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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逆上意刑訊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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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後,數日不見提審,楊鈺兒日子卻並不好過,在這一半建在地下的陰冷牢房,身上又髒又臭又冷,前幾日還有不錯的飯食,這幾日,早有那獄卒告知,“犯婦楊鈺兒,你家把你開革,不再認你為楊家女兒了。以後生老病死,俱與楊門無關,此事已上奏朝廷,皇上也都下旨同意了。哼,從此後,你就是沒有家,沒有親人的人了。”

楊鈺兒難過之餘,也暗自欣慰,想來自已家人不會被連累了吧。當時承認是自家殺死上皇時,沒想這麼多,後來想改口卻也晚了。幸好,跟楊家再無瓜葛,也算是不牽連家人吧。只是庶母性子軟,會被親戚欺負了。

此後,飯食竟然斷了三,四日,沒人給楊鈺兒送飯。把女將餓的眼冒金星,那獄卒見折磨的差不多了,也怕給她餓死了,臨提審前,也只給了大半碗稀粥吊命。

袁洪等一班錦衣衛懼怕女將武力,故意餓著女將。凡是武將,必然都很能吃,再高的武藝,只須餓幾天,也會變得有氣無力。

再次提審楊鈺兒時,又有那不知趣的小旗,拿了刷子躍躍欲試,卻被女將抖動鐵鏈,一下抽到手上,又有兩人上前,也被一個個抽倒。

一時間,堂上堂下鴉雀無聲。

幸好主持審問的是錦衣衛袁洪,正是這袁洪發現了楊鈺兒雙足弱點,

其實還發現楊鈺兒這楊家女兒,最大的弱點,究其實,乃是遵禮守法的本質。只要與她論國法綱常,那便無有不遵。

這袁洪想至此,狠下一條心,“兀那女犯,當堂打傷錦衣小旗,可是要咆哮公堂,還不跪下。”袁洪想看看這無功將是否會遵循律法,先看她是否下跪開始。

楊鈺兒其實是硬撐著一口氣來上堂,餓了好幾天,能夠打跑三個拿刷子的錦衣衛,已經有點力不能支,可以說,這些壯漢再撲上來幾次,自已肯定就抵擋不住,只能任由他們刷了自已。

終是跪下了,“大人,民女知罪。”

袁洪一見,心下了然,“犯婦,當堂毆打錦衣小旗,你既已知罪,可願受罰?”

袁洪步步棋都給自已留了活釦,但又步步都循了禮法綱常來逼問。

“民女知罪,請大人責罰,卻不能用那刷子刷我”。這居然就是無功將的底線,已然低到了塵埃。袁洪面不改色。

“左右,犯婦咆哮公堂,打傷我三名錦衣小旗,便給我打三十大板吧”。

看左右還不動作,似乎是怕被這女將打了。

頓時生氣,拿了籤筒,抽了個白籤,往那自家熟識的兵士扔去,“還不速速聽令”!

這兵丁忙拉了旁邊幾人,麻了膽子過來,把無功將按倒在地,其他人見這女將並不反抗,方才齊哄哄上前來,有按著頭的,有按著手的,也有那按著背脊,肩膀的,直欲把女將按入到地底下去。

行刑的小旗拿了板子過來,卻問“大人,就這樣打嗎?”

手上卻做了個脫衣的動作。

“你打了這麼多年,還要問我?該怎樣打,就怎樣打。”

那小旗聽了,便就上前來,抓了女將的裙子往下剝,直把這女將嚇得,奮起餘力掀開押著上身的兵丁。

雙手緊緊抓住裙子,怒斥那小旗“你要做什麼?”

那小旗也很委屈,“我想做什麼?當然是打板子啊,脫衣受刑,你沒見過,也該聽過啊。”

這下楊鈺兒尷尬了,挨板子就得打屁股,脫衣受刑,就是下身衣裳脫光了讓人打。

堂上,那袁洪暗自竊喜。卻又這般說,“犯婦楊鈺兒,本官依法審問於你,本欲以毛刷刷腳,不傷體面的刑罰,可你卻是不肯,當我詔獄是你家開的不成?”

