了!’一面又用手兒指著斜坡上面說:‘你們自已快爬到上面去看看吧!’緊接著他又哈哈自顧自的笑個不停。當時,我們就納悶了,還以為這小子瘋了呢!我們眾人都很疑惑啊,就都一窩蜂地跑到了我們正在待著的斜坡的上面,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胡蝶忙不迭地問道。

“原來,”肖邦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一直都在下面的洞口旁,根本沒曾想到上面竟然還有著一個洞口呢!結果上面的那個洞口,就像家裡面燒飯時的煙囪那樣,濃煙一直滾滾地冒個不停,可把我們一眾人等全都給樂壞了,有的甚至都笑出了眼淚,當然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被濃煙燻得還是真的就樂出了眼淚,總之我們大家白忙活了那麼半天。其實兔子很聰明的,它們不光會在洞口的旁邊留下一簇用來遮擋和隱蔽它們洞口的雜草,而且還會在不同的地方打上好多個洞口呢!”

“是嗎?您講的這些事情可真有趣,我可從來都沒經歷過這些事情。”胡蝶似乎有些羨慕地說道。

末了,他們就這樣,一直都是有說有笑的,直至肖邦將魚兒烤熟。

待到肖邦將魚兒完全烤熟的時候,天色已經接近了傍晚時分。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了山,但天色還尚未完全昏暗下來。及至肖邦和胡蝶他們兩人用過餐後,夜幕才開始真正地降臨了下來。

彼時,位於他們身前遠處的湖面彷彿就像是與黑夜連線成了一片,黑茫茫的一片,令人傻傻地分不清楚到底哪裡才是湖面,哪裡才是天空。

不過,稍後在天空中的月亮漸漸升起,並且慢慢地攀升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整個湖面彷彿瞬間便又變成了另外的一番景象。只見,熒熒閃爍的星星好似全都墜落到了湖泊裡面,它們如同一顆顆寶石般鑲嵌在了湖面上,隨著融融的月色傾灑在湖面之上,水波在風兒的吹動之下微微盪漾,彷彿位於肖邦和胡蝶他們兩人面前的這片湖泊業已真的就變成了傳說中的那條銀河。

在夜色剛剛開始降臨的時候,肖邦就已經提前把熄滅的火苗復又點燃了起來,並且還比之前額外地多新增了一些樹枝,因此他和胡蝶,他們兩人的周圍看起來並不顯得怎麼黑暗,反倒是明明亮亮的,猶如白晝一般。

飯後,他們兩人將那張地席稍稍朝著燃燒的火堆那邊拉近了一些,並且選擇了坐在上面。在這美麗的夜色之中,他們是不可能那麼快就選擇安然就寢的。

“怎麼樣,魚兒的味道還可以吧?”肖邦忍不住向坐在一旁的胡蝶詢問道。

“是的,美味極了。”她回答道。“不過,我仍然還是覺得你略微把它給烤糊了那麼一點點。”

“不可能吧!我一直都在不停地翻動著呢,而且我都沒怎麼吃著有糊了的味道。”

“那是因為你們男人的味覺沒有我們女人的細膩、敏感。”胡蝶俏皮地說道。

“好吧。”肖邦無奈地說。

“但總之,它還是極其美味的,至少是我吃過的美食當中最為美味的。”隨後,胡蝶又不忘安慰他道。

“呵呵,”肖邦微微開心地笑了起來。

“看呢,”這時候胡蝶興奮地指著天上的星星說道:“看呢,是不是好美?”

肖邦順著她指的方向抬頭望了過去。那片星空的確很美,星星顯得既明亮又碩大,它們眨巴著眼睛,彼此之間似乎像是在輕聲細語般地說著些什麼。

隨後,胡蝶又在一旁彷彿有所感慨地說道:

“啊,這一切真的是太浪漫了!”

“是的,”肖邦應聲說道,“它們確實很美,這裡的星星是在別處無法看到的。它們和以往我在別處所見到它們時的姿態完全不同,不過,它們與我在老家看到的星夜倒是很是相像。以前,在我們老家裡面,仲夏夜的時候,人們都會搬張竹子做成的床鋪放在庭院裡面,當你躺在上面的時候,抬頭仰望星空,就發現滿天的星星都在眨巴著眼睛注視著你,那感覺棒極了!有時,我還會傻傻地數起星星來,這裡,那裡,”他用手向胡蝶示範起來,“就這樣一隻、兩隻、三隻地數個不停,直到自已不知不覺中睡去,彷彿夢裡都在與它們手拉著手兒一起歡笑玩耍呢。有時候,我還會特意挑選出來幾顆最為明亮的星星,將它們定義為專屬於我一個人的星星,比如,看到了嘛,東南方向的那顆星星,它就是我的星星。知道嗎?後來,自從我離開家鄉到了大城市以後,時常就再也沒能看到它們。城市裡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幾乎很少能夠看到它們,可是你明明知道它就在那個位置,卻偏偏看不到。這些星星,有時候哪怕就是你閉上眼睛,您也可以準確地指出它們各自的位置,它們一直都在那兒,永遠地不會改變其位置;哪怕斗轉星移,它們的本真位置依然不會改變。”

接著,肖邦仰望著星空沉默了下來。

“嗯,你所言極是。”胡蝶說道,“我以前也確實不曾在大城市裡面看到過這麼美麗的星空。”

末了,片刻後她又對肖邦補充講道:

“哎,問你一個問題哈。”

“說。”

“您認為男女之間最為浪漫的事情是什麼啊?”

