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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背城一戰皆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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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八日,投降的太監喜寧給也先獻計,瓦剌騎兵繞路奔襲紫荊關。也先依計而行,紫荊關城破,副都御史孫祥戰死,武將韓青戰敗自刎。

訊息傳來,整個京城內人心惶惶。

于謙召集將領商議,京師缺兵少將,土木堡敗將石亨在次席就坐。

“於大人,瓦剌兵強馬壯,但不擅長攻城,我軍只需要牢牢的守好城門,瓦剌久攻不下,自然就會退兵了”。石亨進言道。

“於大人,絕不可聽石亨將軍所言,我軍一旦龜縮城中,瓦剌騎兵必然四處劫掠,繞道進攻各地,徒令我無辜百姓損傷性命。我願領軍,出城迎敵,必不讓瓦剌肆虐百姓,小覷我大明。”楊鈺兒強忍怒火,與石亨爭辯。

“瓦剌騎兵承蒙古餘蔭,野外交戰縱橫無敵,我軍皆是新兵,武勇不足,一旦被瓦剌騎兵分割包抄,則必敗無疑,土木堡就是如此。鈺將軍武藝雖說不錯,可帶兵打仗不是生孩子,沒那麼簡單。”石亨從心底瞧不起楊鈺兒,言下之意就是女人就該回家生孩子,上戰場是男人的事。

“石將軍,報國何分男女,值此京師危亡,大家當戮力同心,扶保社稷。”于謙從中勸解。

“末將聽說,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龜縮城中,我軍上下必然擔心城破,士氣低落,此戰還怎麼打贏。這天下哪有守出來的江山,我願出城決戰,揚我軍威,振我士氣,請大人准許。”楊鈺兒一臉堅毅,再次懇請出戰。

“天下哪有守出來的江山,鈺將軍說的好,眾將聽令,所有將士,盡皆出城,大軍於九門外列陣迎敵,大軍出城後立關城門,與敵軍背城一戰,擅退者,立斬。擅入城者,立斬!”,于謙聽聞,只覺得眼前一亮,厲聲下令,這一刻,額頭青筋暴起,右掌舉起,狠力揮下,彷彿正在砍向敵軍。

眾人被于謙氣勢所攝,一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知道,這背城而戰,若戰敗,大軍崩潰,在座無一能逃得性命,國破家亡就在旦夕之間。

“末將聽令”,大廳裡響起楊鈺兒如金石般清冷脆硬的聲音。一眾將校方才反應過來,一時間,“末將聽令”,“末將聽令”,或粗豪,或高亢,呼喝聲傳遍庭院。

臨近帶軍出城之前,楊鈺兒把樂逸扔在城裡,不許他跟隨。

“姐姐是帶兵在城外殺敵,你個小屁孩跟著幹嘛,老老實實在城裡等著。姐姐替你多殺幾個虜酋給樂家叔父報仇就是了。”

