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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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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月亮掛著,落下枝頭的倒影,莫名覺得孤單。

林青晏感受著淡淡的清風,夾雜著些許不知名的花香,他止住腳步,讓阿雲去取些清酒,阿雲想要勸勸他,林青晏止住他的話頭,笑著說:“這快要入夏了,喝點薄酒也好早點入睡香甜。”

阿雲瞧著那笑容,卻莫名心酸,也不多言,只是將人扶在禪院裡的石凳上便取了些寺裡的清酒。

這寺廟裡的清酒平日裡多是人想去嘗它的滋味,它沒有名字,只是一些特殊的客人想喝便可自行去廚房取。嘗過它的人只說,它入夢三巡,想來會做些美夢來還一還遺憾,但醒來卻不怎麼記得自己說過什麼。

阿雲將酒水放到石桌上便坐在了迴廊上,心想,待會兒可一定要將人扶進屋裡,小心著涼,但沒一會兒,聞到一股花香便睡了。

院子裡栽了少許驅蚊蟲的藥材,要說這地方也是精細,一些喜歡在夜色中賞月的香客,在這些月來到這裡,恰好趕上了這些藥材開花的時候,淡淡的花香不僅讓人放鬆心情,也可避免蚊蟲的叮咬,兩全其美。

春瞳踩著月光來時,便見著林青晏摘下布,時不時喝酒,時不時望著月。她靠近時,從林青晏身上傳來了淡淡的酒味,她慢慢走了過去,並沒有說話。反倒是一旁支著手撐在桌上的林青晏瞧了眼她,隨後似乎是凳子不舒服,坐在地上,將頭靠在春瞳的小腿上。

起初,春瞳是非常難受,但考慮他喝醉了便忍了下來,去支撐著那重量。林青晏的眼睛經過這些天,雖不能完全清楚看事物,但也是能看清些東西。

他靠在她的腳邊,聞著她身上的花香,不由舒了心,像找到安全感的貓,他望著明月,啟唇:“你想聽個故事嗎?”接著不理會春瞳自言自語道

“一個很長又很短的故事,我的父母沒有媒妁之言,是兩情相悅。他們門當戶對,彼此間的親人都祝福著,我的母親是幼女,自小受寵,父親也處在和睦的家庭中,所以兩個人婚後更是如膠似漆。母親受過最大的苦是生了我,傷了根,所以父親自打我出生便有些不喜我,我也理解,母親待我也好,只不過到底沒有尋常母子間的親切,父親打算只我一個孩子足矣,自小我便用功讀書,讓人羨慕,可我難過,幼時他們在我生病時沒照顧我,他們都要忙於生意,我理解也不惱,或者是在不經意間連惱的情緒也沒了。”說著,林青要便感受到頭頂一隻手像是安撫他。

他輕笑了聲,繼續道:“我的父母親在我年幼時不曾關心我,好可笑,母親卻在臨終間念起我了,你知道嗎,她臨行前,父親因為我沒在她的靈位前哭,打了我一巴掌,阿瞳,可疼了。”他這樣說著,忍不住在她小腿上輕輕蹭了蹭,似乎在撒嬌。

聽著這些話,春瞳不知道說什麼,只感受到胸口一陣悶悶的,她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是用手輕輕撫摸著他不語。林青晏感受著她的溫度,又道:“他們所求的我都滿足,只是他們疼愛我是有前提的,在那個之下,我可以被捨棄,我好累啊,你知道,我常在想,為什麼他們不再索要一個孩子,這樣我就不用這麼累了,可是,是因為心疼啊,他們都有自己所心疼的人,而我卻什麼也沒有,兩手空空。”

他這樣說著,撐著她的身子,單膝跪在地面,趴在她的懷裡,“阿瞳,你是神仙派來的禮物,我什麼都沒有,但我可以有你嗎?”

這樣說著,他望著她的眼睛如同深邃的旋渦,裡面藏著的珍珠像是要把她吸進去,她呆呆了頭,下一秒,只感覺林青晏似乎親了上來,唇瓣相貼時,他感受到了他的體溫和氣息,帶著溫柔的力道輕輕輾轉她的唇瓣,像是要把她吃了。

不過片刻,便倒在她懷裡入睡。春瞳瞧著他這樣,輕笑了聲:“傻子。”說著,又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月光的灑在地上,落下他們的影子,上下交錯的影子,像是有了依靠。天真的狐狸以為自己有了可以狐生相伴的友人。

林青晏起床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鋪上並且身上前後有了些灰塵,他氣沖沖想,這阿雲膽子大了些,敢踹他。他有些生氣,正巧,阿雲急忙趕來,瞧見他舒了口氣。

昨天模糊間睡著了,醒來時,林青晏不見了,嚇得他連忙去尋,一邊惱怒自己粗心,一邊著急,幸好此刻沒耽誤,正想說什麼,便見林青晏紅著耳朵去讓他叫膳,他只好去了,心想,少爺最近老是紅耳朵。

阿雲剛進來時,林青晏便想起來自己昨天做了什麼事情,他不禁有些許後悔,自己衝動,想著耳廓便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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