“幹嘛這麼問?”肖邦反問道。

“沒什麼,”胡蝶解釋說,“只是通常人們都說你們男生沒有女孩子家浪漫,或者說十分浪漫的男孩子特別的少。我就想看一看您是不是屬於那種浪漫型的男孩子。”

“呵呵”肖邦笑道,“那您先跟我說一說您腦海中所認為的浪漫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吧,至少也好讓我有個參考啊!”

“額,好吧。”胡蝶同意道。隨後她想了想說:

“我眼中的浪漫就是,兩個相愛的男女最終能夠互相牽著對方的手兒一起走向白頭偕老,在他們青春年少的時候能夠相約一起遊覽盡這世界上所有像此刻這般風花雪月的美景;其實,像咱們此刻坐在這裡,面前是一個湖泊,身後則是一片小樹林,天空中還掛著一輪明月,再加上繁星點點,像這樣我就覺得挺浪漫的。”

“呵呵,”肖邦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所理解的浪漫和您理解的浪漫倒是有些不同啊。”

“是嗎?那您所理解的浪漫又是什麼樣子的呢?”胡蝶好奇地問道。

“嗯,”肖邦答道,“在我心目當中的浪漫,並不是人們平時所說的那樣,在下雨的時候為對方撐起一把雨傘,或者說在寒冷來臨的時給予對方一個溫暖的擁抱。對於我來說,我認為最浪漫的事情莫過於:一個男人坐在一條長椅上面,沉默不語,而一側他的女友正在同另外一名男性熱情地交談著,而且交談雙方彼此之間還時不時地爆發出些許爽朗的笑聲。但是,您知道嗎?那位女人的心裡卻始終裝著的都是她的男友。”

“呃,您說的這些我聽起來似乎像是有點不太明白唉。”胡蝶有些傻傻地說道。

“嗯,這麼跟您說吧,”肖邦只好向她解釋道:“您應該是知道的,在這個世界上總是存在著那麼一對戀人。在這對戀人中,男人看起來長得並不怎麼英俊,甚至也不怎麼幽默,總之質樸的似乎使人們很難從他身上看到任何的發光點;可女人偏偏卻長得十分漂亮、美豔至極。因此,假若某一天,一位風度翩翩的陌生男子得以有幸同這對戀人當中的女子交談上那麼一會兒的話,那麼這位陌生男子的心兒定會是極其痛苦的。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他的心中能夠感受得到,儘管他與女主之間兩人也相談甚歡,但是有些東西無論如何他都是無法從與其交談的那個女人身上所獲得的,比如女人男友在女人心目當中的位置。所以,縱然陌生男子再怎麼帥氣,無論和女主之間相處得再怎麼愉快,他都清楚地明白和知道,女人的心裡一直喜歡和愛著都是坐在她身邊的那個沉默不語甚至是其貌不揚的男人。因此,作為一個男人來說,我覺得這對戀人中的那個男人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幸福的男人,還有什麼能夠比這更稱得上戀人之間最為浪漫的事情呢?當然,如果誰要是成為了那位陌生的男子,那麼他也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痛苦且不幸的男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讀過這麼一篇小說,一部英國作家艾麗伏尼契所寫的《牛虻》?”

“額,沒有讀過。”胡蝶答道。

“有時間的話您可以去看一下,這部小說著實寫得挺不錯的。”肖邦向她建議道。片刻後他又繼續講道:

“其中,我記得這本書中有那麼一位女子曾經給了我一絲怦然心動的感覺;那是在書中不能夠稱之為主角的那麼一位人物,大概整部作品中,作者大約只給了她一個章節的篇幅來描寫了這位女子,她的名字叫做琦達。其中讓我對她最為印象深刻的便是,有一次書中的男主角牛虻生病了,當時,琦達整個人正在樓下的花園裡面縱聲歌唱,而且她的身邊還圍著一群年輕有為的軍官;那時候,琦達的手裡面捧著一束紫羅蘭,一面唱著歌兒一面在原地翩翩起舞並用手中的花兒引誘和挑逗著圍繞在她周圍的那些年輕的小夥子們。要知道,當時圍繞在琦達身旁轉的那些年輕的小夥子們,幾乎個個都為她的姿色所傾倒。可就在這個時候,陪同在牛虻身邊的一位友人瓊瑪開啟了樓上的窗戶,並對琦達喊道:‘萊尼小姐,能請你們的朋友說話小聲點嗎?列瓦雷士先生現在身體非常不好。’隨後,聽完對方說的話之後,琦達扔掉了那束紫羅蘭,並轉過身來對著那些年輕的軍官們喊道:‘滾開!’緊接著她又對那些近乎瞠目結舌的軍官們繼續厲聲說道:‘我討厭你們,先生們!請你們立刻離開這兒。’哈哈,您知道嗎?這一段描寫曾經讓我非常喜歡,不僅僅只是字面上的東西,我更加喜歡的則是琦達這個近乎有些野性卻又十分痴情的人物本身。當時我就想,儘管書中的主角牛虻雖然在生活中遭受了那麼多的磨難,但至少他曾經還是有過那麼幾刻極度幸福的時光的,這種幸福是人們所經歷的那種真正的幸福,因此,牛虻本人也一度可以稱得上是剛才之前我所說的那類‘這個世界上最為幸福的男人’吧。只可惜,你沒有讀過這本小說,因此您還無法完全理解我所說的這些。我真心地希望您以後能夠抽出一些時間來好好地讀一下這本小說;這樣做會對您以後的生活有著很大的幫助,無論是在您的情感還是藝術創作上面,您都可以從這本書中學到並得到許多對您來說很是有用的東西。”

“好的,”胡蝶很是開心地答應道,“我會聽取您的意見,抽出時間來找到這本書兒,並且將它仔仔細細地完整讀上一遍的。”

“呵呵,好書只讀一遍有時候往往是不夠的,我勸您最好還是把他讀上兩遍。”末了,肖邦又笑著向她提醒道。

“哈哈,”胡蝶同樣也向他提醒道:

“您似乎忘了我是一位畫家,而您才是作家。”

“也是,您說的似乎也有道理哈。”

“還有,”胡蝶趁勢向他繼續說道,“根據您上面剛剛所說的那些,您知道我一直都在想些什麼嗎?”

“想些什麼?”肖邦像是很感興趣地問道。

“我在想,”胡蝶俏皮地回答道:

“倘若如果按照您上面所說的那般;那麼《水滸傳》中的武大郎,他豈不是也就可以算得上是和‘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這個稱號擦肩而過的那麼一位男子了嗎?”

“哈哈,”肖邦聽完之後大笑了起來,緊接著說道:

“不同,不同。二者是不能夠相提並論的,要知道潘金蓮的心裡壓根都不曾愛過武大郎,她是被迫嫁給他的,或者說是為了某種東西才嫁給他的。因此,兩者之間的行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您可千萬不要再這麼胡說了。”

“哈哈,好吧,”胡蝶表示道,“我也只是這麼開玩笑地隨口一說。”

之後他們兩人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開始了另外一個話題。

他們兩人接著談到了‘理想’這個話題。

當時肖邦主動提出來向胡蝶問道:

“您知道什麼是理想嗎?”

對此,胡蝶頗有些疑惑不解地回答道:

“理想?理想不就是現在咱們各自所正在做著的事情嗎?比如說,你想要成為一名作家,我也想要成為一名出色的畫家,進而來表達咱們內心裡各自所想要表達的某些想法。這些不就是理想嗎?”

“是的,這些當然是理想。”肖邦說道,“理想,其實就是依據事物在發展過程當中所存在著的某些客觀規律得以能夠實現的想法;對於這樣的想法,咱們可以稱之為理想。”

後來肖邦像是講解理論知識那般對她繼續講道:

“因此,您知道嗎?理想有廣義和狹義之分。我給您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來說,比如說,明朝的時候有一位名字叫做陶成道,受封官職為萬戶的科學家,咱們暫且稱呼他為萬戶。話說,當時的萬戶有著一個夢想,就是想要實現人類的飛天夢,想要飛到月亮上去,後來他就用四十七支簡易的火箭綁在了椅子上,然後手裡面舉著兩個大風箏,命令他的僕人點燃了那些火箭,結果這次飛天的嘗試失敗了,相應地萬戶也失去了他那寶貴的生命。那麼,現在你我都知道,若是想要火箭載著人類飛出地球然後飛到月亮上去,那麼它必須要達到一定的加速度,然後再完全擺脫掉地球的引力,方才有可能飛到月球上去。這可以說是任何物體想要離開地球必須所要遵循的一條規律。但這條規律,當時的萬戶他知道嗎?或者說他明白嗎?很顯然,依照當時人類的科技水平和對世界的認知能力,他不可能知道或是明白到這條規律。那麼相應地他也就無法依照這條規律,透過盡力地來滿足這條規律所需要的條件,進而實現他的飛天夢。因此,咱們說在當時那個時代,那種環境下,咱們不能夠將他的想法稱之為真正的理想,也即是不能夠將其稱之為狹義上的理想;因為依照當時的科技水平,他不能滿足和創造出火箭得以昇天並離開地球所需的必要條件,所以說,飛到月亮上去,這個想法在當時是不能夠稱之為理想的,只能稱之其為夢幻的想法,或者是痴人妄想。但是,從另一方面,火箭能不能帶著咱們升上天空進而飛到月亮上呢?依照咱們現在已有的事實來說,這個想法是可以實現的,因為人類中已經有人登上了月球。因此,咱們說,人類本質上是可以到達月球的,而且依據事物發展過程當中所存在著的客觀規律,這條客觀規律就是必須要讓火箭達到一定的加速度進而擺脫掉地球的引力,那麼火箭就可以載著人類到達地球。那麼,在現在這個時代,咱們知道了這條規律,而且咱們的科技水平也可以滿足這條規律所必需的條件,因此咱們說在當今這個時代,想要把人類送到月亮之上,這個想法是可以實現的,因此可以毫不懷疑地將其稱之為真正的理想,也即是狹義上的理想。那麼因此,咱們也就知道了,明朝時的萬戶想要飛天到達月球的想法其實是可以實現的,只是當時他們的認知能力以及科技水平還不能夠滿足他們實現這個想法,因此在某種意義上,咱們也可以稱呼萬戶當時的想法為理想,只不過,他的這種理想是廣義上的理想。因此,咱們說一個想法要想成為狹義上的理想,那麼必須滿足首先它是廣義上的理想這一條件。那麼,相應地,一個想法若想要被稱之為理想,首先它必須要滿足廣義上的理想這個定義;要想滿足於廣義上的理想這個定義,那麼就要保證這個想法必須存在著一定的客觀規律得以證明其能夠實現,也即是說,一個想法得以能夠稱之為廣義上的理想,那麼首先這個想法必須要有一定的理論基礎來支撐這個想法得以能夠實現,只有這樣,在將來或者說在遙遠的未來,只要咱們滿足了得以能夠實現這個想法的理論基礎所需要的條件,或者說咱們有能力可以滿足實現這個想法的理論基礎所需要的條件,那麼咱們就可以將這種廣義上的理想進一步地轉成為狹義上的理想啦,也即是說這個理想無論是在理論基礎上還是在現實環境中,咱們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且一定能夠將其實現。而接下來所要做的工作則就只剩下、便是為實現這種理想來創造其理論基礎所需要的條件了。因此,首先要有一個理想,首先將那些看似天方夜譚的想法轉化為有一定的理論基礎得以能夠支援其實現的廣義上的理想,當然這個理論基礎必須得站得住腳,能夠經得出來自各方面的考驗,其次,再將那些看似不切實際的廣義上的理想進而再轉化為狹義上的理想,這個過程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因為由於認知能力以及科技水平的侷限,這個過程可能少則數年,多則上百年;因此,當咱們遇到某些狹義上的理想時,咱們本身應該來說是很幸運的,因為咱們不必再去擔憂它到底能不能得以實現這個問題,因為它既然能夠稱得上是狹義上的理想,就說明它有著一定的理論基礎,或者說存在著一定的客觀規律得以能夠讓咱們來實現它,而且咱們的自身能力以及實際的情況,也能夠滿足於這種理論基礎或者是客觀規律所需要的條件,因此說咱們是幸運的,假如當你遇到了一個狹義的理想時,那麼您所要的就是要毫不動搖地堅持您的理想,並努力為實現這個理想的理論基礎或者說是客觀規律,努力地為它們創造其所需要的條件,要攻克道路上所遇到的種種難關,要以頑強的毅力來滿足其所需要的條件,那麼,您的理想,它實現的日期將會距離您不遠了。“

接著肖邦略微停頓了一下。

可是對於胡蝶來說,肖邦突然間對她講這些,當時她還以為肖邦整個人瞬間徹底瘋掉了呢!不過,她又不可否認,他所說的話確實有點道理,只是她不理解,對方為什麼突然間竟然就這個話題向她說了這麼長的一番話語。可就在她還未完全想明白的時候,這時肖邦卻又開始發表講話了。

他繼續不緊不慢地由著自已的思維說道:

