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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做什麼?!找人也不能不講理吧。”保安不耐煩地對著手中的對講機說話:“二組的,過來幾個!”
就在他找幫手要將少年轟走之際,咔噠一聲,別墅的房門從裡面開啟,暖冷交織的燈光鋪射下來,打在司秣半邊側臉,映的他長睫顆顆分明。
站立身前的鄒晏知背影被拉長,那名保安還未來得及看清門內人的神色,只堪堪對上一雙極其不耐煩、瞅一眼能凍死人的眼睛,張了張嘴,“鄒……”
先生。
嘭——!
房門沒有預兆地被甩上,獨留下他一個人在別墅外凌亂,吹風。
身側的少年不知什麼時候起,早已沒了影子。
……
傍晚南城溫度下降至十八九度,鄒晏知一身絨白色高領長衫,下半身穿純黑垂感長褲,沒過腳踝,這一身在開足了暖氣的家裡卻半點不見出汗,相反,給人一種還不夠厚的感覺。
細細觀察,他眼下淡淡一圈烏青,狹長的鳳眸慵懶上挑,標緻的M唇沒什麼濃色,絲毫不加掩飾自已的倦累和戾氣。
慵懶隨性,帶著一絲病態氣息。
他的長相倒是可以評上妖冶一詞,即便是放眼整個網文圈,也沒有哪個比得過。不過作家不是靠顏值吃飯。
很難想象出,這樣一個私下淡漠無比,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男人是怎麼寫出來那些被奉為神作的作品的。
更何況他還有一本常年在榜的群像文,書剛爆的時候,一度令人猜測作者本人的性格會不會也像書裡的主角那樣,是個聰智熱血的少年人。
“……”
把人拽進來以後,並未多停留幾秒,鄒晏知便鬆開了司秣的胳膊。
“太聒噪。”
他忽地皺著眉說了一句。像是在為自已為什麼會讓人進來做解釋。
“你早點開門,我也不必跟他多說。”司秣微微仰頭瞧著他,深吸一口氣。
“鄒先生,這是給你帶的禮物。”
司秣將包裡的細長盒子拿出來,伸手遞到鄒晏知面前:“咱們是走流程,還是……?”
鄒晏知沒說話,低下頭視線從那雙手上掃過。思緒並沒有再猜那盒子裡是什麼東西,停了兩秒,在少年指甲修剪乾淨的、圓潤指腹上。
“什麼流程?”他低低嗤笑一聲:“暮雲文化派你過來,不還是催稿的麼。”
他沒有收下禮物,對方也沒有什麼反應,直接放到了玄關櫃上。不過是個過場罷了。
司秣直言不諱:“是。所以我想問問鄒先生,你的初稿在寫了嗎?”
“還想讓我說的多明白??我說了我……咳咳……”
話沒說完,剛剛忍下去那陣腥甜再次湧上喉間,鄒晏知扶著腹腔,俊眉冷豎,臉色好似又蒼白了幾分。
原來是生病了。
司秣心中腹誹,本著人道主義,他往前走了兩步,想著攙扶一下咳到幾乎失去行動能力的鄒晏知。
鄒晏知根本沒空推開陌生人對自已的過分接觸,儘管他心裡認為那是一種冒犯。
誰料,司秣的手剛搭上他手腕,指腹無意接觸的脈搏是想象中的虛弱以外,他猛然發覺了一處不同!
是脫離了主體後慌動的情絲,也是玄祁的神魂。
鄒晏知,正是他要找的人。
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他的心脈嚴重受損,即便是蘊含神力的狐族情絲都填補不了,光澤完全黯淡。
而且他的脈相來看,至多還有半年可活。
怎麼會這樣?
這一刻司秣站在原地,突然有些無措。正想窺探的更明白些,鄒晏知卻已經緩了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推開這個冒犯的人。
用著更加沙啞的聲音,接著前面的話說完,“我說過,你們要麼就等,要麼就解約。違約費無論多少我都不在乎。什麼惡劣影響我也會自已承擔,現在夠清楚了嗎?”
“聽懂了就出去,別想著讓我親自送你。”
他忍著不適,乾澀的吞嚥了下,旋即就當沒有這個人一樣,兀自去客廳倒了杯水轉身上樓。
“等等!鄒晏知。”情急之下,司秣脫口而出了他的名字。
鄒晏知離開的動作一頓,聽著身後窸窣的腳步聲在靠近。司秣迅速脫了鞋放到一邊,換上拖鞋走進了他的家。
“你生了什麼病?”
乍一聽,像是作為責編,日常對手下作者的關心。好像他病死了,就不用交出文稿了似的。
鄒晏知不厭其煩,選擇避重就輕的藉口:“……感冒。”
“咳……誰准許你進來了?”
他冷道:“出去。”
這個位面的他好冷漠,像是對他半點感情都沒有。
“不。”確認後,小狐狸眸光異常堅定的拒絕他:“身為你的新編輯,我有權對你負責。”
對他,負責?
鄒晏知深黑的瞳眸忽地閃爍了下,陰沉幾度:“不需要。讓我猜猜,是上任那位周責編做了甩手掌櫃,你們主編不得已把我分給你的吧?”
“你大可放心,跟我會很麻煩,我也不喜歡被陌生人騷擾。所以我會跟嚴文忠說,別再給我安排什麼編輯。”
自已趕人的意圖都這麼明顯了,這人不會那麼沒有眼力見看不出來吧?
鄒晏知很後悔,剛剛頭腦一熱就把人放了進來,現在這麻煩想甩都甩不掉。
“我是帶著任務來的,不完成……不會離開。”司秣睜眼說瞎話:“也不是嚴主編的意思,我想帶你,是自願的。”
鄒晏知看著他,一副‘你看我信嗎’的面癱神情。
“你不信?鄒神,其實我是你的忠實書迷,你的每一本書我都看過。並且非常之喜歡,倒背如流!”
少年伸出三根手指,做出一副發誓狀,眸光裡燃著熱烈。
“你知道嗎,”良久,鄒晏知才開口:“前面幾個,每一個來找我的人都說過這句話。這是你們編輯的統一模板話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