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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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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阿爾文!莉薇安娜只有先回到孤兒院,拜託鄰居邁爾斯一起幫忙尋找阿爾文的下落。

邁爾斯的家就在孤兒院旁邊,他家院子裡寧靜的月季花正在夕陽的餘暉下搖擺,有幾株還是阿爾文小時候親手種下。

莉薇安娜煞風景地直接闖進院子,咚咚咚地敲響了門,邁爾斯剛冥想結束,他嘗試了一個下午,還是沒辦法與深藍利維坦建立聯絡,便知道傳聞中深藍利維坦失竊的訊息多半為真。邁爾斯起身走去開啟門,就對上了莉薇安娜焦急的面孔。

“親愛的,或許你得幫幫我,阿爾文失蹤了!”

懷特沃夫山脈,深夜。

邁爾斯提著提燈走在前面,莉薇安娜緊靠其後。

懷特沃夫山脈雖不高,但南北走向,橫亙連綿,往西隔斷米修斯聯邦,成為首都格林文天然的西邊屏障。所謂的友邦米修斯聯邦想要翻越懷特沃夫山脈直下格林文幾乎不可能——因為懷特沃夫山脈深處棲息著危險的野獸,特別是白狼群,這使得即使是飛行魔法也不能在懷特沃夫山脈被隨意使用。

成年的白狼身高可達2-3米,阿爾文雖然已經16歲,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但他體格瘦弱,身高又不到米,說不定見到白狼也沒有反抗的機會…

邁爾斯收到莉薇安娜的求助後,提起一把長劍,又在鴿子腿上綁了一張紙條,把它送出了天空。莉薇安娜看著邁爾斯一邊蹬上牛皮靴子,一邊說:“自從學會魔法之後就沒用過飛鴿傳信了……希望它還能記得路。”

他們倆剛出門準備尋找,第一個猜測就是:阿爾文是被野狼叼走了!

孤兒院的就坐落在懷特沃夫山脈的山腳,僻靜安寧,但有時也會收到白狼的威脅。自從魔法普及之後,深藍利維坦賦予的海洋魔法被人們廣泛使用,即便是簡單的“水刃”也會使野獸皮開肉綻,留下一道沒有十天半個月好不了的傷痕也因此,現在已經少有野獸作亂了。

但阿爾文又能去哪裡?他在格林文舉目無親,不可能去投靠別人。而且莉薇安娜也知道,小狐狸雖然愛耍小聰明,但從來不是一個會讓人操心的孩子,哪怕是去邁爾斯家裡留宿也會提前說,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呢?

步行至孤兒院門口,邁爾斯突然停住腳步,閉眼。站了好一會兒,才又睜開眼,看到莉薇安娜頗有眼力見地站一旁耐心等待。邁爾斯自已也有些不確定地說:“我好像感受到阿爾文的‘靈’了!”

邁爾斯與阿爾文相差不過2歲,倆人接觸甚密,常常蓋一張被子睡覺,邁爾斯把他當做自已的弟弟,甚至邁爾斯的父母對阿爾文也視如已出。後來邁爾斯分母離世,阿爾文陪了他好久,也是這之後,倆人的關係更勝似親兄弟倆。正因邁爾斯對阿爾文特別熟悉,因此他能感受到阿爾文的“靈”也不奇怪。但,奇怪的是,阿爾文沒有覺醒“靈”啊!

莉薇安娜很確定自已看見小狐狸那張失魂落魄的臉,也拉下臉去詢問過林教授,收到的都是否定的答覆。但莉薇安娜看著邁爾斯篤定的目光,她知道,邁爾斯作為魔法師水平從來一流,且對阿爾文的愛不比自已的少,便也不多想,急忙道:“那快追蹤吧!”

“靈”的追蹤不算魔法,僅僅是儀式。當月季和羅勒的混合香料燃起時,邁爾斯閉上了雙眼,開始感受他記憶中阿爾文的氣息。

不久,邁爾斯追蹤到阿爾文的“靈”,發現“靈”曲曲折折,最後方向竟真是朝著後山懷特沃夫山脈的方向前進時,瞪大了雙眼。

最後他們不得不得出結論——阿爾文或許真是被懷特沃夫山脈的白狼叼走了!

但隨著探尋逐漸深入,天色漸晚,莉薇安娜有點懷疑自已的推論了。別說阿爾文和白狼了,連大一點體型的動物都沒見著!

樹影婆娑,風嘯過樹梢好似嬰兒啼哭,哪怕是莉薇安娜照顧過不少小嬰兒,也覺得瘮得慌。她有些發抖。只能緊緊跟著身前的魔法師邁爾斯。

“阿爾文的靈到這裡就消失不見了”,邁爾斯踩在枯黃的落葉和漆黑的枝椏上,四周都是遮蓋天幕的古樹。他閉上眼睛感受,香料突然熄滅,像漣漪一樣向四面八方散開。邁爾斯只覺得四方靈氣混雜,他已經感覺不到阿爾文的方向了。

莉薇安娜抬眼一看,只見不遠處的山腰處閃爍著眾多的火把,火苗很小,哪怕在昏暗的夜裡也不太顯眼。她讓邁爾斯看,邁爾斯也覺得影影綽綽。

倆人決定前去看個清楚。誰料還沒走近,遠遠地就看見一群穿戴盔甲人正舉著小型火把圍成圈,圈正中放著一個木頭架子,上面綁著一個倒立的渾身赤裸的年輕男性,頗有一副燒死那個女巫的驚心動魄的場面。莉薇安娜都快要忘了呼吸,心裡祈禱著不要發生最壞的情況,定睛一看卻發現,被綁在木架子上的不是小狐狸阿爾文還是誰?

