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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完這個頭盔，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多，室友已經睡了，寢室裡只有陸空青的檯燈亮著。
陸空青將光線調暗些，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脖頸，才緩緩俯低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將下巴抵在右手小臂上，左手捏著那顆雕刻精緻的小頭盔對著燈光仔細打量。
有些昏暗的燈光，但是陸空青卻覺得小頭盔在閃閃發光。他的唇角微微揚起，漂亮的眼睛也眯成一條縫。
又把玩了一會兒，他才慢慢起身放好小頭盔，小幅度的動作將聲音降到最低，先去洗漱然後上床睡覺。
陸空青的床位靠陽臺，能聽到寂靜夜晚裡呼嘯的風直吹得葉子嘩啦嘩啦響，伴隨著舍友睡覺發出的輕微鼾聲，他睡不著，但不知在想什麼，心裡一片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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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袛晚上睡得不太好，早上頂著一頭亂髮下來吃早餐的樣子給聞旭嚇了一跳。
“不知道洗漱一下嗎？成什麼樣子？”
聞袛不理他，只是機械地炫了一塊麵包。
聞旭盯著他這個頹廢的樣子，又覺得不對勁，咳嗽一下清清嗓，趁著嚴婉卿去廚房的時候，拿報紙擋在臉前：“怎麼回事兒啊？不是參加比賽？這麼快就結束了！？”
聞袛眼尾斜挑，終於捨得看他一眼。
隨即，那雙帶著好看的雙眼皮褶線的眼皮又耷拉下去，濃密的睫毛遮住眼裡翻滾的情緒，又咬了一大口麵包，含糊地說：“不想去了，沒意思。”
聽到這話，聞旭更為震驚：瞧瞧！瞧瞧！這還是他這個叛逆兒子會說的話嗎？
滿眼的不可置信被聞袛看到，他扯一下嘴角露出一個假笑，帶著涼意的聲音說：“別用你那震驚的眼神看我，煩！”
嚴婉卿剛好走過來，將煮雞蛋放在桌子上，隨口問道：“煩什麼？一大早，你倆能不能不吵架？”
聞旭聞言冷哼一聲，抖抖報紙翹起二郎腿：“誰敢跟你寶貝兒子吵架啊！”
聞袛拿起一顆蛋，“砰——”地磕在桌子上，然後麻利地剝皮，“咻——”一下丟進聞旭的碗裡，然後露出一個乖巧的笑：“爸，吃個蛋。”
嚴婉卿輕拍他一下：“好好的。”
二十多歲了，還跟兩歲的時候一樣。聞袛無語地撇撇嘴，又開始機械地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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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也不知道飽沒飽，聞袛趿拉著拖鞋跟嚴婉卿說了一聲，又上樓回房間裡睡覺。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或許是嚴婉卿跟聞旭說過了，聞旭難得沒有上來嚯嚯他，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八點。
聞袛半眯著眼，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放空，他只記得自己做了一連串的夢，夢裡亂七八糟的，陸空青出現了好幾次，但是若即若離的，他握不住。
想著想著，聞袛翻身枕著胳膊側躺，修長的身軀慢慢蜷縮，竟顯得有些無助。
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陣鈴聲響起。手在床上無意識地摸索了一陣，才找到吱哇亂叫的手機。
“喂——”
慵懶的聲音響起，他沒看來電人是誰。
“是我，劉思揚。”
熟悉的聲音響起，聞袛的眼神才恢復些清明，他抬手遮住眉眼，回道：“思揚哥，怎麼了？”
劉思揚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嚴肅：“你不參加比賽了？為什麼？”
沉默了良久，聞袛才回：“累了，狀態不好。”
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不敢將自己的慌亂講給任何人聽，害怕他們覺得自己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