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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宛如紅蓮,自烈火中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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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步入門扉,沒有想象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實驗室,而是一臺臺工作的巨大儀器,巨大的儀器最後構成了一條龐大的工業流水線。

“這...與其說是實驗室,倒不如說是工廠吧!”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解開疑惑,就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打斷了。一架架亞神機從四周聚集而來,姬子神態有些疲憊,但還是提起大劍向著它們砍去。

“先把它們清理掉,再好好調查這裡吧!”

又是一番獨自一人的戰鬥,姬子的身上再次出現傷口。姬子將大劍插在地上,支撐著身子,看著前面的四處研究的特斯拉,神態盡顯疲憊。

“這個地方看起來不大,藏的東西倒是挺多”特斯拉繼續向裡面跑去“找到實驗室的主控系統了,讓我好好研究一會,給我10分鐘”

“正好,我也去邊上休息一下”

特斯拉沉浸在螢幕顯示的內容中,沒有回答她。姬子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耳邊卻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遍體鱗傷啊?”

姬子抬頭望去,語氣有些自嘲“呵呵,終於出現了...符華,這裡就是你說的地方嗎?”

“不,還沒有到。繼續往下層前進,你會找到答案的。”符華搖了搖頭,目光打量著四周。

“那,繼續往下層前進吧”姬子低下頭,盯著自已殘破的雙手,有些出神,摸起身旁的重劍準備起身。

“等一下,這些儀器...我認得這些符號...”符華沉思了片刻,繼續說道“呵,原來奧托還藏有這些底牌。我收回前言,這一層的東西,對你們也很重要”

“好好探索一下吧,也許能找到——”

不等符華說完,耳邊突然響起特斯拉暴躁的聲音

“喂!!”

特斯拉的喊聲分散了姬子的注意,回過神來,符華已經在面前消失不見。

“啊?!”看著一旁表情不悅但眼睛透露著關心的特斯拉,姬子滿臉疑問。

“喂,你怎麼回事。一個人在那邊發呆,叫你也沒反應。”

“發呆?”

“戰鬥太激烈,腦袋都被打壞了嗎?算了,快過來!我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特斯拉看不見嗎?符華...”

姬子起身來到身旁,只見特斯拉開啟一個個實驗資料與記錄,而裡面則是記錄了一些奧托的筆記。

看完資料後,特斯拉遲疑的看著姬子,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在她猶豫時,姬子率先開口了。

“...你能做出來嗎,弒神之槍...”

姬子語氣凝重,伸出自已的右手,而她的手裡緊緊攥著那支紅色的血清。

“我想...現在是它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特斯拉沉默片刻,語氣出乎意料的低沉“你...最好不要抱太大期望...這管血清的量太少了...只有一次嘗試的機會...”

警報聲再次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警衛機甲從外面湧了進來,姬子將手中的血清塞到特斯拉的手中,留下一句話便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向機甲。

“我去解決敵人, 特斯拉博士,血清就交給你了”

特斯拉無言的看著姬子離開的背影,手中握著血清,上面還殘留著姬子掌心的餘溫。

她終究是還沒說出那句話,但她知道,就算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做就做...等我做出來給你看,給我守住這裡,別讓任何人打擾我!!”

姬子彎著腰,用大劍強撐著身子,汗水混雜著血漬順著臉上滴落,在地上留下鮮紅的印記。

姬子來到通道的門口,視線向下面延伸,裡面黑漆漆的,只有那些指示牌在泛著微弱的亮光“呼...呼...下面,就是符華所說的地方嗎?”

“喂!姬子,還活著嗎?”聲音從身後響起,依舊是那個說話很衝的特斯拉博士。

“活的好好的呢”

“那是,通往下層的入口?這附近應該沒有敵人了,你去下面看看吧,時間緊迫。我們分頭行動”

“可是,你……”

特斯拉瞪了一眼猶豫不決的姬子,並向她扔過來一個小小的機械裝置“叫你去就去,磨磨唧唧的,沒時間給你在這等了!接著這個!”

“這是?”姬子接住特斯拉扔過來的裝置,有些疑惑的看著特斯拉。

“女武神裝甲的備用零件,我在實驗室裡發現的。一路砍進來,你身上那件早已破破爛爛了吧?”

“別給我死裡面了,我可沒時間進去把你撈出來”

姬子將裝置放好,看了一眼傲嬌的特斯拉,轉身便向下走去“呵,放心吧”

見姬子的身影消失,特斯拉等待了片刻,從入口處又往裡掃視了一眼。

“她應該下去了吧,那就好,接下來的實驗,我可不希望別人在場”

確認四周無人後,特斯拉取出一個裝滿崩壞能溶液的注射器。特斯拉先是做好了記錄與留言,看了看手中的注射器長呼了一口氣。

隨後一口氣將注射器內的液體直接注入到了手臂中。少頃,面板開始呈現出毫無血色的慘白,細密的血管散發著令人不適的紅光,從手腕沿著手臂向上延伸

特斯拉對眼前的狀況並不陌生,她曾無數次目睹過這樣的慘狀。那是人正在轉換成死士的症狀,只是,看到這種現象出現在自已身上,還是第一次。

特斯拉咬著嘴唇,看著另一小管樣品,再三確認自已沒有任何錯誤,一切順序都沒有出錯後,特斯拉取了一小份注入自已體內。

紋路沒有退去,手臂上的紅光依舊閃爍著,特斯拉想,血清可能還需要等幾秒才會有反應。

等待的時間無疑變得無比漫長,特斯拉緊閉著雙眼。這一刻,無數畫面在她腦海中閃過,她彷彿看到血清沒有生效,崩壞能開始侵蝕大腦的畫面,隨著崩壞能暴走,自已的右手臂被炸開。

變成死士又或者面板出現白色的物質,最後變成超越死士的崩壞獸。

還有血清生效了,但效果卻遠不如預期的那樣,身體被崩壞能侵蝕的千瘡百孔,而意識卻完好的保留下來。

又或是變成粉色的吼姆?