樂逸這一回撒潑打滾,哀告懇求都沒有用。彷彿楊鈺兒化身鐵血冷麵將軍。就是不肯帶這童子出城迎敵。

樂逸不知道,出城很遠,楊鈺兒都沒有回頭,“呵,城外風沙好大,”楊鈺兒擦拭眼角,與身邊兵士解釋著。

“秋天都過去了,現在立冬,哪來的風沙。”兵士一臉懵逼。

此時,瓦剌大軍將至,于謙組織全城軍民加固京城周邊四十五里城牆,又增修了崇文門,正陽門,宣武門,東直門,朝陽門,西直門,阜成門,德勝門,安定門九門。

特別把城北的德勝門,安定門,城西的西直門和阜成門,這些正對著瓦剌兵鋒來處的城門都由土築改為磚砌,並且挖深了城門口的壕溝,以加強城防。

在城牆堞口處設定門扉,並在城東,西,南,城牆綁上沙欄木,共設定門扉一萬一千餘個,沙欄木長五千一百餘丈,極大增強了京師城池的防禦能力。

也先率三萬精騎,十萬步兵攻佔紫荊關後,挾持正統帝經易州,良鄉,廣利橋,

十月十一日,瓦剌大軍抵達京師城郊。

總兵官石亨提議收兵入城,禁閉九門,踞城死守。

于謙不允,令二十二萬大軍列陣京師九門之外,背城決戰。並在德勝門埋伏下主力重兵。

準備與瓦剌兵決一死戰。

十月十一日,瓦剌大軍裹挾正統帝朱祁鎮至德勝門外。

也先將軍隊佈置在西直門以西,

又派出一千騎兵衝擊明軍彰義門。

楊鈺兒親率八百騎兵,拍馬迎敵。兩軍尚有兩箭之地,楊鈺兒摘下鐵胎弓,指尖輕拈三支鳳羽箭,張弓便射,箭在空中傳出嗚嗚的哨音,瓦剌軍當先三騎瞬間被射落下馬。

瓦剌軍中一陣喧譁聲,有些小部族已經聽出來了“是無功將,赤城無功將,百勝無功將,那是鳳羽箭的聲音~~”

楊鈺兒騎馬引弓,弓弦嘣嘣連發,嗚嗚聲中,箭已至,聲方到,瓦剌衝鋒在前的十幾騎盡皆射落下馬。兩軍相接,楊鈺兒收弓,提槍,兩條健碩長腿輕夾馬腹,胯下戰馬雪裡青如通人意,嘩啦啦,斜刺裡衝向瓦剌騎兵陣。楊鈺兒舉槍迎敵。

只見這杆雪花爛銀槍,上下翻飛,或挑,或攔,或掃,或擋。一杆槍使開來,手下沒有一合之將,敵槍來刺,楊鈺兒只是伸槍貼住一帶,中宮直進,觸敵一戳,一名敵將立時橫死。可不要小看這一帶一戳。這是前日跟樂逸剛剛學會的新招式大漠孤煙。楊鈺兒實在是武痴,自家的楊家槍法已然爐火純青,但那日見了樂逸的家傳槍法,古樸鋒銳,兇悍狠厲,實是戰陣殺敵的王者之槍,越是武藝出眾者,其實越是識貨,只看了一招臥看斜陽,就知道定是戰陣殺伐之絕世槍法。回營之後,飯也不吃,追著樂逸演練槍法。

此時,被惦念的小屁孩,好漢子,大丈夫,樂逸正在空間中悠哉悠哉的下棋,下兩步,就跑去院子裡練槍法。練拳法。

禿頭瘦子貢川在一邊說笑,“對嘍,槍不離手,曲不離口,就得這般反覆練,才是提高基本功的根本。”

“貢家哥哥,你又不通武藝,又如何知道怎麼練槍法”。樂逸即便是心中服了,口也不能服。

“小兔子,你還別說,這武藝,圍棋,做傢俱,讀書,種地乃至各種技能,都是一個道理。就是反覆練,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拳練千趟,其理自彰。你就一招一招的練到精熟,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貢川笑呵呵的。

“還有,給你們定做了的弓箭箭支可不老少,機器一開,都是幾千支,上萬支,冷兵器也不便宜。”

戰場上,瓦剌騎兵見楊鈺兒悍勇,紛紛躲避,敗軍之勢已成。

楊鈺兒奮力追殺,直到瓦剌軍營前一箭之遠,方才駁馬回營,一千多瓦剌騎兵只逃回不到二百人。順便還奪回了被瓦剌俘獲裹挾的一千多百姓。

瓦剌太師也先遠遠看去,“大明竟有如此悍勇猛將,他是誰?”“稟太師,塞外三千里,百勝無功將。便是此人。”手下親兵回到。

“原來是他,傳我大帳金令,殺無功將者,賞百金,封百戶。”也先恨恨發聲。

且說楊鈺兒駁馬回營,剛學的槍法戰陣揚威,腦中不禁響起那天哄著樂逸演練槍法的情景。

“小逸,小逸,把你家槍法教教我唄。”武痴就是這樣子了,明明自家楊家槍法已經是一流槍法,楊鈺兒本人也是當世無雙猛將。但總也忍不住見獵心喜。

纏著樂逸演練槍法。

“哎呀,我這一會兒有點害渴,姐姐且等我喝點水再說”。樂逸故意難為楊鈺兒。

“姐姐水囊裡還有,給你先喝著”,楊鈺兒趕緊遞上水囊。

樂逸喝了兩口,偷眼瞧了瞧這高大健美的少女將軍。

“哎呀,我這脖子殺瓦剌夜不收的時候扭著了”。樂逸假裝扭了扭脖子。

“小逸,小逸,姐姐幫你揉揉”。略帶涼意的細膩手指揉著樂逸脖頸。

“哎呀,我可能是腰也扭到了~”

