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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有害怕。”陸空青嘴上不饒人，手卻是誠實的攬住了聞袛的背：“你要是不陪我一輩子，那我可能也活不了了。”
聞袛輕拍一下他的後腦勺：“別瞎說！我一向說話算話的。”
“這還差不多。”
兩個人就在三三兩兩經過的路人的驚詫眼神裡靜靜地相擁了好一會兒。
“回家吧！好冷！”還是陸空青先開口的，冷風一陣一陣地吹進衣領裡，是陸空青這個怕冷的人不太能接受的。
聞袛幫他攏了攏衣領，才正色道：“回家做點熱情的事情就不冷了！”
陸空青：……
“別瞎說！”這人說話怎麼不帶把門兒的？還在街上呢！即使人不多，薄臉皮的陸空青也覺得羞燥的慌。
“這樣的時間要是慢下來就好了！”陸空青把手塞進聞袛暖和的衣兜裡，突然感慨道。
“喜歡？”
“很喜歡！”陸空青重重點頭。
“那我們今年就去西部過年吧？”聞袛又提起了這件事。
西部的冬天很美的，層層疊疊的山巒上映蓋著皎白的雪，待到天氣好的時候，放眼望去，日光照射在雪上，顯得寧靜又悠遠，是想讓人流連又惦念的地方。
“可以嗎？”陸空青睜著圓圓的眼睛再次驚喜地看著他。
看到總是不由自主在他面前露出可愛神情的陸空青，聞袛又忍不住低頭啄一下陸空青的唇瓣：“真的可以！”
“不用陪叔叔阿姨嗎？”
“我們可以去拜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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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很美好，但是現實很骨感。兩個人的美好幻想就被年底的工作給壓垮了。
“阿袛，今晚別來接我了，我得加班。”陸空青將手機夾在臉側和肩膀上，邊對著電話那頭囑咐邊忙著手底下的人偶塑型。
聞袛這邊也忙得焦頭爛額，公司年底業務清算，好一些問題不明朗：“好，但如果你忙完了記得打給我，我還是來接你。”
新買的房子所在的小區是新開發的樓盤，好多都還在裝潢，住的人不多，聞袛有些不放心讓陸空青一個人回。
“行的，”陸空青連口答應，“你記得吃飯啊！不能不吃飯的，工作這麼忙……”
聞袛眼神有了暫刻溫柔，笑著應下來：“助理給我買了，剛吃完。你呢？”
“我也吃完了，學長讓人一起買的。”
……
剛掛了電話，盛澤就走了過來，調侃道：“你倆現在感情越來越不錯了。”
陸空青笑著應：“是啊！”
“老陸這傢伙這兩天出差，讓我一個人在這兒吃狗糧。”盛澤把手裡的拿鐵咖啡放在陸空青辦公桌上：“喝點這個提提神，要不是甲方催的急，咱也不用這麼加班。”
“沒事兒，難得加次班，我還行的。”陸空青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更何況，那麼多人也在加班。”
“你還跟大學一樣樂觀，行了，我也去忙了。”盛澤站直身體伸了個懶腰：“都已經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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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袛忙完回家的時候，屋內一片漆黑，他有些疲憊地走到客廳開燈，刺眼的燈光擾得人有些頭暈腦脹。
緩身坐在沙發上喘口氣，才覺得舒服一點。聞袛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機，想給陸空青打個電話，發覺手機沒電了。
連上充電器，耐心等到了開機，看到好幾個未接來電——是盛澤的。
聞袛一下子覺得心臟有些擰巴地慌，手忙腳亂地回撥過去，電話剛被接通，他聽到自己的聲線都有些不穩：“這麼晚打電話是怎麼了？是空青怎麼了嗎？”
他平時和盛澤聯絡尚少，沒要緊事是不會聯絡的，除非出事的是陸空青。
“先冷靜下，”盛澤的聲音聽起來正常的多，“空青現在沒事兒，你待會兒過來接他回去吧！讓他多休息幾天。”
掛了電話，聞袛也顧不得累不累，直奔停車場開車出發去醫院。
醫院走廊裡。
陸空青安安靜靜地坐在走廊座椅上，右手手心處纏著白色紗布，他就那麼安靜地坐著，目光盯著那一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聞袛剛乘電梯上來，一出門就看到陸空青坐在那裡。
步伐放緩，視線跟著陸空青的下移，他慢慢走過去蹲在陸空青面前，凝視著他的眼：“疼嗎？”
陸空青回過神，看見來人是他，臉上浮起清淺的笑，那雙帶著淺褶的眼睛泛著紅 ，看著愛人的眼神卻是溫柔的：“不疼了，已經包紮好了。”
聞袛抬起手想觸碰又不敢，聲音低低地問：“怎麼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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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空青下班的時候，差不多到了午夜。剛出了工作室往小巷子外面走的時候，就遇到幾個醉漢。醉漢倒是不可怕，就是有目的的醉漢挺有問題的。
盛澤當時剛出小巷子去附近停車場開車，陸空青在後面慢慢走。那幾個醉漢看似醉意，卻也算是清醒，但偏偏攔著陸空青不讓他離開。
更甚者，直接拿出刀來威脅陸空青，爭執過程裡，那個刀就像長了眼一樣往陸空青胸口上刺，被他反手一擋，手心被劃傷了。
還好盛澤在外面等了好久，覺得不對勁跑來看的及時，因為練過跆拳道，幾下就將那幾人放倒在地，才慌亂地拉著陸空青驅車來了醫院。
陸空青話音剛落，聞袛已經氣的眼眶猩紅，但是他強忍著扶起陸空青，說：“對不起，我應該來接你的。”
明明平時不管再晚都會去接的，可是自己今天偏偏沒有去。
陸空青看出來聞袛生氣又自責，他又固執地說：“我不疼，學長送我來的很及時，醫生包紮都也很好，說過兩天就好了。”
他之所以說出來事情緣由，是覺得兩人之間不該有欺瞞，但是他不想看到聞袛自責。明明不是他們的錯，加害者沒有覺得愧疚，受害者又為何要覺得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