“其實,你知道嗎?咱們兩個人的這種生活方式倒是很是相像。不止是你,還有你的男友張生。當然,甚至也可以捎上杯二。其實,咱們四個人的生活方式在本質上都還是略微有些相像的。尤其是你,還有你的男友張生。咱們三人的生活方式最為相像。咱們的生活都是屬於那種表面上看似無為,但實質上卻是有為的狀態。比如你來說,你經常會在客棧的露臺上面,或者是一些風景比較美麗的地方,然後在那些地方支起一個畫架,並在畫板上面不斷地畫來、畫去;還有你的男友張生,他則經常會坐在那張我和杯二我們兩人經常閒聊曬太陽時所坐著的那張長椅上面,然後思考來、思考去,並用一支筆在一張小手冊上寫寫畫畫;再比如說我,我則會在每個夜晚,喝著茶水,在電腦旁的鍵盤上面敲打個不停,等等這些,除此之外,咱們的一個最為顯著的特點那便是在咱們工作之外的時間裡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像是特別的清閒,甚至在咱們工作之時也會有人誤認為咱們是在休息或者是在玩耍,因此,咱們的這種生活狀態往往會在別人的眼睛裡,被他們誤認為咱們似乎像是整天都是在無所事事;更確切地來說,咱們的這種生活狀態本身通常也往往很容易習慣性地給他們造成這麼一種看似十分平靜或是近似於虛度時光的錯覺,因此在他們的眼睛裡咱們彷彿始終都是一副遊手好閒的樣子,甚至曾經幾度咱們自已也都會被這種假象給矇蔽。但實際上,你我都知道,但凡咱們每時每刻所做著的每一件事情,在旁人看起來很是奇怪甚至是他們非常不屑之的行為,其實都是有著一定的目標和一定的道理的;其實一直以來,咱們都是在咱們自已所規劃的道路上穩步前進著呢,也就是咱們幾乎無時無刻不都在為著某件事情或者說某種追求,而不斷地努力和工作著呢。而並非是人們口中所說和所形容的那種真正意義上的遊手好閒,更不是他們眼睛裡所看到和所認為的那樣整日無所事事和無所作為。雖然這二者的某些外在行為表現,在很大程度上很是相似,但實際上這兩種生活方式的本質卻是截然不同的。之所以會有人對咱們的生活狀態有著那樣的偏見或是錯覺,或許是因為那種根深蒂固於他們腦海中的那種傳統的勞作意識思想在作祟。他們偏執且愚蠢地認為,但凡勞動,則必須很是直觀地表現在人們體力上的消耗以及外在的行為動作上;比如,一個工作勤懇或是工作比較認真負責的人,那麼他必定每天看起來都是忙忙碌碌地工作個不停的。因此,當一個平日裡生活方式比較悠閒,處事風格近似有些懶散的人突然闖入到他們的視線當中,那麼他們通常大都也會據此對此人有著一種與前者相反的另外的一種看法;他們大都據此認為此人定是不求上進,或是在工作上不努力,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宏遠目標和追求。呵呵,但實際上就如同剛剛之前我所說的那樣,打個形象的比喻來說,其實咱們的生活狀態,就像咱們面前的這灘黑漆漆的湖水,在這無風的天氣裡,它表面上看似像是波瀾不驚、靜若止水,而實則在整個風平浪靜的海平面的底部無時無刻不都正在悄悄地醞釀著或是積蓄著一股強大的能量,一股強大到得以能夠掀動整個海面,可以瞬間引起巨浪滔天的能量。當然這股能量是正面的,不是那種負面的陰謀詭計。因此,某些人總是指責咱們看起來為何不是那麼忙忙碌碌地工作個不停啊?為什麼時刻不都奔跑著啊?殊不知,那種散淡清幽的外在表現本身就是咱們工作時所呈現出來的一種工作狀態;咱們的工作本身就不需要看起來忙忙碌碌的。有時候忙忙碌碌的人未必就有著一定的方向,可能他們轉來轉去,大抵上也就都是為了人們古今歷來所需要的那四種基本需求,即衣食住行;可能到頭來,除此之外,他們都是一事無成,更有甚者,連這四項基本需求都無法透過自已的雙手進而得到滿足。因此,當某些人突然看到,一日,在他們眼中看起來原本好似很是平靜的湖面瞬間發力變得巨浪滔天時;或是突然發現某位平常看起來好像是碌碌無為的當事人只一瞬間便就取得了無比巨大的成就時,於是他們開始驚訝,開始著急慌了起來。他們突然間發現,啊,原來生活竟然也可以這麼的輕鬆且美好啊!事後,他們自然而然地便開始在內心裡對這種生活充滿了景仰以及嚮往之情;於是他們便也開始試著想要追求或是過上這種生活,或是競相爭著模仿這種生活。但通常上,大多數人都只是學到了形,而並未真正地學到或是掌握到它的精髓,最終蹉跎了歲月和青春,以至於淪落為了真正的遊手好閒或是碌碌無為之輩。因為,他們並未看透這種生活的本質。其實在這種生活狀態下,一個人的付出和他的回報之間,只不過就是那麼一個零存整取的關係。”

最後,肖邦終於結束了這場用時許久的談話。因為天色實在已經很晚了,而且他還看到胡蝶不由得打起了哈欠。

肖邦只好讓胡蝶先鑽進了帳篷裡,他自已則獨自戴著頭燈,用鐵鍬將燃燒著的篝火給熄滅掉了,並在周圍掘了一些土掩蓋在了上面。

在處理完這一切,並且繞著四周巡視了一遍之後。隨後肖邦也鑽進了帳篷裡。他和胡蝶他們兩人只帶了一頂帳篷,不得不將就著湊合一夜。

肖邦鑽進帳篷並且躺進了他的睡袋裡面之後,一旁的胡蝶卻突然間側轉過來身子面向他問道:

“嗯,我聽說附近好像有個景點叫做蝴蝶泉,是嗎?”

