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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人們常說人定勝天。雖說許多時候,一切自有天意,但是,若是為禍人間,總要受到天罰。這個你不用擔心……至於來福……”師父沒有再說下去。可是,我看的出來,師父對來福叔還是持懷疑態度的。因為目前的許多疑點還未解開……
“來福命苦啊!從小沒了父母,如今又沒了媳婦……哎!若是天意也就罷了,但若真是因為我們這村子裡的人,所以才被那蛇妖牽連,那我們真的是對不起他了!”看得出來,老人心地善良。可是許多事情其實並不像我們眼睛看到的那樣……
猶如來福叔……
人就是這樣,一旦生了懷疑,便怎麼樣都無法消除,甚至還會在心底生出更深的猜想。
就像現在,師父剛才的話成功讓我對來福叔的猜想生出了多種可能性。
來福叔的樣子在我的腦海裡突然就變得立體起來。同時,我又想到了來福嬸的死……來福嬸子究竟是怎麼死的?這會不會也和來福叔有關,還有,來福叔的小兒子!既然來福叔的妹妹已經死了,那麼他的小兒子又被他送去了哪兒?
不過眼下,這些問題也只有見到來福叔後才能得出答案了……
“老人家,你剛才說那些妖嬰的屍體就埋在來福所住的院子下面?”師父再次詢問。
“是啊,當初將它們燒死之後,無處安葬,便選擇了那塊兒血煞之地……”
老人肯定的點點頭。
師父聽了老人的話之後,眉頭不由間皺的更緊了些……
“老人家,我們還要去來福家看看。您跟我們說的事兒,我知道了……”師父說著話便起身要走。
“曲師傅,辛苦你了……”老人上前感激的握了握師父的手。之後我和師父快步走出了老人的院子。
“師父,您還懷疑來福叔嗎?”我看到師父神色凝重,便開口詢問。
“他肯定是有問題的。而且,或許他的先祖也是有問題的。一般人怎麼會把房子建在那裡?我開始以為他們是想用血煞陣,以陰壽養陽壽。可是如今看來,他們或許想要的更多……”
師父說話時,腳步卻卻沒停。
然而,當我和師父走至來福叔家門口時,卻看到幾個年輕人在匆匆忙忙往外跑。
“怎麼了?你們怎麼了?”師父急忙拉住了一個人的手臂問道。
“上身了!來福讓上身了!”年輕人此時已經被裡面的情形嚇得有些口齒不清。
師父聽到這裡來不及多問便快步朝著屋裡跑去……
當我和師父進屋時,院子裡已經零零落落,剩了沒有幾個人。
我急忙去找來福叔。可是,屋子裡只有躺在地上上一動不動墩子和來福嬸兒。並沒有看到來福叔的身影。
“他怎麼了?”我看墩子臉色慘白,毫無反應。心裡不由一驚。
“暈倒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暈倒了,我們剛把他抬到炕上……你看看他是死了嗎?這來福媳婦剛死……”一名還沒來得及逃跑的村民戰戰兢兢沒有什麼邏輯的說道。
“來福呢?”
這話是我師父問的。從他的語氣裡,我能聽出他很著急。
“來福在裡屋……”
那個村民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裡屋。
師父急忙快步朝著裡屋走了過去,我急忙也跟了過去。
裡屋光線有點暗。依然有一股難聞的氣味……
進屋之後,我才看到來福叔不聲不響的面朝牆站著。整個人的姿勢有些怪異。肩膀一高一矮,頭也耷拉著。莫名讓人看著那麼不舒服。
“來福……”我剛想開口,就被師父一個轉身捂住了嘴。
“他不是來福!別亂說話。”
師父對我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我瞬間就不敢動了。
而師父卻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向前走去。
“你們還是來了……”這時,一直面朝著牆壁的來福叔突然緩緩開口 。聲音沙啞裡透著一絲詭異。
“你是誰?”師父見來福叔有了反應,急忙停下。
“我是……你們一直想找的人……一直想找的……”來福叔說著,像提線木偶一般緩緩轉身。只是,卻還一直低著頭 。
說實話,這個時候,我確實是有些害怕的。
我甚至已經能夠猜出,究竟是什麼東西上了來福叔的身……
“你是那震蛇廟下面的蛇妖?”師父的手一點一點向自己腰間的桃木劍伸去。
“蛇妖?你竟然說我是妖?”來福叔猛地抬頭。
眼睛裡沒有眼珠,漆黑一片。
我的心跟著抖了抖。這傢伙真的是太嚇人了。
“你本來就是妖,修為不滿,為禍人間!你不是妖,又是什麼?”師父終於握住了桃木劍,提劍便朝著來福叔刺去。
“我是妖?那你身後的這個女人又是什麼東西?我在她身上明明聞到了妖物才有的味道。她不是人。”被蛇妖附身的來福叔猛的一下竄至房頂,貼在房樑上。
只是,他此刻說得話,卻讓我有些手心發麻。
他居然說我是妖?這個好像和師父之前說過的話,不謀而合。師父曾經對我說過我是天生妖骨,所以他不能收我為女,只能收我為徒……
難道我真的不是人……
這是我第一次對自己是不是人這個身份,產生了懷疑。
師父沒有說話,用桃木劍在空中畫了一張符朝著來福叔祭出。
“你以為你的這些三腳貓的功夫會對我有用?好歹我也是上千年的修為了!”被蛇妖上身的來福叔冷笑了一聲隨即快速的躲開師父的符紙,同時整個人都朝著師父撲了過來。
“師父!”我急得大叫。我知道師父捉鬼還行,可是真的要是打在一處,怕還真就不是這妖物的對手。
“你別喊!一驚一乍的魂都要被你嚇丟了!”師父斜了我一眼,同時從懷裡掏出好幾張紙符扔向來福叔。
師父這話說的,他不怕蛇妖,怕我?
“你別費力氣了!我今天來就是給他一個教訓!讓他不要再痴心妄想!”這話說完,來福叔突然就軟綿綿地倒在地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