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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空青扭頭對上他的視線，一臉坦然：“不是有你嗎？你陪我一起，我或許就不怕了。”
他說的倒是有點道理。
聞袛不再說話，專心地找著劇，翻找了好一會兒，點開了一部。
兩個人就靜靜地靠在一起看著，開頭並不恐怖，甚至還有些溫馨。
聞袛周身放鬆下來，也沒什麼嘛！他不怕！
陸空青看的專注，甚至隨著劇情的發展越來越入迷。他平時不是學習專業課就是學習雕塑雕刻畫圖，根本沒時間去看這些電影。
今天聞袛陪他看，他很高興。
為了營造跟電影院一樣的環境，陸空青還在播放前讓聞袛關了燈，拉了窗簾，他看不清聞袛什麼神色，也顧及不了他。
突然，一陣詭異的嬰兒笑聲響起，惹的聞袛身體繃緊，只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盯著電視螢幕，一個穿著古裝的女人抱著孩子慢慢飄近鏡頭，然後逐漸扭曲變形。
音效做的好，鏡頭到位，真的達到了嚇人的效果。
陸空青正緊張接下來的劇情，就被旁邊的“啊——”先嚇了一跳。
他急忙拉開燈，看到聞袛捂著雙眼不敢睜開。他一下子笑了，笑的很大聲。
聞袛有些不自在，他嗚咽出聲：“還不允許別人有怕的嗎？”
他真的很奇怪，自己也這麼覺得。他喜歡刺激的運動，什麼跳傘，滑板，滑雪，機車，賽車都敢嘗試，甚至剛成年的時候還去考了飛行證。
但是他很怕鬼，即使他知道那些只是電影效果，也怕的不行。
陸空青看他怕的緊，還是心軟的不行，起身就把電視關了，然後坐在他身邊摸摸他的頭：“別怕，都是假的！我在這兒陪著你。”
緩了好一陣，在陸空青的聲音裡放鬆下來，聞袛開始“報仇”。
他一把將陸空青推翻在沙發上，雙手桎梏他的手腕，深情的眼睛對上他清澈的眼睛，兩個人都是感覺燥熱。
“以後不能再讓我看恐怖片了，聽懂了嗎？”聞袛說著輕啄他的嘴唇，還佯裝惡狠狠地說：“這是給你的懲罰。”
逗的陸空青笑著躲他，不肯配合。
陸空青的嘴唇和他人的單薄不一樣，是有肉感的那種，吻起來很舒服，聞袛覺得自己對於吻他這件事很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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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沙發旁邊的落地燈亮著，其餘光線來自於窗外的路燈和樓房的霓虹燈，弄的房間內的氛圍萎靡又旖旎。
兩個人在沙發上躺著，眼裡只看得到彼此。眉目流轉間，聞袛感覺自己的呼吸加重。
陸空青太乾淨了，目光澄澈，氣質乾淨，讓他情不自禁地沉溺在他的眼睛裡。
聞袛埋頭窩在陸空青的頸窩，陸空青的手無處安放就搭在聞袛肌肉分明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地摩挲。
身體裡莫名的感覺湧動著，支配著聞袛的大腦，讓他沒辦法清楚地思考。
聞袛的薄唇吮著陸空青的脖子，又轉向鎖骨，陸空青微微仰頭輕閉雙眼，配合著他的一舉一動。
空氣中的熱意沸騰，聞袛循著鎖骨又向上覆著陸空青的嘴唇，不深吻但是淺嘗輒止。
看著陸空青在他身下乖巧的樣子，聞袛喘著氣低笑，摻雜著毫不掩蓋的慾望：“不反抗？”
“就這麼放縱我？”
陸空青睜開些迷濛的雙眼，搖搖頭，聲音有些沙啞：“不。”
他記得聞袛說的那句，他們是一起的。所以他不後悔，也不想去阻擋，讓事情自然發展。
聞袛眼圈有些泛紅，他深吸幾口氣平復一下，正欲打算起身，就感覺身體被人拽住，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陸空青已經用吻勾纏住他。
聞袛嘴角盪漾起笑，兩個人在一起以後，好像都變成了戀愛腦，親親次數只多不少。
陸空青吻的用力，摟的也用力，他青澀又笨拙，但是聞袛覺得夠了，這夠用了。
他不甘示弱地也回吻著。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陸空青嗚咽著，張嘴咬了一口聞袛的肩膀，但是又捨不得用力，只能使勁摟住他的背，讓他貼自己更近。
抬頭恍惚間，陸空青睜著泛起水汽的眼睛，覺得眼前的燈光也開始晃的不真切。
耳邊是聞袛的喘息聲，又將他拉回現實，他嘴角揚起笑。
就這樣吧，事情就該這樣，他們本該就如此，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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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天亮的早，陸空青睜眼的時候，朝陽剛好透過窗戶對映進來。
他伸手摸了摸身側，聞袛不在，但被子是溫熱的，說明他剛起來不久。
他也起身，一件一件慢條斯理地套好衣服，穿上拖鞋先去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又去找聞袛。
聞袛在打電話，還是和他的母親，余光中看到陸空青走了過來，他笑著伸出手將他帶到桌邊坐下，邊說著話邊把早餐推到陸空青面前，示意他吃。
“媽，我知道的。”
“嗯…有分寸…”
“他在吃早餐。”