“是的,就在附近,”肖邦回答道。“怎麼,您想去看?”

“嗯。”

“好吧,明天咱們順著另一條路返程之前,正好可以路過那裡,到時候咱們可以停下來進去看一看,不過裡面的景色可能會讓您失望的。”

“為什麼啊?”胡蝶問道。

“因為這個季節沒有蝴蝶可看啊。”肖邦解釋說。

“哦,那我也要去看。”

“好吧,聽您的。”

緊接著肖邦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隨後他對胡蝶說道:

“我想,咱們最好還是早點睡吧,我現在似乎也像是開始有點睏倦難耐了。”

“那好吧,”胡蝶答道,“晚安。”

“晚安。”他也應聲答道。

但是過了沒有多久,胡蝶又側轉過來了身子並對肖邦講道:

“這裡晚上不會有狼群出沒吧?”

“怎麼會呢?”肖邦說道,“這裡是不會有狼群的,如果說有的話,也僅僅只有一個手裡面提著電鋸的醜陋男人。”

“什麼提著電鋸的醜陋男人,”胡蝶忙問道,“我怎麼聽不懂啊?”

“呃,”肖邦接著說道:

“難道你沒看過《電鋸驚魂》嗎?這是一部恐怖品,裡面有個男主角手裡面提著一把‘轟隆隆’響的電鋸……”

“好了,”胡蝶隨即打斷了他的話,並且命令似地說道:

“我想,還是您說得對,咱們最好還是快點睡覺吧!”

“怎麼,您害怕了?”肖邦詢問道。

“不,我只是睏倦極了”

“那好吧,晚安。”

“晚安。”

之後,他們兩人相繼閉上了眼睛,並很快進入到了夢鄉之中,中途再也沒有誰突然醒來進而攪擾到對方。

第二天早晨,胡蝶起來的很早。

肖邦則是睡到自然醒,當他醒來並從帳篷裡面鑽出來的時候,便看到胡蝶早已坐在了岸邊。當時她正在著手畫著一幅日出圖,並且馬上就快要完成了。

“你醒了啊?”肖邦走至胡蝶身邊時對方說道。

“額,”肖邦回答道。緊接著他又向胡蝶問道:

“你起來大概有多長時間了啊?”

“嗯,將近有兩個小時左右了。”胡蝶回答道。

“哦。”

隨後肖邦瞟了一眼她正在畫著的畫兒。那是極其美麗的一幅日出圖。雖然,肖邦醒來時,太陽早已爬升到了一定高的位置,但透過胡蝶所畫的海上日出圖,他依舊能夠想象得出,早晨日出時,天空以及湖泊中的景象究竟是多麼的美麗。

末了,胡蝶將畫好的那幅畫兒從畫板上面取了下來,並遞給了肖邦說道:

“怎麼樣,好看嗎?”

肖邦接過了那幅畫兒,一面將它捧在手裡近距離仔細地觀看欣賞著,一面毫不吝嗇地讚賞道:

“嗯,你的繪畫技術真的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它看起來簡直是漂亮極了!”

緊接著,他又把手中的那幅畫兒遞還給了胡蝶,說道:

“好了,咱們還是收拾行裝準備開始返程吧!”

於是他們便各自分別忙碌了起來,肖邦將整個帳篷還有其它一些大的物件全都收疊起來放到了一旁;而另一面胡蝶則也將她的畫架以及畫板還有吊床等等其它的一些小的物件整理好並堆放在了一起。

末了,他們臨走之時,肖邦再次檢查了一遍昨天晚上的那堆篝火是否已經真的完全熄滅了,在確定它已經熄滅無疑的情況下,肖邦又再次用鐵鍬在火堆的灰燼附近鏟了一些泥土覆蓋在了上面。隨後,他才放心地提著行裝和胡蝶一同離去。

中途,在路過那處景點‘蝴蝶泉’時,肖邦按照昨天晚上與胡蝶的約定,領著她進去看了一眼。不過,從裡面出來之後,胡蝶整個人的臉色看起來倒並不怎麼的高興,反倒是如同肖邦之前所預料的那般,看起來失望極了。

後來,肖邦只得趁著胡蝶騎著車兒時,在後面安慰她道:

“怎麼樣,我就說您肯定會失望的,可您偏偏還是執意要來看。”

“啊,”胡蝶懊喪地說道,“我怎麼能夠想到那裡面竟然連一隻蝴蝶都沒有呢?”