特斯拉等待著,祈禱著。時間的熟悉不斷自心底默唸,最後特斯拉試著慢慢睜開了眼睛,視線裡,那是一隻纖細的右手臂。

光滑而又白皙的手臂,隱約看見幾條血管。此時,特斯拉從未感覺過自已的手臂如此好看。

她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冷汗如釋重負般自額頭上落下,眼中充滿了光亮。

“成...成功了”

她興奮的揮舞著右臂,像個得到生日禮物孩子。

“雞窩頭,你看見了嗎!我成功了!”

與此同時,最下層,黑暗在蔓延,空曠的廊道里迴盪著姬子的腳步聲,終於來到了符華所說的盡頭,

姬子開啟門扉,裡面的光、慢慢照射出來,宛如莊嚴的聖殿驅散了四周的黑暗。

姬子踏步走了進去,只見一個個封閉艙整齊的擺放著,上面封鎖著一件件顏色各異的裝甲。

“白騎士·月光”

“獄騎士·月燼”

“蒼騎士·月魂”

……

“這些...都是第四代女武神裝甲嗎?”

姬子掃了一眼,沒有過多停留。繼續向著深處走去,而那裡囚禁著一個鮮紅的裝甲,如同一團火焰,即使隔著艙門,依然能感覺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呵...這就是你讓我找到東西嗎?...符華”

一支羽毛自視野裡浮現而出,最後符華自姬子面前浮現“你終於來到這裡了。這就是你所需要的東西,也是奧托藏在最深處的秘密。他的另一張底牌,用來和律者正面對決的兵器…弒神裝甲原型機,真紅騎士·月蝕”

符華頓了頓繼續說到“它並非這個文明的產物,而起前文明紀元留下來的遺產,天命得到它後,以她為基礎研製出了現代女武神裝甲。

但,奧托並不滿足於此,他開展了一個更加瘋狂的計劃。那就是將疾疫寶石和這架裝甲相連,製造出能夠完全在現炎之律者力量的兵裝

在實驗開始前,奧托就吩咐過,一旦實驗失敗,所有S級女武神穿上它與律者最後一戰”

“但我現在無法使用它,你是我當前唯一一個能尋求幫助的人...不過最終的選擇,還是交給你”

符華說完,隨後看向一旁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裝甲的姬子。姬子回過神來,看向面前的符華,語氣帶著一絲決然。

“別說這種話了,選擇我早就做好了”

“那麼,我會幫你穿上它”符華徑直走向裝甲,伸出手按在控制檯上。

【請求訪問已確認。精神波長,認證開始。認證完成——閉鎖艙,開啟。正在切換至著裝模式】

“去吧,當你穿上這具裝甲時,律者的寶石就會開始腐化你的心智。我會盡力阻止它的腐化,但更重要的,還是你自已”

“符華...你究竟是誰”姬子看著一旁的符華,終於最後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而符華眼神閃過一絲回憶,似乎在姬子身上看到某人的影子,隨後說到“我和你一樣,只是一個希望改變現狀的人”

姬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符華,隨後踏入裝甲艙,光芒灑落在她身上。眼中的世界,漸漸變成一片白色。就像黎明的曙光一樣,聖潔,且虛無。

意識慢慢變得沉重,最後來到了自已的精神世界。

而在精神世界的盡頭,則是出現一道帶著光亮的門。

姬子向那裡走去,令人煩躁的聲音卻在四周響起,只見一個個人影手裡握著武器阻止著自已前進的腳步。

“到此為止了,你已經盡力了!”

“你只是一個凡人,你已經做到了極限”

“那個女孩生來就是律者,就算你在努力,也改變不了她的命運”

“你還有自已的人生,自已的未來”

“傻瓜!不要再白白付出自已的一切了”

“快停下!快停下!”

“你在自取滅亡,你會害死你自已”

終於,姬子有些不耐煩了,奮力的揮劍向著面前的人影砍去,人影也同時揚起手中的劍與姬子碰在一起。

“叫叫嚷嚷的吵死了!我知道我在幹什麼,換作她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姬子一邊說著,一邊奮力的將面前的人影打散

“但既然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做,她們還在等我,我們的旅途...不會在這裡結束”

符華看著表情漸漸平靜下來的姬子,心中的巨石彷彿落下。

“...結束了,你戰勝了心魔。以人類身軀,暫時掌控了律者的力量。這樣,我在你這裡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

符華沉默了片刻,抱著拳對姬子深深的鞠了一躬,開口說道。

“在最後幫助到你...真是太好了...”

“姬子少校,承蒙您一直以來的教誨。如果有緣的話……我們未來再會吧”

姬子睜開眼睛,看著面前抱著拳緩緩消散的符華,一身鮮紅的裝甲如同燃燒的烈焰從封閉艙裡走出,對著符華點了點頭。

“謝謝你...符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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