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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準了？”
良久沉默之後，牛建鄴再次開口，表情比之前嚴肅了很多：“投資有風險，創業必須謹慎，兩千萬資金不是小數目，以你現在的年紀……家裡人支援嗎？”
秦川點點頭，又搖搖頭，實話實說：“還沒有跟家裡人商量，但我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會反對，因為這筆錢屬於我自己，父母沒有理由插手，我要涉足的行業也有足夠的發展前景，風險固然存在，但我絕不會失敗！”
這樣啊……
牛建鄴不慢開口，上上下下打量秦川，目光好幾次對上秦川的眼睛。
他對秦川瞭解太少，不知道秦川的家庭情況。
兩千萬……
秦川真能拿的出來？
“正式開始創業之前，除了租用學校的寫字樓，還得麻煩牛主任幫我辦一張出入證。”
迎著牛建鄴的眼神，秦川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進一步，輕聲道：“我要創辦的是股份制有限公司，另一位股東是陽大的三年級學生，開始運作之後少不了來這裡辦公，有一張出入證會比較方便。”
哦，這倒是小事……
牛建鄴輕輕點頭，剛要說些什麼，突然就回過神兒。
好險，差點兒被這小子給帶偏了！
租寫字樓的事兒，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這小子居然開始考慮公司之後的運作了？
自己居然也跟著他的思路，開始考慮以後的事情，考慮自己還能給他提供什麼方便，對自己會不會有什麼負面影響……
這小子是跟誰學的話術？
自己不知不覺差點兒被他給繞進去！
“你明明這麼年輕，怎麼跟個老油條似的！”
牛建鄴笑著罵了一句，又正色道：“如果你真有這個決心，鄭校長那邊我想辦法，但你也得有個心理準備，寫字樓的租金……每年不能低於一百萬！”
多少？！
秦川腦子裡轟的一下，眼珠子差點兒沒從眼眶裡蹦出來。
陽城在國內算是二線城市，不說寸土寸金也差不多，關鍵是這幾年房產不景氣，不僅房價下跌，就連商鋪和寫字樓的租金也有相應縮水。
就拿僅次於市中心的那些次級繁華地段的商貿中心寫字樓來說，1400多平的大平層，一整層全部租下來也才50來萬，每平米的租金差不多是三十塊錢。
師大是個什麼地方啊，牛建鄴居然敢要價一百萬，想政績想瘋了還是想錢想瘋了？
真有這個錢，那還不如去校外了，用得著費這個麻煩？！
“咱們學校的情況，我比你清楚。”
牛建鄴看著秦川的反應，在茶几上劃了五道槓，雲淡風輕：“上下五層，整棟樓全部租給你，這個價格貴嗎？如果你吃不下，這事只能算了，不是我捆綁銷售，而是鄭校長那邊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你自己也應該明白，師生在同一棟樓辦公，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租給你一層，其他幾層怎麼辦？租又租不出去，閒置又太浪費……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嘛，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一百萬一年，租一棟上下五層的寫字樓？
牛主任對不起，我承認剛才說話太大聲了。
之前送的錦旗真沒送錯，這特麼絕對是大愛無疆了！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送上門的意外之喜，就連兩世為人的秦川都有些喜不自禁，連聲道謝：“還是牛主任想的長遠，公司需要發展，租一整棟樓的確比租大平層更有戰略眼光！”
“那……這事就這麼定了？大概還有二十來天，我資金到位就可以立刻操作，這段時間就麻煩牛主任多費心了！”
二十來天，夠快了。
阿艮廷奪冠之後，賠付金到賬，辦理公司註冊手續，和學校籤租賃合同，簡單裝修，招聘……
緊鑼密鼓，最起碼也得一個半月，公司才能初具雛形！
“抓緊吧。”
秦川兩次提到資金到位需要時間，牛建鄴也不好逼著他現在就掏錢。
從沙發站起身，輕輕拍了拍秦川的肩膀：“資金到位之前，我能做的不多……加油，祝你成功……祝我們成功！”
呼！
秦川心頭徹底鬆了一口氣，對著牛建鄴鄭重點頭。
“一定！”
……
走出辦公樓，那些看熱鬧的學生早就散乾淨了。
吳豐磊和郭方也不知道是回了宿舍還是出去玩了，水靈同宿舍的三個女生也都有自己的事情。
“秦，秦川……”
樓門前面花壇旁邊，水靈俏生生的站著，小臉被寒風吹的紅撲撲。
學長也不叫了，直接叫秦川，抬起小手連連擺動：“這邊，這邊！”
秦川加快腳步走過去，很想摸一摸女孩的小臉。
又怕嚇著她，伸手給她豎了舒羽絨服旁邊的立領，佯裝生氣：“水靈同學，我對你很不滿意！這麼冷的天，把自己凍壞了怎麼辦，你朋友得多心疼啊！”
嘻嘻！
水靈心裡美滋滋的，小臉兒更紅。
高興歸高興，心裡一直惦記著正事兒。
被秦川拉著小手往學校門口走，一邊走，一邊緊張追問：“我爸媽找你了嗎？給你打電話還是發簡訊了？我媽昨天晚上跟我說的可嚇人了，說必須要做點什麼……”
對女孩來說，這是天上地下最大的事情。
爸媽要是對秦川不滿意，或者秦川對爸媽不滿意，自己豈不是要哭死！
“你可能理解錯了。”
秦川一身輕鬆，笑著說道：“叔叔阿姨可能是要了解我的家庭情況，瞭解我的人品習慣，有沒有什麼不良愛好……就算對我不滿意，也不至於找人揍我，把我弄個人間蒸發什麼的……”
說到這裡，趕緊鬆開水靈的小手。
裝模做樣的往周圍打量幾眼，嚇得直縮腦袋：“他們不會請私家偵探跟蹤我吧？看到我跟你牽手，會不會把我給砍了？我膽小，千萬別嚇我！”
女孩見狀“噗嗤”一笑。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紅著臉蛋兒慢慢湊到秦川身邊，輕輕咬了咬嘴唇。
以前都是被動，今天是第一次主動。
把秦川溫暖寬厚的手掌，輕輕握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