“哈哈”肖邦笑了起來,說道:

“其實,這也不怪你。近幾年來,‘蝴蝶泉’那裡的蝴蝶本來就少了許多。莫說現在不是觀賞蝴蝶的最佳季節,哪怕就是您陽春三月份過來了,依然照樣也還是看不到以往的那種,蝴蝶群集、首尾相銜,並全部垂掛在樹上的那種奇觀了。主要是由於最近幾年來,位於蝴蝶泉後面的山坡上每年都要噴灑大量的農藥,所以蝴蝶自然而然地就比以往少了許多。”

聽完肖邦所說的話之後,胡蝶感慨地說道:

“唉,要怪就只能夠怪我自已沒有眼福而已。好了,您也用不著再來安慰我或是照顧到我的情緒了。因為,這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是一件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

隨後,肖邦便也就沒有再過多地對她說些什麼了。

最後,他們經過一路地急速行駛,終於趕在了中午大家正在用餐的時分返回到了客棧裡。

至此,肖邦在客棧裡面的生活算是復又告上了一個段落;他和客棧裡面所有人的生活復又恢復至了以往的那種平靜。

直到十二月份,聖誕節那天,他們眾人身上潛藏已久的那種激情才又再一次被短暫地點燃了起來。

那天晚上,包括美欣在內,他們一群年輕人在經過一番簡單的打扮之後,全都從客棧裡面走了出來,湧到了D城的街道上面。

彼時,D城所有的街道上面早都已經聚集了許多的人群。

而且人群中幾乎每個人的臉上大都戴著一張幽靈般的面具或是塗抹著一些詭異般的色彩。

緊接著,伴隨著街道兩旁突然響起來的幾首聽起來比較勁爆的音樂,這群平時看似很是溫文儒雅的人們,瞬間便就彷彿換了一副模樣,他們全都變得如同瘋了一般,手中拿著噴雪瓶,彼此之間肆無忌憚地相互嬉戲打鬧了起來;有的甚至像是禁錮已久的野獸,又好像是剛剛才從地獄爬到了人間那樣,旁若無人般恣情任性地尖聲喊叫著,宣洩著他們心底中難以壓制的那部分情感。

總之,只一瞬間,整個D城彷彿就變成了一座群魔亂舞的狂歡之城。

不久之後,但凡D城的上空以及人們所能看到的每個角落裡面,幾乎全都瀰漫飄散著些許雪花;它們像是白色的蛛絲那般化作了無數條直線,進而又交織成為了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個D城和所有的野獸們全都罩在了下面。

末了,隨著凌晨鐘聲的漸漸響起,隨著黎明逐漸朝著人們緩緩駛來,昏暗的天空之中復又露出了一絲魚肚白;而那張由人們親手噴灑出來的雪花織就而成的大網,那張無形的大網最後終於也攜帶著那群已經徹底筋疲力盡的狂徒們,攜帶著他們復又從裂開的地縫之中返回到了地獄。

聖誕節過後,肖邦等人的生活便又再次迅速地恢復到了以往的那種正常狀態。

隨後,次年開春二月份,經過長久不懈的努力與堅持,肖邦所創作的那部作品終於也迎來了脫稿的日子。

那一天,他的心情可以說是無比的歡悅和激動。他甚至跑到美欣面前大聲告訴她,他的作品終於完成了;緊接著他又把這一訊息告訴了杯二,最後還告訴了張生和胡蝶他們。

之後,眾人大多也都替他感到十分的高興,同時問他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肖邦表示,他會選擇在簡單地提前打理好一些必要的工作之後,便就立刻乘坐飛機飛離客棧去到S城;因為只有在S城那裡,他知道S城那座城市裡有著許多家著名的出版社,只有到了那裡他才能夠為他自已的作品尋找到一處比較好的人家,他才會放心地將他的‘女兒’親手交付給一位像他自已那樣無比地珍愛她的人的手裡。

不過,最後胡蝶卻勸說他,勸說他不如待到農曆三月份以後再走。她希望肖邦能夠陪著她和眾人一起再待在D城過上一次當地所獨有的那個盛大的節日。

肖邦最終同意了她的請求,答應胡蝶,他自已將會在過完三月份的那個節日之後再離開D城。

後來,時光如同白駒過隙,彈指間便就流轉到了三月份的中旬,流轉到了那個D城當地所特有的節日將要舉行的時間。

期間,節日的氛圍依舊如同往昔肖邦初次參加它時那麼的濃厚和熱鬧。

而且,其中的一天晚上,他還在眾人的要求之下,趕在臨別之前,特地登上了一個小型的露天舞臺,平生第一次當著許多人的面,為大家獻唱了一首歌曲。

那是節日舉行的第三天。

當晚,他和胡蝶、張生還有美欣、杯二他們,以及其他一些當地的人們,他們全都圍坐在一個十分巨大的篝火旁;而在那堆篝火的前面,距離眾人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則臨時搭建有一個簡易的小型舞臺。

期間,能夠看到不斷有人輪流走到上面併為大家獻歌一曲。小到一些當地比較好聽的民謠,大到國內時下正在流行著的一些時尚歌曲,在那個小小的舞臺上面人們幾乎都可以聽到。甚至有時,還會有那麼一兩位流浪在D城的歌手自告奮勇地拿著自已親手創作的歌謠來為大家獻唱一曲。