樂逸在作死的路上狂奔。

“是哪裡,是這裡嗎,姐姐幫你揉。”眾軍士前高冷的楊鈺兒鈺將軍早已不見,只剩下半跪在席上,雙手伸到樂逸腋窩,善解人衣的溫柔鈺兒小姐姐了。

“哦 ,哦,好癢,姐姐的手好癢。別撓了,別撓了,我服了姐姐了,我服了。”樂逸在席上一陣翻騰,躲不開柔美的魔手,抱著女將的大腿求饒,敗倒在了作死的路上。

“哼,還收拾不了你,知道姐姐的厲害了吧,趕緊起來練槍。”楊鈺兒強忍著腿上的觸感,嬌聲斥道,聲音卻不覺婉媚低迴,臉頰有了些些腮紅。樂逸不禁有些痴了。“姐姐,你真好看。”

“是,是,是,全天下都不覺得姐姐好看,就你跟個傻子似的。快快教教我槍法。”楊鈺兒不給好氣的嬌聲叱道。

“姐姐要學槍法,自然可以,只是姐姐要叫我一聲好聽的,我滿意了,就給姐姐演練槍法”。樂逸眼珠一轉,開始矯情起來。

“好弟弟,好弟弟,給姐姐演練槍法如何”。楊鈺兒化身楊媚兒,使出嬌媚大法。

“不好聽,不開心,不滿意”。樂逸祭起三不大法,不為所動。

“好逸兒,好逸兒”,“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是什麼姨兒,姐兒”。大丈夫樂逸越發不滿。

“那,叫你什麼才好聽啊?”楊鈺兒愁眉苦臉。

“你叫好哥哥,我就答應”。樂逸促狹道。

“什麼,你才豆丁一點大,還想當哥哥”?楊鈺兒假裝惡狠狠的瞪圓了眼睛。

“別急眼啊,我來問你,我算好漢子不?”

“雖是童子,從軍報國,當然是響噹噹的好漢子”!楊鈺兒思忖道。

“我算大丈夫不?”樂逸開始挖坑。

“遇敵不亂,槍挑夜不收,是大丈夫!”楊鈺兒忍不住誇獎。

“那姐姐,樂逸在姐姐眼裡,是條漢子嗎?”樂逸越說越快。

“當然是漢子”。楊鈺兒不知是計,

“樂逸是姐姐丈夫嗎?”樂逸故意把姐姐眼裡的大丈夫省了幾個字。又說的飛快。

“是丈夫”,楊鈺兒接的飛快。

“唉,好媳婦兒,丈夫這就傳給你槍法。”樂逸假作正經。

“什麼,你個臭弟弟,看我不收拾你”。楊鈺兒這才發現不對,話趕話中了小賊的奸計。惱羞成怒之下,一把薅住樂逸脖領子,拉到自已腿上,揚起巴掌,照著樂逸屁股拍了下去,將將拍上,手中十成力早就暗暗收了九成。

“啊,疼啊,好姐姐,好姐姐,再也不敢了。”樂逸叫的山響。

啪啪啪,楊鈺兒拍的越來越輕。“小屁孩還敢消遣姐姐,看不把你屁股打成兩半。”楊鈺兒嘴巴上惡狠狠,手上輕飄飄拍了七八下,最後還順手給樂逸揉了揉。

“姐姐,今天先給你演練三招”樂逸拿了兩根杆棒出來。

“演練槍法怎麼還要坐著,快起來”。楊鈺兒接過一根杆棒。

“姐姐,姐姐,屁股被你打成兩瓣了,站不起來,只好坐著練了”。樂逸憊懶道。

噗嗤一笑,楊鈺兒實在忍俊不禁,“快起來練槍,不然把你屁股打成四瓣”。楊鈺兒假作發狠。

“姐姐饒命,姐姐饒命,實在是這套槍法有些招數就是要這樣坐著練的。”樂逸愁眉苦臉的解釋。

“應該是馬上槍法”。楊鈺兒頷首。

駁馬回營的塞外傳奇,勇冠三軍悍勇無匹的女將,此刻想著前幾日樂逸的憊懶樣子,不覺嘴角勾起,營門口的將士只以為鈺將軍旗開得勝,得意歸來。

悍勇的無功將自家知自家心事,卻俏臉微紅,假作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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