似乎是提到了自己，陸空青拿著三明治的手頓了一下，有些緊張地看著聞袛，輕輕搖了搖頭。
聞袛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對著那邊的嚴婉卿說：“行了，媽，他吃飯呢，您讓人家好好吃飯…行…我會的我會的。”
掛了電話，聞袛笑著看眼前的人：“這麼害怕我媽？”
“也不是，”陸空青喝了一口豆漿，將嘴裡的麵包嚥下去，“我只是不知道如何相處。”
十八歲之前，和母親相處之類的這些事情應該都是很自然很順理的，但是十八歲以後，陸空青開始覺得很陌生，彷彿自己從來不曾擁有過。
只有偶爾和夏玲說話的時候還能好轉一些，但是和其他人，比如說聞袛的母親，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看著眼前的人安靜地吃著三明治，聞袛心裡溢位心疼，他抬手摸摸了陸空青白皙的臉頰，磁性的聲音響起：“別緊張，有我在。”
一切都有我，你只需要安靜地陪著我。
“我媽人很好的，她很喜歡你的。”聞袛笑著說，“剛剛還要打影片和你說說話呢，結果沒想到某人這麼膽小。”
陸空青聽著他的話，有些炸毛：“才不是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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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那天，是聞袛陪他去的，盛澤和老陸也到場了。
陸空青很興奮, 和班裡同學拍了畢業照以後，就和盛澤他們一起拍照。
“給你和聞袛也拍一張？”盛澤接過聞袛手裡的相機，推了他一把，老陸也識趣地走到一邊。
聞袛坦然地走過去，站在陸空青的身側，牽住他的手，陸空青也不尷尬，懷裡抱著聞袛送給他的紅豆花束，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照片拍的很好看。
背景是學校的圖書館，天氣也很好，穿著白襯衫的聞袛和穿著學士服的陸空青，兩個人都笑的開懷，看起來很搭配。
“畢業快樂！”聞袛在陸空青耳邊這麼說。
盛澤和老陸聽不清他倆說的什麼，只是看到陸空青的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
走完這些流程，四個人就一起去吃了飯。
開了一瓶小酒，老陸給他們三個分別倒了一些：“我呢，算是你們的老大哥了，”他說，“人生經歷比你們要豐富一些，見過的也比你們要多一些。”
“空青，算是我的徒弟，更是我的朋友，”他喝一口酒，“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很高興。”
“空青是個好孩子，希望你們一直這麼好！”
聞袛聽著他的話，抬手端起酒杯回敬他：“會的，我們會的。”
陸空青的眼圈也有些泛紅，他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一切事情似乎在遇見聞袛，還有來到北城以後變得好轉。這些都是他曾經不敢奢求的。
聞袛看著他的樣子，喝了酒以後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後悄悄伸下去握住陸空青的手，給他溫暖和撫慰。
四個人都沒怎麼動桌子上的菜，倒是喝了不少酒。
也許是太亢奮，酒意都有些上頭。
“我先送老陸回去了，你們回去注意安全。”盛澤醉的不是很厲害，打了輛車就準備送老陸回家。
聞袛和陸空青擺擺手跟他倆告別。
老陸家離這裡不遠，盛澤將人送到小區門口又給老陸的妻子打了電話，幫著把人送上樓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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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
聞袛一把扶住走的顛三倒四的人，有些頭疼的將他圈在懷裡。
陸空青咯咯地笑，白皙的臉上掛著兩坨紅暈：“阿袛……”
“好多阿袛……”
聽著他的稱呼，聞袛眼睛一亮，低頭在人的臉上重重親了兩下：“再叫一遍。”
“阿袛……”陸空青乖巧地回應，還吹了口氣想將自己的劉海吹開。
聞袛聽著他的聲音，那麼多人叫他“阿袛”，只有陸空青讓他覺得心都要為他化開了，他笑著帶著人往住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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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要去蘇城？”
陸空青一睜開眼就看到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聞袛，揉了揉自己的亂髮，直勾勾地盯著他。
感受到陸空青帶著些哀怨又銳利的視線，聞袛拉好行李箱的拉鍊起身，走到人跟前也揉一把他的頭髮：“我說了有我在的，你不用害怕，你要是感到不舒服了，我們立馬就走！”
聞旭、嚴婉卿：我謝謝你，我的好兒子。
陸空青將腦袋抵在他的肩窩蹭了蹭，聲音悶悶地：“我不是緊張，我也不是害怕，我是被你吵醒了。”
“以後收拾東西輕一些，吵!”
