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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樹林外,兩人遠遠看著百十名瓦剌射手追過來,“姐姐,走,去樹林深處,看他們還敢追進來嗎?”樂逸催著楊鈺兒繼續深入。
“馬匹呢,你咋還戴了手套?拿的這是什麼武器?”楊鈺兒有點好奇。
“馬匹藏好了,這是弩箭,不要動,有毒。”樂逸避開楊鈺兒的手。
兩人又往密林深處跑了一段,此處樹木都很高大,但卻非常緊密,馬匹難進。
“小逸,那些瓦剌兵追進來了,你先走,姐姐墊後,可惜我的槍不在。”楊鈺兒想獨自一人對付這群瓦剌射手。
“姐姐,這麼密的山林,你有槍在手,也施展不開的。把盔甲脫了,這身鎧甲都要四五十斤了,卸了身上還能輕一點,他們的弓箭武器也不好用。一會兒跟他們打一場叢林戰。”樂逸幫楊鈺兒卸甲。
“嗯,姐姐揹著小逸跑。”楊鈺兒似乎明白了,背起樂逸向更深處逃去。
身後,瓦剌兵似乎猶豫了一陣子,但最終下定了決心,下了馬,一起追了進來。
瓦剌人以馬為生,下了馬,大都是羅圈腿,跑起來歪歪扭扭,慢騰騰的。
楊鈺兒身高腿長,一步邁出及得上瓦剌人兩步。揹著樂逸渾若無物。
“停,姐姐,你揹著我,這個姿勢不利於發射啊”。樂逸有點糾結。楊鈺兒回頭,弩箭卡在自已頭部和右肩膀處,有太多的射擊死角,需要再越過頭部到左肩膀處。確實不妥,楊鈺兒本就是射手,自然知道寬闊的視野,與靈活的轉向發射是多麼重要。
心下明白此時樂逸不願說出的想法。“小逸,你騎坐在姐姐肩膀上,姐姐抱著你的腿,這樣穩當,還能讓你射的準”。無功女將非常冷靜,迅速找到最佳合作殺敵方案。
“不行,不行,這樣也太不尊重姐姐了,”樂逸欲拒還迎。
“不要婆婆媽媽的,要像個男子漢大丈夫,殺敵為重,莫拘小節,上來,姐姐帶你跑”。悍勇的女將發起狠來,就沒有其他人什麼事了。
一下子就把樂逸舉過頭頂,雙腿跨騎著女將秀美的脖頸,兩條腿蕩啊蕩在山巒之巔,烏蒙磅礴,此刻卻有了它意。悍勇的女將一把按住,兩隻小臂牢牢的扣住樂逸的小腿,跟重巒疊嶂緊緊擠壓在一起,發一聲喊,“走,殺敵去”。
嗖,嗖,嗖,樂逸的弩箭挨個點名射殺那些瓦剌弓手。
兩個人迅速而小心的從高大的林木間穿插移動,楊鈺兒抱緊了胸前這孩童的一雙小腿,鞋子蹭的胸腹禾綠色前襟一片汙濁。她也毫不在意,只是時刻警醒,觀察著四周奔跑。
臉頰兩側被童子騎士夾了一下,姐姐,退後。
樂逸兩手端著弩箭,騰不出手。只能用兩腿動作示意楊鈺兒向左,向右,向前,向後。此刻,赫赫兇威的無功女將,其實就是一匹最靈巧機警,並且跟騎士心靈相通的戰馬。兩人配合默契,繞了一圈,反向抄了瓦剌兵的後路。
從後面挨個點殺瓦剌弓手。
弩箭精緻小巧,箭支也很小,這次狙殺,貢川給了見血封喉的藥液在箭支上。據貢川說,有些人專門獵殺動物,就用此秘箭,無論射中肢體何處,必然會在瞬間致死。樂逸怕楊鈺兒不知道毒箭的厲害,怕她無意中觸控割破手指,所以不肯把弩箭給她用。“嗖,嗖”
一開始射中走在最後面的兩個敵兵時,看著兩個瓦剌兵悄無聲息的倒下,楊鈺兒不禁後怕,“這是什麼毒,這般厲害。”
由於瓦剌兵分的比較散,注意力都集中在前端。沒想到兩人從後掩殺過來。直到被兩人射殺了二十多人時,才發現不對。
但此時已經進入密林深處了。
姐姐,向右側跑,繞到前面那幫人側方。