最後,在杯二以及胡蝶等人的慫恿和鼓動之下,肖邦不免也走到了那上面,決定為大家獻唱一首歌曲。而且還是他本人的一首原創歌曲。那是肖邦之前在閒暇之時所寫就的,是一首略帶有些許搖滾風格的民謠,歌曲的名字叫做《深海鮟鱇》。

開始演唱之前,肖邦先是登上舞臺,同他的那位拍打手鼓的美女師傅,還有她旁邊的那位架子鼓手;就有關他在演唱的過程當中歌曲本身所需要的一些配樂節奏,肖邦同他們兩位之間做了一番簡單且十分必要的溝通。

之後,他又轉身走至臺前,向站在舞臺下面的其中一名歌手錶示道,他想要臨時借用一下對方身後正在揹著的吉它。

這時候,杯二則從不遠處朝著他們走近靠攏了過來,並向肖邦問道:

“怎麼,您還要邊彈邊唱嗎?”

“不,”肖邦回答說,“我只是覺得倘若有把吉它捧在手裡的話,那樣的話,可能我在演唱中的狀態會更加良好一些。況且,我也並不怎麼會彈奏它。”

“呵呵,好吧。你可真是與眾不同!”杯二笑著評論道。

緊接著,那位歌手也已經將吉它從他自已的身上取了下來並且遞給了肖邦。

於是,隨著一切事前工作都已準備安排妥當,肖邦便開始了他的演唱。

當時,只見音樂響起,整個舞臺上面為數不多的幾束燈光隨即開始交相輝映地閃爍個不停並最終聚焦定格在了肖邦的身上。

之後,肖邦循著音樂的節奏,用他那獨特的嗓音緩緩地唱道:

微微清風拂過我的戎裝;

烈日似火已把我心灼傷;

熊熊熱情是否,能夠助我扶搖直上。

啊、吼、嘿、嘿,LA、LA、LA、LA、LA、LA……

空虛之中,瀰漫著一種無奈;

生活中又疊加著,幾重山脈。

我心飛翔,自由自在!

雲霧漫漫,祈求上天借我一雙慧眼;

可以照見未來。

咚咚,LA、LA、LA、LA、LA、LA……

過往的一切,讓它統統走開;

我要全程,開始我的生活與愛。

咚咚,LA、LA、LA、LA、LA、LA……

所有的憐憫夾雜著嘲笑,一起拜拜;

我要折下雙翼墜入凡間,重享這美好世界。

咚咚,LA、LA、LA、LA、LA、LA……

滿山谷的花兒,依舊還是我的最愛;

待到有朝一日,那裡終將匯聚成海。

我不在乎,山巔的風兒有多麼凜冽;

因為我是,一隻快樂的魚。

咚咚,嘟、嘟……LA、LA、LA、LA、LA、LA……

一隻,快樂的魚!

LA、LA、LA、LA、LA、LA……

一條,頭上頂著,光環的魚!

LA、LA、LA、LA、LA、LA……

我遊曳於,深海之間。

咚咚,突、突……LA、LA、LA、LA、LA、LA……

我是一隻,快樂的魚!

LA、LA、LA、LA、LA、LA……

一條頭上,頂著光環的魚!

LA、LA、LA、LA、LA、LA……

遊曳於,深海之間!

咚咚,LA、LA、LA、LA、LA、LA……

LA、LA、LA、LA、LA、LA、LA……

整首歌曲的配樂十分的簡單,只有架子鼓和手鼓這兩種樂器的聲音。不過,樂手拍打和敲擊出來的樂音的節奏,卻和肖邦所演唱的歌曲之間搭配的很是相稱。

總之,在整個的演唱過程當中,樂手同肖邦,他們雙方相互之間配合的很是默契。樂音在本該低沉纏綿之時,顯得很是悽婉;但在應該高昂激揚的時候,卻也能夠爆發出強勁的抒情能力,因而間接地促使肖邦演唱的歌曲本身所攜帶的情感最終得以全部淋漓盡致地發揮了出來。

以至於,肖邦在一曲演唱完畢之後,從舞臺上面下來之時,杯二竟然忍不住動情地對他說道:

“嗨,你知道嗎,夥計?最後,就是最後那段,你差一點就把我給唱的老淚縱橫啊!”

“哈哈,”聽罷此言,肖邦大笑了起來。但他的眼睛裡其實卻早已溼潤成了一片。之後,他將一隻手兒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說道:

“知道嗎?最後,我也差點兒把我自已都給唱哭呢!”

片刻後,他們兩個彼此惺惺相惜的男人四目相視過之後,便又再次爆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以至於他們的這一突兀行為在旁人看起來甚是奇怪且令人大為費解。

末了,當晚肖邦又請胡蝶、美欣、張生、杯二他們眾人一起去附近的一家餐館吃了一頓散夥飯。

隨後,他便於第二天早晨匆匆離開了D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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