莉薇安娜又氣又急差點沒暈過去,邁爾斯已經走上前,卻是看到了那群人中的一個熟悉身影,他先對著那群盔甲士兵的領頭人行了一個後輩禮,語氣焦急:“尊敬的巴斯頓魔導士,我想這或許是有什麼誤會,阿爾文怎麼會被倒掉在這裡……對了,學生是格林文首都魔法學院的二年級學生邁爾斯,有幸選修過您的《海洋魔法與魚類養殖》課程,很高興見到你巴斯頓魔導士,可否我們先談一談?”莉薇安娜沒有作聲,心想,原來他們認識,希望這一位魔導士好說話。

巴斯頓魔導士聽完後才轉過身,眼神玩味地看著邁爾斯:“噢……邁爾斯,我記得你。你就是那個二年級的第一名吧,很高興你喜歡我的課程。不過,你不去尋找深藍利維坦,深更半夜跑到懷特沃夫山脈來做什麼呢?”

“魔導士,我是為了尋找我的朋友阿爾文而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被倒著綁在這裡?”

巴斯頓挑了挑眉道:“哦,你的意思是,這一位偷盜深藍利維坦的嫌疑犯,是你的朋友?”

什麼?偷盜深藍利維坦??莉薇安娜有些驚訝,又覺得很無語,便不理眾人,徑直走上前去檢視起阿爾文的情況。周圍計程車兵想要阻攔,卻看見莉薇安娜憤怒的目光,他們不知為何,現在只想離這個女人越遠越好。

邁爾斯一驚,道:“尊敬的巴斯頓魔導士,先不論偷盜利維坦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他一個‘赤人’哪裡有能力偷盜上百噸的深藍利維坦?”邁爾斯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也在打鼓,覺醒“靈”失敗的人類被稱作“赤人”,阿爾文覺醒儀式失敗了,但今晚自已卻能感受到他的“靈”,這又是怎麼回事?

“可是利維坦結晶對他有反應!”巴斯頓手指著他,大喊道:“深藍利維坦失竊後,所有利維坦的海洋魔法全部失效!任何人不可能對利維坦結晶有反應,除了他!除了他!!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這個該死的小偷!他知道一天不能使用魔法會給社會各個方面帶來什麼損失嗎?甚至深藍利維坦失竊的訊息傳出去,米修斯聯邦趁我們沒有魔法可用進攻過來都有可能!不過我也很好奇,他是用了什麼手段一夜之間搬運深藍利維坦的,又將深藍利維坦藏在了哪裡?”

“魔導士,這可能有什麼隱情,要不等他甦醒之後,再問問他吧,也不用這麼急著把他燒死。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你是在命令我嗎?擺清楚你自已的身份,邁爾斯,你一個魔法師卻要幫著偷盜深藍利維坦的兇手說話,你是何居心?”巴斯頓感覺自已被學生冒犯了,又覺得這個二年級第一在大事上領不清,正暴跳如雷。

莉薇安娜脫下大衣蓋住了阿爾文的瘦弱的身軀,看到阿爾文表面毫髮無傷,但一直昏迷。她又對巴斯頓的話感到憤怒,上前吼道:“我們阿爾文從來都是懂事聽話的好孩子,怎麼可能做偷盜這種事!巴斯頓魔導士,你要繼續威脅阿爾文的生命,違反聯邦法,我將以孤兒院的名義向格林文法院起訴你,魔法師私自囚禁、傷害普通人乃是重罪,你就等著被監察者禁掉魔法師的身份吧!看你的魔導士還能做幾天!”

巴斯頓魔導士對女士倒有耐心:“女士,我是領了議會的命令,全程按照聯邦法的規定合法執行任務。況且。人心隔肚皮啊女士,這小子或許背地裡是供奉邪神的邪教成員,也未可知啊……”

莉薇安娜又氣又怒: “你放屁!我看你們利維坦教才是邪教,哪裡能不上法庭就直接定罪,還要燒死一個16歲的孩子。你這是遵守個屁的聯邦法!而且,你身後的不是格林文衛吧?我到要看看,是哪個議員敢擅養私兵,今年年末選舉還能不能連任!”

還沒等巴斯頓從莉薇安娜的謾罵與威脅中回過神來,就聽到邁爾斯接著說:“那要是我們執意帶走阿爾文呢?魔導士……您了別忘了,海洋魔法已經失效了,你一個偏研究理論的學者,即使是帶著幾個士兵,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吧?”

巴斯頓怒道:“你難不成還想對我出手?”

邁爾斯頓了頓,再次行禮:“這取決於您,親愛的巴斯頓魔導士,鄙人相信憑藉自已這一副被魔藥改造過的近戰魔法師的身體,和手中的近衛鋼劍,強行帶走阿爾文應該不難。畢竟我們都沒法使用魔法了,您反而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教授了,您說是嗎巴斯頓魔導士?”

巴斯頓魔導士看著邁爾斯襯衫都遮不住的隆起的肌肉,心中在思考武鬥的可行性。是聽說這幾屆低年級學生一個個趾高氣昂,沒想到竟然還想對老師動手?!簡直豈有此理!

莉薇安娜抱著阿爾文,將他放在平地上,似乎也是有什麼底牌。

眾人一言不發,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嘿!巴老頭,是不是你在欺負我的學生?”從邁爾斯身後響起爽朗的聲音劃破了的對峙,邁爾斯心裡狂喜,還好走之前用信鴿告訴了自已的導師,他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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