“嗖,嗖,嗖”小小弩箭,例不虛發,關鍵有時射中的並不是要害,但見血封喉。瓦剌兵損失很大,可領頭人並不知道,還在四處尋覓無功將蹤影。
“左邊還有三個。”樂逸右腿輕碰女將臉頰。嗖,嗖,嗖,瞬間致命。
“前面,姐姐,肚腹輕推無功將的後腦”嗖嗖,又是兩個。
“快退後,姐姐”。發現危急,急忙令無敵女將後撤,來不及夾雙腿,兩腳後磕女將胸前,軟軟彈彈。女將瞬間退後,兩支箭射在剛才兩人站立之處。嗖,嗖,樂逸回擊,樹上兩人死的無聲無息,見血封喉。
“姐姐,這是最後兩個了,”樂逸低聲說。
“那小逸,你射死了多少賊兵?”女將軍瞭解戰果。
“姐姐,我射了一百一十箭,箭箭命中,應該是一百一十人,看他們都帶著弓箭樣式,都是些金銀色弓柄,”樂逸敘述,讓楊鈺兒判斷。
“嗯,銀色弓是瓦剌神射手,金色弓是瓦剌射鵰手,都是軍中最頂尖射手,你這一次滅殺了整個瓦剌最兇悍狠辣的神箭營。”楊鈺兒不禁為瓦剌悲哀。
一個神射手,那都是從千萬人中出類拔萃的人物。
射鵰手更是整個氏族最舉足輕重的神射手。每個射鵰手都是哲別一樣的存在,在京城九門五十里外,一個不知名的山林中,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全部灰飛煙滅了。
弩箭小巧,見血封喉。這才是真正的殺人利器。
“姐姐,這是咱倆一起射殺的。”樂逸不肯居功。
“走吧,這些神射手來錯了地方,不該來的。”作為神射手本尊,無功將也難免物傷其類。
“姐姐,咱們得勝回營,駕,嘚兒,駕”!樂逸看楊鈺兒心情低落,故意逗弄她。
騎在悍勇的無功將脖頸上作死,吆喝著駕馬的口令,還夾一夾馬脖子,最可氣的兩腳還要胡亂的蹬踏一下山巒。
“臭小逸,你給姐姐等著”。無敵的悍勇女將嬌媚的臉頰上滿是紅暈,胸膛起伏,顯是又氣又羞。“等回去,姐姐要你好看”。嘴裡一邊狠狠做聲,一邊卻又把小賊頭的一雙臭腳緊緊抱在胸口,生怕摔了,磕了,碰了。
在山林中奔跑著,冷風吹拂過,山谷間盪漾、迴響著童子稚嫩的呼喝聲,與少女銀鈴般的笑聲交相呼應。
呵,這山林美景,萬里江山,怎容胡虜肆虐。
巾幗悍勇兮,銀槍索命。
鐵弓驚天兮,秘箭奪魂。
豈曰無功兮,胡虜遁逃。
密林中一戰,瓦剌神箭營盡歿,無一生還。
瓦剌軍當日進攻彰化門失利,監軍太監見有機可乘,遂率幾百騎兵衝擊敵陣搶功,明軍陣勢轉為混亂,瓦剌兵趁機反擊,追到德勝門外。形勢危急之時,槐四與一幫混混爬上屋頂,以磚頭瓦塊,向瓦剌軍投擲,一眾居民紛紛仿效,一時間,磚瓦橫飛,石落如雨。
正僵持間,“嗚嗚”聲箭嘯響起,“援軍來啦,”無功將來了”。
瓦剌兵聽見箭嘯,紛紛不戰自潰,轉身逃跑。
瓦剌太師也先見事不可為,只好率兵回營。
當晚,得到神箭營全營盡歿的訊息,也先痛怒交加,“我族必報此仇,便不取長城內寸土,亦要滅此悍將。”
當晚,明軍再次打了勝仗的訊息傳入禁中,楊鈺兒大發神威,滅殺瓦剌神箭營。
景帝驚喜莫名,提筆寫下,
報國何遜男兒漢,
鐵血丹心有裙釵。
誰家女兒顏色好,
楊門更有巾幗色。
景帝親自寫詩,迅速傳遍京師。
城中百姓再不復言楊家女兒婦人身材等等不堪之言,
俱是交口稱讚。
“誰家女兒顏色好,楊門更有巾幗色。”
京中上下,一時楊門忠烈,百年風骨,等諸般忠義事蹟,傳為美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