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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昌禮臉都綠了，一看到柳雲婉他就回想起她當年做的荒唐事，把他的臉面都丟到姥姥家去了！那段時間他恨不得閉門不出，如今她還敢回來？！
顧念著大庭廣眾之下要維持他寵辱不驚的人設，柳昌禮緩了幾息才壓制住脾氣沒有登時發作。
“她這是衣錦還鄉回來炫耀呢。”柳雲華側身和柳雲裳小聲吐槽，“她是不是給衡宣伯灌了迷魂湯啊？願意陪她到這來丟人現眼。”
柳雲裳諷刺地笑了笑，“她覺得自已發達了，想把當年丟的臉面找回來呢。
柳雲華看熱鬧不嫌事大：“你猜爹會不會把他們趕出去？要不要來打個賭？”
柳雲裳正要說話就聽柳昌禮開口了：“不知道伯爺來此有何貴幹？尊夫人並不是下官的女兒，擔不起伯爺這聲‘岳父大人’！”
柳雲婉沒有想到柳昌禮會這麼不給面子，立時臉色就不好看了。
衡宣伯倒是沉得住氣，“您是婉婉的父親，自然就是小婿的岳父。今日是岳父壽辰，小婿怎能不來？”
柳昌禮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眾人也不好開口，場面一時竟然僵住了。
柳雲婉可沒閒著，一雙媚眼把前廳幾桌人來回掃了一圈。目光在一個略微豐腴，肚子隆起的美婦人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是國喪後程氏給柳昌禮新買的美妾之一白氏。
柳雲婉面色又寒了幾分，仔仔細細把在場之人看了三遍之後她確定，沒有生母馮氏。
厲聲質問道：“我姨娘呢？”
“她身子不舒服，沒讓她出席。”這話是程氏答的。
柳雲婉冷笑：“什麼身子不舒服，我姨娘身體一向很好。只怕是母親還因為當年的事記恨我姨娘呢，故意不讓她出來見我找的理由罷了！”
聽到這話柳昌禮怒火更漲了幾分，“當年之事本就是馮氏無恥下作妄圖陷害主母，加上她教女無方，已被我下令禁足、日日吃齋唸佛為老夫人祈福！”
“什麼？禁足？！”
柳雲婉今天這麼高調的回來就是為了給她姨娘長臉，讓她在府裡好過點。沒想到姨娘被禁足了這麼久她這個做女兒的一直不知道。
看來計劃只能提前了！
程氏有些不耐煩了，開口趕人：“伯爺和姨娘還是請回吧，中午是家宴，這裡不歡迎你們。”
“讓我走？可以，我在京郊買了處宅子，我要把我娘接走！再也不在這受窩囊氣！”
這話一出口眾人臉色都是一變，就連衡宣伯也皺著眉頭不悅地看了柳雲婉好幾眼。
哪有妾室可以被女兒接出去住的？又不是家主死了分家呢！這不是在挑釁詛咒柳昌禮嗎？
柳昌禮再也繃不住了，氣得抄起手邊的爐鈞青金藍八楞弦紋碟子就扔了過去。
“我早沒你這個女兒了！我們家的人如何處置還輪不到你來插手！給我滾！”
精緻的碟子在柳雲婉腳邊的地磚上碎裂成幾瓣，嚇了她一跳。
柳雲婉反應過來後氣的大叫：“你不願意認我也無所謂！你讓我娘出來！”
“你們不願意善待我娘那就讓我接走，從此與你們柳府再無半分關係！伯爺寵愛我，許諾我生下孩子就抬我做平妻，我可以讓姨娘過上好日子！”
“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程氏揮揮手，小廝婆子們得了示意一窩蜂上前來把兩人及貼身隨從轟出前廳了。
前廳安靜下來，宴會繼續，就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柳雲裳還在回想柳雲婉剛才的話，看來和上一世的她一樣，憑藉著與白月光尹柔相似的外表柳雲婉很是受寵，而且好運地懷上了孩子。
只是……周氏怎麼沒有對她下手？因為福陵王受到猜忌她自顧不暇了嗎？而且還說要抬她為平妻……看來福陵王一脈確實是強弩之末了。
柳雲婉和周氏狗咬狗的戰局已然分出了勝負，她那個黑蓮花妹妹還是有幾分手段的，至少比她上一世強。
柳雲裳勾了勾唇角，想當衡宣伯平妻？哪有那麼容易，沒有困難我就給你製造困難。總之柳雲婉這輩子是別想如意了。
正想著該怎麼給好妹妹使絆子，突然一雙鵰四君子圖象牙筷子出現在柳雲裳的視野裡。
沈謹延夾了一筷子柳雲裳喜歡的間筍蒸鵝放到她面前的碟子上。
“在想什麼？身子不舒服？”沈謹延關切地問。
“沒有，我沒事。”
柳雲裳朝夫君笑笑，這才反應過來自已盯著面前的空碟子愣神太久了。
一頓家宴因為柳雲婉砸場子式的鬧騰有些索然無味。飯後，程氏帶著幾個女兒回晚香苑聊天說話，柳昌禮則和兒子女婿到書房議事。
程氏和柳雲裳姐妹幾個說了會兒話也乏了，“你們就回自已出嫁前的閨房歇午覺吧，一直都命人打掃著呢，和你們出嫁前一樣。”
柳雲裳慢慢往露華小院走，往日最熟悉的景色現在看起來都有幾分陌生。
“翡翠，你訊息靈通，我要你幫我找個人。”
翡翠一聽這是個大任務，聲音裡透著幾分興奮：“夫人請說。”
“回府後我給你個畫像，撥幾個可靠的小廝給你。你們尋找的範圍不止是京城，我不管她在哪，給我找到她！”
翡翠一臉嚴肅，“婢子一定不負夫人所託！”
“你們不用太著急，年底之前找到就行，注意一定不要讓衡宣伯府察覺。”
翡翠明白了幾分，“可是要找尹柔姑娘？衡宣伯找了她那麼久都沒找到……”
“衡宣伯怕尹柔回來繼續受到周氏磋磨，並沒有真正找過她。如今形式不同了，她該回來了。贗品終究是贗品。”
翡翠似懂非懂，不過她只要執行好夫人給的任務就好啦。
“婢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