“大人,那還有其他不脫衣服的刑罰嗎?”脫光了裙子,在眾人面前打板子,哪個黃花閨女也接受不了,楊鈺兒更是羞慚無地。

“那就拶刑,把這女將的腳趾拶刑伺候。犯婦,你咆哮公堂,必須受到刑罰,你可認罰?”

袁洪的意思就是,你打了我的人,要是不能懲罰你,公堂就沒了威嚴。

“民女知罪,民女認罰。”楊鈺兒聽得不脫裙子,不刷腳心,就能接受。實在是被折騰的慘了,也無力抵抗。

終究知道,在這詔獄,什麼叫做,是虎你得趴著,是龍你得臥著。

他們打不過你,可以用鎖鏈捆了你。

還可以餓著你,到最後就是自已這般,

想反抗,卻無力反抗,

想抵擋,卻無法抵擋。

這就是三綱五常,國朝律法。

任何個人,哪怕是無功將這般天下絕頂的武藝,也堅持不了幾天,就被收拾成一灘爛泥。

那真是想讓你生,你就生,想叫你死,你也活不成。

還想保著貞操清白,監獄裡就沒那個東西。

幸虧御用監監正李童給穿了那件鎖子連環鐵圍兜,勉強保住了貞操。清白?進了詔獄,名聲早就不清白了,身子的清白也仍舊是最低線。

旬日來,也有那猥瑣的獄卒,摸摸擦擦,想要吃些女將豆腐,有些,女將當時就打了回去,還有些,卻是受刑後無力,或昏迷中毫無所知。但獄卒摸到那鐵圍兜時,卻都罵幾聲,毫無辦法。只把那鞭子往女將臀腿,胳膊上抽兩下洩憤而已,女將自也無臉聲張。

自古以來,皆是如此,入了監牢的女人,被獄卒侵犯,猥褻,怎麼可能有臉去告發,去當眾說出來?臉面,名聲,家裡父祖清譽還要不要了,只能幹吃啞巴虧。即便楊鈺兒如此武力,無法反抗時,也只能是忍氣吞聲。

鎖鏈稍微松一點,女將就能找機會教訓那些侵犯過她的獄卒,刑卒,錦衣衛小旗。

那袁洪看她雙腳如此敏感,就想繼續從此處突破。

拶刑都是對付手指,他偏偏用來對付腳趾。

可見這刑訊高手,在在都是衝著犯人的弱點進攻。

不一時,幾人把刑具拿來,

又有幾人上來把女將按趴下按倒在地,為防她像前幾次那般反抗。

眾人學了個乖,還反剪女將雙臂,給她來了個蘇秦背劍式,拿鐵銬套了兩手在背後,一手向上,另一手從肩後向下,上下相連。雙腿更是多上了一圈腿枷,從膝蓋上方銬了雙腿,這要是再能跳起來傷人,幾無可能。

女將此時早已餓的前心貼後心,再無餘力反抗,只能任由這幫人把自已搓扁揉圓。

就算是再被刷了腳心,腳踝,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幸好這袁洪也算守信,既然答應了不用刷,也確實沒再使用。

有人來給女將扒了鞋襪,兩隻腳,腳趾上各套了拶刑六棍。

袁洪卻說,先把雙腿綁了,以免亂動,再問問有招無招。

“無功將,我且問你,你殺太上皇,可有同夥?快快招認,不然當心這拶指可不饒人。”