聞袛明明收拾的很輕，但是陸空青偏偏要以這件事說他，分明就是在這等著報復他沒和他說這件事。
他繼續吻一吻他的發頂，是好聞的柚子味洗髮水：“彆氣，我真的忍不住想帶你回家了。”
“看完我爸媽，我就陪你回安城看望你的母親，好嗎？”
聞袛柔柔出聲，在陸空青這兒他似乎沒有什麼脾氣，有脾氣也不頂用。
陸空青點點頭，然後起身開始換衣服。行李聞袛已經全部收拾好了，陸空青只需要把自己收拾好然後交給聞袛就行。
他慢吞吞地洗漱，慢吞吞地吃早飯，似乎要將一切可以消磨的時間都消磨完。說不緊張是假的，哪兒有見父母不緊張的？聞袛也不催他，就看著他獨自進行默劇表演，眼睛裡盛滿了笑意。
終於，還是消磨不過，去機場要花一個小時，是下午兩點的票。
現在已經早上十一點半了，需要提前出發去值機。聞袛牽著他到酒店停車場，不顧別人的眼神，走的格外光明磊落。
但是他怕陸空青不好意思，給他戴了一頂鴨舌帽，又戴了一副口罩。陸空青面板白些，這樣又能擋太陽又能擋別人的目光。
本來陸空青想取掉的，他覺得這樣更惹人注意，但是聞袛不讓，甚至還用花言巧語來安慰他：“帥氣的臉只能給我看。”
陸空青無話可說：那你怎麼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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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蘇城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多，陸空青困得不行。
正是6月份，蘇城的氣溫比北城高得多。一下飛機，陸空青就摘了口罩和帽子，他怕熱也怕冷，這個特質上有些嬌氣。
聞袛看著人耷拉著腦袋，一副沒精神的樣子，抬步去了自助售賣機買了一瓶沁涼的橙汁，拿回來貼在陸空青的頸側，才見他稍微振奮一些。
“阿袛，”陸空青拽著他的手，“好熱。”
接過他手裡的帽子拿在自己手裡，把橙汁遞給他拿著，聞袛一手牽著陸空青一手拖著行李箱：“堅持一下，司機在門口等著的，馬上就能吹空調了。”
陸空青點點頭，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想幫他分擔一些，卻被聞袛躲過。
“阿袛——”一道溫柔的女聲傳入兩人的耳朵裡。
陸空青一怔，攥著聞袛的手腕更緊一些，聞袛側頭吻吻他的耳尖：“別怕。”
嚴婉卿顯得很激動，她揮著手生怕兩人看不到，直到聞袛帶著人往這邊走過來，她臉上還掛著笑意。
“這就是阿青吧？”嚴婉卿溫柔的出聲，看著眼前乖巧的男孩，一臉慈愛。
“阿姨好。”陸空青松開聞袛的手，朝著嚴婉卿微微鞠躬一下：“我是陸空青。”
嚴婉卿長得好看，聞袛的七成遺傳了她，所以陸空青的緊張緩解了一些。
“好好，快來，上車吧！蘇城這兩天比較熱，你是不是有些適應不了啊？”嚴婉卿拉著他的手將人帶到車上：“車上開了空調，涼快一些。”
嚴婉卿全然不顧身後的聞袛，陸空青一邊回應著他一邊扭頭看可憐兮兮在身後拉著行李箱的聞袛，彎了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