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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用問？”龍隱玥送他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一事不煩二主，萬靈苑你也捎帶著一併幫我整理了吧，反正也不遠，你明天送芮寧公主去我府裡之後就先帶人去萬靈苑看看吧，我估計那裡活也不少，你多盯著點，估計那些工人也就不敢偷懶了。”
“說得好像你這個新得寵的長公主盯著的話，那些人就敢偷懶了似的。”祝長璟無情戳穿她的藉口，“你還不就是嫌這活瑣碎又麻煩，不耐煩自己去管。”
“是啊，我確實沒這個耐心。七殿下身為皇儲，這些事自然比我強些。”龍隱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然後似笑非笑看他，“怎麼？不願意嗎？還是想我謝你什麼？”
“謝就算了，我只盼小姑姑可別再拿我身份戲弄我了。當然，到時候能留我吃口茶就是了。”祝長璟幾乎要給這姑奶奶作揖了。
“這還差不多。”龍隱玥輕笑，算了算自己的庫存，
“知道你孝順啦，不會趕你走的，放心。不光可以喝茶，等收拾好了宅院，我到時候好好請你吃頓豐盛的，這總行了吧？自然，公主也請一定要賞光哦。”
“好。我一定去！”
“這還差不多。那就說定了啊！”
祝長璟和芮寧公主這才滿意，點頭笑道。
龍隱玥看著兩人嘴角幾乎一模一樣的小酒窩，不可遏制地想到了前世。
前世的龍隱玥，一直就只是司徒家好心撿回來的野孩子，因此哪怕是有了祝長恭未婚妻這一層身份，祝長璟和芮寧，這兩個受寵的皇子/公主也從未拿正眼看過她。
而司徒玥雖然自身實力強大，卻一直囿於身份，總覺得低人一等，面對芮寧這樣的皇室根本不敢抬頭，直到後來逐漸被祝長恭倚重，才漸漸好了一些，卻也還是和這些天之驕子的皇子公主親近不起來。
眼前笑意盈盈的少年少女，龍隱玥卻是好似第一次見到。
也是第一次，她想起，這些人，也不過就是十三四歲的孩子罷了。
“味道不錯，多謝款待。”
幾人吃得開心，聊得也逐漸放鬆，盡興起來。
說聊，其實更多的是龍隱玥不時詢問，東方君泓旁聽，聽芮寧公主聊她的學業和修煉。
本來龍隱玥也不是真好奇，只是想隨意聊聊，因此龍隱玥只是隨口起了個話頭，不想芮寧公主卻是個小話癆，聽她問起，立刻開始訴苦起來。
也大約是第一次有人願意這樣聽她嘮叨，芮寧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很是善談的樣子。
原來，東齊皇室的學業和修煉，也不都是在一起的。
宮中的確有學堂，但是卻只是公主們去的，不是因為東齊帝格外重視公主們的教育，而恰恰相反，是因為公主們不同於皇子，沒有去皇家學院的資格。
“我不理解，皇家學院，皇家人不能進？就算不看血脈看實力，她考試也能考進去了吧？”龍隱玥皺眉。
如果芮寧公主只是個不能修煉的無靈力者也就算了，可是她雖然沒有刻意探查，卻也能隱約感覺到芮寧公主身上醇厚的土屬性氣息，應該至少也有二階了。
雖然這個實力算不上高手，可是她年紀本來也不大，如果沒有經過刻苦修煉，就有這樣的實力修為，已算難得的天賦了，怎麼還進不了皇家學院？
要知道司徒子蕊在她這個年紀，可還不如芮寧呢。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祝長璟輕笑搖了搖頭，對龍隱玥道，“皇家學院的考試，是隻針對沒有皇家血脈的世家貴族的，倒也不是普通人家的修煉者不能考試，只是……”
他看了眼龍隱玥，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龍隱玥疑惑，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學院費用昂貴，雖然每年入學第一，若是家境貧困，可以申請免除所有費用，算是特殊照顧。
可是第一從來也是皇家或者那幾個世家的囊中之物，普通人家少有雀屏中選的，因此漸漸地，也就越來越少參加考試的了。”
祝長璟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龍隱玥的反應。
之前龍隱玥叛出司徒府的時候，他就得了訊息，很快查到了這個野生的大小姐的資料，自然也不會錯過她曾經在馭靈學院拿過特殊照顧的經歷。
“這也算正常。世家貴族多少資源喂出來的所謂高手，如果還比不過一個普通家世的修煉者，那不就是廢物？”
龍隱玥不在意道，示意他繼續，“這和芮寧公主不能去皇家學院有什麼關係？難道東齊國堂堂十三公主，還愁沒錢上學？”
祝長璟想到馭靈學院那些被龍隱玥比下去的“廢物”們，默默同情了一秒。
“不是沒錢，是沒臉。”芮寧公主撇嘴，聳了聳肩膀，
“皇家學院也不是所有公主都不能去的，只是皇家往往公主太多，如果都去的話，怕干擾了學院的正常教學，所以曾有祖訓，每年入學的公主不能超過三個。”
龍隱玥依舊不解。
“皇家尊嚴。”祝長璟吐出來四個字。
“從眾多公主中挑選最出眾的三名，送入皇家學院，其餘的則留在宮中，或者放棄修煉，或者由皇后安排教導。”
東方君泓似乎猜到龍隱玥的疑惑，給她解釋，
“如此一來，示於人前的公主便是最為出色的，不會因為天賦太低，丟了皇家顏面。”
“我明白了。”龍隱玥點頭。
祝長璟鬆了口氣。
卻聽龍隱玥又道：“你的意思就是說，若是皇子，哪怕再垃圾，也不怕丟臉，可公主就必須得十分出色，才能見人。是嗎？”
祝長璟默默倒吸口冷氣。
“這是先祖定下的規矩。”芮寧公主顯然也很是不喜歡這種說法，但是看龍隱玥盯得祝長璟心虛地幾乎要暈厥，也便開口替他解釋，
“你就不要問了。問了又有什麼用。而且我也就是隨口抱怨幾句啦，其實皇家學院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而且我聽說六姐姐剛去的那一年就瘦了十多斤呢，可見多辛苦了，我才不稀罕呢。”