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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典型的零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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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魚對新工作非常滿意,嶄新的員工卡位、明亮的落地窗,還有熱情的同事,其中最好玩的就是魏嚴。說起魏嚴,江小魚有說不出的可樂,僅僅是地鐵奇遇時的尷尬,魏嚴靦腆可愛的形象就深深印在了江小魚的腦子裡,心裡想著“這麼醜的事他都沒有怪罪我,小眼神還蠻可愛的嘞”。

工作間隙,江小魚會端著水杯蹭到魏嚴的卡位,靜靜的觀察他做的設計方案,然後饒有興致的點評一二“小夥子,你這個設計方案沒有靈魂啊,整體建築結構冷冰冰的,沒有活力。恩,基本可以說,很難透過袁老大的稽核!”魏嚴氣得胃抽筋,惡狠狠的瞪著江小魚說“我以為是哪位大師在這裡指點迷津呢?原來是道院跑出來的小尼姑,胡言亂語的,你懂現代建築冷峻陽剛之美嗎?還有,誰跟你說袁總不能透過的,我都跟他彙報好幾輪了,基本按照他的意思修改的,你哪涼快哪待著去”。江小魚最愛找魏嚴這種嘴硬心軟沒脾氣的人較真,慢吞吞喝了一口水說“魏嚴同學,你不要緊張,胃炎再犯病了。這都是袁老大昨晚託夢告訴我的!”

這句話逗樂了身旁的同事們,大家突然開啟了話匣子一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起經驗來了,有說調整外立面設計的,有說調整結構造型的,有說更換色板標號的,原本沉悶的辦公區一下子被點燃了。不得不說,設計師們都有著自已獨特的設計理念,甚至說都有些牛脾氣,你說這樣改好吧,他偏覺得那樣才行,還都強詞奪理的要爭個高低。辦公區突然活躍起來了,袁祺也端了一杯茶走出自已的獨立辦公室,樂呵呵的看著,他不喜歡一個人悶頭做事,他需要這樣的工作環境,需要大家思想的碰撞,才能迸發出智慧的火花。但也唯獨有一個人眼裡冒著怒火,正是人事部經理曹女士。曹女士對江小魚的評價是“無組織無紀律,典型的零零後”!

自從江小魚入職以後,曹女士每天早晨八點半準時在辦公室門口守著打卡機,其他同事自然是能夠提早上班的,唯獨這個江小魚,總是卡著8點30分跑進來打卡,曹女士就是要抓一次江小魚遲到的典型,剛好這天就來了。眼看著時鐘走到了8點31分,曹女士一把抱走掛在牆上的打卡機,回人事部辦公室。同事們好似都猜到了什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為江小魚捏一把汗。8點35分,江小魚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辦公室,看不到打卡機,連忙問前臺的同事“打。。。打卡機呢?今天不用打卡嗎?”前臺不敢直接說是曹女士故意拿走了,只能朝著人事部辦公室的方向努努嘴。江小魚一下氣餒了,撞到槍口上了能怎麼辦,該來的還是來了。

江小魚走進曹女士的辦公室,賠著笑說“曹總,不好意思啊,地鐵沒趕上,晚點了幾分鐘”。曹女士抬起頭推了推眼鏡,一張五官俊俏的臉白裡透紅,一身整潔的女士西裝難以掩飾凹凸有致的身材,職業短裙配黑絲高跟鞋,很難相信,這就是同事們嘴裡常說的大齡剩女,這麼美怎麼可能沒有人追啊。江小魚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曹女士,竟有些愛慕曹女士的樣貌了“哇,曹總,你好美啊,我是女人都喜歡你”。

曹女士差點兒暈倒,手指敲敲桌面說“江小魚,你為什麼遲到?公司的制度在你入職那天就給你看過了,你也簽字了。現在你哪樣是按公司制度執行的?我們是國際品牌設計院,你的工裝呢?公司要求的職業套裝,女士皮鞋,你看看你,大T恤,牛仔褲,運動鞋,你以為還在學校沒人管嗎?”江小魚的小脾氣這次不敢冒犯,心裡想“這次真是被女魔頭抓了典型,能怎麼辦?最好不要扣錢,要不又損失一頓火鍋大餐啊”。江小魚抱歉的說“我以後一定改”!

江小魚回到工位,幾個女同事坐著滑輪椅子悄悄的滑過來問“怎麼樣?女魔頭怎麼說?”、“不會真的扣錢吧?第一次而已”。江小魚無奈的回答“我知道為什麼女魔頭找不到物件了,長得好看沒用,嘴有毛病”。大家哈哈哈笑起來,又趕緊捂住嘴,悄悄滑著座椅回到自已的辦公位。

江小魚心裡想“女魔頭呀女魔頭,我怎麼就是喜歡不上你呢。。。”

江小魚經過這段時間在辦公室的觀察,瞭解到辦公室裡幾乎所有人都對曹女士敬而遠之。原因很簡單,女魔頭曹女士一直把自已當做全公司的標尺來衡量其他人,從辦公流程、職能權責到衣著妝容、言行舉止都有嚴苛的國際標準。她認為,只有嚴格遵守公司的規範制度,才能夠認同公司的文化理念,並跟隨公司共同發展。

