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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東宮一事，馮氏安分了不少。
柳雲裳也沒多關注禁足的柳雲婉，她還有重要的事做。柳宴宜已經過了侍衛初選，她還要幫著收拾行李準備哥哥去宮裡參加最後的選拔。
柳宴宜一走，會試也要到了。
晚香苑。
“哎呀，明天就要會試了，日子過得真快。”張程氏邊看向窗外邊和妹妹閒聊。
“姐姐早盼著這一天吧？等健哥兒高中了，姐姐在張府腰桿子也能挺得更直。”
張程氏收回目光，“我真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就不回唄，姐姐你就安心住下，在柳家沒人敢說三道四的。”
“唉，我真傻，真的。”張程氏握住妹妹的手，“為了一個忘恩負義的男人，和父母疏遠，遠嫁他鄉。真不值得！”
程氏回握，拍了拍姐姐。“都過去了，咱們都得向前看。你看現在健哥兒是舉人老爺了，再一高中，你的日子就熬出頭了。”
“你想呀，健哥兒得了官，在京城買座宅子，你就不用回青州受罪了，好好在京城做你的老夫人。再讓健哥兒娶一房妻室，生幾個孫兒，你就享天倫之樂吧。”
“是啊，我再也不想回青州了。”
“說到這個，”程氏八卦起來，“健哥兒也二十好幾了吧，有沒有相中的人家？”
“害，青州的我是瞧不上。這不，等這次哥兒高中了，就在京城給他找一岳家。最好是像你家老太爺一樣，得了重臣賞識，攤上好人家。”
“那差不多就可以開始相看了，你別老宅在家裡，現在那麼多聚會你出來露露面，多認識幾家貴夫人還是好的。”
“健哥兒挑著呢，不是花容月貌的她不要。當初我給他挑通房丫頭，挑了多少都不滿意，全是嫌人家醜。”
“娶妻娶賢，納妾納色。哥兒要是喜歡美人，多給他納幾房就是了，這也值得你憂心？”
“妹妹說得對，是不能老在家裡待著。妹妹下次什麼時候出門給我傳個信，我也一道去。”
“好呀。健哥兒還沒回來嗎？明天就要上考場了。”程氏轉頭吩咐，“嚴嬤嬤，你去二門那守著，表少爺一有訊息你就回來傳話。”
張健這段時間住在書院，吃住都不如柳府舒心，每日還要面對那些枯燥的經傳，心裡巴不得早早會試過了，謀個小官當，不受長輩束縛。
今天一早，柳家大管家就去書院接張健回府準備會試的行李。
“這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快給我收拾收拾書箱，咱們趕緊回去。”張健吩咐貼身伺候的小廝，小廝趕緊忙活起來。
嚴嬤嬤還沒到二門，就見二小姐身邊的錦琴一直守在那，像是在等什麼人。
嚴嬤嬤不由自主放輕腳步，躲到一株樹後頭悄悄觀察，她直覺接下來會發現一個驚天大秘密。
果不其然，張健帶著小廝到了二門，錦琴直接攔上去。
“表少爺，二小姐想請您去雲錦樓一敘。”
“表妹心急什麼，我這不得先去晚香苑給姨母和母親請安？你回去轉告表妹，請安一結束我就去。”
“是，婢子定會轉達。”說完轉身就要走，張健一下拉住她的胳膊。
“你怎麼和你家小姐一樣急？”
錦琴一下子紅了臉，低下頭去。柳雲婉承諾過她，會要她當陪嫁丫鬟，成親一年後開臉做姨娘。要是柳雲婉的計劃能行通，面前這個表少爺就是自已未來的夫君。
“路過香雲鋪，給你家小姐帶了幾盒胭脂。”
錦琴羞答答地伸出手來接，張健注意到面前丫鬟的異樣，不由得玩心大起。
“還多挑了兩個，顏色太豔，不適合姨母和娘，就給你吧。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還是要打扮起來的。”
張健一邊說著一邊把精緻包裝的紙包遞給錦琴，待錦琴接過後並沒有鬆手。
錦琴嚇壞了，抬起點頭偷瞄了一眼張健，“表，表少爺？”
張健一隻手拉著錦琴，一隻手拿著兩盒胭脂放到錦琴手心。
在錦琴震驚的眼神中，張健俯下身悄聲道，“專門給你挑的，塗上一定好看。”
錦琴臉漲的通紅，給張健福了一禮轉身就跑，徒留張健在原地猥瑣的笑。
嚴嬤嬤在樹後都要驚掉下巴，雖然距離稍遠聽不清楚，但是“二小姐”“雲錦樓”“胭脂”幾個詞還是傳到她的耳中。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表少爺抓著丫鬟的手不放，還出言調戲，真是重新整理了嚴嬤嬤對張健的印象。
“完了完了，表少爺這樣的品行，別把大少爺帶壞了！他們倆可是在書院一起住了好一陣子呢。”
嚴嬤嬤也顧不得許多，撒腿就往晚香苑跑，進了主屋還扶著門框喘氣，看起來累的不輕。這讓程氏吃了一驚，平常嚴嬤嬤一向不苟言笑板著個臉，什麼事讓她這麼火急火燎的。
“哎呦，你這是，一大把年紀了跑這快做什麼？表少爺回來了？”
“回，回來了。”
“既然哥兒回來了，我也就先回去了，等吃過晚飯再來和妹妹說話。”
“好，姐姐慢走，我就不送了。”
嚴嬤嬤剛想跟程氏說剛才看到的一幕，就聽一道熟悉的男聲傳來。
“姨母，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