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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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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可醒了?”

一聲輕喚,汐月微微皺了皺眉,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個光裸的胸膛,腦中一下子炸開,昨夜的記憶充斥進腦中。猛地抬起頭,身側人早就已經醒了,正一臉促狹地看著她。

“怎麼,是我你不高興?”

汐月定了定神,坐起身,衣物散落一地,可見昨夜有多激烈。隨手撿起地上的裡衣套上,聽到外面玲瓏又問了一遍,想來是有要事。

“何事?”

“太后有要事找您,似乎是西梁大王子出事了。”

“我知道了。”微微蹙了蹙眉,身上痠軟得很,汐月瞥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人,拿起裡衣扔過去:“你還不起?”

“太后找你,我為何要起?”

“這是昭和殿,天都亮了,若要人發現,你呆在這裡——”

“那又如何?”陸湛站起身,套起汐月扔給他的裡衣,“還是說,你更希望此時睡在你身邊的是偏殿的那幾個男妓?”

“你!”

“哦,對了,還是你更喜歡那圖魯那個蠢貨?”

汐月蹙眉,果然她的一舉一動逃不出陸湛的眼線。這昭和殿內,不知有多少眼睛替陸湛盯著她呢。思及此,想起昨夜種種,恍然大悟。

“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才藉口不去宮宴?”

“不,只是我的人發現常嬤嬤到太醫院拿了些助興的藥罷了。”

“那圖魯呢?你將他怎麼了?”那圖魯是西梁大王子,未來的西梁王,自然不能在雲蒼出事。

“你放心,不過是與舞姬睡了一覺。”陸湛拉過汐月,替她攏上外衫,打上一個漂亮的結。

汐月頓時瞭然,抬眸看向面前的人,有些不解:“你為何幫我?”

“我若是不幫你,今日睡在你身邊的就不是我,而是你從宮外找來的那幾個面首了吧?”

汐月啞然,的確,她是有過這樣的想法,當然只是做戲。不過,太后會摻一腳,是她始料未及的。現下這情況,只能說幸好有陸湛幫了她一把。

“還不快去,永寧宮等著你一同去看戲呢。”默然間,陸湛挑眉道。

汐月驚覺兩人之間過於親密了些,退後了一步,自從陸湛擊退北辰,他們之間似乎有些不同了。她無暇細想他們之間有何不同,她只知道,他們之間,絕無可能。既如此,還不如在深陷泥潭之前,趁早脫身。

“多謝王爺伸出援手。”

陸湛敏銳地感受到汐月突然地生疏,眼中劃過一絲不悅,臉色微沉地看著汐月簡單梳洗一番出了門。

玲瓏在外候了好一會兒,見到自家公主走了出來,方才鬆了口氣。昨夜,她帶著太醫積極往昭和殿趕,半路卻被攝政王的貼身侍衛攔住,太醫半路被截,她擔心公主,跑回昭和殿,還未靠近公主的寢殿,便被從天而降的暗衛攔住了。殿外空無一人,想來早就被清場了,她只得躲在外頭焦急地等著。直到深夜,攝政王才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公主,進了偏殿的水房沐浴,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攝政王不是第一回在昭和殿留宿了,她也從未見公主昏睡過去,更未見攝政王親自抱著公主沐浴。

“想什麼呢?還不快走。”汐月走了幾步,回頭見玲瓏還愣在原地,皺著眉出聲提醒道。

“是。”玲瓏向來心思細膩,又穩重可靠,很快反應過來。

西梁大王子在雲蒼宮中與舞姬一夜風流,一大早被太后身邊的常嬤嬤無意撞破的訊息不脛而走。汐月趕到永寧宮的時候,已在路上聽了個大概。暗暗思忖,常嬤嬤無意是假,怕是特意前去捉姦的。想到這,身後一陣冷汗,若是昨夜不是陸湛,那麼常嬤嬤撞見的就不是那圖魯與舞姬了,怕是西梁大王子與雲蒼長公主吧。

“兒臣見過母后。”跨入永寧宮,一眼便看見狼狽地跪在地上的紅衣舞姬,汐月跪下請安,餘光瞥見站在一邊滿是惱意的那圖魯。

“月兒來得正好,事情估計你已經聽說了。你看這荒唐事。”林清婉面露難色。

汐月故作不解地看向林清婉:“母后此話何意?不過是一個舞姬,大王子喜歡,便送與大王子好了。”

“月兒不惱?”