曹女士是名副其實的女強人。大學時代是211種子生,躋身優秀學科代表,成功獲取交換生資格免費到美國留學,並透過自身努力獲得美國哈佛大學工商管理專業和國際商務諮詢專業雙博士學位。要不是身為大學教授的父母膝下無子,單單隻有這麼一個小女兒做依靠,曹女士是不願意回國的,她更認同國外高效的工作節奏和文化,討厭國人的人情世故。

回到國內,曹女士先進入省政府商貿部做幹事,但極其厭煩政府部門效率低,毅然轉戰商海打拼國際貿易,幾年下來小有成績,卻因中美貿易戰斷送交易夥伴。目前只能蝸居在這個看似躋身國際行業領域的知名設計院從事人力管理工作。多年的打拼,曹女士也從一名年輕美貌的大學生,熬成了精明幹練的白領女王。在她的認知裡“國家軍隊必須服從指揮,才能打硬仗;公司團隊必須服從管理,才能出成績”。

嚴苛的管理一開始大家都能接受,畢竟公司的很多設計任務都涉及投標國際地標性建築,也經常有國內、外的管理團隊到公司考察拜訪,但時間長了,同事們漸漸感到心累。例如家中偶爾有個急事需要請假,都被女魔頭要求走審批流程,由此大家對曹女士感到厭煩,女魔頭的稱號,也是大傢俬下里慢慢傳開的。

當然,公司裡也有女魔頭曹女士最欣賞的人,這個人正是總設計師袁祺。袁祺的到來,讓原本沒落於行業邊緣的設計院重新有了主力設計團隊,並陸續接手國外幾個大型商貿綜合體和大型賽事運動場館,袁祺的設計能夠最大程度的發揮建設結構的空間潛力以實現功能區域的完美開拓,同時兼顧建築藝術風格的展現。當然,曹女士更欣賞袁祺本人儒雅的性格,幽默的談吐和睿智的思想,這些都是她人生閱歷中的佼佼者,但愛慕之情僅僅限於躲在辦公室裡偷偷的觀察,曹女士在年齡上大袁祺三歲,她不認為袁祺會捧她這塊金磚,曹女士少有的自卑僅限於袁祺的優秀。

曹女士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戀愛晚,成婚晚,曹媽媽36歲高齡才生下曹女士,因此對這個小丫頭特別溺愛。曹女士吃慣了父母做的美味佳餚,滋補湯品,即使現在有房子單獨居住,但晚飯時間都會回家吃,一是父母為自已做的每一頓飯都傾盡溫暖,二是父母年近七十歲古稀之年需要陪伴。曹女士有時加個班晚一會兒回家,父母也要等著女兒回家才動筷子。曹女士也只有回到家,才會卸下一身工作裝束,做回安靜可人的小女兒。天氣漸涼,曹女士經常會從父母那裡帶回一些暖湯補品,分裝好拿給袁祺喝,她喜歡看著袁祺把湯喝的一滴不剩,眼睛裡的溫柔卻不像說出去的話“湯碗洗乾淨,我可不要你的口水留上面”,袁祺尷尬的笑哈哈,屁顛顛的跑去洗碗。

可是現在,自從江小魚作為小師妹得到袁祺的認可進入設計院以後,曹女士一股子無名的醋意時刻圍繞著她,尤其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江小魚總是跑去袁祺辦公室,幫著袁祺定各種外賣,吃各種雜七雜八的油炸垃圾食品,這在曹女士眼裡是最不健康的飲食行為。這天曹女士拿著枸杞燉雞湯給袁祺喝,一跨進袁祺的辦公室,看到袁祺和江小魚正在啃漢堡喝可樂,吃的不亦樂乎,曹女士氣的牙癢癢轉頭就走。袁祺看著熟悉的湯鍋笑呵呵的跑過來接,曹女士冷冰冰的說“喝你的可樂去,我的湯拿回去餵狗”。

袁祺的臉憋得通紅,忍住笑跟在曹女士身後一同回到人力辦公室喝湯。江小魚抱著大可樂瓶一溜小跑回到自已的工位上,一大群吃瓜同事圍了過來“完了完了,你得罪女魔頭了”、“可樂完勝燉湯,這下夠袁老大喝一壺了”、“怕什麼,咱們勝在年輕啊”“哈哈哈”。。。

袁祺厚著臉皮端起湯就喝,枸杞雞湯真是甜美,一會兒功夫就喝完了,還留了一粒枸杞在嘴角。曹女士瞥見了,板青著的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忙抽紙巾遞給袁祺。袁祺猜到了,直接用手去擦,反摸了一手油。曹女士眉頭一皺“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邋遢?”,剛要伸手幫袁祺擦嘴角,袁祺順勢摟住曹女士的腰親吻。

曹女士推開袁祺小聲說“幹嘛,外面那麼多同事看著”,“他們不會看”袁祺說完,埋下頭深深的擁吻著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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