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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一片尷尬的安靜。
“嗬!準新郎親自下的逐客令啊,這倒是有趣。”曹老打破沉默,笑了一聲,“怎麼辦,臭丫頭?你還沒出發,人家就反悔了啊。”
“反悔什麼?那請柬十有八九本就不是他寄給我的。院長放心,我還是會去的。”
司徒玥輕嗤,見旁邊陸嚴皺眉看著自己,知道他擔心什麼。
“你一早就知道了?那你還去?”曹老皺眉。
“曹老真要一起上路的話,我們半個時辰後校門口會合。”
司徒玥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開始吩咐周晴整理出門要帶的藥材等物。
看她這樣子,陸嚴也懶得多問,瞪了眼黎崇陽,讓他跟自己去辦手續,便轉身大步走開了。
“師姐之前幫忙義診,不是說,完美的醫患關係,就是治療配合到痊癒,從此江湖不再見嗎?我怎麼看著師姐對那男人,不像呢?”
一個時辰後,周晴一邊看著前面靠坐在一起的兩人,一邊好奇道。
“你又忘了師姐的吩咐?再亂說話被發現,小心被開除,她現在可是分院長了。”黎崇陽皺眉。
“可是你看他們……”周晴吐吐舌頭,又道。
“我不看。”黎崇陽咬牙,他都不用看,都知道這兩人到底有多膩歪。
從他們出發後,司徒玥就直接帶著那男人坐在了前排,兩人的腦袋就沒分開過!
近身侍衛?
他看這男人只聽到了“近身”兩個字吧!
堂堂七尺男兒,比自己還高力氣還大,居然一直靠在女人肩膀上,簡直沒眼看!
怪不得師姐叫他“小白”呢。
真是沒骨頭的小白臉!
“他們現在肯定在心裡罵你。怕不怕?”感受到身後熱辣辣的目光,司徒玥將人微微推開點,看著他問。
神秘男子,現在是叫“白霜”了,一臉乖巧地忽閃忽閃眼睛,搖搖頭,又輕輕蹭回她的肩上靠著。
“這小子倒是真能忍,要不是你剛才讓我探脈,真看不出來他現在渾身的骨頭都已經粉碎,筋脈也在重新生長。嘖嘖……這種劇痛,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曹老坐在兩人身邊,全沒一點電燈泡的感覺,反而饒有興趣道。
骨骼再生,筋脈重塑,哪樣都是非人類的痛苦。
他之前遊歷大陸,也曾經給一個重傷的大靈師治療過類似的傷。
那大靈師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當時他筋脈還有部分完整無損,可單這骨骼再生一項,就讓那大靈師痛楚到失去理智,險些傷了人性命,最後只好將他束于山洞。
就算如此,他也因為難忍劇痛而嘶吼掙扎了七天七夜,到現在那山洞都還留有靈力肆虐摧殘過的痕跡,附近鮮有靈獸出沒,荒涼蕭瑟。
“忍不了也得忍。”司徒玥無情道,收好自己給他記錄資料的病歷本,剝開一個核桃,隨手塞他嘴裡。
骨骼筋脈皆有重傷,等於重生從頭生長, 這要耗費的時間太久,不能使用止痛藥,否則一定會耗損他的精神力。
所以,他沒的選,除非他想自暴自棄。
白霜乖巧地吃下核桃仁,輕巧舌尖似乎無意地舔過司徒玥的手指,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耳尖,他嫣紅的嘴唇勾起個微不可見的弧度。
“哎哎,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怎麼吃獨食的?不知道給我也剝一個?”曹老挑眉,伸手。
“自己剝。你又沒受傷。”司徒玥丟給他一個核桃。
“就知道你這人沒良心!不敬老!”曹老罵罵咧咧。
“那你別吃。”司徒玥伸手去搶,曹老趕緊躲開。
又吃了一會,曹老看看前面,忽然感慨了一句:
“沒想到啊,你這無翼飛鷹看著平平無奇,記性卻不錯,它離京已經有五年了吧,居然還能記得住司徒家在哪。”
這無翼飛鷹是靈獸中比較常見的騎行工具,以雙翼數量可判斷等級高低。
司徒玥記得她這隻的母親乃是家主司徒辰的六翼飛鷹,三階靈獸,三對翅膀靈力濃郁,威風凜凜。
不過,無翼飛鷹顯然血脈不行,“平平無奇”已經說的很含蓄了,它生而無翼,只有一階實力,毛色也雜駁不純,很是難看,勉強能飛而已。
“十三年了。”司徒玥平靜道。
“什麼?”曹老還在吃最後一個核桃仁,沒反應過來。
“我說,它離京十三年了。”司徒玥重複了一遍。
從它跟著被拋棄的原主娘離開後,便和司徒家再無聯絡。
曹老微怔。
他是聽說過一些司徒玥的身世,但是司徒玥個性太過直爽,他又難得見她一次,每次聊煉丹還聊不過來呢,哪有時間八卦這些。
所以在他心裡,一隻就很難把眼前的變態天才司徒玥,和那個被司徒家拋棄的小可憐司徒大小姐,聯絡到一起。
“十三年前,就是它,載著懷著我的我娘,被趕出司徒家。所以說我娘也不算淨身出戶,司徒家還給了她一個野種,和一隻廢柴靈獸。飛飛——”
司徒玥說著,輕喝一聲,朝前面扔了個東西。
那無翼飛鷹一歪腦袋,穩穩接住她拋過去的一條紫蘿蔔乾,眯起眼睛,熟練地吃了下去,車廂飛得依舊四平八穩,連一絲震動也沒。
“你也真寵著它。”曹老接過無翼飛鷹的零食袋看了看,“這裡面少說放了七種靈藥一併炒制,其中至少有兩味是四品藥材,你居然就拿來喂靈獸。”
藥材和丹藥的品級一樣,和靈師的級別劃分不同。
靈師從低到高,是一階到九階,一階最低,九階最高。
而藥材和丹藥從低到高,劃分一到九品,卻是九品最低,一品最高,四品以上便算是高階藥材,三品更是珍品了。
“練習煉丹的時候順便煉的零食,也不費事,而且飛飛喜歡麼。曹老你個二品煉丹師不要說這麼小氣的話。”
司徒玥對他摳搜的行為表達了不屑。
“是我小氣還是你太浪費?!臭丫頭!一點不知道過日子!”曹老氣結。
另一邊,帝都司徒家,偏僻的西院角門外。
“又給鈺少爺送吃的去了?你說你怎麼想的?他不過就是太老爺的義子,當初也就是看中他天賦才認的,現在傷了根骨,早是個廢柴了,你還天天給他送吃的,傻不傻啊你!”
“你懂什麼?他再廢柴,正經算來,也是家主司徒辰的義弟,又有百里家的婚約,過兩天就是訂婚儀式了,之後那可就是正經的百里家的姑爺了!”
“噗——什麼姑爺,我聽說是入贅呢。哈哈……倒插門而已……”
“真的……”
竊竊私語的聲音逐漸遠去,門後的男子面無表情地將食盒拎進去,對裡屋一個女子道:“今天有兩道葷菜,還有個湯。”
“信可送出去了?”那女子卻根本不看食盒,只是焦急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