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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我對獄卒招了招手。
“公子可有什麼吩咐小的。”
“這集市上可有崑崙奴賣？”我問道。
“有的有的，小的就認識一個牙人，專門倒賣崑崙奴。”
“多少銀子一個？”
“回公子，這些崑崙奴遠道而來，數量稀少，可要差不多一百兩銀子一個啊。”
“無妨，今日公子我發發善心，給咱們這位‘江陵一帶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盜’體驗一下異域風情。記住，一定要男奴。”
說著，我從袖裡掏出二百二十兩銀票來，看著李二愣子壓低聲音道：“再去藥房買些烈一點的春藥來，剩下的錢就當做是你的跑腿費了。”
“是，多謝公子，小的一定給您辦得妥妥帖帖的。”
一旁的書吏投來了羨慕的眼光。
我做事從來都是雨露均霑，便又掏出十兩銀子，賞給那書吏：“今日你也辛苦了，拿去喝酒。”
“謝公子，他日有什麼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小人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
那李二愣子見我們又是掏錢又是嘀嘀咕咕的心裡也有些吃不住，結結巴巴的問道：“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我……告訴你們，我可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微笑著走近，拍了拍他可愛的小臉蛋說道：“剛才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已不中用，沒把握住，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
“小白臉我******！”
“這張嘴可真是臭呢，多罵點，不然待會見真章了可就罵不出來了。”
……
過了好一會兒，那獄卒才把崑崙奴和春藥買了回來。
“把這玩意兒沖水給它倆服下。”
我指了指李二愣子：“另外，他嘴太硬太臭了，給我把他的牙全打掉！”
“是！”他朝外揮了揮手，立刻又走進來兩個獄卒。
他們三人有兩個負責一左一右把人按住，中間那個則在一旁的刑具裡挑了個稱手的鐵傢伙，哐哐就往李二愣子嘴上招呼。
李二愣子也是客氣，用他的大嗓門為我們大家演奏了一首肝腸寸斷、可歌可泣的交響曲。
不多時，他便滿嘴是血的癱在地上。看來獄卒的業務能力還是蠻好的。
“感覺如何？再給你一次機會，招出你的同黨！”
“老子……就不說……”他含含糊糊的說道。
“知道我為什麼讓人把你的牙敲掉嗎？除了你的嘴太硬太臭，還有一個原因，想知道嗎？”
“我……知你……*賣*！”
“喲，還挺要面子的嘛，那接下來你可就要很沒面子咯。”
我緩緩退出戒律房，大聲道：“關門放崑崙奴！”
那兩個崑崙奴已是憋得眼珠子凸出，青筋爆起，“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這一放，便猶如兩頭餓狼直往那李二愣子身上撲。
“啊～！”一聲淒厲的大叫後，便只聽得李二愣子“吚吚嗚嗚～”的聲音和那崑崙奴的吱哇亂叫。
許久後，裡面傳來了男人的哭聲夾雜著含糊不清的語句，我示意獄卒把門開啟。
門一開，我也是嚇了一跳。
那兩個崑崙奴正蹲坐在地上休息，而李二愣子身上的衣物已被撕成布條，臉上一片青一片紫，頭髮亂得跟個雞窩似的，眼神呆滯，嘴巴還在往外倒沫子。
見我進來，忙一把撲到我的腳下不停的磕頭，含糊道：“我……我招，我……招，我……什麼都……招。”
我搖頭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說吧，都有誰。”
“有……有謝……大嘴，劉……劉三炮，吳……吳麻子，宋……老豬，黃狗……兒跟……何傻子，還有一個是……我們的頭兒，但……他一般……不跟我們……待一塊，也從……不露臉，只給我們……派活，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他們現在躲在何處？”
“我們……一般……得手後，都會……在城外十里的……仁可義莊……躲著，等風頭……過了再……出來。”
“你仔細說一下他們的樣子，讓書吏畫像。”
那書吏收了我的銀子，很是機靈，忙走上前去，根據李二愣子所說，一筆一畫的給那幾人畫起了像。
等像畫得差不多了，李二愣子可憐兮兮的求道：“這……這位大人，我能……回牢房……了嗎？”
“簽字畫押再走。”
“是……是。”
沒成想，李二愣子剛簽完字畫完押，牢道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縣丞大人，萬萬使不得，裡面正審著案子呢！”
“怎麼？我的話你們也不聽了？”
“不敢不敢。”
“那就滾開！”
“是……是。”
不一會兒，那位縣丞大人便闖了進來。
“你是何人？未經允許竟敢在我衙門牢房裡審犯人！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快將此人給我拿下！”說著快步上前，想要奪走李二愣子剛剛簽字畫押的罪狀。
“慢著！”葉明志一聲怒喝，從暗處走了出來。
“縣……縣令大人，您怎麼在這？”方才還趾高氣昂的縣丞立馬換了一副諂媚的嘴臉。
“是我讓他在這裡審理此案的，怎麼？縣丞大人有異議嗎？”
“不……不敢不敢，哈哈，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說怎麼這位公子看起來一表人才的，原來是縣令大人的人。此事既然是誤會，那大家便散了吧，散了散了……呵呵。”
“公子，那這兩個崑崙奴怎麼辦？”獄卒問道。
“打碎了擱地裡做肥料。”
“啊？”
一旁的縣丞聽聞此言，忙站出來道：“這崑崙奴可是差不多一百兩銀子一個啊。既然這位公子不想要，不如給我吧。”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啊，反正在我這也沒用了。不過你要小心你家夫人哦。”
“嗯？為什麼要小心我家夫人？”縣丞一臉的莫名其妙。
但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跟葉明志一起快步走出牢裡。
“伯父，既然現在有了名字、畫像，又知道了藏匿地點，我們得快點帶人前去抓捕。縣衙有內鬼，晚了可就不一定能抓到人了。”
“我正有此意，來呀，叫底下的人準備一下，即刻跟我去拿人！”
“是！大人。”一個差役得了命令，轉身便去搖人。
……
不一會兒，幾十號人已經集結完畢，浩浩蕩蕩的朝城外十里處的仁可義莊奔去。
一路上，馬車內，我看著葉明志問道：“伯父，我方才的審訊手段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些？”
“金剛怒目，菩薩低眉。唯有雷霆手段，方顯菩薩心腸。有時候要想吞噬黑暗，就要比黑暗更加黑暗。我憐憫李二愣子，那誰又去憐憫那些被他殺害的人呢？所以，我並不覺得你的方式欠妥。”葉明志淡然道。
“伯父這番話真是又高又硬啊，晚輩聽了，只覺豁然開朗。”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