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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維子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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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卿在原地找了一棵樹,躲在樹後靜靜地等待。

若櫻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山下走去,她遠遠望見山下一共四個人,有三個人在路邊的山坡旁挖著坑,一個瘦弱的人在整理著地上屍體的儀容和衣著,四人之間似是並沒有多少言語。她細細數了一下,地上的屍體是七個人。

挖坑的人一直比較專注,沒怎麼抬頭看。整理遺容的男子注意到了有人影從山坡上下來,很是詫異。

“看,那上面有人下來”,瘦弱男子說。

挖坑的三人停下來手中的活,紛紛往坡上看去,“興許是附近的人吧”,其中一個頭發稍白的人說道。幾人沒有再多言語,繼續幹起了手中的活。

若櫻離得近了些,原以為會被搭話,不料四人很沉得住氣,一聲都沒吭。

“嗨,幾位大叔,看你們好像忙了有一會了,是幹什麼呢,累了吧?”

“不累不累,平時經常幹活”,白頭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活,“你要來幫幫忙不,姑娘?”

“啊,那些人是怎麼了,死了嗎?啊!我好害怕!”,若櫻手指著橫七豎八的屍體,故作驚慌的喊道。

“他們啊,是走了”,白髮男子道,“我們挖好了,就把他們埋葬在這”

“大...大叔,他們是怎麼回事啊?”

“這世道,死個人也沒什麼稀奇的,他們去了該去的地方”,瘦弱男子道。

“好慘啊,大叔,他們幾個人怎麼都死在一起了,一定是被人害了吧”

“是啊,被人害了”

若櫻很是無語,她已經儘可能的打探了,可眼前的幾個人似是把埋屍當做家常便飯一般,不願多言語。

“大叔,我看你年紀大了,累不累,東西給我,我幫你吧”,說著便要從白髮男子手裡拿過鍁來。

“咦,你這姑娘”,白髮男子也沒有推脫,順手便把鍁讓了出去,“看你那麼年輕漂亮,你沒幹過這個活吧,很耗體力的”

“大叔,實不相瞞,我爸在村裡是宰豬的,我在家裡經常幫我爹按豬呢,力氣大的很”

“你這姑娘一看力氣就大得很”,白髮男子旁邊幹活二人中的一個白嫩男子說道。

“哪有,大叔你真會說笑,難道你還會看相嗎?”

“你別看他雖然年紀輕,可是我們中間見聞最多的,你不妨讓他給你看看”,另外一名黝黑的男子說道。

“大叔,真的嗎,我爹說明年讓我和村裡的瘸子婚配,可我不想嫁給瘸子,大叔你給我看看,我姻緣裡是有個瘸子嗎”

“你啊,姻緣裡有沒有瘸子不知道,但是要不是個傻子,要不是個騙子”,白嫩男子停下了手中的活,抬頭看著若櫻。

“我那麼慘嗎,大叔”,若櫻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一本正經的道。

“嫁瘸子多好,他免得去充軍,你也有個著落”,黝黑男子接過話來對若櫻說。

“不,我要嫁就嫁我們亭亭長的兒子,他也不用充軍”

“你那麼漂亮,興許亭長兒子看得上你,你是哪個亭的,我看看熟不熟悉,去給你說個媒,只是不知道那亭長兒子是傻子還是騙子”,白嫩男子道。

“我家可遠呢,大叔,我是五十里外石錦亭的”

“小姑娘,你一個人跑那麼遠啊,多危險”,白髮男子道。

“大叔,我餵豬時豬跑了,我回家我爹會打我的,我就只好跟著豬找過來了,然後豬也沒找到,我找了好久呢,晚上迷路了,夜裡就在山上找路呢,這剛剛才找到路,就碰見你們幾位了”,若櫻又編了起來。

“那你趕緊去找豬吧,我們這點活不要緊,慢慢幹就幹完了”,白髮男子道。

“這樣吧,幾位大叔,我幫你們幹活,然後呢你們幫我找豬,這樣子好不好?”

“小姑娘你可真會做交易,你一個人,我們可是四個人誒”,黝黑男子道。

“那回頭我請四位大叔到我家做客,我家有好多好多酒呢,我爹用豬肉換的,四位大叔你們是什麼人啊,住哪裡,我以後好找你們吶”

“我們,墨者,這裝扮很明顯吧”

“那個,我爹說這外面兵荒馬亂的,很少讓我出來,我見識少”

“小姑娘嘛,多在家待著也好”,白髮男子道。

“大叔,這地上的七個人是你們的同伴嗎,他們是怎麼回事啊,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挺嚇人的”

“嗯,是我們的同伴”,白髮男子道,“他們被人伏擊了,死了七個,還有一個下落不明”

“那壞人為什麼要殺他們啊,我看你們幾位大叔那麼善良,他們一定也很善良”

白髮男子沒有應聲。

遠處坡上的憶卿時不時伸出頭往下看一眼,只見若櫻和幾個人有說有笑聊了好久,也不知在說些什麼,而且還幫四人幹起了活,不由很是好奇。

“姑娘,趕緊回去吧”,瘦弱男子道。

“大叔,我們剛才約好的事,這還都沒做呢”

“我們忙完了還有事呢,不能陪你了”,白嫩男子道。

“那好吧,各位大叔,你們忙,其實我也就想做做好事,我覺得地上的七個人挺慘的”

白髮男子拿過若櫻手裡的鍁繼續挖了起來。四人都沉默下來,不再和若櫻說話。

若櫻回頭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向著遠處走去,繞了一個大圈,從山坡另一側爬了上去。

憶卿遠遠的看著若櫻走了過來,“有沒有什麼訊息”

“沒有,就只聽說他們也是墨者,地上七個人被伏擊了,還有一個下落不明”,若櫻攤了攤手。

“你和他們說什麼了,那麼半天,沒別的了嗎”,憶卿問道。

“我要幫他們一起幹活的,然後問了問什麼情況,他們沒說,然後我就說家裡豬跑丟了,讓他們幫忙一起找的,我還接機問了問他們是哪裡人,說回頭請他們喝酒的,他們好像不願意告訴我太多,最後都沒人理我了”

“怪不得”

“什麼嘛”

“你,扯得太離譜了吧,連我都騙不到”,憶卿道。

“那,我不會騙人,我能怎麼辦,哼,人家是幫你問的嘛,不許你說我”,若櫻嘟了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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