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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尋常的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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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烏勒斯蘭一早就來到體育場賓館,說今天要邀請我們到他家裡做客。那幾個蒙古同伴說要去進貨,順便再把去莫斯科的火車票買上。

烏勒斯蘭也沒勉強,我把錢和護照影印件交給蒙古夥伴,就自已鑽進了蘇式吉普。

其實我也知道,烏勒斯蘭主要是邀請我嘛!

汽車穿過市區,左拐右拐的開進一個樹林茂密的小區,在一棟樓房的單元門口停下了。

剛開啟單元的大鐵門,裡面的一個屋門就推開了,一個瘦高挑的中年婦女迎了出來,高高的髮髻在頭頂上透著銀灰色的微光。瘦翹高挺的鷹鉤鼻,尤其醒目,眼神裡透著一種睿智與精明,有一種高階知識分子或官員的矜持和穩重。

烏勒斯蘭做了介紹,女人用俄語表示歡迎,我則用蒙語問候,她是烏勒斯蘭的妻子。

他妻子是一個醫藥研究所工程師。

進得屋來,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大廳好大呦! 大廳的兩側和裡面還有延伸的過道和房屋,真不知道這房間是什麼佈局。

大廳半圈沙發,地上鋪滿了地毯,靠牆的櫃子上有一臺電視,正在播放著娛樂節目。牆角有兩架複雜的健身器材。

皮亞特和一個女人從沙發上站起來,笑眯眯的向我問好!

皮亞特把我和女人做了介紹,我們再次問候。這個女人是皮亞特的妻子。

皮亞特妻子是個典型的喀爾喀蒙古,圓圓的臉盤,明顯突出的顴骨,眼睛裡透著溫柔,自然流露著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

烏勒斯蘭讓皮亞特和我聊天,說他要去幫廚,皮亞特妻子也跟著去了。

皮亞特看我對房間的格局很感興趣,就告訴我說:“這是一樓相連的兩套房子,烏勒斯蘭拿到手後給打通了,又改造了一下,所以房間不少,大廳很大”。

我一邊欣賞一邊閒聊,裡面一個房間不時地傳出婦女們的說笑聲。

我和皮亞特正在閒聊,猛然從裡面傳來“砰”的一聲槍響,嚇了我一跳,皮亞特也愣了一下,隨即笑著一按沙發扶手,站起來向裡面走去,我馬上也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這是一個很大的廚房間,裡面有不少婦女正在有說有笑的攪拌著什麼,好像她們沒有聽到那一聲巨響。見我進來,都報以熱情的微笑與問候,我雖然在一一的微笑回禮,但依然沒有從剛才那槍聲的驚悚中回過神來。

屋子裡還飄散著一股明顯的火藥味。

烏勒斯蘭正站在椅子上,在一扇開啟的窗戶前,手持一杆雙筒獵槍在尋找著什麼。

我湊過去一看,窗戶外面有很長一堵木板圍牆,小兩米高的圍牆外面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樹林和灌木。

一塊鬆動的圍牆木板有被撬動和啃咬的痕跡。

皮亞特笑著跟我說:“有小動物要鑽進來了”。

烏勒斯蘭從椅子上下來,衝我笑了笑:“沒事兒,沒事兒。”提著獵槍出了廚房間。

真的不可思議,伊爾庫斯克也是一個大城市,怎麼在城市裡還有野生動物亂竄呢?

這就要說城市的周邊環境和樓房小區的建築格局的與眾不同了。

伊爾庫斯克州的森林覆蓋率能達到80%多,所以這個城市幾乎就被森林包圍。這可不是什麼植樹造林的結果,這可是實實在在千百年的原始森林啊! 可想而知裡面的野生動物有多少?

再有就是這裡的小區,一棟樓與一棟樓的間距非常遠,之間是很大的開闊地,靠樓房有大片的樹林,從一樓的窗戶看出去,滿眼全是樹木,根本看不到其他的樓房。

只是在開闊地中間有個空場,有供休息用的木板椅子和可供孩子們玩耍的運動裝置。

感覺某些小動物在此安家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人家都沒當什麼事兒,我吊著的心也放下來了,正好看看這些婦女們在幹什麼?

大蒸鍋冒著呲呲的蒸汽,有的婦女在切西紅柿和青椒,有的在攪拌各種餡兒,有一個在賣力的搖動著絞肉機。

絞肉機出口是一節管子,管子上套著好像是腸子之類的東西,隨著絞肉機的轉動,管子頭上頂出了一根鮮亮的肉腸。

這可是頭一次見,挺有意思的。我就問身邊的皮亞特:“這是在做肉腸嗎? ”

“是啊,我們這裡日常吃的肉腸都是自已做,尤其招待朋友時,要做好幾種餡的腸子。”皮亞特說完,拿起旁邊一個大號的罐頭桶讓我看,嚯,裡面的水裡泡著好多細細的腸子。

我搖頭感嘆:“你們的生活也太有意思了! ”

廚房裡面有一扇門,開啟一看,又是一個驚奇,一間長長的玻璃房子展現在我的眼前。

走進這間玻璃陽光房,外面的一切盡收眼底。仔細看了看,感覺這房子應該是自已接出來的。

房子裡,從門口到裡邊只有一張長長的桌子,應該是幾張桌子拼起來的,桌面鋪著厚厚的紫紅色織花桌布,中間分開立著幾瓶鮮花,每瓶鮮花周邊都擺放著一堆酒,五顏六色,高矮不等酒瓶,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那麼晶瑩剔透,潔白的餐盤和銀色的刀叉凸顯奢華,桌子四周擺放了不少雕花靠椅。

我一邊感嘆,一邊琢磨這是要來多少人啊?

廚房間裡開始有人出來上菜了。我趕緊讓道,別干擾人家。

裡屋傳出一陣騷動,皮亞特招呼我回到大廳,那兩個兄弟,警察局長,外貿的頭,都帶著夫人來了。

我們相互熱情的問候。大家脫掉外套,就有說有笑的直接進了玻璃餐廳。

哇! 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菜餚,幾乎看不到空閒的桌面。

在主人的招呼下,我們一一落座,這一圈得有十五六個人。

烏勒斯蘭又為我做了一個簡單介紹,有剛才沒有介紹到的女兒和兒子,還有幾個來幫忙的鄰居。大家氣氛熱烈的互道問候。

烏勒斯蘭端起酒杯,用俄語說了一段祝酒詞後,大家都舉起了酒杯,聚餐在熱烈的氣氛中開始了。

那四兄弟坐在我的兩邊,一邊聊天一邊就開喝了。

我看著這一長桌子的菜餚,真是眼花繚亂。我在他們交談的間隙,想仔細看了看都有什麼菜? 原來呀,是每樣菜都是三份,一溜擺開,不管你坐在哪個位置,都可以觸手可及的吃到每一樣菜。

主菜就是他們親手灌製的肉腸了,腸子外面沒有上色,就是腸子原色,散發著陣陣香氣。

每桌一盆沙拉,蒸土豆、煮雞蛋,生西紅柿片、掰成塊的生青椒、酸黃瓜,除了黑白胡椒瓶子以外,每人前面還放著一小盤好像是鹹鹽的粉末。

看到他們的吃法,我也算是開了眼了,原來土豆、雞蛋和生蔬菜都要沾著鹽吃。

我也入鄉隨俗的沾著鹽吃唄,別說,還真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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