“母后見笑了,大王子寵幸舞姬,與我何干?”汐月輕聲道。

那圖魯在一旁按捺不住了:“公主,不是這樣的,本王昨日喝多了,將這舞姬當成了你,這才——”

“西梁王真是好家風啊!”

那圖魯還未說話,便聽見一個冷漠的聲音自外傳來。汐月聽見熟悉的聲音,心中一緊,他來做什麼?

陸湛揹著手,從外大步走進,稍稍拱了拱手:“本王不請自來,還望太后見諒。”

林清婉臉色一僵,擠出一絲微笑:“攝政王不是染了風寒麼,今日怎麼進宮了?”

“幸好本王來了,不然可不知道大王子竟對汐月公主有這般齷齪心思。”

那圖魯慌忙解釋:“太后,本王早就說過,愛慕公主,願娶公主為王妃。”

“本王沒有記錯,大王子還說過西梁一夫一妻,絕不納妾。可是今日這情形,大王子準備如何安置這舞姬?”陸湛涼涼地說道。

汐月見時機成熟,轉而一副傷心的樣子,立馬跪下:“母后為兒臣做主!今日,大王子當著這麼多宮人的面,親口承認將舞姬當成兒臣,如此大辱,兒臣如何能忍?莫說大王子與兒臣無媒無聘,並無任何關係。就算是定下親事,我雲蒼也不該這般被西梁辱沒。”

林清婉的目光在汐月身上停了一瞬,不悅的臉上強擠出幾分笑意,扶起汐月:“好月兒,母后知曉了。”說著朝汐月身側的玲瓏使了個眼色,“還不快扶公主坐下,沒眼力見的東西。”

汐月心知此事已成,不再多言,聽話地在一旁坐下。

林清婉知道此事已經不好收場,只得硬著頭皮與那圖魯說道:“大王子,汐月乃我雲蒼長公主,先帝與哀家的掌上明珠,大王子切莫再說那些輕浮之言。”

那圖魯知道此事已然不成,若再堅持,便是公然開罪雲蒼了,便陪著笑:“本王喝多了,方才說了些混賬話,還請太后公主見諒。”

來回客套一番,陸湛見戲已唱完,也沒什麼看頭,找了個理由便走了。那圖魯為表西梁與雲蒼結交的誠意,又許諾西梁奇珍若干,以示賠罪。

待人都散去,林清婉帶笑的臉猛地冷下,屏退了一眾人,只留下汐月。

“汐月,你好大的膽子!”

汐月早知她會大怒,順從地跪下:“汐月不知哪裡做錯了。”

“你敢說此事與你無關?”林清婉冷聲道。

汐月仰起頭,看向一臉怒意的林清婉:“西梁酒烈,好酒的大王子又怎會輕易醉倒,這其中,太后敢說與您無關?”

林清婉臉色一變:“哀家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昨日我與大王子的酒中加了些什麼,太后心中不清楚嗎?”

“你!”林清婉惱羞成怒,“你莫要胡說!今日陸湛怎麼會好端端地來永寧宮,還替你說話?是不是你們之間——”

“沒有!”汐月矢口否認。

“既如此,你壞了哀家計劃,自去領罰吧。”林清婉咬牙道。

汐月暗自冷笑,領罰?這些年,都被罰過多少回了,多一次又怎樣?

從永寧宮出來,汐月臉色蒼白,身上密密麻麻的痛意讓她險些站不住,幸好玲瓏一直在外候著,見她臉色不好,趕緊扶住:“公主!”

搖搖頭,示意她切莫聲張。汐月靠著玲瓏,努力穩住身形。這懲罰,大大小小隔一陣子便會受一次,她還不至於這點疼痛便忍不下去。抬手習慣性地往左手手腕撫去,卻見手腕空空。一愣神,才想起,昨日去宮宴前將手串取下了,今晨因為陸湛在,手串還未來得及戴上。收回右手,汐月揚起一絲苦笑。汐月啊汐月,你真是越來越嬌氣了。

回到昭和殿,陸湛和往常一樣,派人送來了避子湯,汐月一句話也沒說,接過湯藥,一飲而盡。

玲瓏心裡記掛著公主的傷,藉口公主想吃巧玉做的桂花糕,支走了巧玉。玲瓏性子穩,每回被罰,汐月都是隻留玲瓏一人。玲瓏小心地幫汐月褪下衣衫,乍一看,什麼傷都沒有,可仔細看,後背滿是針眼。後宮中,懲罰不聽話的宮人,最常用的手段就是針扎,傷口小不易被發現。玲瓏心疼地閉了閉眼,取出傷藥,細心的塗上。

