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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七夕
林先生洗完澡身著寬大的睡袍，黑色的睡袍上娟秀著一條條金龍。
投影儀放著電視，幕布的旁邊掛了小小的一副畫梵高的‘星空’。氛圍燈開啟，現在房間裡猶如在宇宙深處，在浩瀚的星空裡。一邊整面牆掛著超大號的背景布，是小丑女的。窗邊的窗簾，是小丑亞瑟在警車裡凝望車外混亂的樣子。
林先生走向冰箱，從夾層中取出一個冰球，放入杯中，點燃冰箱頂的雪茄煙燻杯子。又從旁邊的酒櫃中拿出伏特加與威士忌，調一杯教父。
林先生端著酒杯坐於鬆軟的沙發，茶几旁還有一套小茶具，升騰著霧氣。
“凌老，明天怎麼打算？”手機傳出聲音。
“啊～明天七夕嗎，我生日。”
“這麼巧？那你不得準備下？”
“我想想，我做點什麼。不過七夕第二天我要去追逐我的星光去了。”
“呦，都準備好了嗎？”
“光路費都要小一萬，停留不到一天，我在考慮價效比。”
“那…”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誒，房主，我們在一個地方呀”一個姑娘進入房間，直舒胸意。
“呦，小丫頭眼睛挺尖的啊。”林先生並沒有理會，而是房間另外一個人說道。
“緣分呀！那房主你多高啊，長啥樣啊，身材怎麼樣呢？”小姑娘興致勃勃。
“他？180，頭像和他八成像。身材呢，他可以讓你坐在他一隻手臂上。”男子輕笑。“那麼可以說說你的目的了。”
“那，明天有沒有安排？可以一起做個搭子。”
“呦～凌老！叫你呢，搭子～”男子看熱鬧不嫌事大。
“滾！”
“你也真是，白給都不要。要是我，嘿嘿嘿嘿嘿。”男子猥瑣的笑。
“年輕！首先，胸小，看不上。其次，年齡小，體驗極差，還容易纏著你，弊大於利，不划算。”林先生隨口道來。
“哈哈，還得是你，太細了！”
“最重要的，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林先生思考，理所應當說出這句話。
不知喝了多久，天都快矇矇亮了，林先生才作罷。抬腳避開空瓶走向臥室。然並卵，酒瓶碰撞，發出一陣叮鈴鈴之聲。
林先生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眼皮沉重的不行，他卻倔強的抵抗著，費力的睜開又閉合。他的手掌攤開，不停的企圖抓住什麼。
宿醉，林先生起床。太陽與林先生打了個照面，便匆匆回家了。
林先生又整理起來，沒有多麼隆重，更多的是平常。工裝褲，馬丁靴，一件純棉的短袖，外套，一身黑，除了短袖上的圖案，沒有其他顏色。他將頭髮向後攏去，扣上帽子，也是黑色的。戒指，項鍊，最後一個黑色的口罩。（純棉短袖，安小姐穿過的那個。）
他真的很喜歡黑色。
他在背起黑色的小書包（書包同上，見面時帶的），書包搖晃，發出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
林先生下樓騎起車，風風火火的上路。頭盔？facking的頭盔！！！
夜晚的街道站滿了人，一雙雙，一對對。同齡的，高的低的，漂亮的醜陋的，小蠻腰和大腹便便，哥哥和妹妹，叔叔和侄女，父親和女兒，或許還有人，和狗。他們漫步在街頭，摟著胳膊，相擁著，親吻著。或許，其中有不少，也是第一次見面。或許，其中有不少，家中還有人等待。或許，其中有不少，打算在這天賺的盆滿缽滿。或許，其中有不少，未成年的他們還不知道責任是什麼，只是想快樂。哈哈哈，他只是想要快樂，他有什麼錯？
有些，已經在路上。有些，依舊不急不忙的漫步。有些，臨時做準備，補充著補給。有些，已經已經到達目的地。或許，三三兩兩？
目的地是什麼？哈，酒店唄！
這一天，許多人可以以愛之名，釋放自己的慾望。事後一支菸，也僅僅是，愛過。確實愛過，愛的水深火熱。
這就是林先生痛恨凌的原因。那麼清高，倔強。濫情的世代尋找真愛。那麼多高呼真愛不朽的人，藉著口號利己，他與蠢貨無異竟然真去做。真是讓人感覺可笑，噁心。他也不可能找到！絕不可能！永遠不能！
那為什麼，又何苦為難自己呢。
林先生來到那個隔江堤壩，長長的塑膠道燈火通明，可來往的人卻少的可憐。可能，他們都有重要的事做吧。
林先生跑向那邊的臺階，緩緩坐下，拿過揹包。拿出一張，大大的，餐布。
他不斷從包裡拿出東西。冰鎮的伏特加，威士忌，一瓶紅酒，菸灰缸，抽了一半的雪茄，兩隻菱形水晶杯子，一碗滷肉，一小盒水果糖，一小盒薄荷糖，兩包煙，煤油的打火機，還有一個，小夜燈。
林先生把所有東西擺放整齊，兩個水晶杯中倒入酒液，煙白杯子倒入伏特加，淺藍色杯子倒入猩紅如血液的紅酒。他點燃一支‘天子’叼在嘴裡，又點燃一支‘煊赫門’平放在淺藍色杯口上。
嗯。。。畫風有點詭異。
階梯周邊沒有燈光，面前圍欄後是黑漆漆的江水。一盞小燈，燈下鋪著布。東西擺放的方式，飄起的白煙。啊，有點像祭拜什麼。
林先生拿起菸灰色杯子一飲而盡。
“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