“大人,並無同夥,我沒什麼可招的,但求速死。”楊鈺兒橫下了一心。

“來,好生與我拶起來”。袁洪下令。

左右兩邊把繩子慢慢拉緊,

拶指邊上有小木棍,有那錦衣衛小旗拿小錘砸木棍,逐漸收緊拶指,木棍越向下,拶指收的越緊。

剛砸了沒兩下,卻聽得一聲痛呼,兩隻天足腳丫奮力相掙得兩下,兩腿便就軟軟的垂了下去。

“大人,犯人熬不得刑,昏過去了。”離得近的錦衣衛檢視後稟報。

“拿水潑醒她。”有人去院中門外大缸裡,打了一桶連著冰碴的冷水,今年冬天冷的早了些,連瓦剌兵攻打居庸關,都被楊鈺兒兄長,楊洪長子楊俊帶領將士們用潑水成冰的方法構築了冰牆擊退了。可見天氣實在夠冷。譁,錦衣衛用舀子舀了冰水從女將頭上澆下去,譁,楊鈺兒悠悠醒轉。

聽得大堂上,仍在逼問,“說吧,有無同夥。招了就少受點罪。”

“沒有同夥,要殺要剮,便只我一人。”女將只是搖頭,頭髮散亂。

“把手也給拶了,我就不信,問不出點什麼來。”袁洪這一會兒有點血氣攻腦。

一眾刑卒三兩下又把女將的雙臂銬成前伸,兩套拶指,十二根小棍依次排開,套住十根春蔥似的手指。

“把犯婦手腳都一起拶起來”。

刑卒同時敲打緊拶木棍。

又見得女將手腳一陣撲騰,眾人上前按住了,卻發現女將又已經昏迷過去了。

拶刑乃是酷刑,疼痛度遠遠超過打板子。

一般施用此項刑具,都是為了刑求口供。

所謂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就是隻要採用了這般酷刑,那就想要什麼樣的口供,就能得到什麼樣的口供。

把犯婦再潑醒,再拶。

如是拶了三次,女將疼昏過去三次,竟然始終沒有招供。

此時身邊有小旗來報,興安大檔來了。

袁洪一聽,心中暗自忐忑,不敢再動,只說,“這婦人武藝甚高,卻如此熬不得刑,稍稍加點力,就能昏過去”。

先送入監牢,明日再審。

“什麼明日再審,便是你有沒有明日都不曉得了,糊塗東西。”

門外大太監興安氣呼呼的走進來。

“皇上說了不讓你用刑,你這陣子陽奉陰違,做的著實的好啊。”興安暗含譏諷。

“公公,這不是皇上跟太后都要好生查查嘛。”

“皇上讓你把人早日移送刑部大牢。私下還誇你,這是用了什麼聰明辦法,能讓這悍勇女將,不受損傷,就心甘情願,老老實實在案卷上認罪畫押。沒想到你可真是越來越聰明瞭。”

“公公,實在是金英公公那邊催的急,說太后娘娘想要問問,這無功將射殺上皇的同夥都有誰?”袁洪趕緊甩鍋,把大太監金英跟太后托出來。

“哦,太后娘娘讓你問的,太后讓你不聽皇上話了?”興安步步逼問。

“是金英公公讓用刑問問,必須問出殺害上皇的同夥來?現在還沒問出來,明天繼續用刑,總能問出來的。”這袁洪對刑訊逼供很有信心。

“袁洪啊,袁洪,你還知道你是錦衣衛嗎?”

“公公何出此言,袁洪自然是赤膽忠心的錦衣衛。”袁洪連忙表態。

“算了,皇上這幾天,天天看案卷也看的厭了,皇上口諭,此案事實清楚,案犯既已招認,著令轉送刑部大牢,三法司議罪定處吧。”

“公公,能否跟皇上寬限幾天,下官再用用刑,這無功將肯定就能招認同夥了。也好跟太后交差。”袁洪趕忙諂笑而言。

“咦?!”興安略帶鄙夷的搖頭,語氣卻有些黯淡:“快去做事吧,把案犯轉送過去刑部關押即可,讓他們好生看顧。”

回頭又奇怪的看了袁洪一眼,發現這廝滿眼裡都是血絲,可能是審問犯人,把腦子累糊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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