汐月聽到玲瓏的抽氣聲,轉頭安慰:“無事,這麼多年了,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可是公主——”玲瓏不解,這宮中的日子舉步維艱,公主為何不乾脆去西梁,再怎麼也比現在好些啊。

汐月知道玲瓏的意思,搖搖頭:“玲瓏,我舍不下的。”

玲瓏打小就跟在汐月身邊,聞言也只得沉默了。她剛進宮,被帶到公主身邊的時候,只聽說公主血統不純,有人說是皇妃與侍衛通姦懷上的,並非皇家骨血。她不知真假,只知道那時候的公主,像個沒有人管教的野孩子。雖然養在皇后身邊,可皇后不聞不問,就連吃食,公主都要自已想辦法。待在公主身邊久了,她漸漸發現,公主早已經習慣了隱忍,將一切喜悲都藏在心底。可玲瓏心中清楚,公主最是重情。這皇城之中,有她舍不下的人、事,還有情。

“公主,會好起來的。等到陛下親政,公主可以去求陛下,陛下自幼與您親近,定會答應放您出宮,給您自由的。”

“是啊,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

待玲瓏敷好藥,汐月教她將暗匣中的瓷瓶取來,倒出一粒藥丸,放入口中。還有三粒啊——

“公主,這是什麼?”玲瓏貼身伺候這麼些年,居然不知道公主藏著這麼個藥匣子。

“沒什麼,感業寺那裡求的補身子的藥。”

感業寺的方丈與公主頗有淵源,這幾年,每隔一段時間,公主便會去感業寺,與方丈說禪。公主身子弱,太后那裡常有責罰,身上還有先帝種下的勞什子蠱毒,想來感業寺送來的定是好東西。

“奴婢看著,所剩不多了,有時間公主再同方丈要些吧。”

汐月輕笑出聲:“你這丫頭,是藥三分毒,就算是補藥,也不能當飯吃啊。”何況,這哪裡是什麼補藥呢?

一場春雨過後,天氣漸漸轉暖了,春天終於來了。終於送走了西梁來使,汐月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前日,她力排眾議,扶持容羽接任吏部尚書一職,陸湛竟也反常地沒有反對。事情一切都進展得十分順利,汐月心情也順暢不少。

“公主,吏部尚書容大人求見。”

容羽會來找她,汐月倒是沒有想到的。說起來,她與容羽並不算是相交。容羽出生寒門,家中老母重病,她曾託太醫去給其老母看過病,除此之外,兩人並無私交,只是見過幾次。容羽年歲不大,一身文人的傲骨。有時候,看著他,汐月會想起一人。

“臣容羽見過公主。”

“容大人找本宮,可有要事?”

“微臣身後無人,此番能晉升吏部尚書一職,全仰仗公主。今日特來感謝公主知遇之恩。”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

“這是?”汐月覺得好笑,哪有人致謝送香囊的?

“微臣家中的情況,公主知曉的。奇珍異寶,微臣沒有,公主也不稀罕。這香囊,是微臣的母親親手縫製,公主成日勞累,母親特在裡頭加了安神的藥草。一來感謝公主提拔,二來感謝公主對家母的關心。”

這份心意,倒是特殊。汐月暗想,收下也沒什麼不妥,便讓巧玉收下了。只是,男子贈女子香囊,傳出去多少不好聽。

“容大人的好意,本宮收下了。”

容羽看著含笑的汐月,心中不免悸動。公主天人之姿,這麼淺淺一笑,那個男子會不迷糊?暗暗嘲笑自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容羽跪地,低聲道:“公主,微臣還有一疑。”

“你說。”

“微臣雖為官不久,卻也知公主與攝政王之間勢如水火。微臣只想恪守本心,做個好官,且家中有老母需要伺候,不想無端扯進是非中——”

汐月暗笑這人也不知真傻還是大智若愚,說話也太直腸子了些。上下打量一番,才朗聲道:“容大人安心,本宮與攝政王,都不是善惡不分之輩。只要大人恪守本心,忠君為民,本宮必保大人仕途順遂,前程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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